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王座之下 第798章

「Gun Gale Online」，是继死亡游戏SAO与妖精国度ALO后全世界出现的第三款虚拟实境游戏。其类型为第一人称射击（FPS）动作，真实模拟了各种枪械的使用效果，并最大程度还原了枪林弹雨的战场环境。

GGO的出现对游戏市场来说是一支兴奋剂，因为它证明了完全潜行系统下虚拟实境类游戏继续拓展的可能，也证明了自ALO以后再作品问世的VRMMO游戏领域并没有陷入窘境。

需要格外一提的是，GGO不仅在游戏内容上突破了此前两款游戏的桎梏，更在玩家的准入范围上大幅扩增，将原本只有日本玩家的VRMMO通过海量宣传和免费下载体验的机制成功引入国外市场，且还在此基础上开通了一定比例下游戏货币与现实金钱的即时转换，实现了普通玩家们‘玩游戏也能挣钱’的美好愿望。

“然而事实上和GGO同期出现的游戏有很多，只不过就像亚丝娜之前所说过的那样，几乎所有的游戏都在测试期‘死’了呐。没有人知道那些游戏‘失败’的原因，毕竟很多游戏在玩家们看来已经很优秀，可发布这些游戏的公司就是在测试结束后果断将数据删除，并且第一时间关闭了所有服务器，只留下GGO这一款还在运行呐。”

嘈杂的酒吧里正有人在舞台上表演重金属摇滚，气氛喧嚣吵闹，本来不该是一个能够议论事情的好地方。

只不过亚丝娜进门的时候已经要了包厢，所以郝浪和女人们此刻就在上层的包厢里一面隔着玻璃看下方的玩家群魔乱舞，一面讨论着同这款游戏有关的事情。

阿尔戈作为SAO里最优秀的情报商，即使出了游戏也有随时收集情报的习惯，如今便是她靠在郝浪身边替郝浪详细描述GGO从开测期到正式运营所发生的事情。

莉兹贝特坐在郝浪的另一边，挽着郝浪的手臂将脑袋枕靠在郝浪肩膀上；而亚丝娜则是在包厢自带的小厨房里鼓捣着，好像是准备做什么甜品---也不知道她是哪儿来那么好的兴致，竟然还有闲工夫弄这个，郝浪真是想不佩服都不行。

“茅场晶彦没有骗我的理由，我想他既然答应了，就没道理会把制作VRMMO的程序随便给出去……再加上前两个月大量游戏出现得那么诡异，可见这件事应该是茅场自己在操控。问题就在于，他这样做的目地，以及他是不是合规矩……”

郝浪听阿尔戈叙述完情况，沉吟半响，才皱着眉道：“虽然我对「主场」的概念还不是那么清晰，但已经叫了这个名字，应该就不会被人随便插手才对……可茅场的状况又有点特殊，毕竟他本来就是这个世界的人，所以我也不能肯定他这样做算不算违规。当然，最重要的是……他的背后会不会有人支持……”

“风行君不是说茅场晶彦已经在为你生活的城市工作么？那会不会就是他工作的地方下的命令？”莉兹贝特旁听了半天，此时才逮到机会插了句嘴。

“这的确是最大的可能……”

郝浪点点头，用手在莉兹贝特的脑袋上揉了揉。

现在的时间，距离郝浪进入游戏的时候已经过去一个小时，郝浪在经过最初的震惊后算是接受了这款游戏不存在于他「主场」范围的事实。虽然说原因暂时还不理解，可至少郝浪不能在这里召唤出小唯是无法辩驳的事实，所以无论原因怎样，结局已经固定，那么继续懊恼抱怨也无济于事。

在同亚丝娜她们来到这处酒吧坐下后，郝浪思考了许多。

从茅场当初和他的对话到GGO整个游戏的运营过程，郝浪都进行了仔细的回忆和梳理，最终结合主空间尽人皆知的规则，他得出了一个令人惊讶的结论。

“茅场那家伙……可能创造了一个世界。”

“诶？”

