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沙罗双树
“启动时空穿梭者功能,坐标苇名国天守阁!”
“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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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三章 欢迎回来,夫君大人
世事如梦,当一切的喧嚣落寞,当腥风血雨平息,宛如人要回到最初的**,轮回的旅者也要回到他的港湾。
正是草长莺飞的时节,风如轻纱拂面,苇名的崇山也变得朗润起来,龙泉川奔腾,青草也从曾经被烈焰烧过的土地中探出头来,不知是否因为鲜血浇灌,青草更绿,也更加茁壮。
此刻,距离苇名城攻防战已近一年,在剩余的苇名众辛勤耕耘下,散乱的城内已经被收拾干净,那些由结弦主持建造的大大小小的街垒已经被推平,然后在旧时代的遗迹上搭起新的房屋,整个城市,或许只有还在修缮的天守阁原封不动。
城外更是改变极大,因为巨大的伤亡,苇名国只剩下几千人,大片的土地抛荒,当日吞没内府军本阵的洪水已经褪去,留下大片肥沃的土地,所以苇名国在河边修筑了一个村落,周围开垦良田,如今粮食基本能自给自足。
这就是大战之后的苇名国,正如结弦当日所说那般,腥风血雨只是锤炼,经由阵亡者的鲜血浇灌,活下来的人终于过上了还算安稳的日子。
“又有孩子出生吗?明子,由你去城外帮忙吧。”
一行女子走在天守阁的木梯上,当先一人穿着绛紫色和服,头发整齐的挽了个发髻,脚步匆匆。
“永真大人,我还想听您的医术课呢。”一个最多十七八岁的清秀少女噘着嘴,因为结弦的干预,苇名国的孩子没被仙峰寺掳走太多,最后更是逃出城外,所以大量的存活下来。
反观青壮年,阵亡大半,如今总算是男女比例平衡,再加上劳力缺乏,苇名国的女性无疑得到了‘解放’,什么工作都得做。
永真停下步子,侧过头,脸上带着微笑:“明子,孩童可是苇名国的未来,医术里面也包含接生,而这一项你学的最好。”
温柔如水,少女想了片刻,心悦诚服的点点头:“是,永真大人。”
见她离开了,永真又看了眼其他几个女子,里面有老有少,都是做不动重劳力,就跟她学习医术,如九郎大人所说,苇名国没有一个人可以浪费!
“你们去磨药吧,顺便再去问问蝴蝶大人,巡逻的忍军回来没有,如今将要夏至,防暑的药必须提前准备好。”永真一边走,一边下达指令,同结弦接触了那么久,她温柔依旧,却多了几分雷厉风行。
“还有,城外的龙泉川一定要注意,我怕水里面会有脏东西存在,仓库那边也要去看看,辛苦收集的粮食可不能生虫........都记下了吗?”
