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王座之下 第392章

‘没错，如果我能做到这一点，并活到那一天的话……’

复杂的思绪在脑中一闪而过，当意识重新沉淀下来，郝浪尝试着抬起自己的左腿……哦，他现在有两条左腿，因此正确的称呼应该是‘左后腿’。

‘这猪蹄还真沉，不过……看起来好像不是很难？’

现实世界里，郝浪操控自己的身体绝对称得上如臂使指，或者更一进步叫做遂心如意。但在这个由鸫设计出的虚拟环境里，郝浪的精神与他的‘猪身’之间有一点点延迟，也不知道是不熟练还是网络本身的关系，反正当郝浪用精神下达命令的时候，他控制的这头猪明显慢了半拍，但好歹还是根据他的命令把左后腿抬了起来。

‘差评！网络延迟那么厉害，比茅场那家伙研发的SAO差远了！’

郝浪暗自腹诽，控制着猪把腿放下，又尝试着动了动其它部位，发现除了一个部位外所有自己能想到的部位都能控制，包括他本不存在的尾巴，而那唯一一个好像不能控制或者说感觉不到的部位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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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干嘛？”

郝浪专用的机甲模拟训练室里，筱宫绫濑和鸫一起凑在光幕前面，看着屏幕里那头猪伸头摆腿扭屁股，又忽然翻了个身努力昂起头朝自己肥硕的肚子猛看，也不知道它到底发现了什么，总之才过了几秒钟，这头猪的脸上就露出悲伤的表情，让始终在观察他的两名少女不明所以，筱宫绫濑更是忍不住直接问了出来。

“大概是看见自己变成一头猪，所以生气了……”猫耳娘鸫有些不确定地猜测着。

“都过了那么长时间，现在才开始生气？这家伙的反射弧也太长了吧……”筱宫绫濑眨眨眼，对姬友的判断不怎么相信，但她也没多想，直接对鸫吩咐道：“开始第二阶段吧，他的适应性不错，如果肯努力练习，也许以后真的能成为一个优秀的驾驶员。”

“嗨嗨~第二阶段开启！”

听见绫濑的命令，鸫的双手顿时舞动起来，嘀嘀嘀嘀的操作提示音不绝于耳。

测试，还在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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筱宫绫濑给郝浪制定的教学计划非常详尽，甚至还想到了各种备用方案，不得不说这个女人其实很有当老师的潜质。

而在发现郝浪的‘素质’比她想象的更好后，筱宫绫濑也很快调整了计划。当第二天的测试结束，根据从鸫那里搜集到的数据，筱宫绫濑判断郝浪在两天内就已经适应了意识与测试环境的虚拟链接，所以原本划拨给郝浪的适应期就被筱宫绫濑毫不客气地减少大半，教学进度由此加快。

起初预计一周以后才会进行的实践链接被提早到了第三天，在这一天，郝浪首次尝试将精神真正与实物链接在一起，链接的对象是一只巴掌大的蜘蛛型机器人---按照筱宫绫濑的说法，体型越大的机甲在操控时对机师的要求就越高，所以初期的训练都会从小型机械开始。而且在很多时候，机师并不仅仅会控制单一的大型机甲，不管是GHQ还是葬仪社，偶尔都会存在需要机师控制复数以上小型机械的任务。

像这样的蜘蛛机器人，一名专业的机师至少要能同时控制五十只以上才算合格。

郝浪虽然在头一天就让机械蜘蛛动了起来，但也没能力去控制更多，对他来说在第一天能把一只蜘蛛操控娴熟就已经是极限。

对此筱宫绫濑也没什么好办法，除了传授一点经验告诉郝浪在精神链接的时候要怎么‘精分’外，余下的就只能让郝浪自己练习---这不是筱宫绫濑不负责任也不是她不专业，而是有些事情就是熟能生巧，没有任何捷径可走，她当初也是这样过来的。

所以在之后的几天里，郝浪连家都很少回，学校那边也让亚里沙代他请了假。

他把全部的心思都放在了学习新的能力上，每天固定保持的娱乐活动只剩下晚上分别和楪祈以及亚里沙视频聊天。直到一周后，郝浪能够链接的机械重量终于达到标准，精分操控的蜘蛛数量也超过了二十个，筱宫绫濑这才同意进入下一阶段，也就是真正意义上直接操作机甲的阶段。

“虽然你同一时间能够控制的蜘蛛数量还不够，但极限链接的重量已经达标了，如果只是单一操作，应该不会有影响……”

六本木地下基地，筱宫绫濑坐着轮椅板着脸，对郝浪摆出一副严师的样子。

说实话这几天筱宫绫濑其实是有点受打击的，因为她发现郝浪作为一个机师候补，其进步速度实在比她当年快太多。

筱宫绫濑知道自己在机师的天赋上只能算中上水准，如果换一个人来做她的学生，以她的性格肯定不会嫉妒，甚至还会为自己的学生感到欣慰。

但唯独郝浪这个家伙，筱宫绫濑万分不想让他得意！

第467章 你要去哪儿，我抱你去！

在这一周的时间里，筱宫绫濑从没有告诉过郝浪他的进步有多快，也没夸奖过他。在郝浪面前，筱宫绫濑说得最多的就是‘你还不行’、‘还差远了’、‘你是我带过最差的一届’之类的话。

