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是人类吗 第165章

之前好不容易争取过来的自由,正在一点-点地失去。

“或许也从来没有过。”雪之下雪乃模糊地说,旋即打开了比企谷八幅发来的信息。

看格式就是转发的 ,要传达给的对象都是比企谷八幅自己。

然而遍看下来， 查之下雪乃却愣住了。

纯粹作为外人的比企谷)幅能到的事，她作为当事人又怎么可能猜不到。司业忽然的离职一定跟雪之下自己有关,而且很明显就是有这些，雪之下雪乃从小耳濡目染的，就算不熟悉，起码也是知道。但她怎么都没能想到,自己的母亲居然这么果断，仅仅是跟自己说了几句话而已，就...

“呐，很痛苦吗?”

一个声音忽然响起来，就从自己的课桌旁边。雪之下雪乃抬起头，目光从自己的手机上移开.接着就看到了一袭淡金色的长发。这个刚刚转到班的女生自然从一开始就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力，其中自然也包括垂之下雪乃的，不过她这两天刚好心情处在一个最低落时刻，也就没主动接触。虽然仅仅是旁观后者的行为就已经能判断出这是个怪的孩子 .单纯的不像话。

她没主动接触，却没想到椎名真白现在会主动走过来靠近自己。

”居然是自己撑不住了，这个真没想到... 不过也在情理之中。”司业-只手撑着脸颊苦笑道。

高坂京介是悄悄溜过来的，所以待了不一会儿就得走。

但是他的问题还必须要处理,因为之前建议他最近刻意冷落自己妹妹的就是司业，结果现在家里的氛围变得异常古怪，慢慢的已经到了他这一点是司业之前没想到的。然而仔细想想，这个发展简直太正常了。高坂京介原本就不是什么意志坚定的人，如果按照原本的故事线,能被自己妹妹半夜拖着去玩自己不怎么感兴趣的小黄油的人，就等于基之前两个人那微妙的关系之所以能够维持下去,其实最主要的原因是高坂京介一直在退让。

而现在一 旦连他都开始冷处理了，那双方的关系必然会急转而下，随之引发的猜忌疑问、反弹.高坂桐乃的反应过激了一点，以至于现在高坂京介回家做什么事都-副小心要翼的样子，也不能主动说话，也不能辩解，当者父母的面还这样的氛围让他很难接受.正常人仅仅在学校里被排挤都已经感觉相当痛苦了，他则是在家里也要伪装，最后就又找了个机会溜到司业这边来寻求解决的办法，或者，仅仅求个安慰也好。

毕竟这种事，目前也只能找司业这唯一的一 个知情人商量。

这样吧,如果可以的话，我能跟你妹妹见个面吗?当然,原本是可以再放缓一 点处理，效果会好些，只是再过两天我就要走了。”司业缓缓道。

“如果没什么外，等会儿放学之后就可以,只要你不介意的话。

“学校已经决定要取消这个心理咨询室，不过这个没什么，总之我离开之前肯定会帮你解决了这个问题的。”司业轻描淡写地将自己的情况略过去。

“所以你有时间吗?”

“好的，等我消息。 不过万-没消息的话，可能是我这边又出了状况，那就再其改.时...司业道.操了操眉心。他忽然有些心神不宁的,最近的意外有点多，有些接应不暇。因此为了防止接下来再有什么突然事件，他觉得还是先给高坂京介打个预防针为好，省得到时候再冒出一个什么事撞到一 起。趁现在上课人还算少，他还是到里世界再检直-遍。

然后,他就见到了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之后,最壮观的一幕.

"..雪之下雪乃悟着额头。又来了.前天下午的时候就是这样突如其来的头痛，像是有长针正在往脑子里戳。之前明明到医院检查过没什么问题，但这次又来了。她的手指动了动，从刚刚收到的两条信息上不断地滑过去。

一边是阳乃的通告 ,放学后要来接自己回家;另边则是因为心理咨询室被取消,司业要从学校离开。两件事混合到一起.仿佛沉重的枷锁一下子坠到雪之下雪乃的身上，让她感觉呼吸咽难。而这个时候，椎名真白无意识的一句话，却仿佛打开了一 扇大门 ,被斩出的负面情绪、与家人的冲突、被束缚的无奈，以及从小开始的，那种不切实际的向往。没有关联的记忆碎片不断地涌上来,仿佛无数道锁扣被打开,阴暗如洪水般倾斜。她跟一般人比起来或许是不太懂生活的常识.然而别人的状态,是痛苦还是高兴，依旧是能够判断出来的。现在在她眼里，雪之下的状态就无比的痛苦。

这让她有种无措，就好像这一切是她引发的样

“没关系,只是身体不太舒服。” 雪之下雪乃抬起头.看向自已这位新同学。后者怔了怔，四目相对。椎名真白看着她的眼睛阵出神。

从正常人的视角看不过是普通的眼睛，稍微带着一点点的血丝 ，可以看得出来雪乃的精神不是太好，但依旧很漂亮。但是在椎名真白看来,瞳孔的最深处.仿佛有除了黑之外的其他颜色在碰章，

