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王座之下 第494章

“真是冷酷的人啊……我都有些同情他了。”

郝浪摇了摇头，把视线从颓然丧志的恙神涯身上收回来，然后对身前的少女道：“情况怎么样？如果顺利的话，我就要进行下一步了！”

“和你预想的差不多，通过这根导管我很快就能转移到那个机器里……但之后怎么办？这样做只能让我和那个冒牌货分开，可是没有合适的身体我根本没办法和集结合。而且就算是那个机器人也不可能完全承载我的灵魂，只要传输成功，用不了几分钟它就会毁灭……”「夏娃」皱着眉，以不悦的眼神瞪着郝浪道：“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事情，如果做不到的话，我失败了你也别想好过！”

“我这个人最讨厌威胁……”

郝浪的表情也冷淡下来，可随即，他又笑了：“不过同样，我也是一个很有契约精神的人，对于诚心定下的交易只要有一丝可能我就不会违背。”

“那我的身体……”

“身体会有的，樱满集也会有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郝浪右手下探，探进夫内噜内部，连着基因导管一起将整颗「起源之石」抓在手里。

锋利的石头刺破了郝浪的手掌，但却没有血液流出。细密的晶体在手掌表面蔓延，然而下一刻蔓延的晶体就滑落碎裂，仿佛郝浪的手太滑所以这些晶体无法攀附一样。

对于这样的变化，郝浪视而不见。

“「起源之石」原本就是「Daath」融合的重要组成部分，这话是你说的吧？既然如此，那么就让「起源之石」组成你新的身体，这样做你还满意吗？”

“这是「Daath」正常的进化道路，可这样做对你有什么好处？”「夏娃」狐疑地看着郝浪，眯眼道：“而且一旦我离开现在这个容器，我就没办法凝聚地球上的「光」，「起源之石」也未必会允许我开启进化……虽然的确有这种可能，但可能性实在太……”

“我刚才还和结衣说过，‘可能性’不够的话就用‘可能性’去弥补，这句话同样送给你！如果你还不放心的话……”郝浪低下头，示意结衣用一条机械臂把按在「夏娃」胸口的那条导管固定住，在腾出一只左手后，郝浪忽然捏住了少女的下巴，严肃道：“那么，我就把我宝贵的道具分享给你吧！”

“什么？”

“传说中具有无限可能性的存在……只是你现在的灵魂并不是这具身体的主人，想来我们双方都不愿意和对方接吻，那么……就只能委屈你一下了。”

“等、等等！你要做什……唔……”

手指微微用力，让少女的嘴巴张开。

郝浪稍稍俯身，使自己的脑袋能到少女正上方，随后，郝浪也张开嘴，一道泛着晶莹光泽的涎液就如此缓缓滴落，在少女惊恐愤怒地挣扎中不偏不倚地滴进少女的小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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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兄弟……会玩啊！”

下方，宋仁投一脸震惊，看向郝浪的眼神里满是敬佩。

--但很快他的脸颊就抽搐起来。

因为在他的视线里，被郝浪‘强制喝涎’的那名少女突然头一歪晕了过去---有大量的「光」在连接少女身体的那根导管中涌动，与此同时细密的结晶飞速蔓延，只用了几秒就把导管另一头的夫内噜覆盖小半。

「起源之石」绽放出前所未有的紫光，在这样的环境下郝浪也未能幸免，那些结晶虽然接触他身体不久就会脱落，可还是顽强地攀附上去，在喀喇喀喇的刺耳声响中将郝浪包裹成一个晶人。

‘这家伙……不会玩脱了吧？’

宋仁投脑中闪过这样的念头，但马上他就把这个想法抛开，因为他看到在平台之上，粗眉的少年「佑」紧皱着眉，看向郝浪的表情一脸凝重，这说明郝浪现在在做的一定是什么让对方谨慎且不安的事情。

但……会是什么呢？

受限于对病毒的了解，宋仁投表示无法想象，他只知道自己这些人好像要倒霉了。

因为在「佑」的身边，不知何时竟然出现了两道突兀身影。同样是少年模样，同样长相俊秀，虽然与「佑」并不完全一样，但每一个看见他们的人都能在他们身上感受到类似的气息。

并且发现他们手背上，那相似的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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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

