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leonie
“走吧,你不是要我做向导吗?先带你回我们巴鲁斯特族族地。”
“要帮忙吗?”
“不要,这是我的猎物,而且搬运猎物也是训练的一环。”
就这样,少女与青年行走在冻木林中。
青年悠哉悠哉,而少女则拖行着比自己大许多倍的巨兽前进。虽然有些缓慢,但白自清并不赶时间,倒也无妨。
只是等到数个小时候抵达巴鲁斯特族族地周边时,异象却是发生了。
……
空气中弥散着血腥味。
不远处的雪地上,一名孩子倒在那里,周边的鲜血以及身上已经被大雪掩埋了不少。
远方的巴鲁斯特族族地无声无息,唯有——
尸横遍野。
“——”
艾斯德斯有些茫然的走了上去,从雪地中将尸体翻了过来,看清了死者的脸:“克里斯……死亡时间大概在两天以前。”
她轻声念出了死者的名字。
那是一个看起来不到十岁的小男孩。
同时艾斯德斯也冷静的判断出了这一切发生的时间。
“……她是你的朋友吗?”白自清轻声问道。
“嗯。”艾斯德斯点了点头。
这一声应答,让白自清感觉到了一阵恶意。
一位十二岁的少女,在目睹友人的尸体,更在已经发现自己的族地几乎只剩下尸体,恐怕家人也已经离世之际时,竟然还能平静的确认死亡时间。
她的心之壁,究竟坚硬到怎样的程度?
少女带上友人的尸体,继续向前走,走进了原本应当生机勃勃的族地。
到处都是打斗的痕迹,帐篷上的血迹早已干涸。
凶手毫无疑问并非什么危险种,而是人类。
人类最好的朋友一定是人类,但同样人类最大的敌人也永远是人类。
男人无一例外,都死在长枪或利刃的攻击之下,勇敢的战死,但却死不瞑目。女人们则毫无疑问经历了地狱,但凡姿色普通以上的,无一例外遭遇了■■。
甚至,连孩子都没放过。
“……父亲。”
艾斯德斯来到了一具尸体前,轻轻唤了一身。
少女的表情很茫然,毫无疑问带着些许背上,但是这份悲伤……并不是多么的沉重。甚至,这称不上悲伤,白自清觉得少女心中的这份情感只能称得上——
失落。
仅仅是失落。
“……你不伤心吗?”白自清轻声问道。
“伤心。但是父亲死了,大家死了,是因为大家太弱了。”艾斯德斯将父亲的眼睛合上,比起向白自清解释,倒是更像是某种催眠和暗示一般的自言自语。
“如果活着,就是血肉之躯。如果死亡,便化为白骨。
“父亲曾经就是这么对我说的。无论是小时候的玩伴病死,还是族里的人乃至母亲被危险种杀死的时候,父亲都是这么告诉我的——
“弱小之人是没有生存下去的价值的,死了也只需要责怪自己不够强大。”
“……哪怕对方可能是十倍以上这里的人数?”
白自清能从现场的残骸分析出不少的东西。
巴鲁斯特族的遗体算上老人和孩子大约不过百余人,而来犯者至少千人以上。在这种数量差别下,少女却并非将责任归结于敌人身上,而是归结于她们自己身上。
这源自于她父亲的教育。
这源自于巴鲁斯特族的传统。
如果今日艾斯德斯没有碰到白自清,而是带着这份思想继续走下去的话——
“你会变成怪物的,艾斯德斯。”
第4章 昨日重现 【第四章】
艾斯德斯病了。
并非生理上的疾病,而是从现代人的角度来看的心灵上、精神上的病症。
这种病的根源,也许就是面前躺在雪地上,将这种理念灌输给了女儿的,失去了生机的父亲。甚至也许是父亲的父亲,三代前,四代前,五代前……
但艾斯德斯的精神却同时也是正常的,健康的——
‘这支北方冻土的狩猎民族看来,就是在这样的自然环境和文化环境中一代代活下来的,不如说少女在这种环境下诞生了这样的想法,其实反而是一种「正常」。
‘胜者决定一切,败者一无所有,他们本就生活在这样的土地之上。’
白自清环视着尸横遍野的族地,揣测着在他们遭遇了这样的危机之前会是怎样的。
围聚在篝火边,放声的高歌,大口喝酒大块吃肉,思考着即将出生的孩子该取怎样的名字?亦或者是年轻的男性如何证明自身的强大,来吸引更优质的异性的欢心?
白自清心中感慨万千。
从他的视角来看,艾斯德斯是病了。
但从这片土地上的人们的角度来看,艾斯德斯无论身心都是正常的。
‘这份正常才是最大的病!
‘病名:正常。’
白自清轻声开了口。
“你会变成怪物的,艾斯德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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