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leonie
对于一个普通人来说，满脸横肉与刀疤的壮汉很强，帝国的将军也同样强大。若要问谁比较强，他们也许会回答后者更强。但若你再问他们「强多少」，他们却只会回答「不知道」。
这个世界的人并不像某个更高维度的存在们那般，将每个世界的战斗力分门别类的划出等级，甚至闲着没事儿再跨世界讨论一波战斗力的强弱。
他们不能。
这个世界的百姓们不能，他们没有这份能力，他们的视界被他们的认知局限。
那些东西太过抽象了。
人类的极限，就是帝国的大将军，但是帝国的大将军有多强却并不在他们的认知范围之中。但即便如此，他们也会理所当然的想着——人类是不可能战胜数十万大军的。
所以要给点燃这里人民的希望，那就只能舍弃人类的姿态。
以龙的姿态。
这里的人民不会懂，也不可能懂雌火龙、黑死神、史矛革、死亡之翼乃至巴哈姆特之前的区别，他们只知道那遮天蔽日的双翼与在太阳的照射下闪耀着绚烂的淡金色光辉的白色龙鳞，便是「力量」本身——
——超出人类极限的力量。
知道这一点，就足够了。
“北方异民族来了。
“他们带着长矛，带着火器，带着杀意来了，带着八十万大军来了！”
‘不是二十万吗？’
太守一脸茫然的听着白自清的宣讲。
拉基里他并不了解三国，并不知道刘备伐吴四万人都敢宣称兵七十五万这种事情。
现在才翻个四倍，白自清甚至觉得自己很保守了。
“他们要奴役你们的男人，奸■你们的女人，将老人与孩童的头颅割断，并刺穿在锋利的长矛之上，掠夺这里的每一块砖石、每一分金银、每一块土豆，每一张布匹，每一捆麦穗，掠夺这里的一切。
“但是你们不必担心，要问为什么的话，因为——
“——我来了！”
对于没受过什么文化教育的一般老百姓，白自清的话语极具煽动力。
不，同样的话语也许即便交到拉基里手中也没有什么信服力，因为拉基里没有那遮天蔽日的双翼与毁灭丧钟般的龙吟。
甚至，人类形态的白自清说出同样的话，也没有这份煽动力。
大概这便是形式主义？
城中百姓议论纷纷，表情各不相同。
但唯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天空中的白龙给予了他们的勇气，他们也许心中依然有所不安，但至少短期内可以获得足够的安心。
这时间内，足以白自清完成他的计划。
白自清回到了客房，回到了艾斯德斯等人面前。
“……为什么不直接去将他们击溃呢？”艾斯德斯不解的问道。
“因为没有观众。”
太守拉基里不知道这位从一开始就跟在白自清身边的小姑娘，和白自清是什么关系，便解释道：“也许对于白先生来说，比起「击溃北方异民族」这件事情，更重要的是「在臣民的目光中」击败北方异民族。”
拉基里猜到了白自清的打算。
现在的白自清还没有正式称王，给拉基里适应的时间还有不少。
“毕竟是第一座城，第一处领土，人民对王的「信赖」可是至关重要的。
“在乱世，想要获取人民的信赖，就是要向人民展现出能力——
“能够作为剑鞘保护人民的力量！
“能够作为剑锋开疆扩土的力量！”
白自清如此解释道，“那么接下来，我们要做的事情就是等演员入场了……嗯，按照你的说法，就是烤架，很奇妙的比喻，有前途。”
“……前途？”
拉基里不解。
前途和比喻有什么关系？
在他的不解中，大约两个月后，北方异民族的大军才带着满载的物资和补给抵达了乐浪城前，做好了一路杀，一路抢，一路补给，一路南下的打算，趁着王子被杀这件事激怒了将士，点燃了士气的这段时期，为他们的北之帝国开疆扩土。
于此——
大军压境，兵临城下。
第14章 因天之怒将送汝进灭途
大军压境，兵临城下。
也许这种时候应该用一些过去的诗词来描述一下二十万大军站在雪风中，一望无际全是黑压压的人头的那种压迫感，但是不可以。
北方异民族和前世那些鞑靼人、匈奴人差不多，是侵略者，是无恶不作的侵略者，他们担当不起那些文人壮怀激烈的辞藻。
“大人，快看，是白自清。”
北方异民族的军阵前列，是他们的将领。
将领身边，是白自清他们放了回去的那千夫长，想来是圆满的完成了报信的任务，将大军引了来。
大约是因为所处寒冷天气的原因，他们就连头盔都严丝合缝的瞧不清面孔，只是露出小缝用以呼吸和观察。这种情况下放眼望去，几乎长得都一模一样。
“……他就是能变成龙型危险种的帝具使？”
那首领压低了声音，但即便如此还在白自清的听力范围之内。
“……是。”
千夫长的声音有些颤抖，那一日被白自清一口龙息杀死了部下的那一幕，历历在目。甚至日日夜夜都犹如梦魇一般惊扰着他的梦境，令他食难咽，寖难免。
将领清了清嗓子，准备抬高嗓子将提前准备好的诸如“打开城门，饶你们不死”之类台词念出来——他没什么文化，这种兵临城下时的台词大多都是文官帮他整理的。
但是，白自清抢了先手。
“北之帝国的将士们，你们有大罪了！”
双翼闪起的狂风，暴戾的打在北方异民族士兵的身上，一些前排的士兵甚至因脚下不稳而被向后吹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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