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橘子汁
“而利弊的多少划分，三利七弊，五五对分，七利三弊，如此种种……是因为人们各自立场不同所看到的事物的面不同所造成的价值选项不同。”
比企谷八幡指了指外面那些干净的街面说道：“你看街道干净吧？是不是对日本的文明城市形象有很大的提升，可我们站在流浪汉的角度来想想算不算是少了很多‘经济来源’，然后站在家庭主妇的角度想想是不是又要多做很多的‘分类工作’，然后我们再站在当官的角度想想是不是‘文明迈进一大步’，然后我们再站在回收垃圾的人那里想想是不是‘回收更简单’了，最后我们站在那些将垃圾最后又随便压缩压缩扔到别的国家的开船的船长那边想想他会不会认为这些人都是‘傻逼’？最后不还是要都压缩到一起扔到国外么？什么分类都是多此一举。”
“所以，四宫你来告诉我，我为什么知道了你这么诡异中二的家训之后。还要冒着你很有可能中二上脑，觉得‘直接干掉我夺过来利益’这样诡异的可能性去选择相信你？我们既然是要单独出来讲道理，那就要将道理说清楚的。我不相信你没有学过类似的理论，按照资本家的说法这就是‘了解他人的需求和畏惧’，是所有资本家成长的第一步不是么？”
“那我就要问清楚了，你明知道的我需要的和担心的是什么？又是什么促使你说出了这样双标的话？是什么理由促使了大小姐你有了这么一句话出来。”
四宫辉夜没想到自己一句话迎来的是比企谷八幡一番长篇大论，要是再长点你是不是打算写上一章来论证你自己的观点？
可她也不好意思说自己刚才其实就是下意识这么说出口了，本能的选择出了对自己最有利的答案。
偏偏比企谷八幡这次没有再搞什么剑走偏锋的玩法，直线往往是直入人心最简单的方法，那就是将自己赤裸裸的摆在阳光底下。这种坦诚反倒是会让对方变得无从下手。
可要让四宫辉夜自己从心里承认自己的自私在试图掌控着早坂爱，这令她一时半会根本无法接受，她一直在心里认为自己其实是希望早坂爱更好的。
不管是什么答案都要先将自己剖析一番才能够给予出来一个痛苦的回答。
“你要是答不出来，或者不好回答也没有关系。那我就用其他的秘密来交换你的回答好了。恩……”比企谷八幡用勺子轻轻的敲着杯子，说道：“那就说说我最近几天在做什么，以及当时联络早坂在做什么，用过这个秘密交换你的答案，大小姐觉得如何？”
“你会这么大方？”四宫辉夜有些迟疑，她一时半会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相信。毕竟比企谷八幡这个人也是经常谎话连篇的那种家伙。
“我说的话你都可以去找早坂对应，要是有假的你应该可以看出来不是么？就当是一个真心话大冒险而已，只不过我们问的真心话不同罢了。做什么都有风险的，但是驻足不前就看不到更美丽的风景了。”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四宫辉夜这家伙今天竟然意外的有风度，不知道还以为是哪家培养出来的子弟呢。
“你说的有道理，但很可惜，我给的答案就只有‘我不知道’。”
四宫辉夜的话反倒是越发让比企谷八幡肯定了自己心中的想法。
他没有继续在有关于早坂爱的问题上纠缠，于是便直接说出来最近一段时间究竟在做什么。
而他所说的也并没有什么新意，只是将纸媒的东西换成了网媒罢了。这令四宫辉夜一时间有些难以接受，这事情就真的只有这么简单的么？
“那既然事情是这样，那我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你还有什么好问的么？”
四宫辉夜略有失望，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失望些什么。
“有啊，好不容易出来这么一次和四宫同学你好好聊聊天，只怕以后就没有这样的机会了。我为什么不多问一些东西？”
比企谷八幡笑了笑，于是便接着问道：“我想知道的是，四宫你到底是有多信任早坂？就是说如果到了危急关头，早坂有救你的办法，但是不对你说具体是什么办法。你有没有将自己性命托付给她的信任？”
“这……”
这真是一个古怪的问题，四宫辉夜想到的是比企谷八幡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还是说早坂爱告诉了他一些不该说的事情。
“这次你来拿什么来换我的回答？”
比企谷八幡思考了一下，说道：“要不，我用我接下来的安排来换你的回答如何？”
“什么？！”
四宫辉夜瞪大了眼睛，这家伙竟然还将一件事来分段来卖？！
