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王座之下 第260章

“‘对我来说’？你的意思是，就刚才我结算任务的这点时间，对你来说已经过去了很久……是这样理解没错吧？”

“大致如此，虽然时间上可能没有差别，但对于意识来说，过多资讯的涌入会使我的思维触角变得迟钝。所以在我的感观里，从我脱离那个世界开始截止到现在，具体已经过了76小时18分钟42秒。”茅场晶彦两手插在白大褂的口袋里，以一种平稳到极点的语气道：“当然，现在的流速已经恢复正常，我之前一直在尝试与你联系，但可惜始终没能接通，所以……”

“是我的错觉么？”

郝浪突然打断了茅场晶彦，疑惑地皱眉道：“我怎么感觉你比以前更没人情味了，像刚才那种计时报数，换做以前的你最多报到‘分’这个单位吧？然而你刚才竟然精确到了‘秒’……你说你在我结算的这段时间里接收了太多资讯，那到底是什么东西，在你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直觉告诉郝浪，发生在茅场晶彦身上的，一定是很重要的事情。

“被发现了吗……果然，不愧是风行君啊。”茅场晶彦的脸皮抖动了一下，也不知道是不是在笑，但郝浪感觉应该就是那意思：“现在的我严格说起来，应该已经没有身为人类的感情了吧，但奇怪的是我好像还没有完全隔绝这一点……真是有趣，明明人类的情感都是由大脑和神经掌控的，可现在不具备‘基础条件’的我却还维持着少量的感情意识，如果仔细研究一下，可能又会是一个不错的课题。”

“你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其实，‘茅场晶彦’这个个体已经死了啊，风行君。”

半空中的电子虚影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道：“当然，在主空间的概念里，只是将我的意识与系统的某一部分进行融合而已。所以你现在依然可以称呼我为‘茅场晶彦’，毕竟对我来说我还具备着完整的自我认知，所遗失的也只是一具躯体而已。倒不如说，我对如今的状态更满意，虽然不明白这算不算‘永生’，但至少从研究角度看，的确比以前更方便，也更利于我在主空间的工作。”

“一具躯体‘而已’……看来，你还真是不把自己当人看了啊，茅场！”郝浪紧紧盯着茅场晶彦的虚影，半响后撇撇嘴，道：“不过既然自己都不当回事，别人自然也没什么好说的……话说回来，你嘴里的‘工作’是怎么回事？难道主空间还给你派任务了吗？”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在郝浪问出这句话以后，他感觉茅场的嘴角似乎牵动了一下。就仿佛想到了某种好笑的事情，却因为目前感情的薄弱的关系没能直接笑出声，有点偷笑的意思。

然后，这种感觉就被得到了证实。

“工作……那是当然的，就像我刚才说的那样，我已经和系统的一部分融合在一起，换算成SAO里的说法，你可以把我理解为局部的「Cardinal」。”茅场晶彦把点着自己脑袋的手指收回来，又把那只手重新插回口袋，淡淡道：“如果还要再说得简单些，你也可以称呼我为……GM。”

“G……GM？”郝浪嘴角抽了抽，脸上的表情就好像哔了狗一般微妙。

此时此刻，他其实有一种被人当面打脸的感觉。

他还记得在自己刚刚踏出传送门的时候，因为找不到茅场晶彦的踪迹而立下誓言，要给这家伙一点教训，让他准确明白到他在主空间究竟是谁罩的。可现在时间才过了不到一个小时，形势就峰回路转，原本被他视作新人和小弟的茅场晶彦直接抱上系统的大粗腿，成为了系统的管理者之一。

这种情况就好像分公司的部门经理从外国费尽心血招揽回一个人才，打算让他给自己打下手增加业绩，可没想到才刚回国人家就被总公司看中，直接做了总裁助理，这简直……

‘不过这样一说的话，当初给出的任务也是把茅场击杀或带回，然后一回来就直接把人拉走，这TM是早有预谋啊！’

回想起在SAO里的第三个主线任务，郝浪叹了口气，总算放弃了和主空间抢人的心思---当然最主要是因为肯定抢不过。

那么，就只能改变战术了！

“茅场，恭喜你！”郝浪抬起头，表情柔和，用带着欣慰的眼神看着茅场道：“其实在SAO的时候我就感觉你这个人很有才华，现在你能被主空间看重，作为朋友的我也为你感到高兴！加油吧，主空间不会亏待任何一个努力工作的人……哦，虽然现在你已经不是人了，但没关系，只要你好好工作，你想要的一切就都能从主空间里获取，这是我身为挚友兼前辈所以给予的忠告，加油！”

“谢谢你的忠告，风行君……但如果你希望能从我这里获取便利的话，可能要让你失望了。”茅场晶彦和郝浪打交道也不是一两天了，根本没把他那些鼓励的话放在心里，而是直言道：“我的主职是协助主空间进行某些特定内容的研究，虽然在个别领域拥有权限，但基本不会和你们「行者」的任务体系重合，所以想要从我这里获取同任务有关的内幕是不可能的。”

“这样啊……”郝浪有些失望，随即问道：“那你的研究方向是什么，这总和我们「行者」有关系吧？”

“有关系。”茅场爽快地说了句，然后看看郝浪的脸色，又果断掐灭他的幻想：“但具体内容不能告诉你，你的等级不够，还没有知晓这项研究的权限。”

