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两仪织
即使是连绵不绝的魔兽，在Servant强大的力量面前依然是无力抵抗。罗曼的魔力十分充裕，身上的圣晶石也没有使用，如果继续保持这个趋势，说不定可以轻松地抵过这一次的魔兽之潮。
——如果没有意外的话。
魔兽之潮连绵不绝，这一次的袭击没有任何战术可言，已经全部投入了魔兽的力量，但是这种自杀式的愚蠢袭击，不管怎么看都不正常。
罗曼一直在寻找应该指挥着魔兽之潮的金固，那个强大的神即使没有来到这里，也应该在幕后指挥，然后以罗曼的眼力竟然找不到金固的身影，这让他越发感到不安。
战争一直到了十分钟，战局突然发生了变化。依然是看不到尽头的魔兽之潮，本来带着不成功便成仁的决意进攻魔兽战线，但是在这个时候却仿佛接收到了一个绝对的命令一样，让它们的进攻停下来了。
魔兽之潮停下对魔兽战线的进攻，而是朝着两边分开，用“逃跑”这个词来行动再适合不过了，就算途中受到人类的攻击也没有停下来。
在片刻之后，魔兽之潮一分为二，从眼前一直到远方都露出了荒凉的通道。
第895节 第四百零六章 “魔兽女神”戈尔贡
这个场面让人忍不住联想到有什么大人物将会出现，这些魔兽，甚至是刚才被杀的魔兽，都不过是为了清场，让这位大人物来到这里。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将要出来的哪一位将会是万兽之王一般的可怕人物。
……
远处，烟尘滚滚，弥天的大烟遮住了整个天空。
隐约间，一个黑色影子出现，与此同时，大地的震动也越发激烈。
“那个是什么？！”
心中已经隐隐有了答案，但是依然让人难以相信。能够让众魔兽臣服，身姿遮蔽了太阳，大地为之颤抖——
——看到了，那个扭曲的身影。
罗曼感觉自己的双眼开始发疼，有一种被刀片割伤的痛楚，强大的敌人让这双借来的千里眼无法承受。
它的身体对众多魔兽而言并不算很高，大约有十公尺的高度，然而，一眼看过去，其宏伟的身姿如一座移动的山峰。透过那层烟雾，可以看到一条长长的尾巴，那条尾巴却一眼看不到头。
灵基发出了危险的警告，这是一个能够瞬间置人于死地的强敌。
——“魔兽女神”提亚马特。
只有这个女神，才有如此强大的力量，古老地母神的威慑甚至让人难以仰起头直视。
“是女神！没想到魔兽女神已经沉不住气了。罗曼，要小心了，对方可是占据了美索不达米亚三分之二土地的强大女神，要是不小心的话，说不定会一瞬间被秒杀的。”
“我当然知道，但是我能怎么办——她来了，好快！”
“魔兽女神”提亚马特的速度看起来很慢，但是她的身体仿佛在地面化形一样，在眨眼之间就已经将全身的面目暴露在大家面前了。
“愚蠢的人类，你们的末日来了。人类的宿敌，‘三女神同盟’的魁首，你们恐惧地称之为‘魔兽女神’的怪物——百兽母神，提亚马特已然现身让你们拜见了，难道不应该匍匐在地，献上祷告吗？”
果然是她，强大的魔兽女神提亚马特。
她的身姿十分丰满，满足了大家对“母亲”这个形象的想象。拥有十分强大的力量，化为实质的魔力在身上凝聚成一层外衣。女神的面容十分美丽，然而那仿佛诅咒一般的概念缠绕身上，猩红色的双眸只要一眼看过去就能够让人因诅咒而死。
修长得拖曳到地面的粉紫色秀发覆盖在身上，一双手却如鹰爪一样，尖锐的爪子闪烁着寒光。
“迦勒底的幸存者，现在仍死缠着人间不放的虫子，就是你吗？”
提亚马特的目光落到了罗曼的身上，目光中并没有带着针对罗曼的感情，仿佛将罗曼视为微不足道的尘埃一般。
事实上也是如此，对强大的魔兽女神而言，区区罗曼又算得了什么呢？
但是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罗曼在提亚马特的眼神中，感觉到了一丝微不可察的焦虑。
提亚马特能够区分出罗曼和立香的区别。至今为止，了解到立香的来历的人，都会以“迦勒底的Master”称呼她，但是提亚马特则是以“迦勒底的魔术师”称呼罗曼。这并不奇怪，因为金固与提亚马特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然而提亚马特的确定却让罗曼有一种“她认识罗曼”的感觉。