“对啊，我告诉你的是我以前和早坂做了什么，也告诉了我现在正在做什么事。可是我可没说废了这么大力气培养这么一个公司，未来要做什么事。四宫同学，你有没有好奇心听一听？”
比企谷八幡咧着嘴笑着，他特别喜欢看着姑娘来回变化的表情。
那是真的好玩。
第803章 劝大小姐从良
“我能不想回答么？”
四宫辉夜并没有回答出来有关于对早坂爱的信任问题，她转而问道：“你的用来交换的回答实在是太难受了，我想问自己要问的东西。”
比企谷八幡挑挑眉，对于她想要抢过去问话的主动权并没有什么意外。
“我只是想问问你，如果将我的身份换成你，将早坂爱换成……就换成雪之下阳乃那个女人，你会怎么办？”
四宫辉夜很好奇比企谷八幡的答案，她对于比企谷八幡如何处理这件事十分的好奇。
“好，那既然这样我便来回答一下你的问题。”比企谷八幡对于这样的情况很是淡定。
“我们首先来想一下，为什么对方明明嘴上说有办法，但当你问这个办法的时候她却不会告诉你？这是这件事上的最明显的矛盾之一。”
“我如果在这个时候，我会怎么做呢？我当然是会坚持自己的方法，就算是它的结果是错的，就算是最后我都有可能丢了性命。但实际上给在这个时候我不得不这么做，因为不管你信任不信任对方都要这么做。”
“如果说我信任她，她不说原因那必然就是有苦衷的，这个苦衷导致她肯定这个办法说出来我会拒绝。”
“我这个人其他的优点不多，但向来不喜欢自己身边的朋友为我的事牺牲。如果他们是为了和我相同的理想牺牲，我不在意他们最后会不会死，这是求仁得仁。但我不能接受他们为个人情感牺牲，这不符合我一贯的处世原则。”
“那我当然会只能选择按照自己的原计划行动。”
“那如果我不信任她呢？这不就是很简单的事情么？她让我做什么，我自然不可能乖乖的听她的话做什么，理由就是这么简单。只要我依然坚持自己的道路，那些人就只能用阴谋来应对我。”
“这些只是我有着基本自我分析行动的理由。你如果问我信任与否，我大概率会在那个时候选择听从她的行动。如果真的最后出了什么问题，我想我可能会半路再放弃听从她的指挥。我可能会理性思考，但最终结果一定会是感情行事。”
比企谷八幡笑了笑说道：“具体的问题具体分析嘛，说不定那个时候我们一起殉情了呢。”
四宫辉夜皱起了眉，她不解的看着比企谷八幡问道：“我以为你一定会担忧自己的生命安全问题呢。”
“我当然会担忧自己的生命安全问题，所以我做事之前一定会仔细考虑会不会对我的生命安全有什么影响。但我怎么做是我自己的事情，就像我无法阻止大街上的人突然对我产生杀意掏出枪来杀我。当外界的事情超出了我能力范围内所导致的死亡结局，我会选择坦然的接受最后的结果。哪怕最后的结果会很令人齿冷和伤心，也有可能牵连到自己身边的人。”
比企谷八幡说的坦然，也说的潇洒，他这样给自己下的结论反倒是令四宫辉夜更难以接受。
她以前常常认为自己是一个非常自私的人，但也不认为自己能够如此直白的接受自己的自私。她内心所需的性格和从小到大培养的性格有着严重的割裂，是绝对做不到比企谷八幡这样在‘对立’与‘统一’之中找到自己的位置的。
四宫辉夜大概明白了比企谷八幡的想法，他很有可能不喜欢身边人做出的选择，但是他会接受这个无法任由他掌握的结果。
“原来是这样啊，也难怪你对我的态度变化的会这么的快。在这段时间当中，你似乎经历了我没有经历过的事情，成长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四宫辉夜依稀还记得比企谷八幡当初出现在他眼前的那样，那绝对是个胆大妄为又有冲劲的家伙。
“不是我成长了，是我认清楚了大小姐您本身的情况其实并不好，在你的面前没有了‘生命威胁’而已。而学校里的那些同学我也根本不担心他们会对我有什么能威胁生命的举动。所以我面对你的时候自然也就变了些态度。”
“……………………”
四宫辉夜觉得自己不应该和他谈论这些个问题，这家伙永远不会给你你想要的答案。
比企谷八幡一直在揭开四宫辉夜的伤疤。任何人在被揭开伤疤的时候都会感到痛苦，没有皇帝的命就不能得皇帝的病。在任何时候都要认清楚自己的所处的环境，这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因为所有人其实都是在摸着石头过河，相信着自己想要相信的理论。
“你这家伙真是令人讨厌。”
“是么？那我想，我应该比那些不被大小姐你放在眼里的人稍微强一点，或许我应该感到荣幸一下。”
比企谷八幡从来不觉得自己会在嘴皮上占据下风。
四宫辉夜到现在已经分不清个这家伙究竟是厚脸皮，还是在嘲讽她狗眼看人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