她絮絮叨叨的说着,甚至有个少女正在拿炭笔速记,不用说也是结弦留下来的。
“记下了。”
“好,你们都去做事吧。”永真接过速记本看了眼,点点头。
“是。”众女子弯腰行礼,脚步轻轻的去了。
真够累的。
见所有人都走了,永真深吸一口气,为了研究变若之子给的通灵符咒,昨夜再次熬了半宿,而白天,她又是苇名国后勤方面的负责人之一,总有做不完的事情,这对于曾经性子淡漠、什么都懒得管的永真来说已经是超负荷运转。
但女人自有一派刚强的性格,她踏上前往顶楼的木梯,喜欢在闲暇时分俯瞰自己奋斗的一切。
‘他或许不会回来了,但这是他的胜利果实,哪怕拼了这条命也要守护到最后一刻。’
永真抿着嘴唇,思念又委屈,绕过隔间纸门,忽然,她整个人身体一颤,不由得愣在门口,掌中书册掉落,散落一地。
只见空荡荡的望楼之内,有个青衣剑客手扶栏杆,正眺望远处,显得随性而自然,像是被声响惊动,他转过身来,对着少女轻轻一笑。
“哟,永真,我回来了。”
四目相对,时间仿佛都为之放缓,永真看着对方,哪怕相隔一年,却如昨日,她鼻子耸|动了几下,万般情绪回归温柔,既没有放声大哭宣泄情感,也没有向结弦飞奔过来。
仅仅是双手叠在一起放于小腹,缓缓弯下腰肢。
“欢迎回来,结弦大人。”
声音如清泉在人心底流过,舒适而惬意,结弦的生活从来都少不了壮烈与喧嚣,所需要的恰恰是宁静。
望着温柔如水的可人,结弦呼吸为之停顿片刻,什么鬼舞辻无惨,什么腥风血雨,在此刻全都被洗涤干净。他感觉自己前所未有的平静,就连之前跃跃欲试的欲望也为之消弭几分。
结弦缓缓地走了过去,居高临下的望着少女,伸出两根指头放在少女鄂下,轻轻将之抬起,然后自然而然的,亲吻上去。
并不激烈,甚至没有参杂太多的欲念,嘴唇触碰之后旋即分开,无双剑客轻轻拥着少女,在其耳畔说道:
“在我离开之时,辛苦你了。”
结弦都有些意外,按理来说那么大的创伤需要用很多年去恢复,没曾想区区数月,苇名众就能恢复成这幅样子,比战前还要繁华。
永真舒服的眯起眼睛,用手轻抚着剑客后背,一切的劳累就等这句话,同时,她也知道结弦这段时间不是在玩乐。
气息更深沉了,这柄本就锐利无比的长刀再次经历了千锤百炼,而祛除杂质的过程无疑非常痛苦。
想到这,她不由得把结弦抱得更紧。
“您也辛苦了,夫君大人。”
这声夫君大人叫得结弦瞳孔微缩,骤然觉得肩上的责任又重了几分,在杀戮世界身不由己,但好在总有地方能够容纳自己这把利刃。
“永真,我的旅程有许多事情要跟你说,也给你带了土特产。”结弦说着就要把那堆东西拿出来,却被永真给摁住,正疑惑不解,却见到对方脸上微红。
“这些话留到晚上再说吧,你刚刚回来,九郎大人他们肯定也想见你,苇名国也离不开你的指导。”
永真这种女人深明大义,再怎么想窃窃情话,依旧以大局为重,不过她低头脸红的样子让结弦喉头涌动,恨不得现在在这望楼之上将她就地正法,想必人美景也美。
当然这种荒诞的想法只存留了一瞬间,他点了点头。
“好吧,本来也许久没有见到他们了。”
御子与狼,武士与雇佣军,曾经的记忆清晰起来,苇名国不是他旅途的**,却是中间最重要的一页。
在这,他终于得到了强大的力量,在这,他遇到了良师益友和爱人,可以说没有苇名的旅途,就没有今后的一切。
而且一向记性不好的结弦还没忘记,有一件事还没有帮九郎做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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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四章 我来和他们讲道理
华灯初上,却是人声鼎沸,一直在重建中的苇名城已经许久没有这么热闹了。
绯村结弦,在这个世界是名震整个日本的剑豪,哪怕内府篡改了战争结局,却也必须把威名散播出去,不可能把这个人给遗忘。
苇名国毕竟偏远,外界不明真相的百姓已经把他当做了史诗传播,哪怕三百个藩国的上层也很重视这个人,他们了解的情况更详细,无论结果如何,结弦能领导一个穷乡僻壤将天下霸主给打的签和平条约,这等功绩相当于战国第一兵真田幸村,不,比真田幸村还要夸张,因为后者并没有守护住大阪和丰臣家,而苇名国是切切实实的存留下来。
无论过程如何,史书上只会记录结果。
可以说结弦的无故消失让内府也松了口气,并且大军就驻留在山外,一旦这个男人有加入其它强力藩国的迹象,拼着再大的损失也得把他干掉!
