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leonie
对于如今白自清来说,学习一门异国语言非常简单。
如果是在那种语言的大环境下的话,只需要数分钟便可说出若干单词,十五分钟左右便能如同本地人一般畅所欲言。脱离语言环境的话,这个时间便要花上数倍不止,并且仅限字面上理解而无法正确发音——就好像小学奥数找规律一样。
假设现在有个阿拉伯人和他当面用纸笔交流的话,一定能畅通无阻,但如果需要语言上进行交流,他依然还要花上一些时间去学习。
“嗯?”
梯子上看着书的白自清抬起头,他感觉到了家门外有人,旋即就在原地沉声说了一声“进来”。而那声音就好像实力派的男中音那般根本不需要麦克风就能准确无误传入剧场每一个人耳中那样,传进了门外的年轻男人耳中。
门外,名为间桐雁夜是年轻人看着自己还没有按下的门铃便听见了这声音,当即一惊,旋即小心翼翼的拧开根本没有上锁的房门,却见门前空无一人。
“玄关右手下楼。”白自清的声音再度传进间桐雁夜耳中。
“啊,是。”间桐雁夜咽了口口水,小心翼翼,仿佛进入魔王宫的勇者一般鼓起勇气,走下楼梯,看见了沐浴在昏黄色灯光下,以及站在梯子上棱角分明的浑厚背影。
ゴゴゴゴゴゴゴ!
“您,您好,我叫间桐雁夜。”雁夜感到了畏惧,不敢靠的太近。
“间桐雁夜。”白自清觉得自己后颈上缺了一颗星星,找个机会纹个身再染头金发的话,大概就可以完美去Cos某位吸血鬼了,“比起你那恶心的父亲和无能的兄长,你倒是不错。而令人难以置信的是从小到大在那种父亲的教育下,你的内心竟然还能保持一定程度的善良与正义,这令我很好奇。”
下一刻,雁夜眼中的男人不见了。
雁夜下意识的后退一步,却发现自己似乎撞到了墙上一样,兀然间回过头却发现男人已经站在了自己身后,自己则犹如被职业健美选手俯瞰着的初中生一般。
‘好、好快!就好像时间停止了一样,难不成是什么瞬间移动的能力吗?不,不是瞬间移动,虽然只有一点点,但是我感觉到了吹在脸上的风,这并不是什么瞬间移动,而是高速移动,速度快到人眼根本无法跟上!’间桐雁夜一瞬间想到。
“那么,间桐雁夜,突然上门是有什么事情吗?”白自清问。
“那,那个,我是来道谢的。”间桐雁夜诚实的说道。
就在此时,雁夜看清了书桌上最上面的一本书的书名:
《黑暗的魔骑士卡利亚》
卡利亚,Kariya。
雁夜,Kariya。
间桐雁夜当时脸就白中透红,红中带白,红白相间,白红渐变。他记得这本书,那是他邪气眼中二病时期的幻想产物,一个系列的长篇小说。在度过那段黑暗的岁月后,雁夜本想将这万一人销毁,却被间桐脏砚留了下来,甚至经常被脏砚拿出来打趣他。
眼下,这本黑历史却出现在了白自清的书桌上。
“感谢?”白自清看向间桐雁夜。
“对,感谢。”间桐雁夜深吸一口气,“谢谢你杀死了我父亲。”
白自清没打算纠正间桐雁夜话语中的错误,也不打算向他们解释「永远无法抵达死亡的真实」与「死亡」的区别,只是点了点头。
“你的兄长虽然无能,但也已经代表间桐家就此事向我道谢过了。门外的迈凯伦F1以及这件屋子正是你兄长置办的,考虑到你也姓间桐以及按照继承法,间桐家的财产应当由你们两兄弟继承。所以,房也好车也好,应该也有你的一份「感谢」在其中。”
“啊,哈……”间桐雁夜不知道这话该怎么接。
“所以,你还有其他的事情吧。”白自清走到书房中的小桌边,为客人泡了杯速溶咖啡,并招呼间桐雁夜坐下,“直接说吧,我看起来像是你父亲那种物理意义上吃人的家伙吗?”
