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水晶公主
尽管这一击只让他受了轻伤,但随即就有更多的骑兵涌上来,看似寻常的长矛和砍刀像雨点一样落到行者身上,使这名恢复力很不错的行者愤怒吼叫,却也一点一点失去了反击的力量。
‘嘭’--
就在这时,枪响了。
被红蓝白三种颜色的光芒所包裹着的狙击子.弹飞速旋转,在骑兵们毫无察觉的情况下轻轻松松贯穿了一名抛点兵长的脑袋,而当这名抛点兵长眉间溅出血迹扑到在地上,另一个有着紫色长发的少女也手持利剑如风一般突入到骑兵群中,凌厉的剑光就此闪现,同时周围也出现了别的玩家支援。
少女的快剑破空,骑兵们纷纷惨叫。
在玩家们的共同协作下,围殴狼人的骑兵很快就被消灭,连那两名开启了无双的抛点兵长也在无双效果结束后没有逃过被击杀的命运。
但那狼人却不领情!
只见那狼人晃晃脑袋从地上爬起来,先是用阴郁的眼神看了紫发少女一眼,然后就发出一声狼嚎。不仅没有半句感谢的话,反而直接张开大嘴朝少女撕咬过去,就好像他此刻对这女孩儿有什么深仇大恨一样。
“切~”
即便已经从亚丝娜那里听说这些家伙的脑子有点问题,但亲眼看到有人‘恩将仇报’,优纪也还是不爽地咂了咂嘴。
她用灵巧的闪身避过了狼人的扑击,随后唰唰两剑在狼人的手肘位置划出,带出两篷血雾,却没有能如她所愿的那样直接把狼人的手臂砍下来。
“身体很硬嘛,你这怪物!”优纪的眼神更不善了。
她也喝过「强化药剂」,只不过和亚丝娜一样,她们两个都是等朝田诗乃把几项核心属性的数值加到极限以后才开始开箱,所以能剩给她们的宝箱要比诗乃少了许多。
再加上她和亚丝娜本身从宝箱里取得药剂的几率就要比诗乃低一点,这就导致她和亚丝娜虽然喝的药剂不少,在玩家群体中也算得上强,但其实各方面都没有到达这场活动中玩家理论上的顶峰。
通过之前的交手和观察,优纪有信心独自战胜这头狼人,可如果要她速战速决那就有点难。
她的细剑刚才已经试过,并不能轻松破坏狼人的身体,而且基于某些特殊原因她又不能直击狼人要害,这就让优纪有种无从下手的感觉,也多少有点烦躁。
幸好,她的烦躁被同伴注意到,然后马上替她解了围。
‘嘭’!
又是一声低响,旋转的三色子.弹穿越空间出现在狼人面前,涌动的能量爆裂开来,狠狠撕扯着狼人的手臂,将他挥舞的利爪炸成一团血块。
狼人发出悲嚎,踉跄后退,但这时攻击并没有消失。
朝田诗乃隐藏在一座山坡上,俯身趴在地面,通过瞄准镜里的景象准确观察狼人的位置,然后轻轻扣动扳机,于是又是两声枪响后,后退的狼人双脚也被炸开,凶狠的外貌一下子变得凄惨,竟是被诗乃用三发子.弹打成了狼棍。
“呼~”
一股空气在胸腔缭绕,又被诗乃缓缓吐出。
--瞄准镜中的画面让诗乃感觉有点不适,但,也只是不适而已。
郝浪说得没错,朝田诗乃天生就应该是战士!
她有大部分女性所不具备的意志和勇气,仅仅十岁就敢在明知危险的情况下出面与劫匪搏斗,哪怕一开始使用的方式只是小孩子式的撕咬,但也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至少郝浪就觉得自己要是处在诗乃那个年龄,而且遇到了一样的事件,在没有见识过主空间残酷的情况下他真的未必能做到和诗乃一样的程度。
只可惜,在此前很长的一段时间里,诗乃的天赋都被抑制住了。
虽然从表面上看诗乃这几年动不动会做噩梦,碰到枪会呕吐,见到血会晕血,好像对当年的事情很恐惧。可事实上在了解过诗乃的具体情况后,郝浪和亚丝娜都发现真正对诗乃产生影响的其实是别的东西---诗乃的根本问题在于她所重视的人以及周围的环境否定了她当初的作为。
她勇敢的表现被简单粗暴地定义为‘杀人’,使她在学校和社会上受尽歧视。
她奋不顾身的救护没能被母亲理解,反而最终还换来母亲的疏离。
尽管在诗乃母亲的问题上还有着一些特殊原因,比如她的母亲早年就因为她父亲的死而精神失常,智力只恢复到一个比较低龄的程度,对诗乃也一向当成妹妹。但不管怎么说,来自母亲的冷遇和来自学校的欺侮、霸凌都让朝田诗乃产生一个认识,那就是她当初做的那件事是‘错’的!是不对的!