结弦不知道自己所做的事情已经成了史诗,甚至在数百年后有被写进这个世界教科书的可能,从意义看,拯救苇名并没有恶鬼灭尽大,怎奈一个光明正大,一个隐秘发生,传颂度并不相等。
在山外都是赫赫威名,在苇名国之内,结弦毫不客气的说就是战神,酒会之上,上至苇名九郎,下到足轻组头和平民代表,近乎每个人都跟他敬酒,若非结弦一直坚持只饮三杯的信念,现在早就醉成一滩烂泥。
但纵然如此,他脸上也醉醺醺的表情,辞别众人来到望楼之巅,一边吹着和煦夜风,一边欣赏明月与灯光未灭的城镇。
能到天守阁来喝酒的都是武士,普通民众都在家中,不过看起来也是在庆贺,如果这里换成天朝,可能家家户户都会给结弦供上长生牌位,随着时间推移,他甚至会变成守护神之类的东西。
“看来我也干得不错。”
晃动了一下酒杯,结弦轻轻笑道,胸中回荡着一股成就感,总算知道为啥许多野心家都想登上神座了。
掌握强大力量,永生不灭,被万民膜拜,千百年后甚至成为精神图腾,这或许就是‘上进心’的终极表现吧。
他的目光在黑夜中扫过,微微点头,发现苇名九郎不愧是自己钦定的接班人,将整个国度打理的井井有条,他主动给雇佣军分地,用这些反正都没有人的耕地留下了上百精锐,而只狼和苇名弦一郎的存在让这些人不至于捣乱。
“人口,粮食,金钱,这就是苇名国的立身之本,当然也不能忘记刀,我的名号并不能永恒的持续下去。”结弦静静说着,看向入口之处,身穿华服的少年悄悄站在那。
时隔近一年,苇名国国主,苇名九郎又长高了一些,也更加成熟,脸上线条更加清晰,终于越来越像武士。
“我记住了,结弦卿。”他一副受教的样子,又轻笑道:“每次听您说话都会受益匪浅。”
“不过是行万里路,见的多了而已。”结弦倒很谦虚,发现来人不止一个,心头苦笑,还说今夜干个爽的,这群人就不能等到明天再说吗?
矮小、依旧衣衫凌乱的忍者跟在九郎身后,仔细打量着结弦,微微颔首致意;而忍者后面是两位武士,一个身穿同结弦同款的青衣,一个则是全幅甲胄。
“结弦大人。”野上伊之介都快要哭出来了,刚才在宴会上保持风度,如今真情流露。
作为一介低级武士,现在是整个苇名国的后勤总管、一门众,结弦对于他可谓是再造之恩,算是嫡系中的嫡系。
“绯村结弦大人。”一旁的弦一郎也行了个礼,攻防战结束之后他算是完全服气,结弦的任何命令他都会执行。
“真是许久未见,我看苇名国现在发展的也不错,都是诸君的功劳。”结弦笑着夸奖道,他在这个国家的权威不亚于曾经的一心,也有资格评判众人的劳动成果。
“现在苇名国基本上已经恢复了平静,内府军也解除了封锁,商队什么的都能够进来,也能把苇名的土特产运出去。”
九郎来到结弦身边,趴在栏杆上,让夜风吹拂着黑色发丝:“所以现在制约苇名的只有人口,现在偌大的国土上只有区区几千人。”
“这不是问题,天下平定,你们应该没人想争霸乱世吧。”结弦轻声说着,顺便扫视一圈,特别是多看了两眼弦一郎,武士的脸上并没有遗憾。
经历过残酷血战的人,只要生存不受到威胁,那是绝对不会再开战端了。
“所以等人口慢慢的增长就好。”结弦微微眯上眼,算的上给未来定下基调。
“但,不断有奸细涌入。”一向沉默不言的只狼开口道,若结弦是阳光下的保护神,那么忍者就是暗地里的守护者。
“想要探知内情的人太多了,如今巅峰时段已经过了吧。”
“过了。”忍者依旧言简意赅。
"那你一共抓了多少老鼠?"