莉兹贝特同阿尔戈扭头看着郝浪，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这样说。

“一个世界……是指游戏世界吗？如果这真的是茅场晶彦在做，那的确是……”莉兹贝特挠挠头，开动脑筋想要尽可能去理解。

“不，你不明白，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郝浪把手抵在自己的下巴上，眼睛注视着玻璃窗外下方汹涌喧闹的人群，沉着嗓子道：“「行者」的身份是与灵魂绑定的，并不局限于肉体。这就是为什么我之前出现在现世里，但是通过游戏设备进入SAO，我还是一样可以召唤卡牌并使用能力……是不过大部分情况下我们的灵魂和肉体很难做到无害脱离，所以我们才需要把灵魂和肉身看作是一个整体。但事实上就「行者」的身份角度，这是不对的。”

“呃……”

莉兹贝特张了张嘴，圆圆的脸蛋一抽一抽，显露出‘完全听不懂’的憋闷表情。

“风行君，吃点点心吧，这里的焦糖巧克力味道很好哦~当然，莉兹和阿尔戈也有份，我给你们准备了草莓蛋糕，还有我刚刚研究出来的奶油卷。”

亚丝娜如春风般柔和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暂时打算了郝浪的思绪。

郝浪抬起头，先是从亚丝娜手里接过那一块对方亲手制作的小点心，直接扔到嘴里嚼了嚼，在发现确实很好吃后，他才一边点着头一边道：“味道不错……继续刚才的话题。我想说的重点其实是，既然你们所在的世界已经是我的「主场」，那么理论上在这个世界出现的任何游戏，只要我的精神能进入，那就都应该包含进「主场」，就好像SAO和ALO一样。”

“那现在呢？”亚丝娜把手里的点心分给两位姬友，然后搬了把椅子坐到郝浪面前，小声问道。

“现在这里是一个独立空间，我不是以「主人」的身份出现在这里，而是以一名普通「行者」的身份……不，或许是一名偷渡者……”

“偷渡？”

女人们都露出惊讶的样子，明显没想到郝浪会这样说。

“没错，偷渡！”郝浪重重点了点头，很严肃地道：“你们对「行者」不了解，短时间内我也很难解释。总之你们只要明白一点，正常情况下，我召唤小唯是需要‘能量’的！而在我的「主场」里，这一种能量的耗费会被免去……但现在的情况是，我的这种能量直接消失了，或者说被封印了！”

“封印？什么意思？”这回不要说莉兹和阿尔戈，就连亚丝娜的脸上都露出了茫然。

“简单的讲当我每去到一个世界的时候，我会拥有一个基数，这就是我当天能使用的最基础的能量。然后没过一段时间，这个基数会有所上涨……召唤小唯只需要使用最低限度的能量，所以按道理只要我有能量，我就一定能召唤她，可现在我根本无法感应到小唯的存在，我不能激活任何卡牌！然后综合所有的条件，这只能证明一件事……”

说到这里，郝浪顿了顿，仿佛在整理词汇。

片刻后，他才缓缓道：“这证明，你们眼中的这款游戏，其实是一个任务世界……就和我来到你们世界的概念一样。而我连最基础的能量都被封印，这说明了……”

“说明了什么？”莉兹贝特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地问道。

郝浪看了她一眼，眼神中有着十分古怪的情绪：“这说明了……这个任务世界还没开放。我只是因为使用了游戏设备才提前进入到这里，但实际上等同于偷渡，我在这里可以使用的只有那些不依赖于「星数」的能力，而要想「星数」解封，只有等到这个世界真正打开，由主空间确认面向「行者」的时候才能办到。”

“还没开放……单独的世界……”亚丝娜默念了两遍，眼中渐渐浮现出了然。

她到底跟随郝浪去过其它世界，对主空间的了解远比两名姬友来得多，所以在听完郝浪的阐述后，亚丝娜第一个想明白关键，可即便如此她也有怎么想都不理解的地方，比如：“但为什么会有这样一个世界？而且按风行君的说法，不管茅场晶彦是不是来自这个世界，感觉上都有点越权，这真的不要紧吗？”

“要紧不要紧，得等我回去问他才知道。”郝浪声音平静，语气却很坚定。

不管怎么说在他的「主场」发生这样的事情，想要直接蒙混过去是不可能的，无论是不是主空间在幕后做推手，郝浪都要找茅场问个明白，毕竟这就是他的权力。

但现在郝浪更在意的，是两件事……

“结衣！”