“——真渺小，多么弱不禁风的生命。真是令人不解，就凭那种生命，是如何抵达这里的？不不堪入眼，也没有绞杀的价值，完全不对本提亚马特的胃口。——呵，但为之庆幸吧，现在我十分饥饿。就算是条无谓的小命，也会有点味道吧。迦勒底的魔术师，会是甜的，还是苦的呢？”
只是用一双眼睛看着，就会让人升不起反抗的念头，身体已经无法动弹了。
身上的魔力流转一遍以后，身体的控制马上就恢复了。
梅莉那种轻浮的脸上也露出了严峻的表情：“真可怕，这是恐惧造成的麻痹吗？还是邪眼一类的东西？刚才我连手指也无法动弹。真多亏罗曼你在我的身边，我才可以在一瞬间恢复了，没想到相同的灵基靠近还有这样的呼应作用。”
“竟然还有这样的效果？难道不是你在用腮呼吸吗？”
“腮是什么鬼啊！虽然很不甘心，不过梅林和人鱼的发音确实很相近。小心，是尾巴！”
远处烟雾弥漫，一根粗大的尾巴横扫过来，卷起了一阵气浪。不是纯粹的气浪，还带着十分浓郁的魔力，还没有靠近就可以将挡在前面的魔兽和石头全部碾压。
即使大家已经看到尾巴扫过来了，但是对普通的人类士兵来说，这已经是无法躲开的天灾了。眼睁睁地看着同伴被碾压成肉泥，然后亲自感受被碾压的痛楚，最后随着这个痛楚死去。
“使用宝具！将尾巴挡回去！！”
罗曼使用了令咒，给和自己缔结了临时契约的所有Servant下达了绝对命令。除了梅莉和武藏坊弁庆之外，拥有攻击性宝具的Servant全部使用了宝具攻击提亚马特的尾巴。
横扫着大地的尾巴逐渐减慢了速度，然后停下来，最后被宝具推回去。
提亚马特的尾巴受伤了，但是使用多重宝具才打上的尾巴竟然在瞬间就痊愈了，尾巴上的伤口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就是孕育生命的提亚马特吗？但是大地的灵脉没有发生多大的变化，难道说这是魔术之王的圣杯就在她的身上？”
伤口不可能无缘无故痊愈，但是大地的灵脉没有被汲取的变化，治疗伤势的魔力很有可能是来自魔术之王的圣杯。可能也因为魔术之王的圣杯，提亚马特才能够不断地繁衍魔兽。
“哦哦。看来还有个洞察力不错的人呢。魔术之王那家伙的圣杯确实由我保管。但别小看我，我可没有使用圣杯的魔。这身躯是作为魔兽女神现界之物，怎么可能为了歼灭人类而接住他人的力量？光凭我的力量、我的憎恨、我的愤怒，就足以将你们毁灭三次有余了！！！”
提亚马特突然发出了愤怒的咆哮，翻滚的魔力将周围的魔兽和人类都吹飞了。
“怎么回事？提亚马特突然就爆发起来了？”
“是仇恨？现在的提亚马特带着仇恨向曾经驱逐她的孩子们复仇，仇恨和诅咒是她的力量来源。如果没有猜错的话，提亚马特的职介应该是**enger（复仇者）！”
“啧，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是这条蛇确实比我更像一个复仇者！”
黑贞德不甘心地承认提亚马特的力量，这个古老的地母神拥有着不可一世的魔力，绝对年轻的黑贞德可以比拟的。
不对劲，这个女神和罗曼从大家口中了解到的提亚马特不太一样，但是究竟哪里不对劲，他还无法了解清楚。
但是莫名的灵光一闪，让罗曼想起了某件事。约在十年前，他在冬木市的圣杯战争中看到了一个Servant，她和这个提亚马特似乎——
罗曼想起了在不久前，斯忒诺和尤瑞艾莉说过的一件事：“你不是提亚马特！你不是提亚马特，对吧？虽然不知道你是来自哪里的女神，但是你不是提亚马特，而是来自希腊的不知名女神。”
“——很不错，迦勒底的魔术师，竟然还能够了解到我的来历。”
提亚马特没有反驳罗曼的话，反驳没有意义，她也不需要反驳：“但是那又如何？我使用提亚马特的力量，代表提亚马特的意志复仇，我就是提亚马特！！”
第二次袭来，那一条长到了看不到尽头的尾巴第二次横扫，而这一次横扫的力量远超于上一次。
