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王座之下 第375章

但郝浪却不介意自己这回被人嘲笑，只因恙神涯刚才嘴里吐露出的内容确实恐怖：重度AP病毒感染者，并且已经达到三级，这样的情况在郝浪已知的概念里绝对属于危险分子，本身也确实有几率会把病毒传染到别人身上。

不过要真是这样，那也有一件很奇怪的事，就是在没有相应医疗设备和疫苗进行维持的情况下，三级感染者理应浑身上下都布满了紫色结晶才对，可看恙神涯现在的样子毫无异常，要不是他自己说出来，根本没人看得出他是一个感染者。

“你为什么……”郝浪刚想张口问这个问题，但一瞬间，他的脑中却陡然想起了另一件事情。

在愣了一下后，郝浪瞳孔一缩，脱口道：“我明白了！是楪祈的血！你是靠她的血在维持正常！”

“嗯？”

恙神涯惊讶地看了郝浪一眼，似乎没想到他竟然反应得那么快，也有可能他以为郝浪根本想不到这点。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郝浪在刚才所想到的并不仅仅是他借助了楪祈的血压制病毒，郝浪还想到了更深的层次，甚至于，那很有可能是直指本场任务核心的东西。

‘恙神涯为什么会感染上病毒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楪祈的血为什么能压制病毒！’

‘诚然，许多疫病爆发的时候人类总是能从现有物种中寻找到抗体，也总有一些个体的血液、细胞会带有抑制效果。但按照目前了解到的AP病毒蔓延程度分类来看，三级病毒已经到了无法逆转的状态，在这样的情况下要把恙神涯维持在没有发病的样子，楪祈身体里的抗体究竟得强到什么地步？’

‘如果真有这么强的抗体，为什么直到现在都没能研究出可以彻底根治病毒的疫苗？’

想到这里，郝浪的眼睛就眯了起来。

他突然意识到存在于楪祈体内的很可能不是抗体的话，却又能压制住感染度极高的病毒，这就意味着另一种可能……

‘不是抗体的话……也有可能是母体吗？’

‘恙神涯把取出虚空的能力叫做「王之力」，为什么是「王」？代表统御一切吗？所有虚空都归他掌控？那么虚空又是从哪儿来的？虚空和AP病毒之间是什么关系？’

‘如果楪祈是AP病毒的母体，注射了「虚空基因组」的樱满集是虚空的王，那么楪祈和樱满集又是什么关系？恙神涯说「虚空基因组」的注射不是每个人都能成功，那么「王」的要求又是什么？还有楪祈那个隐藏人格……那种力量，那种气势，如果说「王」的话还真不夸张，她在里面又是什么位置？樱满集能够成为「王」是不是和她有关？’

一个个问题在脑中闪过，郝浪觉得自己已经离真相越来越近了，而现在，只要能把一个问题搞清楚，那么许多问题就都可以串联起来。

“我说……”

沉吟片刻，郝浪从座椅上站了起来，慢慢走回之前的原位。

他双手撑在桌面上，紧盯着恙神涯的眼睛道：“你能看出……我体内的「虚空」是什么吗？”

“……”

恙神涯沉默下来，没有回答。

“你看不出，是因为我的体内没有虚空？”郝浪嘴角翘了翘，他感觉自己的思路总算清楚了一点，道：“我记得你之前说过，「虚空」是心相的具现。是隐藏于心灵深处的力量，换而言之每个具有‘心’的人都应该会有「虚空」，可偏偏我没有，或者河间雄野、高大壮他们也没有，这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与你们相比……我们这些外来者的身体里缺少了某种‘要素’，所以才不具备虚空？”

“……大致如此。”

又是一阵沉默后，恙神涯开口了，他的表情略微有点微妙：“原本我并没有打算告诉你这些，但……既然你已经猜测到这个地步，那么我就替你纠正一点错误……事实上，「虚空」只能从十七岁以下的少年体内取出，超过年龄的人都没有虚空，并不只是针对你们这些外来者。”

“十七岁？为什么？”郝浪皱眉，同时追问道：“这个年龄限定是怎么来的？或者说，十七年前发生了什么？如果和AP病毒有关，「失落的圣诞」是发生在十年前吧？而第一例AP病毒的感染者出现，我记得是在十六年前？等等，这么一说的话，樱满集这家伙好像就是17岁……”

“撒~谁知道呢。”

恙神涯从座位上离开，起身走到门边，在用一只手搭上门把手的同时，他扭过头道：“还想知道更多的话，就请郝君自己去寻找答案吧……你是比我想象中更合适的合作者，希望有一天我们可以真正地放下戒备，为了各自的理想共同前进……”

停顿了一下，恙神涯又补充了一句：“对了，看郝君现在的状态，因该已经没心情和我讨论战术，那么稍后我会让鸫直接把布置传送给你。明天的战斗，还请加油！”

