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王座之下 第1041章

不知道该不该说幸运，相比于我的同伴，我似乎能在这两种形态中自由转换（笑）。

真希望这样的日子，可以持续到生命的尽头。

或许到那时，我也可以很自豪地去飞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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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写的什么东西？为什么我看不懂？”

艾尔伦娜紧皱着眉，左手拿着照片，盯着那上面的字猛看，但怎么看都觉得茫然，仿佛自己一直以来都存在的逻辑分析能力正在受到挑战。

于是，她把照片塞到了郝浪手里。

“你看看……这到底是什么意思？是不是在暗示什么？”

郝浪接过照片。

这张照片其实就是刚才那张，只不过如今被翻转过来，当然原本用来保护照片的相框已经被拆除了，可以看到照片背面的白色区域里写满了文字，这种字是郝浪的母语，因此没什么需要翻译的。

在大致扫了一眼后，郝浪也开始挠头，尽量尝试着分析道：“我觉得暗示不太可能，毕竟我爷爷就是个普通人，怎么不会预料到那么远的事情然而来暗示我们。不过这上面写的内容……有提到‘新物种’、‘飞翔’、还有‘形态转换’什么的，可能他是指「破灭」后期有些人受到了辐射，所以身体产生了变异？”

“唔……有可能，看照片的年龄在时间上也差不多。也许你爷爷正是在「破灭」中发生变异，所以才会在之后的「净化」里被抹灭，对外宣称则是遭到辐射遇害了。”

“喂～别随便做出这种猜测啊！”郝浪无语地看了艾尔伦娜一眼，道：“虽然我理智上能理解，但要真是这样，也难保我不会感觉不满。毕竟那可是我爷爷，怎么也算是我的亲人，如果他是被主空间干掉的，你还真不怕我对主空间产生怨恨啊？这可不是随口说说就能解决的事情。”

面对郝浪的抱怨，艾尔伦娜自己倒没把这句话放在心上，她只是继续思考着那些文字里隐藏的信息。

郝浪一句吐槽没得到回应，也就懒得再理这个女人，自顾自地在房间里翻找起来，不过却没有找到什么有用的东西。

于是他又跑到外面，转了几圈转进书房---之前书房里放在桌子上的电脑已经被艾尔伦娜收走，剩下的也没什么东西。

书房的墙边倒是有两面玻璃橱柜，不过之前郝浪已经看过，那些橱柜里都是一些塑料碎片，本来大概是什么玩具，但在「破灭」期的时候，这些东西全都被震碎了，所留下的也只有残骸。

郝浪绕着房间转了一圈没发现什么，就又走到橱柜面前，随意瞥了一眼正打算离开，但走出几步，却又倒了回来。

他忽然感觉有哪里不对。

在那个橱柜里，好像有看起来很眼熟的东西……

‘哐当！’

虽然是这间房子的主人，但郝浪并没有橱柜钥匙，所以想要看清楚就只有用最暴力的办法。

在把橱柜外层的玻璃砸碎后，里面的塑料碎片也因为震动而滚落一部分，郝浪没有去管那些零零碎碎的碎片，而是直接把手伸到橱柜里面，拿出了一截保留相对完整，看起来像是某种机械产物身体部件一样的东西。

“怎么了？有什么发现吗？”艾尔伦娜此时也走了过来。

她刚才在卧室里听到书房这边传来声响，以为郝浪是找到了什么好玩意，可没想到过来以后看到的却是一些玩具和模型，而且还是残片，这就让她有点失望---不过在仔细打量了片刻后，艾尔伦娜的表情又变得疑惑起来。

因为她也觉得，自己好像见过类似的东西。

“这是……”

“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只是觉得有点眼熟。”郝浪微微皱眉，想了想，忽然把留在客厅里的古丽尔叫进来，对她吩咐道：“如果把这里的碎片都收集起来，有办法对它们进行还原吗？实物恢复不了也没关系，只要有图像就行。”

“可以试一下，这需要一点时间。”

古丽尔点点头，在征询了艾尔伦娜的意见后，她走过来把橱柜里的散落碎片全部收好，随即便回到外面的客厅里，取出一个箱柜式扫描仪，将所有的碎片全扔进去，然后就开始对着扫描仪的光幕操作起来。

“可能也只是我多心，但……”郝浪盯着那已经空空如也的玻璃橱柜看了半天，直到旁边的艾尔伦娜拍拍他的肩膀，他才小声地突然道：“艾尔伦娜，你就没有感觉奇怪吗？”

“奇怪什么？”艾尔伦娜皱眉。

“你有没有觉得，其实我的爷爷也不是那么特别？”郝浪抬起头，指着周围的环境道：“无论是从房子的大小，还是摆设、家具，又或者我爷爷的职业，包括刚才那些玩具碎片，都应该是那个时代理论上很平常的东西。既然平常，那么就不会只有我们所站的这一个地方有，可为什么之前那么多年过去，从来没有人说有在源地球上看见和任务世界里相似乃至相同的玩意儿？是他们没找到？还是找到了没人分析？又或者这么多年下来，除了某些特定的地点外，所有别的能证明彼此间联系的证据……根本都不存在？”

