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王座之下 第506章

--要做到这一点其实很难，因为这需要「起源之石」内「脑虫贵族」的同意，但通常情况下「起源之石」内的脑虫根本不可能同意这种事情。好在「起源之石」内的脑虫还没有感染人类的思维，所以相对单纯，于是在夏娃的鼓动与郝浪‘全新进化道路’的诱惑下，「起源之石」最终还是答应了这次协作。

而代价，就是夏娃在失去了完整的权限之余，又失去了完整的载体。

--这一对私底下早有交易的狗男女用足够的诱惑成功把「起源之石」忽悠瘸了，从而拖延了夏娃被强制进化的脚步！

别看夏娃现在掌控着三分之二的「起源之石」，且身边簇拥着全部的脑虫，可实际上就像最终表现出的那样，即使是本职领域内的男性夏娃能真正吸收的也不会是这个世界上全部，而是只有三分之二。

当然另一边的小唯比她更差，虽然掌控着三分之一的「起源之石」，但因为所有的高阶脑虫都在夏娃那边的关系，小唯自己只是光杆司令，以至于她就算开启默示录，最后能感染并结晶化的雌性也不到世界总数的三分之一。

这便是说在分裂了权限和「起源之石」以后，即使小唯和夏娃全力全开，她们两个人加起来也感染不了这个世界上全数的生命！

七天时间，世界上三分之二的雄性死去，夏娃与樱满集在进化中陷入沉睡。

不过没有国家在局势动荡的情况下仍旧派出人员过来侦查，可是夏娃与樱满集所在的地方有神秘的基因隔层，外人根本无法进入，就算算准她们的位置把地面炸穿都没用---因为当进化开启的时候，凝聚的「光」就会形成一个回忆的世界，这个世界完美收缩便是「Daath」，而在没有收缩的时候，那就是一个独立空间，看不见摸不着，只有身具资格的人或者同样化成回忆才能进入。

仓知她们不理解的地方就在这里！

她们不明白郝浪为什么要放任夏娃进化，要知道短短七天，世界上死去的人数已经多达二十亿，如果仅仅只是因为和夏娃的约定就放任这样残酷的事发生，那么作为本土世界人类的一员，仓知和绫濑确实感到难以接受。

她们觉得，郝浪践行自己承诺的代价，未免太高了！

“在你们眼里，是不是觉得我之所以这样做，是为了履行承诺，保证或者说维护自己的诚信？”

“……”

面对郝浪微笑的提问，仓知和绫濑没有答话，只是定定地看着郝浪。

然后，她们就看到郝浪很认真地点了点头。

“没错，恭喜你们答对了！我这样做就是为了履行承诺！因为‘让樱满集和她结合在一起’是我和夏娃一早就商定好的事情，我帮她达成这一步，她帮我对付之前的「Daath」，同时协助完成结衣制定的‘女皇计划’，让我能够获取王的能力……这是一项双赢的协定，夏娃在执行的过程中没有放水，所以我就不能拖她后腿，这是原则问题……我自己的原则！”

在说这些话的时候，郝浪的表情很坦然，即使看到筱宫绫濑色变也没有在意。

于是理所当然地，他被女孩儿怒斥了。

“可是就为了你一个人的原则，让那么多人……”

“原则就是原则，如果因为不相干的人牺牲得多就被打破，那还叫什么原则？”郝浪摆了摆手，见筱宫绫濑表情愤怒，旁边仓知的脸上也有异色，他笑了笑，道：“当然，我知道这个理由以你们的逻辑肯定无法接受。那么就说一个你们能接受的吧……其实……”

顿了顿，见除仓知和筱宫绫濑以外，其余女孩儿的目光也投注过来，郝浪耸了耸肩，然后把两只手掌一摊。

“其实关于这件事，我是真的没有办法，我根本没能力阻止夏娃进化。”

“怎么可能，你明明连那些「Daath」都……”

“连那些「Daath」都被我杀了吗？没错，事实的确如此，而且进化完成的「Daath」肯定要比没进化时的夏娃强，但……谁告诉你在生存上，尤其是面对不同物种的时候，强的一方会更容易活下去的？”郝浪挑眉反问，让一众女孩儿都怔愕起来。

