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王座之下 第576章

身份的差异导致了待遇的差别，但郝浪反而喜欢这样。

因为在他表现出足够的谦逊后，教堂里的那些圣职者很快就和他一点一点亲近起来---他不像阿尔萨斯那样拥有一个做国王的老爹，可他毕竟也是乌瑟尔的弟子，而在这座教堂里，没有人比乌瑟尔威望更高，这就造成在乌瑟尔的光环照耀下，郝浪只要稍微会做人一点，很容易就能和教堂里的大家熟悉起来。

如果说三天前刚来这里的时候还有不少性格谨慎的圣职者对郝浪持观望态度的话，那么三天后，就算性格再别扭的人看见郝浪至少也会打声招呼，有些熟络的骑士、士兵甚至还会在一天的祷告和工作完成后邀请郝浪去城里喝一杯。

不过这样的邀请，都被郝浪婉拒了，因为他来这里不是喝酒的，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对于这个，那些邀请他的骑士、士兵后来也了解到原因，所以并不埋怨他，相反，还一个个过来给他加油，祝福他能早日成为圣光的一员。

“郝浪大人，今天应该差不多了吧？我听人说昨天您好像就差一点点，所以今天一定没问题的！”

身后传来守门士兵鼓励的声音。

听见这个声音，郝浪笑了笑，回头对那名士兵竖起一个大拇指。而看他这个样子，士兵的表情也灿烂起来，由衷觉得郝浪真是平易近人，像这样一位大人，难怪会受到圣光的青睐啊！

笃--笃--笃

踏着沉稳的脚步，郝浪步入教堂深处。

在用来举行重要祭礼的主祭台前，乌瑟尔单膝跪地，虔诚祷告。

一束明亮的圣光从教厅的穹顶上照射下来，将乌瑟尔和祭台笼罩，郝浪在走进教厅的时候刻意放轻了脚步，但乌瑟尔还是很快注意到他，当这位强大的圣骑士缓缓站起的时候，头顶的圣光波动了一下，却没有完全消失，只是范围比之前缩小了一圈。

“过来，我的学生。”

向郝浪招了招手，乌瑟尔脸上显露出些微笑意。

--通过三天的观察，他对自己这名弟子越来越满意了。如果说四年前他在接纳郝浪的时候还有些不愿，那么四年后的今天，他已经完全认可了郝浪身为‘弟子’的身份，也决心要好好教导郝浪，使其成为一名优秀的圣骑士。

郝浪的天赋是不用怀疑的，他对圣光的信仰也在这几天的学习中得到了展现---虽然不是很明白四年前对圣光亲和表现一般的郝浪为什么在四年后区别会那么大，但这无疑是件好事，而且圣光本身就是信念的力量，因为想通了某件事或者改变了某种观点而得到圣光的青睐，这种情况在乌瑟尔的记忆中也不是没有发生过，并不值得奇怪。

当然，即使是今天的郝浪，在圣光的亲和度上也只能说比一般人优秀，和真正的传奇圣骑士没法比。

不说当年被阿隆索斯.法奥亲自教导的乌瑟尔、达索汉、佛丁、图拉扬这第一批圣骑士，就是郝浪的同门兄弟阿尔萨斯，在圣光亲和度上也远比郝浪要高---但这没什么，既然郝浪能在四年历练后提升自己对圣光的感知，就证明圣光始终在关注他，只要他能保持现在的状态继续努力，那么总有一天他不足的天赋会被努力和信念弥补。

乌瑟尔始终坚信圣光会对虔诚者施予回报，郝浪的成长在他看来也恰好证明了这个观点，所以他一点都不担心郝浪中上级的天赋会成为其晋升强大圣骑士的障碍。

不过……循序渐进虽然重要，可在必要的地方还是得帮一把，现在郝浪似乎遇到了点麻烦，帮助学生解决麻烦，这也是身为导师的责任，乌瑟尔在这一点上不会拒绝！

“站到这里来，让圣光聆听你的心声。”

稍稍退后一步，乌瑟尔走出光圈，然后示意郝浪站到自己刚才下跪的位置。

郝浪依言上前，以骑士的礼仪单膝跪地，右手抚胸。当他轻轻闭上眼睛的时候，头顶的圣光便波动起来，与此同时，郝浪自己身上也绽放出金色光芒，虽然那光芒极淡，可毫无疑问也是圣光。

圣光与圣光融合，好似在交流什么。

片刻后，原本由穹顶落下的圣光开始压缩，光的源头断开，但是那一束圣光却全都朝郝浪身边汇集，本来由上至下的圆柱形圣光，在某种神秘力量的作用下变成一团椭圆形的光罩，于来开郝浪大约两米的位置将他笼罩。

“坚定信仰，圣光就会给你回应！”乌瑟尔站在光罩外沉声教导。

然而郝浪周围的光罩始终无法进一步压缩，即使郝浪的额头已经急出汗，光罩也一直保持在两米范围，与乌瑟尔最初所说的距离相差极远。这个情况让乌瑟尔皱起眉，有些不明白问题出在哪里。

