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王座之下 第670章

“艾泽拉斯，这个世界原本是我们的，我们把它保护得很好……魔法是我们的，我们把它守护得很好……生命是我们的，我们将所有生命维护得很好，而且陶醉其中。”死亡之翼低沉的嗓音在旁边响了起来，只听他道：“但是其它的物种出现了，次等的型态，渺小的力量。他们的个性轻率鲁莽，总是奋不顾身地投入到过大的风险当中。”

“就是这些精灵？”罗宁小声问道。

“就是这些精灵！”死亡之翼朝他瞥了一眼，又把目光重新放回幻境上：“愚蠢、贪婪、又不知节制……她们使用着本不该被她们掌握的魔法，以此享乐，以此自得，然后……引来了恶魔！”

呼~

一阵烟雾弥过，幻境里的景象发生了变化。

原本祥和的世界突然被战火淹没，各种奇形怪状、狰狞恐怖的恶魔出现在罗宁眼前。他忍不住身体前倾想要看清楚那些东西，但死亡之翼却一下子攥紧拳头，幻境也由此崩碎。

“……”

罗宁没说话，但心理却感觉很失望。

每个法师都曾经研究过恶魔的传说，有些人把他们称之为燃烧军团。但就算这些怪物真的曾经存在，罗宁自己倒是没有发现过任何的证据。绝大多数自称曾经和恶魔打过交道的人结果排查下来都是心智有问题，现在好不容易找到一个知情者，罗宁其实很想问问，但可惜，看死亡之翼的样子好像并没有打算在恶魔的问题上详细说明。

罗宁很识趣，他没有开口，而是站在那里静待黑龙的下文。

“若非我们龙族的努力，这个世界早就消失了。即使一千个兽人部落也无法和过去我们曾面对的东西相比，我们齐力将恶魔赶出了世界，但……”

说到这里，死亡之翼停顿了一下，然后有些意味难明地道：“但在战斗结束以后，我们突然发现，我们失去了想要保护的目标的掌控权……精灵、矮人、然后是人类，并不是说我们要控制这些种族做什么，而是当我们把恶魔驱赶出去的时候，我们已经无法再维持物种间的平衡。我们的伤亡太惨重了，惨重到几乎就要一蹶不振的地步，然而更糟糕的是，我们在战后还彼此争斗，自相残杀，这让我们族类的数量更加稀少，也由此……产生了仇恨。”

罗宁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关于这个倒知道一些。

事实上每一个人都知道现存五大龙族之间的敌意，其中红龙与红龙、蓝龙更是不共戴天，可为什么身为同类的它们会彼此仇视，具体原因已经不可考据，罗宁当然也不清楚。

他和所有人一样只知道巨龙间的矛盾，却不知道为什么会有矛盾。

而现在，罗宁也许有机会获知这源于上古的可怕真相，但在想了一下后，他忍不住问道：“既然你们一同做出那么大的牺牲，为什么后来还要彼此争斗呢？”

“错误的理念，不良的沟通……这里面有太多原因。就算我有时间跟你解释，你也无法全部明白。”死亡之翼叹了口气，仿佛无奈地道：“总之你可以知道，因为那些缘故，我们的数量才会变得如此稀少，人类、精灵和矮人才有机会掌控这片大陆。但……那些都已经过去了！”

死亡之翼直视着罗宁，淡声道：“巨龙的时代早已消失，现在的世界属于你们。我无意和你们争抢什么，但有些曾经犯下的错误，我想要弥补……为了我该做的事情。”

“……你是说，红龙女王？”

“阿莱克丝塔萨是我最亲爱的妹妹，我们都犯过错，如今我想要把错误矫正。”死亡之翼的语气里似乎蕴含着很深的感情，当直视罗宁的时候，罗宁感觉自己能体会到他的情绪，只听死亡之翼缓缓道：“我知道她很可能不原谅我，但这不代表我可以什么都不做……黑龙、红龙，那么多年过去，在各种原因的推动下我们两边的族人都濒临灭绝。是时候结束这种状态了，我们需要把自己的种族拯救回来，我们不应该再互相敌视！所以我愿意帮助你去救阿莱克丝塔萨，就是希望她能领会我的意思，然后和我重新团结起来。”

“但是……你为什么不自己去？”罗宁问出一个最想不通的问题，道：“我只是一个很普通的法师，但你不同。你随随便便就能把我从红龙手中带出来，如果你去的话，兽人根本没办法阻挡，而且还能让红龙女王直接看见你的诚意，这不是很好吗？至少要比我这个外人动手强得多吧？”

“……”

仿佛是没想到罗宁会问这个问题，死亡之翼愣了一下。

在短暂的沉默后，他伸出两根手指，道：“两个原因，第一，救援并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我当然不把那些兽人放在眼里，可他们手里有一件神器，那件神器是恶魔的玩具，对所有靠近的龙族都有很大影响，兽人就是用这件东西捕捉了我的妹妹，所以我不能过去，不然的话……你们以后要面对的恐怕就要多一个敌人。”

“呃……”

