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沙罗双树
没有客套，金发的骑士王直接问道。
PS：就是那个白胡子老头，活了两百年那个，急着去医院，就不找图了。
第五百六十四章 乐在其中
晨曦之中，电视的荧光屏闪烁，金发骑士满脸严肃，充斥着凛然的王者之气。
结弦抬头看了眼Saber，由于早知道她‘不懂人心’，倒没有对着凛凛质问有所不满，只是扭过头，看了眼右侧桌子上堆积如山的方便面盒子。
“这玩意味道还不错吧。”
“嗯，食用方便，味道不错，更能快速补充体力，算得上一流的军粮，当然我更喜欢吃精致一点的食物。”Saber满脸正气的答道，就像刚做了军粮评测。
结弦忽然想起垃圾食品那是‘黑呆’的爱好，也十分肃然的说道：“现在我军食物来源只有一个小卖部，这样下去恐怕很快会断粮。”
“未曾使用的军粮只能浪费或者被别人烧掉，我已经计算过消耗速度了，并且我们还可以从学校外面获得补给。”Saber自信的答道，一问一答之间仿若回到了千年前的战前问对，这时候又面色一变，终于想起了发问的是自己。
“咳咳，Archer，我在问你和‘代行者’有何关系？”
结弦心头暗笑，差点就把这位骑士王绕的走不出来，他也不回答，只是反问：“代行者又是什么？”
“你！”Saber昨夜明明察觉到了雷霆，那气息极为相似，可她又不能解释‘代行者’，因为那就牵扯出太多事情了。
英灵本该没有记忆，可Saber情况特殊偏偏就有，更关键的是卫宫士郎是那个卫宫切嗣的养子，还好性格比他老爸好上太多，要是两次被切嗣这种人召唤出来，Saber还不如自己抹脖子拉倒，免得受窝囊气。
结弦拧开了可乐的瓶盖，瞥了王者一眼，肆意享受着现代文明生活，又淡淡问道：“我们目前是盟友的关系，我是不是那个代行者有任何区别吗？”
“抱歉，我不该纠结身份问题。”Saber思考片刻也想通了，无论面前的英灵是否为代行者，在最后始终要翻脸。
“对了，昨天那个小女孩是什么情况？”结弦忽然出声问道，现在轮到他的回合了。
骑士王早就想解释这件事，毕竟把别人的战利品放跑极不荣誉，她清秀的脸上略显复杂，顿了片刻才说道：“那是一族的希望，对我无力拯救不列颠的悲愿。”
“想用那个女孩作为容器将你复活？”结弦又喝了口可乐，脑中想起一个名叫《冰海战记》的世界，哪怕过了几百年，威尔士的山民也对亚瑟王念念不忘啊，打个比方，就像当年的五胡占据了中原，将汉人赶去了蛮荒之地，最后还要捏着鼻子同这些蛮夷组成联合王国。
“你为何知道？”Saber眉头轻皱。
“你们两个长得一模一样，这不得不让人非常感兴趣。”结弦随便解释了一句，又问道：“那你为什么没有留下她？你们的契合度已经相当高了吧，哪怕占据她身体也不是难事。”
“这并非骑士所为！”Saber毫不犹豫的选择拒绝，脸上浮现几抹悲伤与不甘，又说道：“而且我的愿望是为了拯救不列颠，因此才追寻圣杯，获得一具身体毫无用处！”
“也对，哪怕不列颠是五常之耻，也不是你一个人能对抗的。”结弦点点头，并没有像征服王去教导别人，因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意志，想要为崇拜自己的一族逆天改命，这个理想既不伟大，也谈不上卑劣卑劣。
Saber不明白‘五常之耻’是什么意思，但也大概知道是那些撒克逊人的国家，世事难料，当年的子民已偏安一隅，而盎格鲁——撒克逊人已统治世界多年。
“那东西真的能实现愿望吗？”
就在Saber踌躇满志之时，结弦轻声在旁边泼冷水，这让骑士王眉头一皱，瞬间想到十年前的那个夜晚。
啪。
铁手套与桌面接触，骑士王前倾着身体，脸上浮现期盼之色。
“Archer，告诉我，圣杯到底是什么？”
“一个充足的能量源，一个扭曲他人意志的东西，反正不是万能的许愿机。”结弦站了起来，话不多说，免得打击对方的积极性。
他就在呆滞的视线下走到门口，停下脚步，侧过脸，用余光看着不肯相信的Saber：“我的话你可以不信，等到真正面对它的时候，你会做出正确选择。”
话音落下，结弦拉拢了门，就像是把理想与现实隔绝开来。
走廊上晨曦走廊，结弦左右望了片刻，也不知道多少年没有来过学校，此刻感觉还有些新奇，他路过一个个无人的教室，见到黑板上残留的粉笔字与课表，然后在温暖的冬日中眯起眼睛。
一战接着一战，长刀砍翻一人又一人，从幕末京都算起，和平的休憩时间就弥足珍贵，但结弦并没感到痛苦。
他觉得自己和远坂凛是同一种人，至少在苇名之后是如此，并非被逼着不得不做，而是主动去做，爱上颠沛流离又丰富多彩的生活。
行万里路，见万千人，求索武道，领会剑意。
与天斗让人满足，与人斗更其乐无穷！
