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沙罗双树
“对，现在当务之急是报仇，除了结弦，我他吗谁的命令都不想听！”更木剑八鼓噪起来，又仿佛不过瘾的吼道：“蓝染的手段我算见识到了，蠢人只能把大家害死，不如就此散伙！”
他那大嗓门极为刺耳，可话糙理不糙，结弦与春水如果都不愿意担任总队长还能有谁来？
碎蜂？卯之花烈？朽木白哉？日番谷冬狮郎还是浮竹十四郎？
这里面有扑克脸有病鬼，要么领导力不足，要么实力不足，谁上任其他人都不会服气的。
奇葩太多，能人太少，结弦低头沉思，语气已经有些软化：“总队长一职，需要中央四十六室的批准，他们不会同意的。”
“以你的手段，难道我会担心？”京乐春水反问，队长中有力量的人很多，但是有手段的人却非常少，能够将两者结合起来之人更寥寥无几。
“你说的没错，那群猪不可能是阻碍，但为什么你要放弃总队长之位？”结弦苦笑道，他已经察觉到这并非试探。
京乐春水魏然一叹：“我没有信心在同时战胜蓝染惣右介与友哈巴赫的同时，再去对付中央四十六室，你知道我的出身。”
他是中等贵族出身，本身就属于贵族派代理人，没有对付四十六室的立场。
但现在的四十六室与原作不同，没有经历蓝染的清洗，可谓猪圈，让京乐春水上去根本没办法做事，每日扯皮就耗尽脑子。
“看来你是希望我来做坏人了，稍微做不好，即使战胜敌人也没好下场，你凭什么认为我会接这个烂摊子？”结弦挑起眉。
“你会的。”京乐春水笃定的答道。
“你们也这么认为？”结弦转身环视其他队长。
除了朽木白哉略显迟疑，其余人竟然全部点头，好歹大家相处了二十多年，怎会不清楚结弦的秉性。
他算是仁侠吧，言必信，行必果，不惜身，重然诺。
这种人天生就该被人信任与跟随。
“看来都把我当傻子看了，没办法，从踏入这个世界开始我就是个傻子。”结弦叹了口气，说好做一个趋利避害的肥宅呢。
那就这么定了吧，反正护庭十三番队总队长的职责是护廷，可没有要求保护灵王，这与最终目标并不冲突。至于四十六室的反应，人怎会怕猪？
“全军集合，带好所有殉职死神的尸首。”结弦看了眼这残垣断壁，竟头也不回头的离开。
“我们回家！”
......
战事已落，成千上万的死神与虚埋骨于此，虽非完胜，但结弦完成了战役目标，只不过另外两方同样损失惨重。
断界某处，幽森的隧道仿若没有尽头，纯白之人独行于此，左臂齐根而断。
“不愧是最强死神，哪怕临死反击也能给我留下如此伤口。”长发蓝染抬起断臂，伤口处正残留着若有若无的余火，超速再生也没用。
他终究得偿所愿，只不过代价依旧超乎了想象。
“友哈巴赫也受伤不轻，哼，他与我果然想得一样吗？屡屡在关键时候收手。”
聪明反被聪明误，他们两人既在围攻，也在算计，要是其中一人毫发无伤，那么另外那个就该和山本重国一起去世了。
还好跑得快，否则被结弦堵住说不定要被双杀。
“好在压力已经到了友哈巴赫一边，在失去定海神针之后静灵庭也会经历动荡，我还有时间。”蓝染深吸口气，他输的比死神还惨，百年积攒消耗一空，近乎成了光杆司令。
于昏暗的隧道内前行了好一会儿，他的脚步蓦然停下，在确定了前方的两股灵压之后，笑容慢慢浮现在脸上。
“乌璐奇奥拉，银，你们来了。”
“是啊，蓝染队长，从反膜之匪出来我们就到断界找您了。”市丸银嬉笑着走出，与旁边一身破布的乌璐奇奥拉相比，他显得十分干净，“咦，您的头发怎么变长了？”
“崩玉已融合在我体内，此刻我已经进化。”蓝染没说自己进化到什么程度，依然淡笑着说道：“除了你们之外还有其他人逃出虚圈吗？”
“没有，除我之外的十刃已尽数全灭。”乌璐奇奥拉面无表情的说道，并没有任何悲伤。
“是吗？真可惜啊，都是些忠勇的部下。”蓝染轻声叹息了一下就算完成悼词，轻飘飘的将他们的生命抹去，只间隔一秒，声音再次回复正常。
“我们必须从过去的悲痛中脱离，击杀了山本重国证明一切都是有价值的，十刃已经完成了它的使命，银，乌璐奇奥拉，就让我们继续前行，直到天座之上。”
“是，蓝染大人！”在富有感染的声音中，乌璐奇奥拉诚然点头。
市丸银则差点笑出声来，丧家之犬也能说这些话，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全灭了护庭十三番队。
蓝染双眼在笑眯眯的市丸银脸上停留了一瞬，却是慢慢走到乌璐奇奥拉身边，崩玉的强大灵压涌出。
“蓝染大人？”
“不必惊慌，我察觉你还有潜力，算是这一战的奖赏吧。”蓝染面对这唯二自行破面的瓦史托德，使用了崩玉的力量。
他的利用价值还没有榨干呢。
市丸银放在裤兜里的手悄悄松开了某个东西，无须奖赏，任劳任怨。
现在还不是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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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三十九章 法度
咔咔咔......
