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王座之下 第1291章

“还记得罗吗？他所在的「回收屋」今天拜托我一件事，我就想到了你。”玛尔基奥双臂紧闭，语气平静地道：“「回收屋」的‘教授’今天得到一份情报，说是在L4区域的某颗废弃卫星附近有一件贵重货物，她想要从我这里知道扎夫特最近有没有在那个范围进行布防，如果方便的话，她希望能对那件货物进行回收。”

“废物商吗？说起来，我还欠他们一个人情。”

郝浪沉吟了一下，点点头：“L4最近还算太平，本部对那里看得不算很紧，就不知道到底是什么货物，值得他们冒险来扎夫特控制的区域……”

“关于这点，我也不太清楚，只知道是肯纳夫.鲁基尼为他们提供的消息。”玛尔基奥摇摇头，报出一个名字。

“……肯纳夫.鲁基尼？”郝浪的眼神变了：“就是那个专门搞情报的家伙？”

第1008章 隐于暗处，并搅动世界的情报商

情报商，在任何世界都是一个不容小觑的职业。

于那些平均武力值相对较高的世界，优秀的情报商虽然不一定会在战斗能力上比一线强者出彩，可他们能对大局起到的作用或者说对某些特殊事件的影响力就连最顶尖的战士有时候都无法比拟。

针对那些已经固定的单一事件，再强大的战士只要出现在战场上就意味着会变成这次事件里的棋子，而情报商却可以游离在事件边缘，只要操作得好，可能就能在棋子和棋手的身份件来回转换。

郝浪胯下……不对，是床上……也不对，应该说是麾下其实也有一只专门搞情报的小老鼠，所以他对于情报商能力从来就没有轻视过。

他之前有考虑过要是能在P.L.A.N.T站稳脚跟的话，就把阿尔戈召唤出来协助他经营势力，相信被主空间认定职业为「情报商」的阿尔戈在郝浪的资源支持下肯定能为他发挥不小的作用---但可惜，直到现在他也没这样做。

不这样做的原因并不是他没抽到卡，事实上他在这个世界度过了接近三年，携带进来的卡组就算抽取间隔再慢也早就抽完，此刻他手上拥有自己选择带进来的全部卡牌，不说一些实用的技能卡，如阿尔戈、亚丝娜、莉兹贝特等人在内的人物卡也一张不落，如果他想的话只要肯花一点时间积累星数，那么就可以很顺利的对这些女孩儿完成召唤。

但……郝浪在仔细考虑后，到底还是放弃了这个打算，原因就在于他实在没办法解释自己身边怎么一而再再而三的多出女孩子。

由人物卡召唤而来的少女们毕竟不是行者，她们没有主空间赠予的身份证明，虽然说鸫的存在可以让郝浪在P.L.A.N.T人口系统中对部分档案进行伪造，可到底达不到主空间在证据链上‘天衣无缝’的程度，如果郝浪和鸫漏想了哪一个部分，那么可能以后就会成为女孩儿们身份暴露的隐患。

毕竟……谁也不知道P.L.A.N.T用来进行信息存档的系统是否只有鸫找到的那些，这样的举动始终还是有些冒险的。

郝浪当初能带着鸫，是因为他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的‘设定’，在‘全家老小都死于非命’的情况下，家里有什么人活下来其实都由他说了算，且鸫一早就被郝浪解释为是‘自己家里领养的孤儿’，在鸫自己伪造了一套系统档案后，除非有人真的闲到跑去当地对‘郝浪家’周围的邻居盘问，且还是深入盘问，否则鸫的身份就不会有问题。

好吧，问题还是有一点的，但确实很难查证，最重要的是现在认识鸫的人对鸫的存在也都习惯，没有人想去查证。

小唯当初是郝浪急于救场才召唤出来，虽说鸫事后抓紧时间给小唯补上了档案，可这丫头穿帮的风险其实比鸫大得多---郝浪之前名义上将小唯领养，可实际一直在考虑要怎么处理这丫头的问题，正好后来他和玛尔基奥达成协议，召唤出了‘自然人的歌姬’楪祈，小唯就被郝浪当作隐藏的保镖派到了楪祈身边，对外则宣称是把这个孩子送给了更有领养经验的玛尔基奥照顾。

这件事认真说起来多多少少也有点麻烦，不过好在帕特里克知道郝浪同玛尔基奥间‘有联系’，所以对此并没说什么，玛尔基奥那边又不清楚小唯的来历，也算让郝浪蒙混过去。

……可如果再来几个女人，那就真的说不清楚了！

亚丝娜、阿尔戈这些女孩儿毫无疑问都是郝浪的臂助，也可以说是翅膀，但如果在时机不对的情况下召唤她们，又无法给她们安排一个合适的身份，那么翅膀就未必会带郝浪起飞，也有可能扇到郝浪的脸。