是因为郝浪的信仰不够虔诚吗？

应该不是，要不然圣光就不会给他回应，没有最基本的信仰，圣光也不会对他有这样的亲和度。

但如果已经信仰虔诚，为什么光罩不能压缩？

要知道这次教导郝浪的是圣骑士最核心的一个技能，如果不能掌握这个技能，哪怕郝浪学会了其它所有与圣骑士相关的所有能力，他也无法转职圣骑，因为这表明圣光不愿意庇护他，要不然，这个能力应该不难学会才是。

‘该死，这混蛋的圣光技能竟然真的需要信念做底子，光有元素亲和度还不行……但老子是「行者」啊！无利不起早的「行者」！哪儿来什么光明信念？！这特么是玩儿我吧，感情之前那六升药剂白喝了？’

光罩中，郝浪抚胸闭目，脸上看不出表情，可实际上心里已经在爆粗口，开始怀疑当初想要做圣骑士是不是坑了自己。

现在的情况已经很明显，他可以感觉到周围圣光对他的疑惑，虽然因为乌瑟尔的召唤和郝浪自身的亲和度凝聚在这里，可这些圣光始终不愿意同郝浪更‘亲近’，它们不愿意为郝浪提供更多的保护，哪怕郝浪身上的气息吸引它们，它们也在犹豫，并且一点一点、开始有了想要离开的意思。

难道真的要信仰圣光？

但圣光又是什么？一个神？一种力量？还是单纯的只是元素？又或者人类心灵里的某种期望所引发出的东西？

郝浪的大脑飞速运转，却始终找不到解决的办法，之前教堂外的卫兵以为他很快就要成功，却不知道他从学习这个技能的第一天就是这种状态，当时乌瑟尔还很惊喜。

可如今三天过去，郝浪只是在第二天把光罩笼罩的范围缩短了十厘米，然后就再也没有寸进。今天乌瑟尔特意召唤出圣光，就是希望能帮郝浪一把，却没想到竟然起到了反效果，让郝浪原本已经凝聚的圣光都对他产生排斥。

郝浪隐约意识到，如果这一次再失败，很可能乌瑟尔就会质疑他成为圣骑士的潜质。

或者更进一步说，连乌瑟尔亲自召唤出的圣光都帮不了你，你确定你还要做圣骑？你不会是哪里派来的邪教徒吧？要不然就算是个心地善良的普通人，在这种情况下也该被圣光接受了，只有那些心中不存善念的家伙才会被圣光这样厌恶，而像这一类人，显然是没资格成为圣职者的。

郝浪现在的情况其实已经能够说明一点问题，而乌瑟尔之所以不能确定，就是因为郝浪于圣光的亲和度作祟---在乌瑟尔看来，郝浪能从四年前极为普通的亲和度提升到现在这个地步，说明他对圣光是虔诚的，也说明圣光的确眷顾着他。但现在的状况却让乌瑟尔十分迷惑，他不明白问题出在哪里，只知道他的徒弟，好像又一次要失败了。

--但这一次失败，以后该怎么办？难道要去请法奥老师亲自给他加持吗？

乌瑟尔陷入了犹豫，十分钟前他还觉得郝浪是一个难得的学生，以后一定能成为优秀的圣光代行者。然而十分钟过去，他开始对自己的评价产生怀疑，更严重的是，他开始怀疑郝浪对圣光的信仰究竟是不是如他表现得那般虔诚。

如果之前的一切都是伪装，那么乌瑟尔觉得，虽然不能就此评价郝浪为恶人，但至少也绝对称不上良善，从此以后，他必将与圣光绝缘。

乌瑟尔会亲自剥夺他使用圣光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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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光是什么？

圣光是什么？

圣光到底是什么？！！！

光罩中，郝浪不断问自己同样的问题，他感觉脑子都要炸了，却还是得不出答案。

郝浪知道有一些职业在特定的任务世界里的确和信仰有关，如果信仰不够虔诚，那么就无法就职。

然而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艾泽拉斯的圣骑士应该不是这一类才对！

毕竟他上一世在这个世界，也见过根本不把圣光当回事、却肆意使用圣光能量的圣骑，说起来那些圣骑还都是高等精灵---正是因为亲眼见证过事实，郝浪才一直以为艾泽拉斯的圣光只是一种元素，他以为只要掌握了相应的元素亲和度并找到一名导师就能取得这种职业，一切都应该很顺利才对。

可……他错了！

情况和他预想的完全不同，他现在也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唯一的可能，就是高等精灵的圣骑和乌瑟尔这一类圣骑有区别---而且是本质区别！

也许那些高等精灵是通过别的办法掌握圣光，但乌瑟尔他们，却是用信仰和信念达成，所以他们这一脉的圣骑也需要用同样的方法就职，郝浪投机取巧的行为在人类的圣职者中并不适用。

此刻的郝浪已经知道自己预判出错，但他并不打算放弃，因为他之前为这个职业付出太多，不到最后一刻，他绝不承认自己失败！

‘神圣……光明……牺牲……荣耀……这么伟光正的词语肯定不适合我，但圣骑士真的要八种美德俱全才能就职吗？怎么可能？！世界上哪儿来那么多圣人！’

‘那么其他人是怎么被圣光认可的？他们也有私心，也有缺点，圣光为什么要认可他们？’

‘还是说，八大美德只是人类骑士给自己定义的东西，对圣光来讲，其实有着更核心的存在，只要具备了那个‘核心’，圣光就可以认可他们？’

‘那么……所谓的‘核心’是什么，自己拥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