“……”

扎心了老铁！

我知道我「行者」等级只有D是低了点，但你也不用这样鄙视我吧？难道D级就不是「行者」了吗？就不能关心一下主空间未来的发展方向吗？

何况就算不能，但咱俩不是好朋友吗？一句话的事情，稍微透露一点会死啊？！

第331章 论家里常备黄瓜的好处

对于茅场晶彦的‘缄口不语’，郝浪心中腹诽，却也无可奈何。

其实他很明白，在主空间的规则里，不能说就是不能说。好似那些从「天眼」中购买来的情报，按规定就是只能由买方和卖方一对一传播，且传到下家后下家不能再流传给别人，也不允许二手贩卖。而一旦出现那种情况，违规者就会受到非常严厉的处罚，轻则扣一大笔积分，重则直接提升下一场任务的难度、甚至扔到那种九死一生的任务世界里。

郝浪知道主空间的规则就是如此，所以说他刚才那些话与其说是抱怨，倒不如说更像是吐槽。

当然，不甘多少也是有一点的……

“不过……”

就在这个时候，茅场突然又开口了。

他还是那副面瘫的模样，但说出来的话却让郝浪心里舒坦了些：“不过在研究出样品以后，我可能会需要一个人试用……好了，那么今天就到这里，我还有许多工作要做，就先告辞了。祝你下一次的任务顺利，风行君。”

哔~

说完上面那句话，茅场也不等郝浪和他说再见，直接就从房间里消失。然后那些布满房间的电子方格也迅速消褪，没一会儿整个密室就恢复了最寻常的样子。

“Papa~茅场先生在离开前留下了一段暗码，根据结衣的分析，好像是一条经过加密的通讯渠道。”白裙小萝莉在脚边轻轻拉动郝浪的裤腿，仰头看着他道：“结衣要怎么做，需要保留吗？”

“暗码？”郝浪愣了一下，随后就笑了起来：“留着吧……这家伙，还是一如既往地不坦率啊。”

虽然嘴上说着自己这个办不到那个不能说，可实际上无论是离开前的最后一句话，还是悄悄留给结衣的暗码，都表明了茅场没有‘忘本’，他还记得是谁把他带到这个世界里来的，也承郝浪的情。虽然想要他如想象中那样当郝浪的小弟为郝浪卖命已经不可能，但如果能和茅场建立起平等的‘合作’关系，对郝浪而言也是一件非常不错的事。

毕竟，茅场是GM啊！

就算他现在的职权管不到「行者」身上，可指不定哪天人家就升职了呢？那也是没准的事啊！

郝浪这样想着，只觉心里美滋滋，可同时也闪过一丝疑惑，那就是身为任务世界原住民的茅场，真的能和主系统融合吗？

虽然据茅场说只是融合了一点点，但这种事情如果能办到的话，主系统究竟算什么……主空间又算什么……还有那传说中无所不能的‘神’，以她的能力，真的需要一个原住民为她服务吗？主空间的体系难道还不够完美吗？当初的主线任务如此针对茅场，这个人的作用难道就那么大？还是说……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大？

一个个问题在脑中闪过，郝浪陷入了沉思。

一旁的小萝莉不敢打扰他，只能独自在密室里转悠，东摸摸西看看，等累了就靠在郝浪脚边，带着恬静的笑容沉沉睡去。

时间，悄然流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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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理奈在离开洋楼后，没过多久就追上了自己的妹妹，想要拉她回去，可无奈爱莉还在为刚才的事情感到羞愤，所以姐妹两吵闹一番后，最终真理奈也只能陪着爱莉回自己家，在把妹妹安顿好后才重新返回郝浪所住的地方。

“狗修金萨马~？大人~你在吗？”

打开门后，真理奈没有看见郝浪的影子，楼上楼下也都没有那对父女的踪迹。

“奇怪……去哪里了呢？该不会是出去散步了吧？”

少女疑惑地点着下巴，但马上就决定不去想这件事。反正不管郝浪现在在哪里，等晚餐时候他肯定是要回来的，所以必须在郝浪用饭前准备好晚餐，并且还要做得丰盛一点，以此弥补爱莉之前对郝浪的冒犯。

“不过，爱莉刚才实在太不像话了！明明都已经和她说过很多次，可她总是不明白，我们已经和过去不一样了啊，她真的意识到冒犯主人的严重后果吗？”栗发的少女站在水池旁，一边择着菜一边蹙眉，良久后叹了口气：“算了，还是再那孩子好好谈谈吧，不管怎么说，都应该认认真真向主人道个歉。欧金金什么的……不是让她用在这种地方的啊！”

边嘀咕边做事，真理奈显然对料理家务很熟悉，所以没多久，洗切的工作就已经完成。

她回头看了看时间，见还有点早，便出了次门补充菜品，等买完菜回来发现郝浪还是不在屋里，真理奈便又等了一会儿，直到约莫四点的时候才开始正式料理。

琳娜买下的这栋小楼在底部刻有微型法阵，除了能够为小楼凝聚少量灵气外，还可以把房间里的异味、油烟、废气等乱七八糟的东西自动清除，所以就算真理奈那边忙得热火朝天，实际上却闻不到什么呛人的气味，只有食物的香气悄悄弥散。

即使没看见卖相，光闻味道就让人食欲大增，以至于少女的肚子都因此提出了抗议。

‘咕噜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