而现实上，这几个女孩儿最大的问题在于……她们都是自然人！

鸫能在P.L.A.N.T上混得如鱼得水，在扎夫特里也备受尊敬是因为她的能力与这个世界十分契合，鸫虽然是自然人，却可以用‘非常符合这个世界正常逻辑’的方式来证明自己的价值，且她从一开始就在郝浪身边，这么多年下来大家也都算习惯了，很多时候鸫高超到没朋友的电子技术都会让调整者们忘了她是自然人的事实，或者说他们会选择性地去忘掉。

但……亚丝娜、阿尔戈、还有莉兹贝特呢？她们会什么？

阿尔戈可能还稍微好一点，情报商的能力不显山不露水，视觉上对这个世界的人没有太大刺激，可亚丝娜作为「狂暴补师」不管战斗还是加血都伴随着特效，那高速颤动的发光细剑和一挥手就能落下雨幕给人治疗的魔杖该怎么解释？还有莉兹贝特拿着一块铁锭随便敲几下就能把铁锭变成长剑铠甲的能力，这要让调整者和自然人们怎么接受？

也许有人会说亚丝娜和莉兹贝特可以选择隐藏自己的能力，但这样一来，她们为什么会出现在P.L.A.N.T上？

包括阿尔戈在内，这三名女孩儿要是早几十年来到P.L.A.N.T倒不奇怪，毕竟那时候确实有不少自然人也会自愿来P.L.A.N.T工作，参与P.L.A.N.T的建设，可现在地球同P.L.A.N.T的关系闹得那么僵，每天从地球上投奔过来的调整者倒是不少见，但自然人真是几乎没有，极个别因为各种原因来到P.L.A.N.T的自然人也都会经过格外谨慎和严密的审查。

前面就说了鸫也不敢保证能把女孩儿们的身份系统伪装得完全没有破绽，像鸫自己这样没什么人去查的还好，可要是亚丝娜等人来到P.L.A.N.T，特别是出现在郝浪身边，那是可以肯定她们会受到扎夫特的注意。

她们想要在身份问题上过关确实不太容易，至少也会要冒很大风险，目前看来还没有这样的必要。

当然，这件事也被郝浪记在心里。

并不是说亚丝娜她们绝对没有机会出现在这个世界，只是现有的资源和环境还不支持这样做，如果真的碰到合适的良机，那么郝浪也会果断召唤出她们，而其中排在第一位的，应该就是阿尔戈。

--郝浪现在太希望自己能有一个独立且优秀的情报系统了！

虽然玛尔基奥已经同他达成了一个暂时稳定并且彼此双方都很有诚意的协定，玛尔基奥所拥有的情报系统也十分不错，但玛尔基奥背后的宗教界那复杂的内部问题在郝浪看来始终是一颗不定时炸弹，之前是因为宗教界过于落魄这枚炸弹才没有爆炸，甚至还在玛尔基奥的领导下表现得团结一心，但现在局势的不稳定以及楪祈的现身让宗教界整体都出现了回暖迹象，或许短期内宗教界会表现得比以往更团结，但这只是因为他们获取了此前没有想过的利益，等时间长了习惯了这种利益，他们就有可能会想得到更多。

很早以前就有人对郝浪说过，世界上所有的生物都存在贪欲，彼此间也存在矛盾。

矛盾分为主要矛盾和次要矛盾，当生物的贪欲得到满足，其上限就会增长，而原来的主要矛盾可能就会退居二线，次要矛盾替代了主要矛盾，成为生物当前最重视的问题。

这句话听上去有点复杂，但转换到现实，就是宗教界里的各个教派本来最重视的是‘自己的教派还能不能存在，自己还能不能活下去’，可是当这一点得到满足后，他们的关注点或许就会转移到原本不会去考虑的‘该怎么让自己的教派发展得更好，自己的获利更多，权力更大，甚至比包括玛尔基奥在内的其他人都要大’上。

郝浪自认看人还挺准确，对于玛尔基奥，他其实是比较信任，可他绝对不信任玛尔基奥身边的那些家伙！

情报这玩意可以帮人也可以害人，郝浪不知道宗教界的问题具体哪一天会爆发，所以尽管玛尔基奥能够给郝浪提供的情报非常有用，他也总是有些忐忑，深怕哪一天就在情报上吃了大亏。

