作者:无敌赛亚人
今天的太湖雾气有点重,就连李枫的目力,也看不透三十丈外的景物了。
在船划到湖中央的时候,李真武突然看见了在不远处也有一艘小船。船上一个渔人坐在船头垂钓,船尾有个小童。
黄蓉功力不如李真武深厚,看的也没有李真武远,所以没发现那艘船,她看着湖面上,突然唱起歌来,“放船千里凌波去,略为吴山留顾。云屯水府,涛随神女,九江东注。北客翩然,壮心偏感,年华将暮。念伊蒿旧隐,巢由故友,南柯梦,遽如许!”
唱到后来,声音渐转凄切,这是一首词,抒写水上泛舟的情怀,她唱了上半阕,歇得一歇。
李真武见她眼中隐隐似有泪光,知道她是想起黄药师,刚安慰了黄蓉一下,“蓉儿可是想念伯父了,不如咱们明天就回去如何?”李真武心里想着,只要你一会儿认识了陆乘风,你爹黄药师也就不远了。
忽然湖上飘来一阵苍凉的歌声,曲调和黄蓉所唱的一模一样,正是这首的下半阕,“回首妖氛未扫,问人间英雄何处?奇谋复国,可怜无用,尘昏白扇。铁锁横江,锦帆冲浪,孙郎良苦。但愁敲桂棹,悲吟梁父,泪流如雨。”远远望去,唱歌的正是那个垂钓的渔父,歌声激昂排宕,甚有气概。
听到那渔人唱的词,李真武已经可以肯定他就是陆乘风了。
在黄蓉还在想黄药师的时候,那边的小船上的渔者收起鱼竿,低声向小童吩咐了几句,然后小童就划着小船向着李真武这边来了。
船相距数丈时,那渔人道,“湖上喜遇佳客,请过来共饮一杯如何?”渔者谈吐风雅,一点也不像是一般的渔人。
李真武知道他的来历的,他应该就是陆乘风了,所以就没有多惊奇,只是低声给黄蓉说了一句,“这应该就是你师兄陆乘风了。”
黄蓉还是第一次见到自己的师兄,就不仅好奇的多打量了一下,渔者虽然是发现了黄蓉在打量他,但是他怎么也想不到黄蓉是好奇他的样子,而不是他的身份。
那渔人笑道,“嘉宾难逢,大湖之上萍水邂逅,更足畅人胸怀,快请过来。”数桨一扳,两船已经靠近。
黄蓉与李李真武将小舟系在渔舟船尾,然后跨上渔舟船头,与那渔人作揖见礼。那渔人坐着还礼,说道,“请坐。在下腿上有病,不能起立,请两位怨罪。”
黄蓉暗暗观察了一下他的腿,的确像是断了很久的,于是也肯定就是被爹爹赶出师门的师兄了。
黄蓉连忙道,“不必客气。”
第14章 论道
两人在渔舟中坐下,打量那渔翁时,见他约莫四十左右年纪,脸色枯瘦,似乎身患重病,身材甚高。船尾一个小童在煽炉煮酒。
黄蓉说道,“这位哥哥姓李,晚辈姓黄,一时兴起,在湖中放肆高歌,未免有扰长者雅兴了。”
那渔人笑道,“得聆清音,胸间尘俗顿消,在下姓陆,两位今日可是初次来太湖~游览吗?”
听到渔者说是姓陆之后,黄蓉向着李真武暗暗点头,李真武也不-说话,只是微笑。
陆乘风命小童取出下酒菜肴,斟酒劝客,四碟小菜虽不及黄蓉所制,味道也殊不俗,酒杯菜碟并皆精洁,宛然是豪门巨室之物。
李真武也知道陆乘风不缺钱,学了黄药师的性子,很会享受生活,黄蓉家里用的东西更是不错的,更加不会因为陆乘风这点东西惊讶。
三人对饮了两杯。陆乘风道,“适才姑娘所歌的那首情致郁勃,实是绝妙好词。姑娘年纪轻轻,居然能领会词中深意,也真难得。”
黄蓉听他说话老气横秋,微微一笑,说道,“宋室南渡之后,词人墨客,无一不有家国之悲。”
陆乘风点头称“是”。
黄蓉道,“张于湖的中言道:‘闻道中原,遗老常南望。翠葆霓旌。使行人到此,忠愤气填膺,有泪如倾。’也正是这个意思呢。”
两人谈起诗词,甚是投机。其实黄蓉小小年纪,又有甚么家国之悲?至于词中深意,更是难以体会,只不过从前听父亲说过,这时便搬述出来,言语中见解精到,颇具雅量高致,陆乘风不住击桌赞赏。
李真武在一旁微笑听着,不发一言,虽然李真武懂一些诗词,可是要和别人谈论,就还差的很远,所以李真武只是看着黄蓉在一旁,照搬她自己爹爹的话,有点好笑。
黄蓉和陆乘风又谈了一会,眼见暮霭苍苍,湖上烟雾更浓。
陆乘风道,“舍下就在湖滨,不揣冒昧,想请两位去盘桓数日。”
黄蓉道,“李大哥,怎样?”