静灵庭中央，庞大的穿界门渐渐打开，在一群狼狈不已的死神注视下，另一群同样狼狈的死神从门内慢慢走出。
同样的四列纵队，但是长度已经比去时短了一大截，伴随着伤兵哀嚎，数以百计的担架也被抬了出来。
“让开！让开！”四番队副队长虎彻勇音将围观死神推开，把伤员们带往救护设施更加完备的四番队队舍，待伤兵走远，千余人聚集在穿界门前的广场上，与留守同僚相顾无言。
实际上两场战役都胜了，偏偏却没有半点胜利的喜悦，他们能看到远处倒塌的房屋，那是灭却师进攻时造成的损害，街面上的鲜血还没冲洗干净，那纯白中的一抹鲜红吸人眼球。
胜了，那又怎么样，五六千人的护庭十三番队能站在这的不足两千，被战争波及到的平民更不知道死了多少。
“战争没有胜利者。”血色残阳之下，结弦脑海再次闪过这句话，但他脸上不能有半分的恍惚，那是统帅一职赋予的责任。
“全队解散，各自回到己方番队，今夜就先休息吧，明天再打扫静灵庭。”
“是！全队解散！”
在此起彼伏的传令声下，整个队伍轰然解散，有的人抬起麻木的双腿摇摇晃晃离开，有的人则是跪下亲吻静灵庭的地面，或许他们从未感觉‘家’会如此重要过。
部下散去，结弦和众队长却依旧不能休息，他走向前来迎接的两位留守队长，微微颔首道：“辛苦了，卯之花队长，浮竹队长。”
“和虚圈相比我们这只能算小场面，该说辛苦的是我们。”浮竹微笑着答道，看着结弦身后几人流露出几许悲怆，“没想到涅茧利队长和老师都陨落了，还有那么多的副队长也殉职。”
山本重国、大前田希千代、吉良井鹤、射场铁左卫门、涅茧利，共计五位高端战力损失，比原世界线中死伤惨重的多，要知道那么大一场空座町之战，到最后只死了一位市丸银。
“战争一定会死人，今后我们也都有可能会死。”结弦的回答有些铁石心肠。
“是啊，所以我才渴望和平，不过剩下的烂摊子你要怎么解决？”浮竹叹了口气，看到了如木偶一样站着的涅音梦，不过他这句话问得意味深长，从虚圈归来，所谓军团长已经管不到各个番队的事情。
既然已经决定当总队长，结弦就不会推辞，立刻答道：“路上我已经想好了，目前战力完备的番队只剩下六、八、九、十、十一，首要填补各番队空缺，只要有能力就尽量提升为队长。说到这，那些假面军团和旅祸跑哪去了。”
卯之花烈与浮竹对视一眼，有些尴尬的答道：“他们已经回归了现世。”
结弦并未生气，摸着下巴答道：“黑崎一护还好说，平子真子一定是说他看山本总队长面子才来，才不会听我这笨蛋的命令是吧。”
两人点点头，当年那场冤案要算在四十六室和蓝染的头上，山本重国只要诚心相邀，平子真子就回来继续当队长了，可绯村结弦算哪根葱，压根就不认识啊。
在真正接任总队长之前，其实结弦也不想在自己手下增加不稳定因素，摆摆手道：“无妨，即使不回静灵庭我们双方也是盟友，京乐队长，你以后负责与平子真子接洽，想找蓝染报仇他也得出分力。”
“哦哦，知道了。”京乐春水连忙点头，顺便觉得结弦进入总队长状态也太快了吧，果然天生就是领导者的材料。
“诸君，大家辛苦一下，我们去总队室做总结吧，顺便讨论集体队葬的事宜。”结弦深吸口气压住疲乏，踏步走向了总队室所在山丘，不过一个蓝袍子忽然闪身出来，单膝下跪。
“绯村队长，四十六室的大人们正在观礼楼等您汇报！并且还准备了凯旋仪式！”
结弦转过身，看了眼广场旁边的百米高楼，依稀能看到人影晃动，想必贵人们也等的不耐烦了。
“这场大捷与他们没关系，难不成我还要去感谢四十六室没有拖后腿？让开吧。”
“绯村队长，请你慎言！”蓝袍子愤怒的抬起头来，然后一股巨大的灵压就将他牢牢压在了地上。
“诸君，不要浪费时间。”结弦看都懒得看，直接走向前，更木剑八吐了口唾沫立刻跟上，其余的队长迟疑片刻也跟上脚步。
这几十年来积攒的不满已经足够了，就连朽木白哉也选择‘同流合污’。
以结弦为首，一群队长渐行渐远，半点面子也不肯给。
......
