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王座之下 第936章

他的心情有些复杂，所以在苦笑一声后，他只能摇摇头道：“那就让我们……拭目以待吧！”

唰~

水晶剑上绽起蓝色微茫，郝浪脚尖点地，以比参加这次活动前更轻盈的姿态从艾斯德斯身边跃了出去，没多久远处的丛林里就传来机枪的扫射声和玩家惨叫。

艾斯德斯双手环胸，一只拳头抵在下巴上半晌，忽然也摇摇头，随后弯腰抓住结衣后颈把这萝莉提在手里，在结衣愤怒地挣扎和哇哇大叫中向前走去。

寒雾再度涌起，那是艾斯德斯感应到了一个比较有实力的对手，她要赶在郝浪接触对方前把对方干掉。

‘真是不让人省心的小家伙，不过正因为这样，才有调.教的价值吧……’

“这一次的愿望快达成了啊，接下来，就只差一场战斗……一场能让我兴奋起来的战斗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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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阶段……最终任务……这简直就是为那个在幕后捣乱的家伙量身定做的东西！你这家伙当初制定的时候到底在想什么啊？！”

主空间的某处神秘空间里，头顶长角的白发萝莉满脸不善，用恶狠狠地眼神盯着旁边的中年男人。

而她旁边的男人--也即是茅场晶彦丝毫不为萝莉的眼神所动，还是板着那张古井无波的面瘫脸，用平静的语调对白夜叉解释道：“从最初活动的角度，我不认为我定的规则有什么问题，我只是根据上面给下的要求来做最合理的建议，最终确认以及施行都是主空间决定的，和我这名‘制作者’并没有关系。”

“啧~还真会推卸责任。”白夜叉不爽地咂了咂嘴。

“并不是推卸责任，仅仅是在陈述事实。”茅场晶彦扶了扶鼻梁上不知什么时候起多出的一副眼镜，道：“规则和流程制定以后都是不可变更的，而在主空间当初给我的要求里，尽可能促成行者和嘉宾的‘接触’是核心基础，所以我才会设计出毒圈、宝箱、据点，还有后来所谓的「最终任务」，目的只是完成主空间的吩咐，给予参赛的行者和那些嘉宾更多能够‘相遇’和‘互动’的刺激而已。”

“之前就已经猜到，但果然，这次活动存在的意义就是让那些原住民接触到参赛者啊……”白夜叉叹了口气，又挠挠头上的小角，道：“但咱有点怀疑这样做的效果呐，要知道就算提前有过接触，也未必能有多少人真的会利用好里面的优势，更别说大部分参赛者和原住民接触的时候都在战斗，到时候交情没结下，反而弄了一肚子怨恨……”

“愤怒也好，仇恨也好，友谊也好，爱慕也好，这些都不重要。”

茅场晶彦手指轻轻一划，空间里上万张光幕唰唰唰流转，然后就有一张出现在他面前。

其上播放的，是一名帅气少年背着冰雕幸苦前行的场景，边上还有一位身材高挑的军装御姐和一只漂亮可爱的萝莉正在伴行，只不过相较于萝莉的两手空空，御姐手里还握着一条短鞭，时不时抽一鞭子，总能让犯了错误的少年呲牙咧嘴，随后就是很不客气地对那御姐怼上几句。

茅场晶彦眯眼看着光幕里的画面，忽然道：“有人告诉我，我当初创造的SAO即使再像真的，也始终只是‘虚假’，这是因为在SAO里缺少一样真实世界所必备的东西……你知道那是什么吗？”

“是什么？”白夜叉下意识问。

“是「变数」。”茅场晶彦叹了口气，嗓音低沉了些：“即使我能做出最复杂的运算，能在一个任务里构建上万种可能，但那毕竟都是数据库里已经设定好的东西，哪怕我使用了能自动平衡游戏并制作新任务的「Cardinal」，本质上也有一段固定的逻辑，为了保持游戏世界稳定，这段逻辑是不能改变的，否则就有可能造成世界崩溃。”

“原来如此，看似无序的选择，其实只是无数种预设备选里的一种，即使系统会生成新预选，但生成它的系统也依然在你设定的规律之内……这的确不能称作一个‘完整’的世界，毕竟世界存在的意义，就在于各种‘可能’啊……”白夜叉对此似乎有些感叹。

也不知想到了什么，这白发萝莉的小脸上竟然露出一丝苦涩，这倒是很少会在她脸上看到的表情。

茅场没有在意白夜叉的叹息，他只是点点头，然后自顾自道：“在一潭死水的环境里，「变数」很难生成，但如果丢进一颗石子，也许湖面上就能看见不一样的东西。虽说一颗石子改变不了什么，可要是丢进去的东西够强，而湖泊里又有什么配合，那么直接搅翻整个湖泊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所以你这一次活动，就是要制造「变数」。”白夜叉揉着脑袋，听语气也不知是无奈还是赞叹。

“「变数」会让局面发生变化，这对于一场任务来说是必要的，甚至对一个世界、乃至整个主空间来讲都是必要的，你应该明白的吧？”

茅场晶彦把视线投回光幕，看着那亦步亦趋紧跟在扛冰少年身后的小萝莉，道：“我之前有一段时间一直在迷惑，不知道主空间要我进来的意义。但现在我明白了，我、结衣、还有整个SAO都是为这一刻而存在的！我们虽然无法让SAO出现「变数」，无法将那里转化为一个真正的世界，但我们却可以用自己的能力给别的世界添加变数！所以才会有第一张「人物卡」产生，也才会有那么多「嘉宾」参与到这个游戏里……”

