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王座之下 第531章

郝浪义正词严地反驳着，随即端起茶杯遮住自己的脸，在掩饰般地喝了一口茶后，郝浪放下茶杯，道：“我是真觉得那女人火气有点大，所以才想让她消消火，可惜人家不领情。不过算了，施恩原本就不该望报，我只是做了一件问心无愧的好事而已。真理奈，枢机大人那杯茶你去倒掉吧，至于琳娜那杯……你喝不喝？不喝给我，这么好的菊花我可不想浪费。”

“你要就拿去……”

琳娜有点脸红，其实她那杯茶上来以后被她抿过一口，但此刻听郝浪这样说，她还是把茶杯往郝浪那面推了推，然后亲眼看着郝浪将杯子里的茶水一饮而尽，甚至连朵朵菊花都倒在嘴里嚼了下去。

“是我的错觉吗？我怎么感觉你好像很喜欢菊花……”主教大人无语地道。

“相信我，你以后也会喜欢的！”郝浪把茶杯顿在桌面上，打了个饱嗝，随后道：“这次回来打算住多久？源地球那边忙不忙？升上星阶以后就算是你，恐怕也不能像以前那么悠闲了吧？”

“还行吧，事情虽然多了点，但我负责的方向主要还是挑选「候补」，只不过和之前比起来我的职权范围已经不限制在前九区……现在整个3162号源地球的「候补」都会在我这里汇总，不过一般情况下我对其它区域的「候补」也只是了解一下，毕竟那些执行主教以前都是同僚，我也不怎么想插手他们的事情。”

说得很好听，但只是懒吧，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干活时的态度……

郝浪暗自吐槽了一句，面上却是很认同地点点头，道：“说得也是，虽然你现在高升了，也统管这些事情，但过多插手别人职责内的事情还是不好……说起来，从我那一批开始到现在也快半年了吧？最近新人的素质怎么样？那些小家伙从试炼里活下来的多不多？”

“……”

对于这个问题，琳娜没有回答，只是眼神微妙地看着郝浪，眸子里透露出好笑的意味。

“怎么了？”郝浪揉了揉鼻子，不解地问道。

“没什么……只是觉得从一个只经历了几场任务的菜鸟嘴里说出‘新人’和‘小家伙’这样的话，感觉有点奇怪。别忘了，在我眼里，你也是个‘小家伙’。”

“我现在可一点都不‘小’……”郝浪瞥了琳娜一眼，表情意味深长，而就在琳娜脸红瞪他的时候，他又语气一转，变得正经起来，道：“不过话说回来，就算是谈总收益我也应该脱离了‘菜鸟’行列。毕竟在经过上一场任务后，我已经晋阶C级，而且艾尔伦娜刚才的话你也听到了，如果规划合理的话，两三个世界内我甚至就可以冲击B级，等到了B级，怎么也算一只‘老鸟’了吧？”

“确实……之前听艾妮说的时候我还吓了一跳，虽然知道你这次晋级成功肯定会拿到很多积分，但六万点……还是超出了我的想象，看来你这次触发了不少支线。”琳娜点点头，语气里在羡慕的同时也有些欣慰，同时还有一种她自己都说不清楚的自豪喜悦。

“数量倒还好，就是等级比较高。”

郝浪也没有谦虚，他碍于情报规则无法把任务世界详细介绍，但几个支线任务的大致轮廓还是能描述的。在听过他的描述后，琳娜却皱起了眉。

“其实我之前就想说了……从上次那个‘死亡任务’开始我就感觉你有点急躁，虽然「行者」有冲劲是好事，但你给我的感觉好像很迫切地想要提升等级，像有什么事情在催着你一样……”

“急躁？我？”

郝浪愣了一下，随即失笑道：“怎么可能，我现在心态好得很，根本没有急躁。要说冒险的话，「行者」完成任务本来就是在冒险，我最多也只是在这个基础上加一点想要博取更多利益……当然，每一次冒险我都会分析好利弊，完全没把握的事情我不会去做的，这点你可以放心。”

“但事实上，你的状态让我很不放心！”金发的主教大人揉了揉脑袋，有些头痛地道：“可能你自己没有感觉，但至少就我来说，你的情况是不正常的！你到现在为止加上试炼也只进行了三次任务，可等级却已经提升到了C级，身上甚至有几万积分，你不觉得自己的步子跨得太大了吗？”

“有吗？”郝浪皱了皱眉，不以为然地道：“我能提升这么快也不是取巧弄来的，每一次我都尽了全力，也都符合主空间的规矩。虽然数据上看是有点夸张，但……像我这样的先例也不是没有吧？别的不说，就说你们教团里的那个甲言羽，我记得他的试炼收益比我还高，而且还有那么多气运亨通的欧行、天赋异禀的天才……”

“但你是天才吗？”

“……”

琳娜简简单单一个问题，就让喋喋不休为自己解释的郝浪停顿下来。

“或者你是欧行吗？”

“…….”

