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Elven
“那该怎么办？”芙蓉问道。
闪灵看向了林夜：“你是直接奔着暗道去的吗？中途没有在其他地方停留过吗？”
“没有。”林夜说道，“我这次的目的就是为了那条暗道，想看看能不能直接从暗道离开地底到达地面的，所以没有在路上浪费时间。”
闪灵点头：“所以说半个小时还不够。”
临光问道：“你要加长时间？”
“这是必须的，半个小时能做到的事情实在是不多。”
众人又讨论了一会，主要就是围绕在该怎样加时间，加多少时间比较合适。其中夜莺一直都没有说话，她只是抱着双腿蜷缩在沙发里，还是林夜注意到她，想到了什么。
“这件事情就有你们来决定吧，反正我只是执行者。”林夜放下了茶杯，起身说道，“我先带丽兹去吃早餐了。”
众人同意了。
林夜走到夜莺身边，向她伸出了手，想要拉起她：“走吧，丽兹，我们去食堂了。”
夜莺抬起头，有些迷茫的看着林夜伸过来的手，而后缓缓的摇头。
林夜愣了愣：“怎么了？你不想去吃菠萝包了吗？”
夜莺继续摇头，而后将头埋进了双膝中，用很低的声音说道：“不想去。”
“为什么？你不和我一起去上班了吗？”林夜突然紧张了起来。
夜莺还是摇头，而后轻轻的说道：“我想……呆在这里。”
第一二四章 需不需要我借你个肩膀靠一靠？
这一次林夜已经能够很明显的感觉到夜莺的变化了，进入梦境前和进入梦境后的夜莺虽然不能说完全就是两个人了，但也差不了多少。虽然众人都有些不以为然，认为夜莺只是累了，芙蓉再次带着夜莺回房间休息，闪灵跟着去查看夜莺的情况。林夜则没有离开，而是在疗养院门口等待着闪灵。
五分钟后，闪灵没有出来，倒是临光出了门，看到林夜还在等待时有些惊讶，思索了一会后还是向林夜走来。
“你还有事情吗？”临光问林夜。
林夜看着临光，有些犹豫要不要和临光说起夜莺的事情。毕竟他和临光的关系还是有些尴尬的，有过不少误会，虽然都解开了，但也绝对没有到能够信任彼此的地步。所以他正想摇头，临光却再一次开口：“如果是丽兹的事情，那就和我来吧，我也想和你聊一聊的。”
说完，也没有给林夜拒绝的机会，直接向着办公大楼走去。
林夜有些惊讶的看着临光的背影，犹豫了片刻还是跟了上去。
“我能猜到你想说什么。”临光走在林夜的前面，“你想告诉闪灵，丽兹的变化，我猜的没错吧。”
“你也察觉到了？”
“只要不是太过迟钝的人应该都能感觉到吧。”临光回头看了林夜一眼，有些意味深长的说道，“闪灵可不是那么迟钝的人。”
“你的意思是闪灵也看出来了？”
“昨天就已经看出来了。”
林夜顿时有些生气：“那为什么不和我说？却要告诉我丽兹只是累了？”
“为什么要说呢？你明明自己也察觉到了。”
“但我以为是错觉。”林夜说道，“既然大家都察觉到了，那么我今天就不应该再对丽兹使用能力。”
临光停下了脚步。这时他们已经走到了办公大楼前，来来往往的干员们颇为好奇的看着临光与林夜。
“这就是闪灵不愿意告诉你的原因吧。”在阳光的照耀下，临光的金发和金眸显得异常璀璨，“在你看来，丽兹的变化是恶性的，但是在我们看来，特别是在闪灵看来，丽兹的变化并不是恶性的，甚至足以说明你的能力正在一点点的改变并拯救着丽兹。”
林夜愣住了。
“无法理解吗？”临光环顾着四周，而后抬头看了看，“我记得你的办公地点在四楼吧，我们到那里去聊一聊吧，不要在门口傻站着了。”
林夜沉默着点了点头，而后从临光的身边走过，给她带路。
在等电梯的时候，他还是没忍住问临光：“为什么你们会觉得丽兹正在往好的方向发展？你们难道没有看到她刚刚的样子吗？她刚才……”
“在迷惘。”临光说道，“我们所有人都看到了。这两天丽兹都会这样，正因为有了迷惘，才会有思索。”
电梯开门，临光走了进去，林夜随后跟上。
“我还是不明白你们的意思。”林夜对临光说道，“凯尔希和我说过，一旦丽兹出现了异常，就应该立即停止实验。”
“凯尔希能让罗德岛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听她的话，但是闪灵例外。”临光平静的说道，“闪灵对于丽兹的态度你是看到过的，只要是她认定的事情，任何人都不能改变。而且，就算你把丽兹的变化告诉凯尔希，凯尔希也不会认为这是什么坏事。”
林夜懵了：“为什么？”
“林夜医师。”临光轻声道，“丽兹已经成年了。”
“所以呢？”
“一个成年女性的脑袋里不应该只有甜品和想要依赖的人。”临光注视着林夜，“那是小女孩的思想，而且还是最天真的小女孩。但丽兹已经不是小女孩了，她经历了太多太多。其实她很早以前就已经成熟了起来，要不然不可能从那残酷的战争中活下来。只是她生了一场病，那场病把她的一切都给夺走了。”
林夜沉默了。
“林夜医师，我一直都欠你一个道歉。如果不是你，丽兹不可能恢复成现在的样子。”临光缓缓的说道，“但现在的丽兹距离‘痊愈’也还有很长的一段路，她的治疗还远远没有结束。虽然我也很喜欢现在的丽兹，这个满脑子里想的都是甜品的天真小女孩。但我也不得不承认，现在的丽兹是残缺的，那个真正的丽兹，那个活过了萨卡兹残酷内战的丽兹，还没有回到我们的身边。”
林夜无话可说。
“其实我们之前都无法确定，你的能力是否能把那个真正的丽兹带回来。”电梯门开了，但是两人都没有急着走出去，临光继续说着，“但是在昨天，当你在梦境中发现‘暗道’之后，我们在现在的夜莺身上看到了曾经那个丽兹的影子，虽然只有很短的时间。而刚才我们又确认了一遍，这件事情的确是发生了。现在我们有理由相信，当你带着梦境里的丽兹脱离囚牢的时候，真正的丽兹也会回到我们的身边。”
林夜感觉嘴唇有些干涩：“那现在的丽兹……夜莺就要被放弃了吗？”
临光叹了口气：“就怕你会这么想。你应该知道凯尔希给过丽兹一份药剂吧。”
“在龙门使用过的那个？”林夜问道。
“嗯。”临光终于走出了电梯，“凯尔希应该和你说过，那份药剂能让丽兹变回真正的丽兹。”
林夜跟了上去：“是的，但我不太明白。”
“因为凯尔希没有说清楚，那份药剂其实是另类的安神剂，只不过没有催眠效果。它能够让丽兹混沌的思维在短时间内变得清晰起来。”临光看着林夜，“简单的来说，现在的丽兹有着大人的身体，却是小孩的思维。她的大脑里只能装下很少很少的东西。”
“我还是不太明白。”
临光揉了揉额头，说道：“那你就理解为成长吧。”
“成长？”
“是的。”临光站在了林夜的办公室门前，转身看着他，“林夜医师，我们知道你很喜欢现在的丽兹，我们也是一样。我们也希望她能够忘记以前经历过的一切糟糕事情。但是我们唯一不能阻止的就是……她的成长。”
林夜怔怔的看着临光。
临光轻轻的说道：“她不能一辈子都是那个只能记得甜品的小孩，这对她自己也是不公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