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王座之下 第1055章

“嗯？为什么问这个？”

琳娜当时正在用手里的刀叉替结衣分解一块牛肉，听到郝浪这个问题，她手里动作就顿了一下，然后不解地问道：“是因为你连续几天都没找到想买的东西吗？其实这很正常，毕竟神秘商店里卖的东西本来就是随机，要说我的话，蜜拉丝只用了三天就帮你找到指定的货物已经算很不错了……”

“不，不是这个……”

郝浪摇摇头，否认了琳娜的猜测，但是在面对琳娜疑惑的目光时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就在他组织措辞的当口，一只油腻腻的小手忽然探到了他面前，带点婴儿肥的白皙小手上此刻正捏着一块切好的牛肉，看样子是想直接送进郝浪嘴里。

“Papa~”结衣睁着萌萌的大眼睛看着郝浪，眼睛里有很明显的期待神色。

“乖。”

郝浪摸摸结衣的脑袋，笑着把结衣手上的那块牛肉吞下，心里的忧虑不知为什么就减轻了许多。

今天的好消息其实不少，除了郝浪这边终于买到了下场任务里最核心的道具外，已经沉睡多日的结衣也从睡梦里醒来，并在郝浪回家的时候第一时间扑进他怀里，让郝浪很是惊喜。

惊喜过后的郝浪自然会问结衣之所以沉睡这么久的原因，但结衣自己也说不清楚，她唯一知道的就是自己的‘本质’好像发生了一些变化，隐藏在「Cardinal」里的核心数据中有一部分被分离出去，但分离的这部分并没有造成结衣出现‘破损’，反而让她的智能系统出现进化，只因此时此刻的她，已经脱离了原来AI的束缚。

她已经不再是纯粹的智能AI了，在经过那么多时间的学习和经历后，结衣总算突破了数据的桎梏，向她所期待的真实生命体更进一步。

这并不是说结衣像一个‘人’一样拥有了实体，而是作为SAO里的玩家情感管理程序，原本结衣所有表现出的感情其实都只是‘模拟’，是系统预设的‘既定’---虽然结衣已经一直努力在进步，并且确实进步了许多，但她生来具有的‘本质’并不是那么容易被改变的。

无论结衣自己还是郝浪都知道，哪怕结衣现在和普通的小孩子再像、能够表现的情感再丰富，她也还是和人类的孩童有天堑一样的差距。

她是‘人工智能’，她所有的学习、逻辑、以及联想能力都是由程序赋有，她无法像人类那样天马行空，也无法像神经病一样突然脑抽---虽然后者绝对不是郝浪和结衣所期望看到的，但不得不承认，一个真实的、在思维上不受束缚的生命体，就是应该有突然脑抽的能力，因为这才代表他们已经突破了‘设定’的桎梏。

这种突破在程序眼里或许会是一个错误，可没有这种错误，就始终还是AI，是人工智能，是数据具现---却永远不会是一个‘人’！

结衣很想成为‘人’，哪怕‘人’这种生物并不完美，甚至还有很多缺点，可结衣还是希望自己能成为这样的东西，只因在这个世界上，她最在乎的两个生命都是‘人’！

她为此而努力着，她拼命学习着人的感情、人的逻辑、人的行为，如果不去深究的话，她各方面的表现可能都已经无限接近一个‘人’---但，也只是接近而已。

接近，就是没有到，也就是‘不是’！

结衣一直很苦恼该怎么做才能突破自己最本源的桎梏。

虽然她隐约能感觉到自己所走的路并没有错，只是缺少一个契机，但遗憾的是那个契机始终都没有来，以至于最近一段时间，结衣越来越发现自己进步的幅度似乎在缩减，如果还不能找到促使她进化的机会，那么很可能再过一段时间，结衣前进的脚步就会停止，再然后会发生什么谁也不会知道。

郝浪作为结衣的‘父亲’，一直都很清楚结衣的心思，也坚信结衣一定能成功。

因为在初遇结衣的时候，他就从结衣身上看到了一般AI绝不会拥有的东西，那就是‘欲望’！

结衣有着想要和郝浪以及亚丝娜永远在一起的欲望，有着希望郝浪在任务世界里战无不胜的欲望，甚至有着将来自己能脱离数据程序、真真正正成为‘人’的欲望！

在这样的欲望带动下，郝浪觉得结衣已经掌握了获得进化最核心的‘钥匙’，接下来只要慢慢累积，再寻找一个机会，结衣就一定能完成自我上的蜕变！

不过还是像之前说的那样，这个蜕变久久没有到来……

郝浪自己虽然不急，但他知道结衣可能不会这么想，甚至在某天，他还无意中在结衣脸上见到了失落的表情，那让他很是心疼。

他不知道该怎么帮助结衣，毕竟他在这方面也不是专家---没有人知道他曾经求教过茅场晶彦，然而茅场那家伙给出的答案，让郝浪很是无语。

因为茅场说自己所走的道路和结衣恰好相反，如果要知道怎么回答郝浪的问题，可能要回过头把自己再变成‘人’才可以，毕竟‘质’的改变是无法逆推的，想要了解进化的神秘，就只有自己在同样的道路上走一遍，否则谁也无法给出建议。