结弦在期待，期待那包罗万象的剑狱重振之日，又同库兰猛犬有几分相似，追寻着对手以磨练自身这把利刃。
冬日微暖，寒风亦可醉人，结弦一边掏出葫芦喝酒，一边闲逛这异国校园，有时往课桌上一坐，掏出几本教科书随意翻阅，看到江户时代的课文又会意一笑。
“江户，我好像已经颠覆了三个江户了！”
德川毁灭者丢下书本，感叹着宿命的恶意，关键是三次颠覆，他都未能见到德川将军。
“大家都是倒霉蛋。”他自言自语道，正想着要不要下次找个德川家康还在的世界过去，骤然抬起左手。
啪。
一声轻响，冰凉的雪球已握在手中，结弦侧过头看到正不断呼出白烟的黑发少女。
剑客真不知道日本JK是什么构造，明明外面的雪已经有足裸深，远坂凛依旧是短裙加黑色丝袜，最多套了件红色外套而已。
“凛，你想开战吗？而且你感冒才好，穿这么少很容易感冒。”
“吵死了！”少女打断了这个犹如老妈子般的从者，弯腰从地上捡起另一颗雪球，“Archer，今天我要让你尝尝厉害！”
“哦？既然你想运动一下，那我就只好陪你了。”结弦直接从窗户跳了出去，然后一边躲避，一边用雪球反击。
两道红色的身影在操场上闪转腾挪，少女不甘的痛呼声，剑客的嘲笑声在这寂静校内回荡。
三楼，心事重重的Saber打开窗户正俯视着一切，她眼中写满了迷惑，像是搞不懂明明战争越来越激烈，可这组人却显得异常快乐。
就仿佛，乐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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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六十五章 客人到了
心如澄镜，意如精钢。
忘却那些复杂的愿望，无视掉充斥内心的怨恨与觉悟，结弦与远坂凛的心思非常简单，就是想赢得这一场战争而已，所以他们对之后的事情并没有过多规划。
想得少，人自然就快乐起来。
心事重重的Saber其实不知道，要比心中负担，结弦比她要重得多，正因为明白了瞎想没鸟用，那还不如专心活在当下。
即使暴雨将至，我自一刀破之！
雪地上的人或许是闹得累了，终于停止了追逐，结局当然是结弦压倒性胜利，远坂凛除了大骂没有绅士风度一点办法也没有。
“呼呼......又开始下雪了。”少女仰面躺在雪地上，双眼看着厚重的铅色天空又开始雪花飘舞，落在脸上冰冰凉凉。
靠在枯树上的结弦也仰头看了眼天空，随口道：“对，我争取在开春之前把圣杯战争结束。”
“然后你就准备离开？”
“是的，我不属于这个时代。”结弦眯着眼答道，他属于哪？或许同样幽静的苇名只能算半个，而真正到来之处亦不想归去。
毕竟见识过世界之壮丽，再回去当上班狗多不开心啊。
追求平和的生活，却不可能真正去过那种生活，放下刀？除非他死！
远坂凛没想到自家从者有如此多的想法，本来英灵就不属于这个时代，她青色的双眸落寞了几分，正酝酿着情绪，又听到旁边说道： “凛，你感冒刚好，可以从雪里起来了吧。”
“吵死了，你又不是我母亲。”少女嘴里嘟嚷着，却是很听话的爬了起来，拍拍短裙抖落浑身积雪。她歪着头看向结弦，目不转睛直看得后者挠了挠脸。
“干嘛？”
“没啥，只是我觉得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们两个超脱了主仆关系，话说你对人一直这么关心吗？”远坂凛很坦然的问道，并没有想太多。
“那得看人。”
“那就是我和你很合得来咯？”少女笑眯眯的问道，确实有几分自恋的色彩。
结弦望着‘快夸我’的远坂凛，点燃香烟吐出口白雾，带着些许微笑答道：“毕竟欠你一条命，当然得耐心一点，再说你也不坏，多关心几句也是应该的。”
“就这？没有我人格魅力的因素？”远坂凛眨了眨眼睛，在结弦面前她不用装出优等生和大小姐的样子，而且带有几分天然的亲近。
“我当然承认你身上有旁人少有的坚强，这也是闪光点之一，怎么样？感到高兴了吗？”
“才没有，一点也不诚心，就和例行公事一样。”大小姐侧过脸，嘴角却露出微笑。
见过太多人，能让结弦起感情波澜就很难做到，他背过身去，踩灭烟头，忽然问道：
“凛，这段时间还感到孤独吗？”
孤独？
少女的眼眸慢慢放大，十年以来她都是一个人在生活，孤独的学习，孤独的研究魔术，每天生活极其规律，甚至认为天才本就该孤独，因为能够靠近的人实在是太少。
此刻被结弦提醒，她忽然意识到最近忘却了孤独，总算有个人能够突破心理屏障，因为手背上的契约就是最好的破冰剂。
“Archer，我忽然想到在赢得圣杯之后许什么愿望了？”
“啥愿望？”结弦有些奇怪，这大小姐不是只为了赢得圣杯吗？
少女轻快的跳了几步走到前面，蹦跳着转过身来，露出狡黠的笑容。
“就不告诉你！”
.......