这算什么解释！强大的存在当然生存能力也更强，竟然说什么强的一方未必更容易活下去，这混蛋确定他不是在鬼扯？！

筱宫绫濑心中气愤，正想说什么的时候，却见郝浪伸出一根手指，竖在自己眼前摇了摇。

“一个……「Daath」确实很强，但它的虚空只有一个！夏娃确实不如「Daath」，或者说她还没进化到「Daath」，但就是这样的夏娃，以脑虫‘集体’概念来看却有无数个！”

“就算我杀死夏娃又怎么样？十天前，就算我在那个地方违背我的诺言，在得手以后想办法把夏娃弄死，从真正意义上弄死，「起源之石」也一样可以挑选新的夏娃，她们甚至可以把夏娃的权限直接转嫁到小唯身上，而失去了夏娃的约束，在这样的情况下小唯到底能不能摆脱「起源之石」的控制没人知道……毕竟她还没有跟我离开这个世界，还没有受到规则的保护。”

“但反观「Daath」，它们确实要比夏娃强大，可正因如此它们也拥有了原本并不存在的弱点---统合的帝国和全部的「光」给予了它们更高的生物等级及强大的幻想力量，但这样一来，全部的「光」所凝聚成的虚空，也就成为了帝国的全部！”

“面对「Daath」，虽然级别更高力量更强，但我要应付一个就够了，只要把它们的虚空打碎就能杀死它们！可面对一个还没有进化成「Daath」的脑虫帝国，我到底要怎么做才能把那些东西完全杀死？像夏娃这样有虚空的还好些，可像那些还没有寄宿到人类身上的贵族脑虫，或者已经寄宿到人类身上的普通脑虫，我连摸都摸不到，我要怎么阻止她们再挑选夏娃发动默示录？”

郝浪一席话，让女孩儿们全都沉默下来。

叹了口气后，郝浪道：“也许你们中有人知道，也许还有不知道，但我要说的是，我来这里，其实有着必须完成的任务……”

“任务？”楪祈迷惑地看着郝浪，虽然郝浪已经和她讲过那些事情，但好像到目前为止，少女还没有听懂。

“「见证最终之日的到来」，这就是我在离开这个世界前必须要做的事情，或者说不做到这一步，我就无法离开。”郝浪将自己主线任务描述了一遍，随后道：“所谓的「最终之日」，指的就是病毒的彻底消失或者彻底扩散。我自认没有能力让这颗星球上的病毒全部消失，所以我只能让它扩散。”

“难怪你说三天前……”

“没错，三天前，病毒的扩散就结束了，在夏娃陷入沉睡的瞬间我也接到了任务完成的提示。”见有些女孩儿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郝浪点了点头，道：“虽然没有到达理论上的最大值，可是对于此刻的夏娃来讲这已经是她的极限……小唯虽然拥有夏娃的一半权限，但她要走的道路却与脑虫的传统路径有本质不同，作为一个个体，她其实并没有吸收那些「光」的可能。”

一半的权限分给了一个‘个体进化者’，另一半权限虽然按传统进化，但是由于「起源之石」碎裂的关系，导致她的能力大打折扣，最终全力以赴也能引爆三分之二的病毒，而且目标还仅限雄性。

这样的结果当然也很悲惨，但如果结合郝浪之前所说的内容一起看，那么女孩儿们就有了一种不一样的体会。

“也就是说，原本病毒全面爆发，我们应该都会死去……”筱宫绫濑喃喃自语，两只手小手盖在膝盖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是这样没错，至少对我这种外来者来说，如果不能灭绝脑虫把病毒消灭，那么就只能配合脑虫将病毒引爆……我不知道其他人有没有办法把病毒全部清除，但对我来说，我已经尽力了，以我的能力只能做到这一步。”

郝浪把肩膀上的小萝莉抱到胸前，一边摸着萝莉的脑袋一边道：“还有一种办法就是把我们这些外来者全杀死，这样就没有人会主动触发病毒的爆发。可是这样做了，最后到底会怎么样，是比现在好还是比现在差，那也是没人知道的事情。我无法预测那种情况发生，但我知道，如果有人想通过杀死我来阻止这些事情，那么我也一定会反抗……因为我们大家，都是在为自己的生存而努力。”