“你想说什么……”

艾尔伦娜心里咯噔一下，表情变得凝重。

郝浪看向她，眼睛里的神色微妙异常：“会不会有一种可能，就像你说我的爷爷因为变异而被净化一样，其实那些原本应该普遍存在的证据……也都基于某种原因，而被抹消了？”

“……”

这一瞬间，可以明显地看到，教团排名第三的枢机大人脸颊抽搐了一下。

艾尔伦娜摇着头，仿佛在抗拒着什么一样道：“不，虽然我也觉得源地球和任务世界一定有某种联系。但如果说有‘人’把证据毁灭，那我为什么还会来到这里，毕竟我的情报可是从「天眼」那里……”

“「天眼」是主空间唯一指定的官方情报机构吧？”郝浪把被靠在墙面上，仰头看着灰蒙蒙的天花板道：“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在‘情报’概念无比重要的主空间，负责这一块的「天眼」也应该是对主空间最忠心的存在？”

“……”

“我对主空间的理解，你知道是什么吗？”郝浪眼角下斜，瞥了艾尔伦娜一眼，道：“是绝对「客观」，绝对「中立」……不过那都是以前的事了。最近发生的一些事件让我越来越觉得，主空间也有着自己的诉求，我们行者至今都不知道征战任务世界的目的是什么，但显然，我们在任务世界里的行为对主空间来讲非常重要，否则它就不会招揽我们，甚至不会救下我们所在的源地球……”

“你想说，有‘人’把源地球同任务世界关联的证据销毁了，也是出于这个目的？”艾尔伦娜面沉如水，复杂的眼神也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谁也不能肯定，但确实是一种可能……”

郝浪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手掌道：“销毁或许是为了隐藏什么，而保留则是为了证明什么……也许有‘人’认为很多时候这些东西不应该被人看见，可是在特定的情况下，‘她’又需要有人去发现，这就好像在事件开始前预先给自己留好一条后路，而我的爷爷虽然很平凡，但他的这间房子，却可能会是一个能让人看得上的选择……”

艾尔伦娜眼角微跳，她仔细想了想，还是摇头：“不对，这间屋子是在遗迹里，随时都有可能被考古团挖掘。当初你父亲和母亲觉醒为行者的时间并不早，只是因为考古团没有先把目标放到这里，所以才能拖到他们获得这里的「归属权」，但如果考古团早一点的话……”

“那为什么，考古团会那么晚才来挖掘这里呢？”郝浪继续盯着自己的手指，淡淡道：“是因为这里核辐射强度太高，所以一开始他们不愿来吧？我多嘴问一句，你之前在别的源地球上探索过的遗迹，是不是当初也都是灾害情况最严重的部分？只是因为时间的推移，才让其中某一些遗迹慢慢变得安全，然后才有人尝试着过去考古。”

“……”

艾尔伦娜张了张嘴，发现自己竟然说不出话。

郝浪抬头和她对视一下，忽然笑了起来：“而且这件事没你想的那么麻烦，你要知道如果真的有谁销毁了证据，那是一种怎样的存在……「她」完全有能力把选好的「后路」保留在那里，等必要的时候才去让人寻找。而率先被别的人找到的，「她」也可以在即将被发现前马上销毁，甚至都不会让那些进去的人感觉到异常。”

“你这话……可是比我之前的猜测还要可怕。”艾尔伦娜用吐槽缓解自己的情绪。

在深吸一口气后，她下意识朝外面黑沉沉的天空看了一眼，总觉得这时候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盯着自己。那种感觉让很久都没有感受到恐惧的她皮肤收紧，全身的每一块肌肉都颤栗悚然。

“也许我不该买那份情报……”艾尔伦娜这样说道。

“逃不掉的。”郝浪耸耸肩，道：“「她」要你做的事，你怎么样都不可能逃掉，最多也就是拖延一会儿而已。”

没错，不可能逃掉的！

想当初自己不也从黑兔手里拒绝了那份情报，可结果怎么滴？不还是兜兜转转又回到了原本的‘路线’里，和艾尔伦娜一起来调查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艾尔伦娜级别比郝浪高，阅历比郝浪深，郝浪明白的东西她其实都明白，刚才那样说也只是压力太大随口抱怨而已。

但在抱怨过后，该做什么还是要做什么，更何况如果他们的猜测属实，此刻站在他们身后的应该就是他们认知概念里最强大的存在---这么一看似乎也没什么好担心的，或许还应该觉得庆幸，因为他们大概算是‘被信任’着？

--要不大家笑一笑吧？

郝浪和艾尔伦娜对视一眼，嘴角抽抽，却都笑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