樱满集在樱满春夏的搀扶下从角落里钻出来，看着阶梯上已经被结晶和郝浪连成一块的少女喃喃自语。

他的右手齐腕而断，虽然已经在「强心针」的作用下止住血，但王的力量却不可能由此找回。不过在昏迷的时间里，樱满集终于记起了以前全部的事情---他回忆起了十年前在六本木小教堂发生的那一幕，回忆起了自己姐姐暴走的样子，回忆起了熊熊烈火和外面的惊惶哭叫。

同时，还回忆起了姐姐会暴走的原因。

想起来了！

都想起来了！

当记忆与现实重叠，视线里那名有着和姐姐相同容貌的少女一点一点被丑陋结晶覆盖的时候，樱满集的瞳孔猛烈收缩，吐出了两个本能般的字眼。

“……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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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浪如今正处于一种非常奇妙的状态，他被晶体包裹动弹不得，可是意识却不受阻碍，也很清楚自己此刻身体的状况。

数据化！

现在郝浪的身体已经不再由血肉组成，而是与他在SAO时同样的数据化身体！

这原本是「二刀流」被动的大招，是给郝浪在关键时刻搏命所用，可是现在，却被郝浪拿来做一件特殊的事情---他要用这具身体吸引「起源之石」里的某些东西上钩，也要用这具身体帮助结衣完成她的计划。

虽然很可笑，同时自己也觉得扯淡，可事实就是当郝浪化身SAO之战士的时候他的身体便和脑虫们企盼的进化方向无限接近！

在这一刻他与「Daath」一样脱离了血肉的桎梏，可同时又拥有切实的实体；他以‘精神’存活着，但又没有否决‘物质’的存在---这样的道路显然不属于人类，也不是人类正确的进化方向。但对于脑虫来说，这就是她们一直追求的东西，甚至于在她们眼里郝浪此刻的状态要比「佑」这样的「Daath」更进一步！

因为，「佑」的体内存在着一整个脑虫帝国，她们所吸收的「光」联合起来，才共同组建了「佑」。

而郝浪的身体里却只有一个意识，郝浪作为个体拥有对这具身体的完全掌控---这样的道路并不是脑虫原本预估的，却又符合脑虫的进化逻辑，可以看成一个全新的进化方向。

在脑虫的设想中，她们本该走的道路应该是像卡巴拉生命树所描述的‘第一世界’那样达成一个可以‘创造万物’并‘形成世界’的生命体。

这样的生命在脑虫的逻辑里，需要把大量「Daath」融合起来才能办到---无数能够掌控自身世界的「脑虫帝国」，融合为一个能够比肩真实世界大小的超级国度，在这个过程中她们需要吸收数不尽的「光」，当那些「光」被耗尽，原本的世界自然也死去，所成就的便是脑虫们进化出的新生世界。

这样的做法就好像是把无限多本来完整的拼图剪切黏贴一样，每一幅完整的拼图能够造就一名「Daath」，而当「Daath」足够多的时候，再把这些拼图全部融合起来，就可以形成一名包罗万象、涵盖了各个种类所有拼图的超级「Daath」。

而这，就是‘第一世界’！也即是卡巴拉生命树所描述的‘能够创造一切世界’的‘至高世界’！

没错，多么完美的理论！

因为‘第一世界’在诞生的时候就是由所有不同的世界组成，那么在「Daath」意识创造的强大能力下，它当然也可以将各种不同的世界还原创造出来！

唯一的问题是如果宇宙里还存在没有被‘第一世界’剪切黏贴过的世界怎么办？

那也简单！

既然宇宙里存在‘第一世界’无法‘创造’的世界，那就说明这个‘第一世界’还是不完整的，是没有进化完全的！所以伟大的脑虫们还要继续进化，直到宇宙中再也不存在她们没有去过的世界，她们才会停下脚步，承认‘第一世界’的诞生。

但这显然不可能……

因为所有的‘所有’都只是暂时的，就连「佑」这样的「Daath」都知道她们最多只能在一个特定的时间点完成‘第一世界’，然后过不了多久就会有全新、未曾去过的世界诞生，可那又有什么关系呢？反正脑虫存在的意义就是不断进化，如果出现那就派遣新的军团过去，诞生新的「Daath」就好了。

她们一直进化着自己，一直完善着自己，以集体为构架行动，在各自「女皇」的领导下为帝国和族群付出，即便「女皇」自己也只是族群的一员，脱离不少族群的束缚。

长久以来，脑虫都不觉得这样有什么，因为她们一直都是这样做的，也只能这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