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很强的 第52章

“时钟塔没有人可以忤逆巴瑟梅罗的意志。”

现任魔道元帅，管理着法政科与秘仪裁示局巴瑟梅罗如是说道。

众所周知，越是古老而正统的魔术师，其最基础部分的观念便愈发扭曲，如同肯尼斯那般对于爱情坚贞不渝的家伙只是单纯的异类。这些古板的魔术师会在挑选伴侣时想尽办法挑选合适的另一半，从而令后代尽可能的多长出一条魔术回路。

所谓的伴侣？

那种东西不过是孕育后代的道具罢了。

“原来如此，只要我同意和你生个孩子，那么便是与巴瑟梅罗达成政治联姻。拥有了时钟塔最高峰的巴瑟梅罗便可以更加顺利的驱使时钟塔作为棋子，而对于巴瑟梅罗来说也获得了一个优秀的外援与后代，未来必将荣耀。”

“没错，那么你的意见是……”

“但是，我拒绝！我白自清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对那些自以为是的家伙说No！”

这种问题没有丝毫商讨的余地，白自清干净利落的拒绝。倒是巴瑟梅罗的家主依然是那副云淡风轻的表情，仿佛一切都在他的计划之中。

“……你果然不是魔术师对吧。”巴瑟梅罗做出了专业判断。

“没错。”白自清坦然的承认，“所以呢？因为时钟塔要将权柄交到一个非魔术师之人的手中而不满，并因为这份不满而拒绝我方的「和平协议」？”

“不，巴瑟梅罗将在不损害我方利益的前提下配合你们的工作，说到底「脱离固定带」终究是一项具备极高研究价值的「研究课题」罢了。我方不仅会参与，更会全力配合你们的行动，连那个肯尼斯都懂的道理，我等巴瑟梅罗怎么可能不懂。

“时钟塔方面由我来担任直接联系人——埃尔梅罗那种小家系的话压根就没法服众吧，即便传达了你们的命令也不会有多少人买他的账，让他安安心心当个学徒就可以了。

“那么我先走了，如果改变主意的话欢迎来找我。”

这是一个说话喜欢用句号的女人。

说完这番话，巴瑟梅罗的女王便风风火火的离去了。

白自清看着女人的离去，撇了撇嘴，而不知道什么时候脑门上顶着芙芙的梅林无声无息的凑了过来：“如果白先生想要什么迷情灵药之类的魔药的话，我可以帮忙调制哟？”

白自清无奈的斜了一眼大芙芙精。

梅林也知道白自清在爱情观念上和魔术师大相径庭，那位巴瑟梅罗想从这里要一位后继者的想法注定只能落空，旋即便换了话题：“白先生，你现在似乎有心事。”

“没错，确实有心事。”

白自清很坦然的承认了，更何况虽然某位黄金的从者自称副官，但整天不是打电玩就是飙摩托车，整天吃瓜看戏不干正事儿，真正的顾问还得靠这堆大型不可燃垃圾。

“在我们去影之国的路上，您可以和我聊一聊。”梅林开心的笑着，“为年轻人指引方向，可是我的特长来着。不过先说好，想请动那位依然是生者的女王可没有请我那么简单。

“‘——让你的主人用剑来请我吧，魔术师。’前一阵子前往影之国时，那位女王是这么说的。

“请做好十二分的心理准备。对方既非从者、亦非英灵，而是自比我还要古老的凯尔特神话时代活到现在的死之国女王兼守门人。

“以魔术师的水准来看也许是我略胜一筹，但若是以战士的角度比拼战场拼杀的话，我决然不如她。”

梅林郑重的提醒道。

第39章 影之国 其一

影之国。

凯尔特神话中的背景板，哪怕翻阅全部的凯尔特神话也找不到什么过于详细的记载。甚至严格来说，那里并不一定能称得上国度，「影之堡垒（Dun Scaich）」才是更为合适的称呼，而考虑到Scaich（影）与Scáthach（通词根），甚至可以更直白的称之为——

斯卡哈的堡垒。

梅林在圣杯战争结束之后，曾应白自清的请求前往过一次那处位于世界外侧的领土。然而梅林确实顺利的抵达了影之国，见到了那位女王，却并没能顺利的将那位女王请来，只是带来了斯卡哈的一句话——