对此，玛尔基奥自己也有认识，他并没有因为郝浪的‘疑虑’和‘不信任’就感到愤怒，相反，他还赞同了郝浪的看法，并主动帮助郝浪建立新的情报线。

玛尔基奥自己没有能力在脱离宗教界的情况下重新搭建出能与目前匹敌的情报构架，但他可以通过第三方来满足郝浪的要求，至少多一条情报渠道就意味着郝浪有能力对从玛尔基奥这边获取的情报进行验证，于某些特别重要乃至关键性的情报很有作用，可以让郝浪免于被坑。

肯纳夫.鲁基尼，就是由玛尔基奥介绍给郝浪的情报商，也即所谓的‘第三方’。

这个男人是活跃在世界各地的情报贩子，据说是一位健康爱好者，操纵MS的能力也不弱。

虽然是自然人，但却能游走于各势力中间，只是出于利益最大化的目的，鲁基尼曾不止一次地反复将情报卖给各方，这对于一些期望能独享情报又或者封锁情报的势力来讲绝对不是一件好事情，所以尽管他的情报收集能力很强，大家经常能在他那里买到稀有的情报，可他在业界的声誉却不怎么好，但偏偏很多人又离不他开，不得不说这也是一件很矛盾的事情。

郝浪没有直接和这位情报商见过面，即使有玛尔基奥搭桥，他也没在对方面前露脸，只是以代号‘H’来称呼自己，并且每次通讯还都让鸫对自己的声音进行了变声处理。

玛尔基奥在外界的信誉不是盖的，就算郝浪堂而皇之的在鲁基尼面前掩藏身份，对方也没有询问，显然像这样老道的情报商根本不在乎和他通讯的人是谁，他只在乎自己能不能拿到钱、或者说是要完成自己想完成的事情---就算本来有一些疑虑，凭玛尔基奥的关系也完全足够打消，在他眼里郝浪也只是一个金主而已。

当然，好奇肯定是有的，很难说鲁基尼有没有在打探郝浪的身份，但反正目前对方应该还没有收获。

郝浪在同肯纳夫.鲁基尼建立起联系后也照顾过对方几次生意，买到了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维持这一层关系---话说这情报贩子收费还真够高的，郝浪有玛尔基奥的资助都还觉得肉疼，所以最近想办法赚钱也被郝浪列入了计划里。

经过了几次接触并让鸫查找和鲁基尼有关的案例后，郝浪认可了对方作为情报商的能力，所以此刻听玛尔基奥说罗.裘尔所在的废物商团体「回收屋」是从鲁基尼那边获取的情报，并且还是什么贵重货物，他一下子就来了兴趣。

废物商的主业就是废品回收，一般很少出现重要的情报，但这次却是由鲁基尼这个号称‘绝不出售便宜情报’的家伙主动提供消息---那么他口中的货物，到底会是什么呢？！

“L4最近虽然没什么战事，本部对那里也不着紧，但基础的巡逻队还是有的。”

想了想，郝浪对玛尔基奥道：“正好我麾下的两名机师这几天在学院里的特训会告一段落，我打算向上面申请把「萨斯多拉号」开出去做宇宙环境下的实战演练，如果‘教授’那边真的看重那什么货物，并且觉得有必要的话，我可以把演练区域申请在目标位置附近，然后亲自护送他们去拿那东西……有「萨斯多拉号」在，普通巡逻队是不会靠近过来查看的，安全问题基本可以保证。”

“唔？”

郝浪的回答让玛尔基奥惊讶了一下，就算这老头双目紧闭分辨不出眼神，但表情上却已经流露出惊诧，明显是没料到郝浪会这么‘热情’。

不过对于郝浪的热情，玛尔基奥觉得自己也没有拒绝的理由，毕竟郝浪说得没错，哪怕L4宙域现在地球和P.L.A.N.T都不怎么去管，但到底还是在扎夫特的控制范围内，例行的巡逻兵总是有的，要是废物商们在行动的时候碰上了，即便他们理论上有‘可以在任何非军事领域登陆’的特权也会有点麻烦，因为L4在名义上，其实还属于战争地带……

“我和他们联系一下，请稍等。”

玛尔基奥觉得让郝浪出面护送的确是一个安全性极高的好办法，但他也不会就这样代替「回收屋」里的各位做主，便打开了另一道通讯，在和通讯对面的人说了几句后，他对郝浪点了点头。

“教授让我转达感谢，那就拜托你了。”

“小事而已，不用放在心上。”

郝浪笑笑，并没有太把这件事当回事，只当作一个有趣的插曲。

直到，他亲眼看见了那所谓的货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