李真武知道黄蓉是见到自己的师兄,心中有亲近的意思,李真武又怎么可能拒绝呢,此行来太湖的目的就是参与归云庄事件。
李真武都还没开口,就听陆乘风道,“寒舍附近颇有峰峦之胜,两位反正是游山玩水,务请勿却。”
于是李真武就着道,“蓉儿,那么咱们就打扰陆先生了。”
陆乘风大喜,命童儿划船回去。
到了岸边之后,李真武本来打算先去还了小舟,但是陆乘风已经让他的小童去搞定了。
小童搞定了一切之后,回到船上准备返航了,李真武两人坐上了陆乘风的小船,在湖面上行了数里,来到一个水洲之前。在青石砌的码头上停泊。
停船之后,小童在一边船尾推出一辆木椅,椅子下面有四个小轮子,竟然是一张木制的轮椅,比起后世的轮椅来毫不损色,甚至在精巧方面远胜,因为陆乘风腿脚不便,所以才命人制作了这张木轮椅,让小童推着自己行走。
上得岸来,只见前面楼阁纡连,竟是好大一座庄院,过了一道大石桥,来到庄前。
黄蓉静静打量着这个庄院,虽然看着是一座宏伟的巨宅,但是里面的奇门遁甲也是让黄蓉吃了一惊,虽然不如桃花岛的厉害,但是想要蒙骗一般高手还是绰绰有余的。
于是黄蓉有些惊讶的看着归云庄,审视着归云庄。
“两位小友,这边请。”小童推着陆乘风走向庄院,李真武两人跟在身后。未到门口,只见一个二十来岁的后生过来相迎,身后跟着五六名从仆。那后生道,“爹,您回来了。”
“嗯,今天遇到两位小友,来,我为两位介绍一下,这是犬子冠英。这两位是爹爹刚认识的忘年之交,李少侠和黄姑娘。”陆乘风为李真武两人介绍。
“欢迎两位来庄里做客,如果有什么怠慢之处,不要见怪啊!”陆冠英看到陆乘风如此看中李真武二人,于是打量了一下说到。
“陆公子相貌堂堂,想必也是青年俊杰啊!”毕竟是黄蓉的师侄嘛,李真武还是要给点面子的,稍微的恭维了一下。
“冠英,你吩咐一下庄里,我要招待两位贵客。”打过招呼之后,陆乘风对着陆冠英吩咐道。
陆乘风一边和两人说话,一边把两人引进大厅。庄内陈设华美,雕梁画栋,极穷巧思,比诸北方质朴雄大的庄院另是一番气质。
不知道是不是陆乘风太久没有和陌生人交谈了或许是和黄蓉有缘,一路上看见的画都让黄蓉点评一下,之后两人就越聊越远,陆乘风好像很开心,难得找到一个和自己这么相似的人。
李真武在一边看着好笑,两人说的话题很多是一些感触,没有丰富的生活阅历是不可能明白的,黄蓉虽然是聪慧,但还是一个涉世未深的少女,当然不懂这些,只是平时听自己的爹说得多,记住了而已,现在又原话说给陆乘风听。
陆乘风在一边认真的听着,真像是一个学生给老师上课的感觉,看得一边的李真武差点忍不住笑出声了。
后来可能是看出了李真武满怀笑意的眼神,黄蓉也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了,于是每次陆乘风问什么,她都先要听听李真武的意见。
李真武经历了许多世界,在加上后世什么稀奇古怪的事都见识过了,见识之广,堪称当时第一,就算是号称文武全才的黄药师也比不上李真武。
于是李真武引据后世其他人的解说,加上自己的见解,解说一番,让陆乘风看着李真武的眼神比起黄蓉还要炙热。
本来陆乘风以为黄蓉一个小丫头说的话和自己在尊师那里听说的颇为相似就感觉很是惊奇了,但是没想到李真武说出来的一些评说,比起尊师说的更是让人惊讶,新颖惊奇让陆乘风眼前一亮。
要是尊师见到这个少年的话,一定会喜欢的,可惜,不知道这辈子还有没有机会再见到尊师。
因为想起了伤心往事,陆乘风突然没了心情再交谈下去了,就告罪一声之后,让人招待李真武两人,就离开了,估计是躲一边去怀缅了。
第15章 超风
李枫和黄蓉都没有放在心上,跟着下人在庄园里游览了一番。
一直到傍晚,也不见陆乘风出现,李枫两人只是好奇,也没有追究,用过晚膳之后,就休息了。
第二天,还是不见陆乘风出现,于是黄蓉就提议出去游玩,李真武欣然答应,虽然过来是为了等郭靖的,可是毕竟他们现在还没有过来,于是和陆冠英说一声,拒绝了他说要找人带路的建议之后,李真武就带着黄蓉出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