纯白与暗红色交织碰漳,崩解,融化,最终沉淀成污浊的、带着杂质的灰黑,像是熔岩被急速冷却之后，残留下来样子扭曲的岩石。

“怎么了吗?”雪之下雪乃捂若额头问道,头疼得越来越厉害。

她隐约觉得对方看自己的眼神有些不太对，虽然说不上来，但是那种神情，就好像在欣赏什么作品。

那里...椎名真白喃喃道。

“什么?”雪之下雪乃茫然地问,意识越发的模糊。虽然有跟人说话分散自己的注意力,但是她就算在这个时候,大脑也不由自主地在往那些她自己都不清楚的方向飘。

原本被淡忘的记忆，自己跟母亲之间的冲突，还有姐姐.

姐姐!嗡，雪之下雪乃的大脑变得一片空白 .有真名的力量正在对她的精神产生作用。哔哎刘哗啦立 ,她甚至听见了铁链摩擦的声音，漆黑的金展绞在一起，进射出明亮的火花。下一刻，少女的身子软， 失去了意识。

而原本怔征站在那的椎名真白一伸手，小心地扶住了她，慢慢地，像是在保护一副稀世的名画。

世界中，司业的本体站在破碎的地板上.表情前所未有的严峻。

那是钢铁被撕裂的声音，原本竖在那的电梯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不断挤压着、撕扯，不断有闪耀的火花从中间进出来.看不到的恶意仿佛彻底将其碾碎才甘心。

墙体在崩塌，就连司业脚 下的地面也在坍塌,露出黑洞洞的虚空。

“每次坠都是这个样子?”司业仿佛忽然就理解了，为什么自己第一次见雪之下雪乃分身的时候是从天而降的。

原本他猜测自己是被吸引过去的，但谁能想到所谓的“吸引” 在里世界的表现居然这么夸张。

唯心的精神世界短短几秒钟之后,他看到了那熟悉的一-片白茫茫的雪国。然而比起之前，此时雪之下雪乃的内心世界已经被毁掉了大半，高县于天空的苍白太阳不见了 ，大地上满是焦痕，熔岩与冰川碰的撞，发出大的轰叩司业听若耳边呼啸而过的气流,眼瞳映射出白雪与流火两种不同的力量,而此时火焰明显占据了上风。漆黑的锁链如毒蛇一般缠到了少女身上 ,岩石化作了沉重的镇铐.将原本身披雪白轻纱的少女拘束起来，像是亡国后变作奴隶的公主。

雪之下雪乃的分身，间隔就只有这么短两天的时间，被司业拼着用血坏斩杀掉的分身就再次诞生。她雪白修长的脖颈套若-个铁质的项圈 ,有锁链牵若，向后延伸了大约三四米的距离.

末端则被握在个盘踞在王座之上的暗红色身影手中。

仅仅在几个小时之前，司业才从她的那座熔岩世界里逃出来,顺便还砍下了阳乃分身的一-只手臂。现在残缺的肢体已经长出来了，被少负面情绪浇灌的分身就像是一株恶毒的植物 ，只要稍不注意，哪怕是修剪了之后依日能重新生长出尖锐的刺. 息发的茁壮。

此时的她一只手握着权杖，另-只手牵若锁链，但是如果仔细看，她也仅仅是握住了铁链的一截，更多的部分顺着她的手向后延伸，最终失在半空中，不知通往何处。如果从象征意义上考虑，这或许就代表着将雪之下雪乃束缚起来的家人。透亮的冰晶在司业脚下生长，最后变成了薄薄的、大型滑板一样的结构 ，借着空气的阻力减缓了下坠的速度。

最后还是用这样的方式勉强用了一个不那么难看的姿势落地。脚下冒出来的岩浆将边缘的冰块蒸发成白汽。周围的空气情变得不再适合人类生存.极寒与极热对冲.在这里引起了剧烈的风暴。

“...司业长吐了一口气。

貌似雪之下雪乃的情况比自己想象的还要更严重,甚至股等到表世界的自己过去看看情况,就已经变成这个样子了。或者被什么东西给提前触发了条件,接着被封存的负面情绪直接就爆发了。最关键的是,这次将他直接给拖到这里来的应该是雪之下雪乃而非阳乃。

司业不知道自己又是在什么地方引起了她这么强烈的注意,不过那些都不重要了，眼前的两个分身， 而且全都是能提供一干点以上经验值击杀之后获得的经验值不重要，他只是在用这样的方式大致衡量-下自己所遇到的敌人.力量到底有多强。似乎是认出来了司业是谁，坐在王座上的阳乃分身左手紧，其中攥着的铁链哗啦吐立地响，另端被束缚着的雪乃分身则是抬起了手，无的双眼中有淡蓝色的火焰被点亮。巨大的冰山拔地而起,边缘锋利,像是一张巨口朝司业咬过去。后者脚下一点,旋即远远地向后撤去。