“十余只,都关在地牢下。”只狼面无表情的说着,还是他的主人九郎出声解释。
“结弦卿,他们有些是来找你的,因为你不在,所以我一直把他们留在地牢里面。”
结弦‘哦’了一声,却是看向苇名弦一郎:“统统杀了吧,脑袋挂在苇名入口处,不用说明是谁动的手。”
“是。”弦一郎点点头,已经明白了用意。
没有一心和结弦的苇名是非常虚弱的,必须用神秘来掩藏一切,虽然他们都没有问,但谁都知道结弦不可能长久停留。
“我将在这呆上二十天,有什么事情要拜托我?”结弦果真将事情挑明。
苇名九郎欲言又止,他的忍者向前一步,但还没开口就被结弦伸手制止住。
“好了好了,我知道要斩断龙胤之力,但是现在依旧不是时候。”
结弦看了眼天边雷电环绕的涡云,他现在杀进源之宫不成问题,但是直面樱龙还欠了些火候。
鬼舞辻无惨确实强大,但是樱龙和他完全就不是一个层面上的生物,那横扫千军的剑气,无可阻挡的雷霆,强行与之战斗,翻船的可能性有点大。
“你记得就好。”只狼退了回去,倒不会怀疑对方,因为这个男人只要还能归来,那就绝对会做到。
他甚至收起了跃跃欲试的心态,因为忍者敏锐的感知到——
这个男人比离去之时强大了数倍,哪怕一心再生也不可能打得过他!
“有一件事需要麻烦到你。”野上伊之介思考了一下措辞,这才说道:“由于您一剑退敌的传奇,日本有许多剑客汇集到苇名来向您挑战,放任不管的话很容易出问题。”
原来如此。
结弦就说刚才看风景的时候,见到城下町大晚上还有那么多人,原来除了商队之外,那些剑客、武士也极多。
如今乱世刚刚过去,日本有大量一刀一命的失业武士,他们就想闯下威名成为大名的座上宾,甚至还能去将军家当教习,而没什么比打败‘一剑破千军’的绯村结弦更容易出名的了。
呵,我还成了个靶子。
结弦耸耸肩,天下第一的名头完全是负担,永远都有不知死活而自命不凡的‘高手’上门挑战,他估计明日自己出现的消息传出去之后,整个苇名国会被这些想出风头的人给挤爆吧。
“真麻烦,如果长久不应战,这么多好勇斗狠的家伙挤在城下,一定会出乱子。”结弦自言自语道,几个人连连点头,他们都快被烦死了。
人数众多又实力不错,弦一郎也拿他们没办法。
“这种人是杀不完的,总有无数的苍蝇过来,你打败一人,总有人觉得比他更强。”弦一郎铁青着脸。
他上去打过,那剑客确实厉害但依旧被他斩于剑下,可是后面的人根本不怕,纷纷要求和弦一郎决斗,也不看看自己的实力如何。
若非高挂免战牌,他的决斗申请估计得排到明年,那就什么也别想干了。
“不,我能让人知难而退。”结弦笑了笑,看看夜色,也不解答,缓缓离开。
“今夜谁都不要来打搅我,明天我再去和这些人讲道理。”
道理其实是能够讲通的,只要——
表现出超越他们一个次元的绝对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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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五章 苇名这地方,要命
是夜,整个苇名城已经重归寂静,这座城市经历了火烧、炮击、憎恶之鬼的蹂躏,原本乱兮兮的街垒已经不见踪影。
天守阁耸立在中央,四周已搭建起各种小院,由于是重新规划,这些小院修筑的相当精致,不过说也是苇名上层所居住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