罗曼知道，想要抵挡这一次攻击已经变得接近不可能了，魔兽女神已经做好了抵挡宝具合计的准备了。
“这一次就由我来！！”耳边响起了牛若丸的声音，“我已经看到了她的动作了，请把我扔到她的尾巴上吧，各位！”
“尾巴？”
“没有时间解释了。黑Saber小姐，就借你的剑用一下！”
牛若丸朝着黑Saber跳起来，而黑Saber抬起手中的魔剑，让牛若丸踩在上面。
身轻如燕子，剑上如无物，黑Saber完全感觉不到魔剑上增加的重量。
魔兽女神的尾巴越发靠近了，现在已经没有时间解释了。
“去吧！！”黑Saber将牛若丸扔出去。
“一定要抓住这一次机会啊！！”
空中的身姿在翱翔，犹如飞翔的燕子一般轻盈，最后落到了提亚马特的尾巴上。
“你这家伙，竟然跳上我的尾巴……！”
“你的蛇身反倒成了弱点！遮那王流离谭第二景，薄绿·天刃缩步！”
这是天狗步法，牛若丸将这种步法发挥到了极致，身影虚幻不定，让人难以捉摸。不仅如此，这个步法还带有缩地的效果，足足有一百公尺的蛇身，在一瞬间就跨越了，牛若丸在眨眼间就出现在魔兽女神的身上。
“——你的眉间就由我拿下了！！”
强大迅猛的一刀，在魔兽女神的脸上劈下。
鲜血从魔兽女神的头上流出，牛若丸的攻击成功给与魔兽女神的头部留下创伤。
这就是牛若丸所说的“机会”。即使是女神，如果头颅受到重创，那也绝对会是致命的打击。
魔剑的魔力洪流，黑贞德的复仇之焰，大卫的投石，所有的宝具一股脑地朝着那个伤口攻击。本来只是微小的伤口一瞬间就扩大了，鲜血洒落到大地上。
“啊——！”魔兽女神发出来尖锐的惨叫声，她的身体在翻滚，头颅上的痛苦让她无法控制自己。
竟然成功了？难以想象，这种程度的战术和攻击，竟然在魔兽女神身上凑效了！
“我要杀了你们！把你们全部毁掉！这座城市，还有所有人类，全部都毁灭！”
魔兽女神身上的魔力越发剧烈，这已经完全超过了罗曼所见过的力量，即使是魔术之王也未必拥有如此强大的魔力。强大的魔力爆发起来，绝对可以一次过将绝对魔兽战线摧毁。
“请等一下，母亲大人，你不能这样做！”
一个冷静的声音出现在战场上，竟然可以让暴怒的魔兽女神也冷静下来。
绿发白袍的身影从远处翱翔而来，很快就出现在魔兽女神面前。
“金、金固，你在说什么？”
看到金固的身影时，魔兽女神竟然就已经冷静下来了。与此同时，额头上的伤痕也已经痊愈了，这一份自愈能力就足以让人绝望。
“母亲大人，你已经不能继续战斗下去了，这样未免太过急躁了。对我们来说，弓弦乌鲁克不过是过程中的一个步骤。真正的问题不是人类，而是其他的女神吧？一旦弓弦乌鲁克，同盟也会受到动摇。更重要的是，你必须要时刻保持魔力充裕，只有这样才能让那个孩子顺利诞生，如果将魔力浪费在这些人类身上，那个孩子一定也会受到影响。这些人类应该慢慢折磨至死才对，他们夺走了野兽们的土地、子孙，碧海母亲大人，还将一切抛在脑后忘得一干二净——若没有对象，憎恨的火焰是无法燃烧的。您的憎恨怎么能如此轻易地舍弃？所以请务必三思，并回到您的鲜血神殿吧。”
“……”魔兽女神的情绪逐渐恢复了，从暴怒之中回到了一开始的状态。虽然带着不悦的神情，但是她很听金固的话，“你们应该感谢我儿子的宽容啊，人类们。单毁灭的命运是无法改变的。从今天算起第十个破晓之后，我们将毁灭乌鲁克。爱惜小命的话，就逃亡世界尽头吧。前提是如果你们能逃得掉，栖息与我神殿的魔兽数量超过十万。光是残杀人类，他们是不会满足的。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你们好好努力吧。沉溺于恐惧、踢开自己的同伴、为猜疑而疯狂——当人沦为兽躯之后，就会被凄惨地杀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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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6节 第四百零七章 消失的安娜