原本按照筱宫绫濑的设想，是想通过自己‘老师’的身份对郝浪进行一些打击报复，可没料到的是郝浪在学习的过程中并没有犯下太多能让她出手‘惩罚’的错误，而她那些言不由衷的训斥，也没能让她的心情好起来，这就导致了筱宫绫濑这一周来不仅没有把怨气发泄出去，反而越积越深，以至于最后为了不让自己爆炸，只好把大部分怨气都撒在自己的另一名学生身上。

--樱满集始终不知道自己一周来接受魔鬼训练的原因，还以为筱宫绫濑的性格就是那么暴躁，所以现在除了每天的训练，余下时间樱满集只要看见筱宫绫濑就肯定绕道走。

他是真的怕了这个‘女暴君’！

而对于绫濑来说，除了在最开始那天看见郝浪变猪头还有点意思，后面的时间对筱宫绫濑来说简直就是磨难---她不光每天都要面对郝浪那张帅脸，更要接受郝浪在专业技术上对她的打击，这种日子过久了有时候甚至会让人怀疑人生。

没错，现在的郝浪是比不过她，至少就机甲操控而言各方面都没筱宫绫濑强，但郝浪才学了几天？筱宫绫濑又学了几天？

直到现在筱宫绫濑都还记得，自己当初从模拟测试开始到后来第一次实践操作机甲，当中整整隔了一个月的时间，而同样的事情在郝浪手里却只花了一周就办到。即使明面上再怎么贬低郝浪，筱宫绫濑的内心也必须承认，郝浪在机甲操控上比自己更有天赋，至少郝浪的精神强度要比自己高得多。

生气吗？

当然会生气！

毕竟原本想好的报复手段都落了空，除了最开始让郝浪出了下丑外就再没有碰上能让自己高兴的事情，反而越教越气。每当看到郝浪那一脸‘我还很不足’、‘我进步得太慢’的懊恼表情的时候，筱宫绫濑就想用自己的轮椅在郝浪脸上碾过去，却忘了郝浪之所以会这么想完全是因为她平常的训斥。

那么，后悔吗？

会不会后悔接下这个任务，觉得当时要是没答应郝浪就好了？

老实说，这个问题筱宫绫濑也仔细思考过，但最终得出的答案却连她自己都惊讶。

因为她发现，除了看郝浪仍旧不爽外，自己内心深处并没有任何后悔的意思，甚至于偶尔看见郝浪的进步，筱宫绫濑还能感受到些微的骄傲与自豪，这是她在认真思考前完全无法想象的东西。

但恰恰就是这种反应才符合筱宫绫濑的个性，因为她就是这样一个爱憎分明，可同时又极具责任感的人。

‘嘁……但就算这样，也别以为我会轻易饶过你！’

筱宫绫濑心底嘟囔了一句，见郝浪的视线始终聚焦在不远处的银色机甲上，少女的眼中闪过一抹精芒，然后扭过头，和另一边正在调试数据的鸫悄悄交换了一个眼色。

今天的机甲训练其实葬仪社里有很多人都想来看，毕竟郝浪在这里消耗了一周时间，葬仪社大部分人都知道了郝浪在和绫濑学习操纵机甲，所以他们也想看看郝浪这一周到底学到了点什么东西---可惜对于他们的要求，筱宫绫濑没有同意。

绫濑给出的理由也很简单，首先是太多人围观可能影响郝浪的发挥，从而拖慢郝浪的学习进度；其次是郝浪头一回操控真正的机甲，没人知道会不会发生意外，如果郝浪在操作的时候机甲失控，那么现场的旁观者就有可能被误伤。

对此，郝浪自己也不愿被人旁观，于是他不仅赞同了筱宫绫濑的说法，还知会了鸫让她不要搞什么实况转播。

换句话说，这里现在只有他们三个人存在，并且在本次训练完成前不会有人过来打扰。

“Ok~数据调配已经确认，可以正式登机了！”

头戴猫耳发饰的少女在场地边缘竖起大拇指，给了筱宫绫濑一个‘没问题’的暗示。而在离猫耳娘不远的位置，便是两台分驾驶舱---那还是今天下午的时候，筱宫绫濑亲自找了葬仪社里力气最大的大云帮忙搬出来的。

“喂~鸫已经调试好了，你登机吧！”

得到好姬友的提示，筱宫绫濑马上招呼郝浪开始训练。

郝浪收回投注在眼前银色机甲上的视线，点了点头向驾驶舱摆放的位置走去，但走到一半又停了下来，因为他发现自己身后有轮椅的声音。

“你也进去？”郝浪转过头，看表情有些惊讶。

“废话！这是你第一次控制「Steiner」，谁知道会不会有问题。我会登进另一个驾驶舱，如果出现意外，鸫就会把机甲的控制权转移到我身上，这样你承受的后遗症会比「紧急脱离」要好一点。”筱宫绫濑用不耐烦的语气解释了一句，然后催促道：“快点，我们只有两个小时的训练时间，今天晚上还有一场针对樱满的考核，不要因为你影响别人！”

“考核？就是你们上次说的，只要达标就可以停止强化训练的那个？”郝浪随口问了一句，然后以一个自然的姿势绕到筱宫绫濑背后，开始帮她推动轮椅，一面推还一面笑道：“不过看不出来，你还是挺关心我的嘛，竟然连这种细节都想到了……唉哟不好，一不小心我就有点感动了，这可怎么办？”

“感动吗？希望你一会儿还会这么说……”

轮椅上的少女小声嘟囔了一句，嘴角勾起诡异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