按理来说，已经斩杀过一-次雪之下分身的司业此时正特配着她的体质，而且很显然少女分身都没有接受过什么武道剑道之类的培训锻炼，就是说她们所有的力量都来源于自己的体质、来自先天的赋子。也就是说,司业现在也应该能做到类似的事，而实际上则....效果相差太多。这里是雪乃的心灵世界，因此对于周围的环境也存在定程度的学控力 ,加上原本就有的冰二学握,轻而易举地就能够制造出这样的大范攻击, 但是司业就不行。一则这里不是他的领域 ，二来他从雪乃分身那里得到的体质根本就没经过任何的提升，力量依日还维持在当初的那个样子。而眼前被枷锁与铁链束缚着的分身，比之前更强!

立!铁链的声音再次响起，就好像操纵着木偶样，阳乃的分身没有半分想要移动的样子，依旧坐在自己的王座上，只是指挥着另- -具分身用出各种的攻击。五道淡蓝色的火焰悬浮在半空,核心中有透明的结晶出现又崩解。

雪乃分身赤着双足，身体微微向前躬，身上那过于沉重的枷锁仿佛限制了她的移动能力，从始至终她储有试图移动过，只是抬起手，冲着司业的方向一捐。嘭嘭嘭脱离了她身体而存在的五团火焰发出不间断的爆炸声，就像 是彗星一样拖拽着 冰屑形成的尾巴猛然朝司业砸过去。然后撞到了寒水组成的墙上。

司业冷若脸. 握剑的手向地上- 甩，拉出一道厚厚的冰雪壁垒， 迎面遍上了来装的火焰。伴随若咯啦咯啦立冰晶生长的声音，双方的碰撞并没有爆发出太强烈的震动，反而就像是融合了-样，火焰瞬间被冰墙吸收,厚度增加了将同源的事物,相互之间只会融合。除非雪之下雪乃的分身先凝结出冰块然后直接砸过来，否则那些依赖寒气冻伤的攻击将不会有任何效果。然而发现了这一点的司业脸 上依日没什么高兴的表情。他的目光穿过了冰层，看到了后面那一道瞬息而逝的红色身影。之后，沉重的权杖带若火光从天而降。冰块四散，飞溅的岩浆与火光在雪层中溶出大块大块的斑点。

随着高温的侵蚀,原本一片纯白的雪国变得-片狼藉。

“诶?怎么忽然关门了?'两个女生站在心理咨询室门口,还敲了敲门，但是等了很久都殳人回应。司业表世界的身体就趴在办公桌上,在精神下沉到里世界之后,他就再也接收不到外界的信息，看上去不像是睡着了，反而更像是死掉了也幸亏他是提前锁好了门，然后在意识沉入里世界的时候才被拖进战斗的，否则麻烦更大。

这应该也算是一种幸运。

另边的雪之下雪乃则是直接被送进了医务室，整个浏都嚏动了.因为前两天他们就听说了雪之下在楼道里晕倒的事，此时这个样子，- 时间有无数人猜测是不是患了什么危险的疾病。

癌症或者什么古怪的遇传病。

这种经常会出现在电视剧跟小说里的剧情很容易就会被联想到。而想到了这里，那些原本与雪之下雪乃根本不熟的同学便个个地回忆 ，试图从过去的记忆中翻找出合理的解释。只是最后全都失败了。

雪之下雪乃一直游离于正常的人群之外，哪怕一 直以来都是那么的耀眼夺目，但真正回忆起与之有关的事情时，就算是同为班的同学，也全都没什么印象。至于雪之下的家里，自然也是第一时间得到了对应的消息。然而就在得知了这个消息之后，原本计划放学时过来接自己妹妹的阳乃也莫名的开始头痛。

这一下，所有人都慌了。两个人直接就被送进了医院，然后开始了全身性的检查，而原本安排的事务也都陂推掉,两人那身为议员的父亲都值接到了医院.学校这边也是各种混乱……因为人是在学校里面出事的.而现在病因又没有被检查出来，所以根本没人能说这其中是否还有学校的责任。

司业的那边目前暂时被忽略了。像，而三个人身上能找到的最大的共通点就是， 都去过司业的咨询室.可以想象等他们联系不到同业之后，推开咨询室的门,结果发现趴在桌子上宛如死尸一般的身体，那产生的震动会有多大。

说不定第一天，全日本都要知道了。如果司业现在知道这些信息,那么他肯定能判断出来留给自己的时间已经不多了。然而此时的他却根本没有那个时间去想这些。因为前面两个正在疯狂进攻的少女分身，上升的熔岩与从天而降的巨大冰雹让他完全没时间再去考虑外界怎么样了。

正常来说,对上这两个分身其中的任何-个，司业都要花费大量的精力，在血坏不能使用的现在，他就只能用大量的时间和耐心慢慢地磨但现在是两个这种级别的对手，一起进攻 ，所造成的压力绝对能起到一加-大于二 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