魔兽女神身上的魔力逐渐收敛，这个变化让人松了一口气。随后，魔兽女神巨大的身躯开始下沉，陷入了美索不达米亚大陆的土地，最后在大家面前消失了。
“……呼，总算回去了啊，有个不讲道理的父母真是辛苦。这点人类和我们没什么区别，毕竟孩子不能选择父母嘛，你们不这么想的吗？”
金固的样子已经没有昨天晚上的狼狈和慌乱，再一次恢复到了那副写意的模样，只是大家至今还是不明白金固在昨天晚上到底在做什么。
“你究竟是打算做什么？”
“我的意思不是很明显了吗？只是救你们一命而已。毕竟要是就这样结束的话，未免太没意思了吧？对母亲大人来说，你们只是该被祛除的害虫，需要提防的应该是其他女神。而其他两柱的女神看来都打算有效地利用人类，即使有盟约也是心怀不轨。与其让占据一下子走到面临其他两柱女神的局面，还不如等到我们将所有一切准备做好以后再开战。我是四风提亚马特的存在，所以为了以防万一，需要留人类多活一会儿才行。”
“看来，即使三女神有盟约在，你们也不会感到安心。”
“即使是神也能够做到出尔反尔，不过那不是你应该忧虑的地方。安心地等待灭亡吧，回归虚无的喜悦就是赋予你们的最后救赎。”
金固也紧随着魔兽女神离开了。
眼看下一步就要摧毁绝对魔兽战线了，但是剧情却发生了戏剧性般的变化。金固劝说魔兽女神离开，而紧接着金固也离开了战场。在两位首领离开以后，魔兽们纷纷远离魔兽战线，这一次的袭击虎头蛇尾一般结束了。
“牛若丸！呼，你总算回来了。刚才真危险啊，我还以为你要被杀死了，如果不是金固及时出现，魔兽女神已经把你杀死了，刚才的进攻实在太鲁莽了。”
危机解除以后，牛若丸也回到了魔兽战线。她看起来很凌乱，不过没有受伤，能够在伤害到魔兽女神的头颅的前提下生还，身上连伤口也没有，就凭这一点就足以在牛若丸的英灵战绩中填上浓浓的一笔。
“实在是抱歉，Master，让你担心了。那个时候想不到其它办法了，所以选择干脆放手一搏，不管大家是打算抓住机会攻击还是离开这里都好，否则的话，我们就只能够直面魔兽女神。”
牛若丸在那个时候并没有深思熟虑的时间，但是生前是一个拥有丰富经验的将军，所以下意识地明白自己应该做什么。说不定在那个时候，牛若丸的身体比大脑还要快，不过在事后也完全没有后怕的感觉，真是服了她了。
不过，能够活下来，比什么事都要高兴。
牛若丸和武藏坊留在魔兽战线，虽然战斗的时间不长，但是魔兽之潮的总进攻还是给魔兽战线和守卫的士兵带来不少的损失，他们两个不得不留下来做好善后工作。
罗曼带着大家回乌鲁克，在路上遇到了赶过来的立香。
不过她显然是白跑一趟，赶往王宫再回来，一去一回的时间已经让战斗结束了。奇袭魔兽女神的牛若丸没有感觉，但是远离战场的立香心中的恐惧却没有消失，一直到看到安然无恙的罗曼后才放下心。
那个时候乖乖听话实在是太笨了，竟然会选择离开老爸，立香觉得自己的脑子是不是烧坏了。
实际上也差不多是这样。身体虽然已经恢复了，但是立香已经有超过一天的时间没有好好休息了，对于一直规律生活的她，那个时候根本做不到正常思考，所以才会乖乖听话赶到王宫里去。
“别生气，我并不是打算将你支开，实际上我也不知道魔兽女神会亲自到场……”
“什么？魔兽女神也来了？！”
不好！？罗曼才想起来立香未必知道魔兽女神也出现在战场上，她大概还在气头上，现在得到了这个糟糕的消息，大概会——
“老爸你到底在想什么啊？如果只是魔兽之潮就算了，连魔兽女神也出来了，你竟然还呆在魔兽战线上？要是被魔兽女神盯上了怎么办？梅莉你不是说过要保护好老爸吗？为什么没有马上带着他离开？”
果不其然，听到魔兽女神出现，罗曼还逗留在战场上时，立香大发雷霆了。罗曼不识好歹，或者说在被杀的边缘疯狂试探的行为果然让立香生气了，魔兽战线啊乌鲁克什么的，对立香来说绝对比不上罗曼这条小命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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