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王座之下 第482章

“……时间差不多了。”

旁边的恙神涯突然插言，只见他看向正捂着脑袋的樱满集，道：“用你手里的照相机照一下前面，道路就会打开……动作快，我们没有多少时间！”

“好、好的！”

樱满集原本正被郝浪的话吸引，在来到这个地方后，他记忆的封印愈加松动，隐约中就有什么东西要冲破出来。

可是在被恙神涯打断以后，那种突破桎梏的感觉又蛰伏了回去。对此樱满集没有多想，只是根据恙神涯的指示把手里的虚空对准眼前本该是楼层大门的位置，然后轻轻暗下快门。

咔嚓！

闪光灯闪烁的瞬间，覆盖在大楼外层的晶体陡然缺了一块，本该闭合的大门也向外敞开，如此景象让郝浪都忍不住赞叹。

“了不起的「虚空」！魂馆飒太虽然长得一般、成绩一般、为人也一般，可这「虚空」真是厉害！感觉都已经涉及到规则和概念层次，就不知道极限强度怎么样……恙神涯，你的推荐很靠谱，你那双眼睛也很好用啊！”

“诶？！”

樱满集低呼了一下，这才知道‘把魂馆飒太带来’原来是恙神涯的主意。

“别分心，现在还没有到放松的时候！”恙神涯注意到了樱满集的惊讶，在微微皱了下眉后，他催促道：“就算是能够‘打开一切机关、通道的照相机’，也不可能让这扇大门一直敞开。趁这个机会我们赶快冲进去！再晚一点话，这个缺口就要被那些结晶自动弥补了！”

第555章 「Daath」闪亮登场

六本木「Fort」之下，通过最后之地前的最后一道关卡内，隔得远远地站立着两个人。

樱满春夏用警惕的眼神打量着对面那个有着紫色短发和小丑般容貌的男人，而嘘界则对这种打量毫不在意，他只是自顾自把玩着自己的翻盖手机---手机尾部的小丑挂件随着他的动作一摇一晃，看起来就和它的主人一样悠闲。

“你刚才说的……是什么意思？”终于，樱满春夏开口了。

在听见声音以后，嘘界也把头抬了起来。

“意思么……就像字面上的含义一样，只是一笔简单的交易罢了。”嘘界耸耸肩，用玩味的语气道：“我之前和您的兄长也进行过一笔交易，但是在交易临近完成的时候，我发现您的兄长好像并没有要和我续约的意思，所以我就只能自己再找对象合作。”

“你的目的是……”

“当然是「光」！”嘘界回答得毫不犹豫，只听他道：“我说过的吧？我的愿望，我的理想，都是那个东西！啊～那种「光」~那种「光」，真是令人迷醉，只是看过一次以后我就再也忘不掉！那是绝美的风景，是用心灵构筑出的、最华贵、最伟大、最壮丽的景象！是人类最真实的史诗！”

一边说着，嘘界一边还张开手臂，仿佛讴歌一般吟唱起来，到最后他的声音里甚至还带上了一点点呻.吟。

‘变态！’看见对面的男人这个样子，樱满春夏嘴角抽搐，心里狠狠给对方下了个定义。

然后，她忽然想到一个问题。

“你对那种「光」很熟悉？！”樱满春夏惊疑地盯着嘘界，她对「光」的概念来自于郝浪，却不知道郝浪口中的「光」和嘘界嘴里的是不是一回事。

但如果是的话，那岂不是说对面的男人也很清楚病毒的秘密？那他帮助修一郎是为了什么？他不怕修一郎最后成功连他也死去吗？而且现在又和郝浪有了交易，这个男人到底是站在哪一边的？怎么感觉像一个毫无原则的疯子一样？！

“看来我的存在给您造成了困扰，不过不要紧，对于女士的提问，就算是我这种人也会更有耐心。”嘘界勾起嘴角向樱满春夏笑了笑。

但这笑容配合他诡异的容貌，却反而让春夏小退一步，眼中的警惕也更深了。

不过，嘘界还是不在意。

“就像您所说的那样，对于那种「光」，我早已经不止一次地看见。当然，每次都是不同的……最近一次的话，应该是在您儿子身上。欧~那真是华美的颜色，只是看上一次就感觉整颗心都被抓住一样，让人想不喜爱都做不到~”

“……”

樱满春夏对嘘界的用词很无语，她感觉里面某些词汇非常糟糕，组合起来会让人下意识产生一些不必要的联想。

又或者……不是联想？

想到某个可能，樱满春夏顿时打了个寒颤，随后用力摇摇头将这种无稽的想法甩出脑袋。

“看来您对这个答案不太满意……明白了，那么就说说更早一点的事情。”见对面的女人不断摇头，嘘界误解了春夏的意思，在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后，他的脸上又露出了笑容，道：“更早一点的话……大概是在十年前，或者再提前一些，总之是在「失落的圣诞」还没有发生的时候，我就见到过那种「光」，只是和令公子的不太一样。”