“——让你的主人用剑来请我吧，魔术师。”

剑当然只是个代称，换成斧钺钩叉也没有任何问题。

总而言之，那位还活在世界外侧的女王并不是单单能靠语言就请来的女人，甚至不如说语言对于对方没有什么太大的意义，唯有手中见真章才是唯一的途径。

“该说不愧是凯尔特流吗，比起话语更喜欢动手干架……”白自清感慨道。

“所以只能由我带路，请你亲自去邀请那位女王了。”梅林笑眯眯的走在白自清的身边，似乎是找回了些许在莉雅拔剑之后带她到处历险时的情景。

“另外白先生，关于你的心事？”

“论救世诗盟在第一阶段任务结束后的存在方式。”

白自清抛出一个看起来能写上万字论文的问题出来，而梅林则是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白先生应该已经有什么想法了。”

“转型成为为了能够使人类历史能悠久而又强韧地延续下去，不分魔术、科学，集聚了各领域的研究者的研究所兼观测所，作为自虚空俯瞰地球之一切的天文台，观测这个仅靠魔术则无法窥全貌，而仅靠科学又无法衡全盘的世界。”

“听起来不像是白先生自己的创意……其他某个平行世界的组织？”梅林能读懂白自清根本没有伪装的表情，稍稍琢磨了一下并发表了看法，“单从理念来说的话无疑是值得肯定的，那么他们有遇到什么麻烦吗？”

“……唔，盖提亚把人理烧了。”

“盖提亚……七十二柱魔神（Ars Goetia）……啊啦啦，那样的话还真是过分呢——对了，有一件好消息要告诉白先生哟？”

“什么事？”

“虽然灵长的抑制力尚不确定态度，但星球的抑制力似乎已经站在了您的身边。”梅林笑呵呵的说道。

“说到底，影之国也是位于世界外侧的神秘之地。我们能够如此顺利的往返世界的内外，少不了抑制力的支持。虽然说即便抑制力不支持我们，我也有办法找到正确的前路，但那毫无疑问会比现在困难上百倍吧。”

“大概是因为我并不追寻根源吧。”白自清思考了一下。

“星球与灵长的抑制力阻止生物抵达世界外侧的原因，无外乎是得到根源中的知识并顺利返回之人，可能令星球与灵长步入毁灭。

“更何况，影之国虽然也在世界的外侧，但外侧和外侧也是不同的。就好像「外国」，既可能是罗马尼亚也可能是瓦坎达，抵达世界的外侧并不代表就能抵达根源。”

星球的抑制力比起灵长更先站在了白自清的这边，这令白自清稍稍有些诧异。不过随后白自清却也多少理解了灵长的抑制力「阿赖耶识」至今没有表态的原因所在——

信赖。

在选择一个人的时候，最重要的就是「信赖」。没有这一点，就算这个人的智商再高，再有才华，也只不过是一粒塞牙缝的饼干屑。

而毫无疑问，比起有着数十亿年生命的星球抑制力「盖亚」来说，年仅不足两万年的「阿赖耶识」尚没有做出判断，并未将「信赖」托付给白自清。但同样，阿赖耶识亦没有表现出任何的反对态度及行为，牠只是在静静的观察着。

牠在思考当一切都准备妥当，当白自清站在远超冬木之地大圣杯规格的全新的圣杯，甚至足以称得上「星杯」的存在之前时，他是否会许下如他所言的那份愿望。

梅林与白自清依然在前进。

他们走了三天三夜，走过了日落与月升，走过了爱尔兰海与本尼维斯山，走过了丹漠洞与巨石阵，走过了塔拉山与半便士桥。

此刻的天空被乌云笼罩，那缝隙间隐约的光亮并不是什么日光，而是纯粹的死者的幽灵徘徊在天之河散发出的光韵，朦胧的照耀在天地间。

崎岖的山路上与山路的尽头那显现出外墙的古老城堡被缥缈的氤氲之息笼罩，天地间刮着呼啸的阴风令人毛骨悚然，整个世界没有丝毫的生机，只有死亡。

这里是纯粹的死之地，仅仅是站在这里便能感受到对于生者的那份最为纯粹的抵触。

“影之国，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