午饭是奶油土豆羮加法式长棍面包，肉类则是从冻库找出来的猪肋骨。
结弦借用了学院食堂烤箱，又从仓库里搞出整整一袋面粉，然后烤出的面包分量足够二十个人吃，考虑到团队里有个大胃王，倒也不算浪费粮食。
依旧是学生会活动室，卫宫士郎修好暖炉让室内温暖如春，电视上播放着堵车的长龙，约莫是说冬木市民出行太集中，车祸之后就把出城的道路给堵塞了。
避难潮是越来越大，人们都有盲从心理，见旁人都出去避难，那自己更不想留下，就算冬木市政府后面发布了新消息也没用。
因为政府不可能打自己的脸，‘恐怖分子’肯定还是存在的，至于多久才能剿灭，就要看魔术协会商量的结果了。
“开饭了。”换了身白色厨师服的结弦推着餐车进来，Saber也换了身从更衣室找到的校服，非常踊跃的帮他分餐。
卫宫士郎正忙着用餐刀切割烤排骨，顺便切了块肉放入嘴里咀嚼。
汁水在嘴里炸开，鲜嫩的肉汁与香料的味道何其浓郁，再加上肥瘦相宜，吃一口就满嘴油，这让本就厨艺高超的少年一下子连眼神都变了。
“成功了，Archer，下一次请务必教会我怎么做。”
“没问题，其实如果用鲜猪肋味道会更好。”能够被卫宫士郎称赞，烧烤大师结弦也很荣幸，顺便让他把绝大多数肋排分给Saber。
“感觉我们就跟修学旅行一样。”少年挠着头，圣杯战争简直就像在坐过山车，昨夜如丧家之犬，今天好玩的出奇。
“对啊，别人都去名胜古迹，我们专门到没人的学校。”结弦喝了口土豆羹，又见到旁边的远坂凛扬了扬面包。
“Archer，你这烤的怎么和我以前吃过的法式面包不一样啊。”
结弦亲手烤的面包又细又长，略有些像旗杆。
“这才是法式正宗，在关键时候还能挂白旗用，这才能又快又好的投降。”结弦随口解释道，又摆摆手：“快吃吧，吃饱了今晚又有活要干了。”
“你说魔术协会还来找麻烦？”没怎么听懂的远坂凛从电视上收回目光，上面正播报着大面积瓦斯中毒的新闻。
“说不准，你看，他们不正忙着止损吗？”结弦指了指电视，人的生命力亦是魔力源，区别只是利用效率的问题。
所以他也无法主动打上门去将之剿灭，这群混蛋不仅身在闹市，从‘瓦斯中毒’的情况看，Caster已经主动投靠了。
“打来打去手里还是有两个从者，而且Berserker至今没有出现，估计艾因兹贝伦家也被稳住了，那群人偶还没有对抗整个魔术协会的勇气。”
结弦把情报在脑海里过滤了一遍，喝了口香甜的奶油羮，正想着欺软怕硬的魔术协会是否会选择放弃，感到怀中手机震动，于是掏出来一看。
那是赤木秀一发来的短信，上面寥寥几段话让结弦的脸色阴沉下来。
“英国客人，已到。”
PS：今日乳法
第五百六十六章 魔道元帅
冬木市新都，一座豪宅隐藏于闹市，布满藤蔓的墙面与精心修剪的花园预示着此处居住者的富贵，宛如隐居在都市丛林里面的富豪。
只是附近公寓的住户才知道，这栋豪宅是在最近一个月才有人居住，之前黑白两道的地产商都曾窥视过豪宅，可惜出手之人皆会遭遇到不幸，慢慢的，‘被诅咒’豪宅之类的都市传说在冬木流传。
其实那只是一些降灵小把戏，对付普通人倒也够了。若是远坂凛在此，会惊奇的发现这栋房子和她刚刚失去的祖屋很为相似，仿佛一对孪生姐妹。
艾德费尔特家七十年前在冬木市建造了两栋洋房，一栋位于深山町，一栋位于当时荒芜的新都，本作为魔术协会的备选据点，但在艾德费尔特家的下任家主亲自到来之后，魔术协会也不能霸占别人资产。
张开的魔术结界阻挡了一切想要接近之人，佣人与保镖皆为欧洲白人，不用猜也知道这里居住了千金大小姐，在圣杯战争的历史上，还没有如此高调的参战者。
高跟鞋踩在地板上，身穿天蓝色礼服与白色丝袜的金发少女姿态笔挺得走着，她微微抬起头略显骄傲，而暴露在空气中的胳膊更是健壮。
有‘淑女起重机’之称露维亚·艾德费尔特叩响房门，在听到里面柔柔‘进来’之声后走了进去，却见个紫发少女背对着门，双眼正望着窗外的皑皑白雪。
这时她转过身，挤出个温柔的笑容道：“露维亚姐姐，你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