“你是说……”

樱满春夏皱了皱眉，听到这话，她已经隐约意识到嘘界嘴里的「光」和她了解的不是一回事，可同时，这两者好像又有着可以相通的地方。

对此，嘘界之后的描述也证明了这一点。

“第四隔离设施里发生的事情您肯定有所耳闻，里面的那间实验室……就是那个据说有人体实验、并最终导致局长大人下位的地方，当然也是真实存在的。只不过类似的实验并非从最近开始，而是早在十年前甚至更早的时候，您的兄长就已经在主持类似的事情，而且……还有了很不错的成果！”

嘘界竖起一根手指，脸上也露出赞叹的表情，道：“那个时候「虚空基因组」还没有诞生，可是您的兄长却在某人的帮助下，成功让人类掌握了神的力量……”

“他做了什么？”樱满春夏忍不住追问。

“他让一个纯粹的普通人，绽放出独特的「光」。用您能够理解的话说，就是让对方成为了「王」……”

“这不可能！”一句否定，从樱满春夏嘴里脱口而出。

“嗯？”

樱满春夏的打断让嘘界有些惊讶，他疑惑地看着春夏，想要明白春夏为什么这样说，然而春夏却没有解释。

但春夏心里知道，如果郝浪当初的推论正确，那么嘘界口中的事情是不可能发生的，因为成为「王」必须要有「女皇」的允许。在这一代「女皇」早已诞生的情况下，没有人可以越过真名这位「女皇」成为「王」，更别说那时候连「虚空基因组」都没有诞生，那是连樱满黑须都办不到的事情，春夏绝不相信她的哥哥能有这样的能力。

“虽然不知道您为什么会质疑这件事，但很可惜，这是事实……甚至于我的这一只眼睛，还和「那一位」有点关系。”嘘界这样说着，同时指了指自己的左眼。

可以看见那只眼睛的下方有一道狭长的刀疤，而眼眶的瞳孔里，也不像正常人那样泛有光泽，仔细看的话能够看见指针般的齿轮痕迹，显然这是一只假眼。

嘘界说的很认真，樱满春夏也找不到对方在这件事上说谎的理由，那么也就是说对方所言都是真的？换而言之，是郝浪的推论出错了？成为「王」其实并不需要「女皇」的承认，而是有着别的要素？

“不过那一位的光辉，毕竟不如令公子来得华丽。”就在这个时候，嘘界一句话，把樱满春夏拉了回来。

“你是说……他们两人的「光」不一样？”

“当然，虽然同样是「光」，也都让人赞叹，但区别很大。”

嘘界说着这话，右手同时抵在下巴上，稍微有点苦恼地道：“非要说的话，就是「那一位」的身上似乎少了点什么，或者说有种格格不入的感觉。同时两个人的能力也不同，令公子可以在许多人身上抽取虚空，但「那一位」……限定的对象只有一个，其他人被触碰到了都会化为晶体消失。说起来您的兄长之前好像还想复制这样的案例，但可惜，实验体已经被杀死了，不过都到了这个时候，想必局长大人也不会在意这种小事情。”

“等等……你刚才说，修一郎能在没有「虚空基因组」的情况下制造出王，是因为得到了某个人的帮助？那个人是谁？！”

茎道修一郎的人体实验计划对樱满春夏来说早就已经不是秘密，十多年前的实验虽然遥远，但根据这些年得到的蛛丝马迹，春夏也和郝浪他们做过猜想，只是没想到有实验体可以进化为「王」。

此刻就在春夏疑虑是不是郝浪的推论出岔子的时候，她突然回忆起刚才嘘界描述里的某个特殊存在；同一时间，她脑中闪过曾经见过的一副画面，画面里茎道修一郎在监控的角落和某个人交谈，那个人虽然看不见容貌，但却能看到小半只手，还有手背上隐约可见的金色纹路。

难道说……

‘没错，如果是「Daath」的话，一切就说得通了！郝君的推论没有错误，修一郎之前的实验体是被「Daath」授予了某种权力，所以他体内的病毒不属于真名，用郝君的话来说，这就是‘两个帝国’！前代帝国派出的使臣，当然不能指挥这一代帝国的臣民，哪怕这一代的帝国还没统一也不行！’

所以，那个人只是伪王！

就像嘘界说的那样，伪王和樱满集这样的存在有本质区别，区别的源点就在于伪王体内的病毒属于上个纪元，而樱满集则是这个纪元的「王」，也是理论上能够和「夏娃」合体从而组成「Daath」的王！

想明白这一点，樱满春夏感觉自己对病毒的了解又更进了一层，而就在她还想说什么的时候，远处的通道内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似乎有好几个人正往这里快速奔跑。

脚步声吸引了春夏的视线，也把嘘界的注意力转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