啪！
一声脆响，桌子整个碎裂。
“这混蛋以为自己是总队长吗？虚圈军团已经解散了，他凭什么发号施令！”
穿界门广场一侧的观礼楼上传来怒骂声，一个八字胡的老者鼓起双眼，就像要生吃了结弦。
“对啊，山本重国已死，按法度应该是四十六室选举新的总队长。”
“桀骜不驯，果然是流魂街出来的下九流垃圾，这种人应该从静灵庭赶出去！”
“对，能让这些下贱血脉担任队长已经是我们开恩了，难不成他想当总队长，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周围传来喧闹的声讨，四十六室的大人们是来观礼的，也是来听取报告的，甚至还准备了一场凯旋仪式。
绯村军团长应该带着众多部下来到观礼楼前单膝下跪，然后贵族们假模假样的宣布赏赐，这才和谐友爱嘛，结果别人就像不知道这件事，将他们全部无视了。
这让准备了各种预案的贵族们很不爽啊。
“近卫阁下，这个绯村结弦一向无视静灵庭法度，这必须治罪！”
可谓新仇旧恨，结弦在贵族面前装都懒得装一下，平日里大家就不对付，可刚才那位拍碎桌子的近卫阁下却显得很冷静。
对人可以愤怒，对事必须冷静，这些传承万年的贵族要真是傻子那才奇怪了。
“不，现在是用人之际，我们可以试着与之谈一谈。”
“什么！您要采取怀柔之策吗？近卫家的荣光会为此蒙羞的！”
几个中等贵族愤怒而不敢的大吼，八字胡老者冷眼看去，心里嗤笑一声。
想让老夫出头对付这种强者？无论结局如何你们再来抢占位子，当老夫傻吗？
与结弦持刀拼杀一样，贵族们每一句话都是交锋，其中凶险不亚于战场。
于是近卫老头既没有驳斥，更没有中计，仅仅是望向旁边的蓝袍青年：“天贝队长，这件事你怎么看？”
锅轻飘飘的甩了过去，天贝绣助却还在发愣，这位复仇者依旧沉浸在自己还没有动手山本重国就已然死去的茫然中，一时间，好像未来就此被斩断，失去了生存的意义。
直到老者第二次开口发问，他才随口答道：“这件事请大人们自我决断，失陪了。”
说着他就在一群人目瞪口呆中离开。
“这些混蛋是怎么回事？一个个以为自己有力量就眼高于顶？！”
贵族们再次发怒，其实他们每个人资质都很好，可惜变强之路太苦了，太不符合身份了，哪有寻欢作乐、打嘴炮来得轻松。
“无妨，天贝队长有心事就由他去吧，老夫已决定和绯村结弦谈一谈，如果他能够答应某些条件，总队长之位赏给他也无妨。”近卫接回话题，无缝衔接。
密谋正在展开，天贝绣助却一点参与的心情都没有，他从满是蓝袍子站岗的楼梯走下，望着黄昏索然无味。
作为一个复仇者，没什么比还没动手仇人就先倒下更让人无奈了，他总不能把山本重国复活了再杀一次，但这些年来的忍辱负重不都全白费了？
扮猪吃老虎被同僚嘲笑，成为贵族的爪牙被全体死神排挤，没有亲人，没有朋友，支撑这具身体不倒下的理由只有复仇！
“但这又算是什么！！”
山本重国居然死了，正在他浑身怨气找不到地方发泄的时候，一个隐秘机动打扮的人出现在面前。
“何事？”天贝绣助将手扶上刀柄，蓝袍子与隐秘机动可谓死敌。
对方不言，抬手甩来一件东西然后转身就跑，他下意识接住之后发现那并非暗器，而是一本薄薄的档案。
纸张已变得老旧，但有的却很新，明显是近些年加进去的，确认没有问题后天贝绣助翻到第一页，然后，双瞳收缩的宛如针孔大小。
《霞大路家潜入报告及后续调查结果》
落款人，天贝良一，山本重国！
呆立片刻，天贝绣助终于得到了真实，包括后来天狗暗杀事件后山本重国的再次追查，然后老头也发现了当年坑害自己部下的另有其人，只不过已死在了天狗刀下。
事情就这么了断，山本重国也懒得去向谁解释，仅仅是把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记录下来。
“呵，原来父亲的仇人是霞大路家，然后天狗已经帮我报过仇了。”几页纸片滑落，在触地之前已然化作飞灰。
意兴阑珊，这特么叫什么事啊，他差点报错仇不说，就算对了，也依旧没有目标可以报。
不，有一些人可以！
他深吸口气，手按长刀消失在黄昏的余晖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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