在毫无预兆的情况下，郝浪突然抬头，对着空气喊了一句。

亚丝娜和莉兹、阿尔戈不明所以地看着他，郝浪也没有说话，只是安静等待。

直到半分钟后，周围没有任何变化，空气中也没有蹦出来一只小萝莉，郝浪才低下头，摇摇脑袋：“果然是这样……为了彻底打造一个合格的任务世界，GGO所在的游戏不能和SAO有任何关联，更不能接受「Cardinal」掌控。茅场很明显知道我迟早会注意这里和VRMMO的联系，所以预先截断了我‘作弊’的可能。另外……两个月来大量的游戏测试，也让我很在意，总感觉这里面隐含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

话虽然这样说，但无论怎么思考，郝浪也想不出茅场大批量投放VRMMO游戏进入市场的理由，且最诡异的是，其中99.99%都被茅场舍弃了！

按理来说就算那些游戏作为任务世界不合用，可继续留存在人类世界也没关系啊，为什么一定要清理销毁？这样的做法不要说郝浪，就算亚丝娜她们世界里的人也肯定有一部分会产生怀疑，那么茅场执意如此的目地，究竟对他有什么好处？

又或者说，是对主空间有什么好处？

“对了！”

似乎想起什么，阿尔戈忽然低呼一声，对郝浪道：“其实关于那些开放测试又很快消失的游戏，网上曾经出现过一些人，据说是那些游戏的开发者呐！只不过虽然说出这样的话，可那些人却没有任何证据能够证明自己的言论，所以这件事很快就沉寂下去……再加上后来GGO的火爆，也让大家转移了视线，说起来现在应该大家都忘记了呐。”

“哦？还有这种事情？”郝浪来了兴趣，伸手搂住阿尔戈的腰道：“说来听听，如果有用会有奖励！”

阿尔戈白了郝浪一眼，对所谓的‘奖励’表示鄙夷，可她还是根据自己的记忆道：“其实在最初的一个月里这一类消息还是很多的……有些人在网上宣称自己是游戏的制作者，因为得到了来自网络的神秘委托，所以用委托人所给的软件制作了自己理想的游戏，委托人也在游戏完成后给予了他们非常优厚的酬金。但问题在于，那些能够制作VRMMO游戏的软件里都带有非常强大的防破解和自毁程序，所以那些人也没办法拿出自己是作者的证明，因为所有证据都被委托人带走了，而制作游戏用的软件，也在委托完成后自动损毁，电脑和网络上连一点痕迹都没留下来……”

“强大到整个世界的程序者都无法破解的软件吗……这倒是茅场的风格，就算本来做不到，在主空间的帮助下也应该能做到。”郝浪沉吟着点点头，道：“说下去！”

“其实没什么好说的了呐。”阿尔戈摊摊手：“那些制作人在接受委托的时候都签署过保密协议，也就是不会把委托以及游戏相关的内容说出去。但是后来大量游戏只经历了半天测试就被抛弃，让一部分制作者心有不甘，觉得他们的心血和精力被浪费，所以才会跑到网络上发出那些言论，目的也是为了逼出运营游戏的公司，甚至有些人还想用之前的酬金把自己制作的游戏重新买回来。”

“结果呢？”郝浪已经有了些预感。

“结果就是……这些人再也没有出现过。”

当时听到这些消息的时候还没什么感觉，可现在综合郝浪的情况，让阿尔戈的表情也变得严肃起来：“有些测试玩家因为喜爱那些游戏的关系曾根据网上留下的线索找到制作人，但按照那几个玩家的说法，制作人不在那里，甚至连制作人的家人也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有些制作人的家人已经报警，但警察也不清楚情况，甚至找不到任何犯罪的痕迹。”

“可是这些人都发过类似的言论，所以警察最后一定会注意到运营游戏的公司，但我猜……他们根本找不到游戏公司的实体地址，对不对？”郝浪用手在阿尔戈的腰肢上无意识摸索，使阿尔戈忍不住扭动，只觉被摸过的地方渐渐滚烫。

“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