“但是这样一来有很多参赛者都不清楚，他们还以为以后再也不会和那些原住民见面。而那些原住民却很清楚自己以后还会遇到这些‘仇人’，那么等杀死他们的参赛者在某一次任务里出现到他们的世界，那些参赛者的下场恐怕……”

“我说过了，重要的是「变数」，而仇恨也是引发变数的一种方式，我们没理由阻止。”茅场晶彦把眼镜摘下来，擦了擦后又重新戴好，道：“我的任务只是创造一个环境，然后促使进入其中的行者们和那些被挑选出来的原住民接触。其实这次原本只是第一期实验，实验对象选用了年轻一代行者中潜力最好的那批，要是实验成功的话，以后在时机成熟时还会考虑开放第二次、第三次……当然这要看我们是不是有足够的资源，毕竟让其它世界的原住民参加进我们的活动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可惜现在这样一弄，恐怕连教团都不敢再有‘下次’了……”

白夜叉捏着自己的眉心，结果越捏越疼，让她有些烦躁地咂了下嘴，随即晃晃脑袋道：“你要促进参赛者和原住民的交流，搞出来这么一个要淘汰掉99%参赛者的‘最终任务’。但现在里面的情况你也知道，一旦你设定的任务真的完成，那不光是一些老手，最主要的是年轻一代里的高潜力成员会直接在一场‘福利活动’中死掉将近六成，这个损失……”

“所以我们现在只能寄期望于风行君的表现，要是他能及时收到我的传讯，然后把这个消息传播出去的话……”

“单你也说了，根本没什么人会相信吧？”

“……”

茅场晶彦不吭声，而在刺过一句后，白夜叉也陷入了沉默。

过了一会儿，白夜叉才压低了嗓子道：“喂~要是「最终任务」一直完不成，还有没有别的办法能结束这场游戏？”

“没有。”

茅场晶彦果断摇头，随即皱着眉道：“而且「最终任务」也不可能完不成。因为如果地图上剩余的参赛者没能把人数淘汰到指定标准，他们能移动的‘安全区’就会不断缩小，直到所有区域都被毒圈罩住，游戏就会在余下的玩家大部分被毒死、剩余人数符合标准后宣布结束，但这时候真能活着出来的应该比标准上制定的要少，毕竟结算也要时间……”

“还真是完美契合啊……该死！要是让咱知道是谁在背后弄鬼，咱绝对饶不了他！”白夜叉捏紧拳头，两颗小虎牙在磨牙的时候若隐若现，看起来不觉得可怕，倒是有些可爱。

“你上次不是说，你已经有线索了？”茅场晶彦随口问了句，其实心里不怎么在意。

“是有一点，但后来找人调查了，好像又不是那家伙做的……真奇怪，如果不是那个色胚，又会是谁？谁还能对主空间这么了解，而且有这样的能量？”白夜叉小眉毛紧蹙，一副很疑惑的样子。

“我的感觉告诉我，对方不是那么容易收手的人。等等吧，也许下次他就会露出马脚。”

“也只能这样了……哎，希望那小子给力吧！要是这次能让里面少死点人，他想要什么奖励都行，就算让咱把黑兔送他睡一晚也没问题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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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嚏~”

圣城核心区，全主空间最大的情报机构「天眼」总部里，长有兔耳的蓝发少女正在接待贵客。

她本来一直都彬彬有礼仪态端庄，即使在眼前这位大人物面前也没有露怯，可不知道怎么地突然就鼻子发痒，然后当着贵客的面打了个喷嚏。

虽然并没有发生‘把鼻涕喷到贵客脸上’这样的糗事，但兔耳少女还是囧得不行，在手忙脚乱擦了擦鼻子后，她一张白脸涨得通红，连头上的耳朵和头发都有变色的趋势。

啊~不是趋势，是真的变了！真的变了！

蓝发少女变成粉发少女了，连耳朵都变成粉红的了！

“真真真是太失礼了！对对对不起大人，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名为黑兔的少女红着头发和耳朵急急忙忙想要解释，但却被对方摇摇手打断了，随即就有温和的声音从对面传来。

“无妨，此乃人之常情。最近圣城的天气又进了秋季，早晚凉意渐盛，黑兔小姐也该注意保暖才是。”面容儒雅的清瘦中年摸了摸颔下短须，然后眨眨眼，微笑着道：“再说小姐刚才的样子甚是有趣，甲某并不觉得无礼，小姐自己也就不必在意了。”

“有趣什么的，大人也真是……”

被对面的中年人打趣一句，黑兔更囧，但好在对方没有追究，这也让黑兔放下点心。

说实话她刚才还是有些忐忑的，毕竟她面前的这位是整个教团中排名第二的枢机大人，再加上之前有一次首席枢机和另两位枢机被主空间进行惩罚削减了权限，所以在处罚期没过之前，原本第二位的教团枢机就等于上升到了第一位。

这样一个大人物来到这里，并指名要见自己，说不担心是不可能的。但她还是尽量表现得镇定自如礼节周到，只是没想一个喷嚏让她前功尽弃，幸好对方用个玩笑替她收场，不然她还真怕自己会丢了「天眼」的脸。

此刻在拍拍胸口平复了一下情绪后，黑兔重新调整表情，又恢复到之前作为「天眼」员工时的职业化笑容，对面前的短须男人道：“那么枢机大人这一次来，是有什么事呢？”

“甲某此来，是想见一见贵「天眼」的主人，也即是白夜殿下。”

“诶？要见大人吗，但是大人不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