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小二看茶
我都差点被你震聋了........
除了你的声音，现在真的是什么都听不清楚了。
No.12 黑与白的光影（6）
“说话，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么？”康斯坦丁看向了前方和路明非走在一起的绘梨衣。
自从进入神葬所之后，绘梨衣的脸上就一直洋溢着轻松和淡然的笑容，那笑容柔和，但是却始终维持着，几乎不曾改变。
康斯坦能能感受到绘梨衣那轻松的心情，路明非自然也能感受到，不过路明非始终绷着一根神经，他死死的握着左手的两柄不死斩的刀鞘，右手轻轻的拽着绘梨衣的手。
“如果每次说话，血液都会在血管中暴走，炽热，喉咙里忍不住要咳出血........那说话，肯定会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情吧。”绘梨衣轻轻的笑着，回头看着半龙化的康斯坦丁。
剥离了属于龙的部分，康斯坦丁不过是一个少年，看起来不过二十岁的模样，而且还有身旁的路明非.........
谁又能想到，这样一个人，居然就是龙族的族谱之中，位于顶端的那头龙呢？
黑王，尼德霍格........她了解过这些，所有混血种都了解黑王与白王的恩怨，白王联合了整个龙类的三分之一反抗黑王，而最终黑王将白王钉死在了通天彻地的青铜之柱上，反叛并没有成功，却让四大龙王都看到了自己有机会立于那顶点之上的机会。
然后........龙类的内战就由此开始了。
“路，你进入神葬所，是想要想白王复仇么？”绘梨衣看着路明非，轻声的问。
“复仇？”路明非不明所以的看向绘梨衣，“我和白王又没有什么仇恨。”
“黑王和白王没有仇恨么？”绘梨衣楞了一下，她看着身旁的路明非，他的神情不似作伪，但是.........“你之前不是在神葬所的大门口叫她.......逆臣了么？”
“逆臣的称呼，只是为了震慑她的一种手段而已。”路明非好笑的摇了摇头，“我虽然是尼德霍格，但是.......尼德霍格是我，路明非就不是我了么？”
绘梨衣不明白，所以她没有说话，只是看着路明非，眨着眼睛。
“身份这东西，只是经历带来的附加产物而已，我始终只是我自己，我始终都只是路明非而已，尼德霍格，只是在需要的时候，才需要拿出来使用的一重身份，就像你........”路明非看着绘梨衣，轻轻的笑了笑，“你知道了我是尼德霍格，什么样的心情？”
“惊讶，不可置信。”绘梨衣听到路明非这样的问题，突然就明白了，她掩口轻笑着，“但是之后，就很平淡，因为，即便你是尼德霍格，你也在我身边.......”
“对啊，就是这么简单的事情。”路明非点了点头，也回以傻笑，“我可是下定很大的决心才告诉你这件事呢，就感觉很担心。”
“担心？”绘梨衣楞了一下，随后轻轻的笑着，“没有什么好担心的呢........毕竟我们是这个世界上最孤单的怪物啊........”
“父亲是黑王.......绘梨衣姐姐你是什么？”康斯坦丁接了一句话，他看着绘梨衣，有些不明所以，“而且你们都在一起了，为什么还会孤单？”
路明非和绘梨衣对视了一眼，两人一同露出了同样的笑容，正因为是特殊的孤独，才会相互吸引。
当时的路明非，刚刚从苇名回到这个世界，他对整个世界都漠视着，冷眼去看着这个世界发生的一切，他对于什么都融入不进去，按照小恶魔的安排，他来到了日本，准备去见识一下这个自己曾经生活了接近二十年的时间，这个世界上自己都不曾了解的秘密。
而在歌舞伎町，他遇到身旁这个被死侍围攻的女孩。
同样冷漠的看着整个世界，冷漠的面对着那些围攻着自己的怪物。
在救援了绘梨衣之后，自己仅仅是随便的问了一句是不是没地方去，绘梨衣就很随意的跟了上来。
他们的关系进展的实在是快，快得连路明非自己都想不到，但是这两人之间，天生就有种淡然的默契。
或许........身旁的女孩，才是小恶魔把自己忽悠到日本的根本原因吧？
但是，自己也并不讨厌这样的安排就是了，毕竟.......不论从何认识，从何了解，真正适合自己的，才是最好的不是么？
这边一行三人缓缓的前进着，向着神葬所的深处而去，而与此同时，连同到神葬所之中的红井之中........
