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奈朵琉雅
“哦?不错,真是不错啊!看来这三个多月的时间你没有浪费啊!。”
“当然。我从来都没有浪费过时间。你们的威胁我一直记得。”
声音还是我的声音,只是如幽灵一般在空气中不停回响着,空灵而又恐怖。
这勉强算是违和感吧?毕竟在我的记忆里,锤石的声线是残忍中透着愉悦的男性声音。
可现在我已经没办法顾及这种违和感了。就算典狱官没有心脏,我还是不免有些紧张,时刻准备应对佛劳洛斯的攻击。
在我的话音落下之后,佛劳洛斯突然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狂笑让佛劳洛斯弯着腰。“真是可笑,真是可笑至极啊!佐久间秋奈,你难道忘记我是什么了吗?这种程度的傀儡,你觉得真的对我有用吗?”
“试试就知道了。”
在因果之外,我维持着死神的心态,冷冷地盯着佛劳洛斯。
燃烧着赤红烈焰的骷髅朝着佛劳洛斯一点点走去。
随意地伸出手,乒乓球大小的紫色的能量球出现在佛劳洛斯的手心。
“死吧!”
仿佛是一颗子弹,能量球朝我袭来。
我不闪不避,依然迈着缓慢的、如同死亡一般的步伐,朝着佛劳洛斯走去。
能量球与我接触,一瞬间爆发出太阳般的光芒与能量,将附近十几米内的地面轰得粉碎,威力堪比战机上的导弹。
可在尘埃组成的烟雾之中,我依然像死亡本身,一步一步地前进。
世界上没有任何东西可以阻止死亡,就算是魔神也不行。
“哼,勉强还算结实啊。但也只是这样罢了!”
这么说着,佛劳洛斯又有了新的动作。
又是一颗乒乓球大的能量球,又是导弹一般的威力。
这么做没有任何意义。我是半涅槃的状态,我根本不可能死去。自然,属于我业力一部分的典狱官,也绝不可能被这种简单的能量攻击所摧毁。
现在的我是业力塑造而成的灵体,没有肉体,自然感觉感觉不到一丁点疼痛。
被摧毁的部位迅速复原,我冰冷地注视着佛劳洛斯,继续缓慢地前进。
“没用的,佛劳洛斯。能量攻击对我没有任何作用。”
“没用吗……确实没用,毕竟你已经超出了因果。”
“既然知道,那就用处全力吧,佛劳洛斯。不然,你会死在这里。”
我的话可不是虚张声势。
魔神是魔力汇聚而成的魔力体,是魔术制作而成的术式。也就是说,只是人造的东西。既然是人造的,那注定拥有“死”的概念。
现在的我还没办法看到佛劳洛斯头顶上的数字,但这不影响什么,我相信自己肯定能彻底把这个傲慢、令人作呕的魔神彻底杀死,连复活的可能性都不给。
无知的佛劳洛斯依然夸张地笑着,完全不把我当回事。
“可笑!就凭你,也能让我死在这里?你所知道的我们,只是从那款游戏里所知道的东西而已。真正的我们究竟是什么样子,真正的我们究竟有怎样的权能,你根本就不清楚!”
“那就让我清楚吧。”
操纵着典狱官的颌骨,我露出普通人根本无法察觉的笑容。
亲身战斗和操纵某种东西去战斗的感觉完全不一样。如果是之前的话,因为担心精神变得异常,我肯定不敢主动使用这个能力。还好式点醒了我,让我摆正了心态,能拼尽全力去战斗,因而对战斗变变得自信了起来。
毕竟,就算典狱官被完全摧毁,我也不会受到一丁点的伤害,更不会有任何的痛苦,甚至连精神都变得平静太多太多,完全适应了死神的身份。
佛劳洛斯同样笑着,发出一声冷哼。
“哼。可笑至极。对付你这样的加护,根本不需要显现我们本来的样子!对付你,我只需要用雷夫·莱诺尔·佛劳洛斯的力量就足够了!”
这么说着,佛劳洛斯抬起戴着手套的右手,十二颗乒乓球大小的紫色光球在他的头顶显现。
右手挥下。紫色光球再度朝我袭来。
对这样的攻击感觉到有些无聊的我,抬起了右手的冥火提灯。
风,朝着提灯汇聚。
燃烧着冥火的提灯,化作黑洞一般的引力源。
只不过,它吞噬的不是实物,而是灵子、魔力、以太乃至因果本身。
自然,那十二个光球也被提灯所吞噬,让提灯本身的火焰旺了许多。
“到了现在,你还是这么自大吗?魔神都是这样的东西而已吗?果然,你们只是身为人类的所罗门王制造出来的东西而已。之前的我没办法对抗,只是我没有找到可以对抗的方法。”
佛劳洛斯的笑容逐渐消失了。
自得的攻击被我轻易地化解,他肯定难以接受。
“不可能!这绝无可能!”
“你太小看我了,佛劳洛斯。看来涅槃的我没有向你们展示力量,让你们过低地评价了我啊。稍微思考一下,你们也不至于如此的愚蠢吧?稍微思考一下,你们也应该明白不应该招惹我和式吧?可是,有了第一次,还有现在的第二次,你们依然不知道面对的究竟是什么,那个愚蠢的盖提亚依然觉得自己是无敌的——简直让人消掉大牙啊!你们这些魔神,连自己属于‘人类创造之物’也完全忘记了啊!”
愉悦,极致的愉悦。
蔑视的愉悦,傲慢的愉悦。
对侮辱的愉悦,对折磨的愉悦。
这些是属于典狱官的愉悦,这是地狱主宰的愉悦。
这些愉悦从我的心底里扎着根,腐蚀着我的精神。可现在我没有别的办法,只能操纵着典狱官的躯体,继续战斗下去。
沉默了片刻,佛劳洛斯的身影消失了,化作一道绿色的箭矢,向我冲了过来。
左手的夺魂勾镰立刻出手。附带着无视因果之力的勾镰像一条灵活的毒蛇,在空气之中快速地来回游动。
佛劳洛斯想要躲闪,但这是与我的手相连的夺魂勾镰,不是弹头,更不是其他的投掷物。在来回摆动了几十次后,镰刃终于找准了位置,狠狠地刺入佛劳洛斯的右侧大腿上。
没有伤口,没有血液,勾镰只是锁定了因果,锁定了宿业与死亡。
这也就意味着,一旦刺入,佛劳洛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摆脱勾镰的束缚。
可是,他依然像一阵风暴,向我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