郝浪当时想揍茅场一顿，但想想揍一个虚影没什么意思，于是就忍了。

--不过幸好，所谓的‘契机’并没有让结衣一直等下去！

在上一场活动里结衣因为对艾斯德斯使用卡牌而被系统捕捉到，随后身份强制转变为「嘉宾」，那时的结衣在脱离‘第三方’角度后似乎真正融入了GGO世界，她第一次用最真实的状态感受到饥饿、感受到疲惫，而不是像往常那样只是因为数据认为‘应该饿了’所以才饿，认为‘应该累了’所以才累。

她没有‘模拟’，却真切体验了一把‘人’的感觉，就是在那段时间里，她在无意识的状态下蜕变了！

她把握到了‘契机’，契机使她原本设定严密的思维逻辑出现了不可预测的‘错误’，从而脱离了原本的套路。

结衣醒来以后也自己整理过，但还是说不清其中的原理。

她只知道自己有一部分逻辑内核在偏离路线以后被「Cardinal」回收，这是因为结衣现在的‘内部逻辑’已经不再适用于原本的数据，至少不是全部适用---所以在无法修改这些‘错误’的情况下，程序只能选择适应，而本来负责这一小部分逻辑的数据则在结衣沉睡的过程中和她分离，空缺的部分就由结衣自主产生的‘人’的逻辑取代。

郝浪不清楚这对结衣来说是好是坏，但反正他明白，这是结衣自己想要的结果，因为他在结衣此刻的脸上看到了笑容，并且还笑得十分灿烂。

郝浪觉得，这就够了。

明天要出门，咕一到两天

如题，明天和家里一起出门有点事情，可能要一到两天，尽量周日恢复更新吧。

这段时间天气变来变去，人总是不舒服，更新量也不够，感觉很对不住，希望下个星期能有好状态多码一点。

话说健身真的很辛苦，每天都是浑身疼，哎，怎么就没有躺在那里舒舒服服就能强壮身体的办法呢？

第852章 各自的角色

--结衣的插言打断了郝浪和琳娜关于‘运气’的讨论。

可能郝浪自己也没有想过要从琳娜这里找到答案，他只是很单纯地对今天发生的某些事感到疑惑，或者是隐隐约约察觉到了不妥。

郝浪毕竟不是头一天在主空间里生存，他对主空间的认识也许不如蜜拉丝精准，他的经验也许不如蜜拉丝丰富，但他却有一项蜜拉丝比不了的东西---那就是郝浪已经活过一世，他很清楚自己上一世在主空间里活成了什么样子，也知道自己以前的运气是怎样的！

当然在经过一次又一次的努力后，郝浪各方面都已经和过去不同，以前的经历不能完全照搬。

但至少他相信，这个世界上总有些东西不是你努力就能去改变的，比如‘运气’这玩意，郝浪就绝不认为它会因为自己重生过一次便突然眷顾自己。

他只是重生，他没有换命！

或许是之前和艾尔伦娜在源地球上发现的东西太过震撼吧，以至于郝浪到现在都还没有从谨慎的心态里脱离出去，于是当这一次在神秘商店购买货品以后，他回顾起曾经的某些历史，忽然就有了一点不一样的感觉。

他回忆起了自己重生以后第一次去到「天眼」，就遇到「天眼」在搞活动，自己因为一个连想都想不起来的理由而被「天眼」减免了一部分情报费用。

当时他表面上吐槽，心里其实很高兴，因为那一次减免可以让他省去一笔不小的积分---至少对于当时的他来讲，这笔积分很重要，所以他很自然地会为此感到窃喜。

他一度认为这是自己‘运气好’，因为他当时和「天眼」毫无瓜葛，对方没理由照顾自己。

甚至他后面还被「天眼」坑过两拨，损失了不少积分，虽然郝浪没有仔细算过，但大概估计的话，差不多也把当初他‘中奖’省下的那笔积分还了回去，可能还多贴了一点，这也导致郝浪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没能扭转对「天眼」的印象，总觉得那里的女人全都是吸血鬼，总觉得她们全都想骗自己的血汗钱。

可……

如今再去想想，难道真的能否认，自己一路走来，「天眼」其实帮了自己很多？

往常自己都觉得那是‘等价交换’，自己付了足够的积分，然后「天眼」给到自己靠谱的信息，所有的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合理---可是再去回顾一下自己在与「天眼」的交易中所付出的总数，以及自己由此从「天眼」那里得到的反馈、衍生出利益、所获取的帮助，即使除开自己在任务世界里努力的那部分，郝浪也惊觉自己其实是占了大便宜。

而且还有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那就是自重生以后，郝浪每一次和「天眼」联系，好像都绕不开那只长角萝莉。

要么是萝莉自己接待，要么就是萝莉手下的黑兔接待---这当然也有可能只是巧合，又或者是「天眼」内部的流程，比如接待人员与客人间的一对一负责制，但考虑到那只萝莉在「天眼」里的身份地位，还有那些普通职员对她的态度，郝浪真的有资格和这样的存在‘一对一’？郝浪凭什么能得到这样一个明显是「天眼」大佬的关注？

这些，全都是一点一滴的事情，当初发生的时候，郝浪甚至有可能沾沾自喜，可如今回想起来简直处处都有问题！

只是因为他每回去「天眼」都能碰上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搞得郝浪哭笑不得，要么就是生了一肚子闷气回家，所以郝浪也根本没去细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