游弋在能见度极低的水银中，楚子航浑身的肌肉都死死的绷紧，他身处能见度极低的水银之中，四周，全部都是漂浮在水银中的尸体，水银的密度13.6，自己在水银中前进都很困难，周围的尸体偶尔触碰到楚子航，都会让他浑身紧绷。
虽然并不是曾经那条高架路上，但是死侍的存在，让楚子航感觉到一种沉重的压力，橘政宗警告过，这些死侍中可能有还活着的，他每次向下游弋，都是在用生命尝试一次赌博，他身上的深潜服一旦被死侍的利爪撕裂，水银灌入深潜服中，那么他就真的完蛋了。
零在楚子航身后，视线淡然的看着楚子航小心翼翼的潜行着........
“丫头，加速了。”一个轻柔少年声音在零的耳畔响起，零楞了一下，她微微侧头，却只能看到浑浊的水银，以及水银之中那些若影若现的死侍的尸体。
“加速。”
“加速！”
“快加速！”
“快逃！”
恍惚之间，零仿佛看到了一个男孩，在水银中自由的游弋着，他的动作轻柔而毫无紧张感，但是耳畔的声音，已经带上了严肃的命令的语气。
零不敢做任何停留，更不愿意再去观察了，她摆动双腿，双手猛地拨开水银，她找到了楚子航，拽住了楚子航的一只手，身体柔弱无骨一般的摆动了起来，她迅速的拽着楚子航向着红井最深处冲去。
楚子航虽然不明所以，但是他相信自己的队友不会做这种毫无意义的行动。
直到他的手臂撞到一个死侍的时候，他的手上出现了一瞬间的拉扯感，虽然瞬间被挣脱，但是他明白了零的用意........红井之下的死侍，已经开始慢慢的苏醒了过来。
此刻，丸山建造所的巨大海面平台之上，蛇岐八家已经集结了逼近两百的人数.......
“警告！红井中出现了异常的生命反应！”辉夜姬的声音通过海上平台上的扩音器，将声音传递到了所有人的耳中。
“开始了........”橘政宗缓缓的叹了口气，“宫本家主？”
“是，已经准备向红井中投放新型的‘毒血’。”宫本志雄抬手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他缓缓的呼了口气，“楚子航和零两人的反应很迅速，他们已经接近了红井的底部，马上就能通过红井进入神葬所了。”
“投放‘毒血’，我们不能因为两个人，将整个蛇岐八家，甚至整个日本都拖入地狱中。”橘政宗缓缓的呼了口气，“如果他们没能躲过毒血，那只能说他们的运气不好了。”
“嗨！”宫本志雄对着橘政宗躬身，随后从腰间摸出对讲机，“向红井中注射‘毒血’！”
“要变天了啊。”橘政宗抬头看向天空，一个小时前，还是月明星稀的晴朗夜空，不知何时已经聚集了大片的乌云，夜风也开始凌冽了起来，紧张的气氛传递给了所有人。
“黑云压城城欲摧啊........”源稚生握紧了手中的童子切鞍钢，视线投向了冰冷的海面，路明非，绘梨衣........一定要安全的回来啊。
神葬所之中........
“呼........真是要命了。”路明非在一扇巨大的大门背后看着一道巨大的裂痕从大厅中央延伸到门口。
“这是言灵·审判，和我是相同类型的言灵.......”
刚刚三人即将踏入眼前的大厅前，如果不是绘梨衣察觉到了自己熟悉的波动，伸手拽住了路明非，路明非或许踏入了大厅，走进了审判的作用范围内，会直接被审判从中间切成两半。
“言灵·审判........明明释放言灵的人都死了，但是为什么.......”康斯坦丁的视线投向了眼前的大厅之中，鲜血勾勒出的炼金阵，大厅的正中央是一副惨白的尸骸，那尸体保持着一种跪地的姿态，和神葬所的大门外那两副尸骨几乎是相同模样的姿态。
“我原本以为，门外的两人是月读命和天照命........以为神葬所内是曾经被白王侵占了身体的须佐之男命，但是.........现在看来，里面的骸骨和外面的一架骸骨对换了位置啊。”路明非站在大门口，嘴角勾起了轻柔的笑容，“但是如果是这样的话........这里应该还有存活者的什么人.......或者龙？”
康斯坦丁听到路明非的话，眯着眼睛，他缓缓的向前了一步，越过了路明非，挡在了他身前，而路明非则是松开了绘梨衣的手，缓缓的将拜泪从刀鞘之中拔了出来。
自从路明非的话语落下的瞬间，沉重的呼吸声在大厅中响起。
“你们在看着我吧！在看着我尼德霍格！”路明非将拜泪举在自己面前，“白王的血裔！”
“白王的侍奉者！追随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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