如果那件事她没错,为什么母亲和同学要那样对她?
如果那件事她没错,为什么大家都在背后对她指指点点,却没有人肯和她做朋友?
所以,她错了!
她一定错了!
她当初那么做,一定是不对的!
意识到自己‘错误’、或者说有了如此概念的朝田诗乃在越来越恶劣的生活环境中很自然地会对自己当初的行为产生排斥。
她抗拒着当初的自己,也抗拒当初发生的一切。
她在GGO游戏中的优良表现证明了在她内心深处并没有舍弃自己的本质,可一旦回到现实,她就会自己把自己束缚起来---所以不管她在GGO闯下多大名头,也不管她在无比拟真的游戏中可以展现出怎样精彩的战斗,她于正常世界里只能做一只弱鸡,只能接受母亲的冷漠,只能默默忍受同学的欺负!
她对现实生活的不满导致她想要‘战胜过去’,但事实上她所做的只是一点一点让自己的想法变得扭曲。
本来在正常的逻辑里,一个敢于和劫匪搏斗、甚至开枪杀人的孩子,等事情结束以后最需要的是旁人的支持和家人的安慰。
如果那时候诗乃的母亲能摸着诗乃的头说‘诗乃很棒,是诗乃救了妈妈,诗乃一点没错’,那么这件事搞不好就过去了,也不会成为什么噩梦。
但偏偏诗乃在依靠身体的本能做出反应后,懵懂的她所遇到的是外人们的冷眼,以及母亲的漠视---这对于一个仅有十岁的孩子来说意味着什么?
这意味的是家庭和社会对她的抛弃!
没有人愿意被家庭和社会抛弃,所以从那一刻起,朝田诗乃的潜意识里就打上了‘自己不该那么做’的烙印,她觉得如果不那么做,可能大家就不会在背后叫她怪物。
可问题在于人是会成长的!
随着年龄的逐渐增长,诗乃的思维也会变化,她变得不再像当初那样懵懂,她的理性会告诉她她当年做了正确的事情,甚至她应该引以为豪---然而多年不变的境遇又让她的潜意识始终没有改变,这就造成潜意识与现实思维的冲突,也是她明明在游戏里可以玩得很好可一到现实就连木头枪都摸不了的根本原因。
旁人的否定导致了诗乃自己的否定,诗乃自己的否定又导致当年的事件变成‘噩梦’。
如果诗乃无法想通这里面的关键,也就是自己破开当初她给自己下的第一重‘否定’,那么任谁也无法治好诗乃的恐枪症---因为从一开始就没有什么恐枪症,所谓的‘恐枪症’其实只是诗乃自己吓自己!
这就好比当年的郝浪拒绝和任务世界里的女孩子亲近,也是从内心给自己下了一条枷锁。
如果没有人能协助郝浪把枷锁解开,那么他始终都会坚持自己的潜意识,觉得自己不能在任务世界里‘害人’,并将之视为底线---那么等到了现在,哪怕他在看到亚丝娜、楪祈、乃至艾斯德斯等女人时很动心,他的潜意识也会和表层意识产生冲突阻止他和那些女人有进一步发展,也就不会让郝浪获取那些幸福。
这和诗乃所遇到的问题稍有偏差,但大致是一个道理。
不过郝浪幸运的地方在于,他及时碰见了一个能够帮助他打开枷锁的女人!
当初和时崎狂三所做的约定是郝浪两辈子加起来所做过的最明智的决定,正是那个约定让郝浪从自我的臆想中走出,仿佛诗乃当年能有一个人摸着她的头肯定她、鼓励她、甚至称赞她一样,让郝浪在这个问题上脱出了自己设下的牢笼,放飞出一片天空---而且还越飞越高,翅膀也越飞越多,再过几年可能都插不下了。
这一切都是拜狂三所赐!
所以在所有女孩儿中,郝浪对狂三的感情最复杂,不仅有当初并肩作战的情谊,也有最初懵懂的爱意,当然更有对狂三能够如此鼓励他破除枷锁的感激!
这是贵人啊!
郝浪从不怀疑狂三在自己心中的位置,尤其越是和其她女孩儿相处感受到幸福,他就越是怜悯以前的自己,也越是能体会到狂三当初对他说那句话的深意(以上全是郝浪自身理解,不代表作者观点,也不代表狂三当初想表达的事实)。
他在这场游戏里对朝田诗乃做的事情,本质上就与狂三当年对他做的相同,只不过手段稍微简单一点,过程稍微粗暴一点,但目的却是一样的---都是为了帮助对方解开深层意识里的心结,从而拨开迷雾,找回真正的自己!
郝浪让被留在现实世界里的小唯绑架了诗乃的母亲,由此激发了诗乃的斗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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