“不,我真的是来表达谢意的,但是并不是空手而来,而是带着「诚意」表达我的感谢。”间桐雁夜打开了随身的挎包,取出一支木盒,郑重的放在桌上。
“房子也好车也好,那都是兄长的敬意,与我没有什么关系。另外,虽然我没有踏入那个世界的打算与觉悟,但是对圣杯战争却略有所闻。
“您,想必是圣杯战争的御主之一吧?既然如此的话,一件趁手的圣遗物是必不可少的。”
“嚯?”白自清挑了挑眉毛,看向桌上的木盒,“怎样的圣遗物?”
间桐雁夜小心翼翼的打开木盒,映入白自清眼中的是某种东西的碎片。
似乎是盾牌,又似乎是桌子。
“圆桌的碎片,想必这就是那个老头子准备用在这次圣杯战争中的圣遗物。”间桐雁夜度过了最初的畏惧时期,说话已经不哆嗦了,变得很认真,“即便是我,即便是一个对魔术几乎没有什么了解的一般人也知道这块碎片的意义。
“高文、帕西瓦尔、鲍斯、兰马洛克、加拉哈德、兰斯洛特、莫德雷德、特里斯坦、阿格规文……任何一个我脑海中能联想到的名字都无疑是一流的英雄。”
“所以呢?”白自清忽然问道。
“哎?”间桐雁夜一愣,“什、什么所以?我只是……”
“不,不不不不不,不仅仅止是感谢。”白自清摇了摇食指,“现在的我感受不到你的杀意,大概你也确实对那个古板的家伙没什么杀意。甚至你自己也完全没有完全明白你心中的混沌究竟代表着怎样的情绪。
“你们的故事我略有所为,也有一点小小的猜测,除此之外考虑到你的家庭原因,当年的爱情攻坚战中大概你也是主动抽身的那一个。那句话搁在各种爱情小说里怎么说来着?「只要你幸福就好」?大差不差就是这种感觉吧。
“但是现在间桐脏砚玩完了,你又想起了过去的事情,你觉得还是有点不甘心,还是想要给那个家伙一些颜色看看。除此之外,你内心确确实实有那么一点「如果远坂时臣死了的话我就又有机会了」这样的想法?”
“……不,我、我没有。”
间桐雁夜疯狂的摇头,但声音很小,似乎并不是在对面前的白自清说话,而是在和自己的内心说话。
白自清笑着从衣架上找了件衬衫穿上后又在衣橱——男性远没有女性那么讲究,衣橱这种东西随便塞在书房里是件很正常的事情——翻出一套深紫色的西装穿在身上。
旋即,他拍了拍间桐雁夜的肩膀,露出一个和善的笑容。
“你是个人类,活生生的人类。你自然有善的一面,自然也有恶的一面。六十亿人中很少有人能经历的住彻底人性的考验,很少,非常少,极其的少。
“尤其是在黑夜中行走了几十年的人看到沐浴阳光的希望时,更是如此。
“过去的你知道自家的情况,知道如果那位葵小姐进了间桐家的门会遭遇不幸,所以你抽手了,这毫无疑问是一种「勇气」,勇于放弃的勇气。
“但是现在,间桐脏砚没了,圣杯战争在即,你感受到了那么些许的希望?”
白自清就这么在间桐雁夜耳畔轻吟:
“WHY SO SERIOUS?(为什么这么严肃?)”
“让我来告诉你,你心中的混沌是什么——
“远坂葵。
“你的感性在想:‘如果远坂时臣在圣杯战争中出了什么事,那么我就有机会了。’
“当然,你又并不是那么的想要远坂时臣去死。
“你的理性在想:‘假如远坂时臣没死的话,那就和以前没什么区别,仅此而已’。
“如果将这种倾向性从0至100打分的话,大概是30分到40分左右,不是很高,理性压制着感性,但并不是零。这40分,就是你将这圣遗物带到这里,带到我面前的原因。”
“我我我我我,我不知道您在说什么!”
间桐雁夜慌忙起身。
“我,我走了。我身体有些不舒服。嗯对,不舒服。”间桐雁夜不断的念叨着我不是我没有之类的话,走到楼梯口时想起了什么转过身微微鞠了一躬,“就此别过,不知名的魔术师。再见,不,再也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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