又一个问题，让郝浪彻底沉默。

琳娜看着他，眼中透露出毫不掩饰的担忧神色，道：“其实我也不知道你是不是天才，不知道你是不是欧行，我只是根据你在试炼前做的潜力检测来推断，你的资质应该比普通人好一些，但也没有达到天才的程度……当然，那时候给你检测的设备不是很好，有可能出错，我也希望是我这边出错，但……有些事情是只有你自己知道的，只有你最清楚自己的运气还有能力，你可以不告诉我，可你自己要知道刚才那两个问题的答案。”

“……你的意思是，要我以后看到了机会不去努力，为了拖慢节奏刻意降低收益？”郝浪眉头紧缩，反问了一句。

“当然不是……事实上我也不知道该劝你怎么做，我只是看到你这个样子，然后有点担心。”

琳娜伸出手，把白皙的手掌盖在郝浪的手背上，轻声道：“我们「行者」本身就是速成，所以一般情况下并不需要像故事里那样考虑‘根基’的问题。但是自退役以后，我回想了很多以前的事情，也了解了一些身边的朋友，我慢慢开始觉得，‘根基’对于「行者」来说也是存在的，只不过和一般概念不同，也许我们「行者」的根基，要比普通意义上的根基更复杂些……”

“所以你觉得我‘根基’不稳了？”郝浪挑了挑眉，问道。

“这是我个人的想法，但真实情况如何……就像我刚才说的那样，只有你自己知道。”琳娜手掌微微用力，一双清亮的眸子紧盯着郝浪，道：“这次艾妮说你两三个世界内能够提升到B级，我个人很不建议，但看你的样子好像已经打算好要按艾妮的话去做……对不对？”

郝浪沉默不语，这代表着他已经默认下来。

“我想说……在低级任务里多停几次并没有坏处，那可以让你一点一点适应环境。你现在已经走得够快，稍微放慢一点并没有什么，如果你继续保持这个速度，我很担心你的主线突然就会难度过大，又或者被排进一些特殊的任务模式……你应该也感受了，主空间的规则有时候很奇怪，谁也不知道它什么时候会发神经，又是按照什么依据来发神经……”

琳娜现在和郝浪说的这些东西，是真理奈和爱莉所无法理解的，所以刚才这两位女仆就已经回到厨房忙碌，此刻清洗完餐具正在洒扫地面。

结衣和小唯倒是一直在边上旁听，但她们两个都对这方面的东西不明所以，所以也听得满头雾水。

听到最后，结衣忙着把琳娜的话存入数据库想要等空下来了慢慢分析，小唯则是只顾盯着琳娜猛看，妄想用眼神赶走这个一直在和啪啪说话的女人，但可惜的是对方好像完全无视了她---要不是刚刚才受过郝浪的警告且琳娜之前净化结晶也给小唯留下印象，小唯其实更想用病毒给琳娜一个教训，因为这才是最符合她作风的手段。

琳娜则是在顿了顿后，继续道：“而且你其实完全没必要冲得太快，因为你如果打算退役的话，只要慢慢升到B级，那么……”

“不，我并没有这个打算！”

琳娜的这一句话，郝浪倒是马上给出了回应，之间他果断摇头道：“B级绝不是终点，也不会是我的目标！虽然我也不知道自己能够走多远，但最少最少，我也要冲击到A级，这是我的底线！并且不出意外的话……应该还要稍高一点才行！”

“为什么？”琳娜不解。

“因为……”

郝浪挠了挠头，忽然笑道：“因为我在主空间得罪了人不是吗？那位第四枢机的山田大人，上一回在‘死亡任务’里他死了一个推荐者，这回又死了个侄子。虽然两次都和我没关系，但不巧的是两次死的人都和我在同一个任务，好像那位大人已经认定这两个人的死是我干的了……更别说上次的评议会，我还在那么多主教面前落了他的面子，所以果然还是提升一下实力比较好吧？如果级别高了，等以后退役也更能在枢机面前自保不是吗？”

“……”

琳娜皱眉看着郝浪，郝浪也微笑和她对视。

片刻后，琳娜叹了口气。

“就当是这样吧……”

很显然，琳娜看出了郝浪的敷衍，只不过既然郝浪这样说了，她也就没有再追问下去。

对此郝浪的确感觉到歉意，毕竟他知道，琳娜是真的在关心着他。可问题是他不可能告诉琳娜自己努力提升的真正原因，所以在一犹豫后，郝浪便尝试着岔开话题，没想到琳娜也配合他，所以接下去的话题逐渐开始变得轻松。

唔……虽然从真正的话题角度来看，好像也不那么轻松……

“之前问的，这两批新人到底怎么样了？”

“上一批送出去27个，存活率在40%左右。下一批试炼是在五天后，能活下来多少还不知道，但总体试炼人数只有23个……说实话，这两年3162号源地球上能找到的「候补」越来越少了，这也是我最近头疼的事情。”

“「候补」人数锐减啊……这倒是个大问题，要是真有一天源地球上的「候补」枯竭，那要出的乱子可不小。”

“是啊……对了，你这小家伙鬼点子多，你帮我想想，有没有办法解决这个问题！”

“还真没有……不过我有办法能让你不头疼。”

“哦？说说看！”

“让艾尔伦娜那个女人把你调到总部吧，只要不在源地球任职这件事就和你没关系了。以后让别人头疼去，你就在圣城多陪着我……”

Bang~！

沉闷的声响中，郝浪的额头和桌面撞在一起，而他的后脑勺上则是多出了一把散发出蒙蒙青光的绿色小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