顿了顿，郝浪轻声补充：“我做不到舍己为人，我只能在我眼睛能看到的地方做一点力所能及的事情……如果这样让你们失望的话……我很抱歉。”

“啪啪才不用道歉！那些蠢蛋死掉就死掉好啦，只要啪啪没事就行了！蠢蛋都是自己蠢死的，和啪啪有什么关系~！”白发赤瞳的小萝莉搂紧郝浪的脖子，抓住一切机会表忠心。

而郝浪也确实被她这几句明显偏袒的言论说得很舒服，所以揉了揉萝莉的脑袋以示奖励，这也让萝莉眼睛一眯，靠在郝浪胸口的小脸上露出幸福的表情。

“其实……如果一定要有这样的事发生，现在的结果也不差吧？”亚里沙大小姐也犹豫着开口，见女孩儿们都朝自己看过来，她有些紧张地摆着手，同时道：“我是说……相比起所有人都死在病毒手上，现在的结果已经很好了不是吗？虽然死掉那么多人，但都是男人……呃，我的意思是不是还有三分之一的男人活下来吗？这些人努力一点，想要恢复人口也很快吧？”

这话说的，把人说得就像在养猪一样只要种猪没死绝就行……人命不是这么算得吧？你这屁股歪得厉害了啊！

众女内心纷纷吐槽，对亚里沙偏袒到极致的逻辑表示无语。

然后，余下的女孩儿们开口了。

“嘛~也不是没有道理。至少那些活下来的男人可以光明正大地开后宫，说不定他们还会感谢这家伙呢。”鸫挠着脸开口，对旁边筱宫绫濑惊讶的表情视而不见。

“浪活着……很好……”楪祈拽了拽郝浪的袖口，示意这个世界上的男人就算只剩郝浪一个都没问题，但反过来就不行。

“为了保全整体所作出的无奈选择吗？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也是没有办法的啊……毕竟还给人类留了火种。”仓知小姐正了正脸色，对郝浪微微鞠躬：“有关之前的误解我赶到非常抱歉，您受苦了，浪少爷！身为部属的我竟然随意质疑您的决定，实在太不该了，请您务必给予惩罚！”

“……”

最后没开口的只剩下筱宫绫濑，当众女看向她的时候，这名机师少女叹了口气，对郝浪道：“就算现在我也不知道你做得对不对，但我知道自己不可能比你做得更好，所以……”

所以什么，筱宫绫濑没说下去，但郝浪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他从这个女孩儿眼中看到了释然。

雨还在下，却比之前小了许多。

郝浪一行人沿着草坡慢慢行走，随意谈一些近期发生的事情。

在这个过程中，郝浪知道葬仪社那里也有不少人在这次灾害中死去，其中就包括那个被恙神涯花大力气救回来的城户研二，而天王洲学校方面也有许多学生不幸丧生，比如那个据说是樱满集好友的魂馆飒太就在此列---当时这家伙被取出虚空后就由郝浪随手扔在直升机里，后来樱满集的手被砍断，王的力量转移，魂馆飒太的虚空便回到了他自己身上，只是没想到就在他醒过来逃跑的时候，体内的病毒却被引爆。

经受这次重创，葬仪社实力大降。当然了，整个世界的实力其实全都在大降，相比之下葬仪社还好些，因为除了城户研二外，葬仪社里的比较核心的几个人都活了下来，比如被郝浪强制改名的阿尔、还有壮得像头熊一样的大云。

这些人现在正于军师四分仪的统领下舔舐伤口，等稍微恢复以后，就会协助供奉院重建日本政权---正好此刻GHQ被各国调了回去，趁此时机把政权组建，那么就算以后各国再要援助，也不可能像之前那样剥夺这里全部的主权。

对于这些事情郝浪没有参与，不过他已经让亚里沙逐步将资产转移。虽然会留一部分给葬仪社和供奉院里那些希望复国的残党使用，但大多数都会按郝浪的意思转移到另一个秩序更稳定的国度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