罗宁无话可说，最关键的是死亡之翼给出答案恰好与他从导师那里得到的某些信息契合，这使他下意识认为死亡之翼说的是真的。

“第二……我有我的骄傲，即使愿意和解，也不代表我要亲自向阿莱克丝塔萨低头。”死亡之翼放下手，在罗宁的肩膀上拍了拍，道：“你的行动中蕴含着我的意志，只要你把阿莱克丝塔萨救出来，她就能明白我的意思。但如果我自己动手，那就表现得像示弱，这会直接影响到将来黑龙在红龙面前的地位，你明白吗？”

我有点明白，但好像又不是太明白。

罗宁在心底嘟囔一句，暗骂这老黑龙矫情，

不过他对死亡之翼的怀疑倒是消褪了几分，因为在经过一系列交谈后，他已经大致领会了黑龙的意思---很明显，龙族成员凋零的局面让老黑龙感到了焦急，不管他过去和其它龙族有什么仇恨，他现在也决定放下，然后先努力把巨龙的数量重新繁育壮大起来再说。

死亡之翼有心向自己的妹妹示好，但又基于面子的原因不想示得太明显，于是恰好本来就要执行这项任务的罗宁便成为他选择‘代理’的最好人选。

好像……没什么问题？

罗宁自己也做过委托别人向另一个人道歉的事情，所以他很能理解死亡之翼的行为，现在最关键的是，即使理由充分，但罗宁到底要不要相信他？

或者说，除了相信以外，罗宁现在还有别的选择吗？

“阿莱克丝塔萨和我不该是敌人。”

“当然不该！”

上纲上线的问题，没什么好犹豫的。

“过去我们曾经是最强大的联盟，最强大的朋友，最亲密的兄妹，虽然有了一点矛盾，但只要彼此努力一下，这些都是可以重现的，你说是吧？”

“没错，兄妹没有隔夜仇，虽然你们这一夜过得有点久，但做兄长的先让一步，我想身为妹妹应该也不会计较。”

死亡之翼满意地笑了，他伸出一只手，掌心里握着一个看似徽章的银色护符：“如果只靠你自己，你一定会失败，这是无庸置疑的，那么为什么你还继续逞强下去？接受我的帮助，对我们都有好处，只要有我支援你，你绝对可以完成这趟不可能的任务。在解救龙后以后，你就是人类中的英雄，你所犯过的一切错误都不是问题，你只有功绩会被人记住！”

“听起来好像不错……”

罗宁把护肤接了过来，他低头检视着印刻在护肤边缘的魔法符文，以及镶嵌在正中央的黑色水晶，一边感受着上面强大的魔力，一边问道：“但是我还有最后两个问题：第一，你到底是怎么知道我的任务的？第二，既然你能救下我，为什么不把我的伙伴一起救下，这样成功率更大不是吗？”

“说得很有道理，但是罗宁……”

死亡之翼的手掌按在法师的肩膀上，用了点力，当罗宁下意识抬头的时候，他的视线，便完全被黑龙的漆黑的瞳孔吸引了进去。

“但是罗宁……这些一点都不重要，对吗？”

“说……说得也是，这些……不重要……”

罗宁低声喃喃着，他有些困了，有些想睡觉。

死亡之翼嘴角微翘，眼中闪过一丝嘲弄，但就连他也无法探查到的是，此刻就在罗宁的胸口，贴近心脏的位置有一个贴片，小小的贴片一闪一闪跳跃着微弱红光。

那不使用任何魔力的道具让死亡之翼无从感知，即便他存活的时间已经长到难以想象，他也不会明白，有一种东西，叫做电子科技的力量……

第644章 似曾相识的一幕，为了我的兄弟

嘀嘀--嘀嘀--

红色的小点不断一闪一暗，却始终没有移动位置。

郝浪坐在椅子上，看着手中那巴掌大的电子屏幕，眉毛微微皱起。

因为罗宁在离开哈斯克前坦白了某些事情的关系，导致郝浪心底对于死亡之翼的出现其实并不是完全没有准备---毕竟有先例在前，郝浪虽然没料到死亡之翼会在最关键的时刻现身，却也考虑过罗宁会不会又在哪天被对方捉走。

郝浪已经很清楚在这条主线上罗宁会和关键，所以为了防止他把罗宁跟丢，他在坐上狮鹫前主动找到罗宁，提出要给罗宁安装一个信标，而所谓的信标，其实就是一个小型电子追踪器，此刻正贴在罗宁的心口。

或许是因为对之前的隐瞒有所愧疚，使得罗宁并没有抗拒，他很自然地接受了郝浪的提议。

于是现在，郝浪就能通过掌心的屏幕来观察罗宁的动静---虽然郝浪并不能从屏幕上获取声音或者图像之类的信息，但他却能锁定罗宁的位置，并且确认罗宁的状态。

可让郝浪疑惑的是，从刚才他拿出追踪器起，罗宁就始终没有移动。从屏幕显示的数据上看罗宁应该没有遭遇危险，无论心跳、血压还是别的数值都很正常，唯独有那么一瞬数值突然增高，却也不像受到攻击，反而更像是普通人遇上了某些让人觉得惊吓的事情，并且在惊吓过后，数据也很快恢复平稳。

“这家伙……到底在干嘛？”

郝浪喃喃低语着，有些弄不懂远处的红毛究竟在和死亡之翼搞什么飞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