咔嚓~嘭！

房门被打开，又在下一秒阖上。

郝浪沉默着另外找了把椅子坐下，然后用手揉着自己的脑袋。每到这种时候，他都会对那种离真相只差一点点的现实情况感到格外不爽。

‘为了各自的理想共同前进吗？我怕的就是……我们各自的理想方向不是在往一个方向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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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的时间很快过去，当晨曦的天际再次浮现起微光时，东京都六本木内的某个角落，全副武装的恐怖份子……不，是革命者们也开始行动起来。

对于那些被捉走的‘感染者’，「特殊病毒灾害对策局」昨天预告的行刑时间是早晨八点，因此在此之前恙神涯就必须把所有人员全部安排到位。

为了吸引更多敌人的注意力从而给樱满集与郝浪创造空间，恙神涯把葬仪社目前还存有的所有制导武器全拿了出来，另外还有着大量具备混淆功能的物品，以此让「特殊病毒灾害对策局」驻六本木的指挥系统能瞬间判定有超出拦截上限的导弹照准了他们---本来这个工作应该是由筱宫绫濑负责的，毕竟她控制的微型镭射机器人可以更好的完成任务。

然而现在筱宫绫濑还没有从之前的重创里恢复过来，所以她要干的活就只能换成‘全人工’代替。可以相见的是这些人工做得肯定没有筱宫绫濑好，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毕竟，谁也等不了更多的时间，包括恙神涯！

第451章 我们都是好朋友

“阿喏……你是……”

六本木11区，年仅17岁就被恐怖组织委以重任并册封为王的少年英雄樱满集一脸疑惑地看着身边的同伴，一副想说什么又不敢说的样子。

他此刻正行走在一条布满垃圾的巷道间，身边除了另一名少年外就只有一个负责领路的中年人，而后者也仅是葬仪社内部的一名普通成员。

“你想说什么吗？”就在樱满集犹豫着要不要开口的时候，身边的同伴忽然转过头，对樱满集伸出一只手，还友善地笑着，道：“刚才忘了自己我介绍，我是2-D班的郝浪……你是2-A班的吧？虽然你可能没注意到，但我其实见过你，几次路过你们教室的时候都看到你在发呆，我就感觉你这个人很有意思。”

“啊哈……发呆什么的，也不是经常吧……不过，果然是同校的学生啊，我就说……”

樱满集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脑袋，但反驳的话却没什么底气，只因他这段时间的确经常发呆。

不过眼前这个人的态度却让樱满集很舒服，他其实并不是一个善于与别人交流的家伙，所以很多时候对话都需要由别人引导。而眼前这位名叫郝浪的同龄人，在这点上明显要比他优秀得多，虽然如郝浪所言两个人只是第一次见面，但郝浪却完全没有表现出生疏感，又不是像魂馆飒太那种不关注他人情绪的莽撞。

如果非要用一个形容词的话，樱满集认为应该是‘恰如其分’最恰当。

在樱满集身边并不是没有这样的人，比如说同班级的寒川谷寻，就也是一个很有沟通技巧和社交能力的‘好人缘’，只不过相比起眼前的郝浪，寒川谷寻似乎又稚嫩了一点。因为在与寒川交流的时候，樱满集可以很明显地感受到两人间的差距。而在同郝浪说话的时候，樱满集只觉得这场交流可以十分顺利的进行下去，根本不会去想自己和郝浪在这方面是不是有区别。

--等他意识到自己同郝浪在沟通能力上有差距的时候，时间已经过了很久，在这段时间里，能说的不能说的其实早就被他说完了。

“是吗……是为了小祈啊，集也是个有勇气的人呢！”

在听樱满集亲口说了一遍‘到这里来参加战斗的理由’后，郝浪点点头，对樱满集露出一个鼓励且阳光的笑容，其实心里面早就已经十分不耐。

而相对的，樱满集也小小的惊讶了一下。

“小祈？这样的称呼……郝君和祈小姐很熟吗？”

“很熟的话……应该算是很好的朋友吧，反正我是这样认为的。小祈虽然没承认过但也没反对……哈哈，女孩子嘛总是有点害羞腼腆，集应该能理解的吧？”郝浪挠了挠脸，脸上还红了一下，就好像说出这样的话他也很不好意思一样。

理所当然的，樱满集对此造成了一点误解。

“难道说，郝君和祈小姐是……那种关系？”樱满集有些愣怔，心里就好像有某种宝贵的东西突然破碎了一样，又酸又涩还疼得不行。

他有种现在就扭头返回学校的冲动，什么葬仪社什么日本的未来，他都不想管了，他现在就想去学校做个好学生。

还好，郝浪下一句话把他拉了回来。

“那种关系？哦，你是说「那个」啊！不是不是，并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

面对樱满集的猜测，郝浪果断摇头，但就在前者松了口气的时候，郝浪又道：“不过我确实在朝那个方向努力……当然，成不成功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小祈开心就可以了。我这个人啊一向都不喜欢勉强别人，如果小祈不喜欢我却看上了别的男人，我也是会祝福她的，毕竟爱一个人就应该让她幸福才对，哪怕这个幸福不是我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