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苹果味咖啡
“lancer,抵御是没有用的,我的令咒特地进行过强化,我知道以你的抗魔力,足够阻止第一道令咒,可第二道命令你无法控制。”布伦希尔德说着,紧紧抱着白谛,魔枪越过白谛的身躯,一点点的渗入,即将要刺入她的胸膛里……这是打算和白谛死在一起。
这个情况让白谛回忆起看完某个动漫之后所做的即兴打油诗——由乃真心女螳螂,洞房结束要杀郎,她不愿意死,所以要把爱人杀了,布姐更狠,连自己也不打算放过。
唉,为什么每个我喜欢的好女孩都会陷入这样的境地里……这算是重蹈覆辙吗?
白谛想要苦笑,他不喜欢死亡的感觉,但事出无奈,不死都对不起观众了,不过在此之前,他目光紧锁,注视着布伦希尔德的面容,随后低下脑袋,额头贴着她的额头:“太生气的话,就咬我一口好了,不必连自己也受伤,我皮糙肉厚,死了就死了,你不行啊……就算再怎么生我的气,不要虐待自己,你要活的好好的。”
希尔德用不解的目光看着他。
下一刻,白谛用力推开了布伦希尔德,难以想象他快死了还拥有这么大的力气,推开之后,他抓住自胸膛下方刺出的魔枪,不顾伤口扩散,和撕心裂肺(真)的疼痛,把它拔了出来,尽力顽强抵抗的斯卡哈立刻松开双手,魔枪脱手,以截然相反的方式握在他的手臂上,鲜血淋漓,胸口破出了两个三指大小的洞口,哪怕是英灵,是berserker,具有战斗续行A+,也断然撑不过三分钟,比奥特曼还要短的时间里狗带。
“呼……”白谛吐出一口浊气,尝试把胸前的两个洞堵起来,然而血流不止,他的脸色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苍白,下一刻他向后倾倒,与此同时天国之门的宝具也瞬间结束,无法保持浮空的姿态,笔直的坠落而下,见此,布姐似乎方才反应过来,想要拉住他的手臂,却迟了一步。
却是即将脱力的斯卡哈跟了上去,不管自己自几十米高空会摔成什么模样,拉住白谛手,可却捞了一个空,他的身体在极快的灵体化,自手臂开始消失,这正是英灵消逝的征兆,她紧咬贝齿,不甘心,伸出手拉住白谛的衣角,却在她握紧之前灵体化。
在重力牵引之下的坠落越接近地面越快,她已经没有保留几分力量了,毫厘之差,只能就这么看着他落远,这一瞬她想起来了曾经感受到的那份无力感,痛苦自责,却无能为力……又是这样吗?我难道要永远这样持续同样的错误么,为什么!为什么我会如此无力……
无助的窒息感阻止了她呼吸的节奏,闭上眼眸,是憎恨,是无奈,是不甘。
自高空落下,她足尖点地,三米之内的泥土崩飞,十米之外,两柄魔枪深深刺入泥土之中,白谛的身体在落地之前便已经完全消散了。
此时,已经没有了看戏的观众了,不论是李书文、赫拉克勒斯,亦或者阿茶子都已经早早离开了,在白谛打开宝具时就被逼退了,远坂凛看来也顺利逃出生天……可这些又如何?斯卡哈根本无暇去考虑那些琐碎之事,好不容易找寻到的弟子,又死了,没有机会弥补自己的错误,更是亲手将他送入幽冥。
她仍然面无表情,不可能哭出来,但心里几乎是在泣血悲鸣。
擎起魔枪,她转过头,如修罗冷面的目光落在自己的御主身上:“你只余下最后一道令咒,即便阻止我对你出枪也无力再继续约束我自由行动了,布伦希尔德……不,女武神。”
已经不必要以‘master’去称呼她了,从这一刻开始,她们便是敌人,斯卡哈虽然作为英灵,但她的本体在影之国度里,根本没有死,也是极少数的不死系的英灵,即便被召唤至此,也可以不用依靠御主魔力供给单独留在现世,这也是极少数的英灵方才有的特权。
这也不是她背叛了御主,而是御主背叛了她。
“……我只是希望一同死去,即便如此,他也没有答应,真是个自私的老好人。”她轻轻闭上眼眸,求死而不得,白谛还是那个白谛,自己再如何怨恨他,他也不会为此而对自己抱有恨意,真是个老好人,可我并不想你做那个好人,只要留在我的身边……哪怕一同死去,也是幸福。
“他的情义和善良,你不配。”虽然很强将她格杀当场,但斯卡哈忍住了,她这个外人不该干涉两人之间,至少……现在还没有资格。
“是我太自私吗?还是他太自由?”布伦希尔德无法得出答案。
斯卡哈不理会她自顾自的言语,化作灵体消失不见,她会去哪,无人得知,但她已经下定决心,不论如何,都要获得胜利!
……
当白谛重新睁开眼睛时,发现自己正躺在床上,被包的像个木乃伊,他用力的转移着头部,看向趴在床侧睡着的少女,再看了看自己现在的状态,莫名的明白了什么。
原来如此,当时白谛不是作为英灵死了,而是被贞德用令咒召唤回来,貌似从过程看不出来什么区别……她大概是感应到自己重伤才这么做的吧,毕竟他不是真正的英灵,所以保持肉身的状态,贞德就给他治疗伤势,寻常的治愈术无法对魔枪撕出的伤口起效,所以她用的圣骸布么……不过为什么要把我全身都包起来?
他感到了伤口至于的痒和刺痛感,微微移动了一下下半身,这被贞德感受到了,她立刻站起身来,警惕的左右看了看,旋即才注意到了自己已经不再是处于军旅生活中了,于是放松下来。
“哟,早上好。”白谛想挥挥手却由于被绑住,动弹不得。
“你醒了,昨天重伤的状态可把我吓坏了。”贞德眼中不无埋怨:“明明作为caster,为什么要跟其他英灵去近战?正面作战岂不是自讨苦吃?”
“法爷不会近战算什么法爷……近战法爷才是精髓中的精髓啊!知道甘道夫吗!一把宝剑一把魔杖,就手起刀落手起刀落,把阎魔给剁了!”白谛一不小心说出了自己对于西方魔法师的理解,旋即咳嗽一声:“总之,世界是很宽广的,grand assassin王哈桑造不?手持短刀开无双,万夫不当之勇!暗杀术的精髓就是——看到我的人都死了,我看到的人也死了,把放哨的都干死,不就是完美潜入么?”
“如果吉尔听到你的话,恨不得跟你吵上一天一夜,他主张的兵法和你差太多了。”
“蓝胡子吗?”那可是个可怜人啊,白谛想说,但忍住了:“话说我为什么要把我绑起来?”
“这是治疗用的绷带。”贞德强调:“全身都包裹起来效果好。”
“可是这样我不好动。”
“全部包裹起来,效果更好!”
“我觉得我要自由行动……”
“效果更好。”
“好吧。”白谛继续装作木乃伊:“其实绑起来挺好的。”
“很好。”贞德换上了和善的微笑:“今天你就休息吧。”
于是经过一上午的休息,白谛终于受不了了,强行挣脱开,这时发现胸前的血洞只剩下了皮肉伤和疤痕,没想到圣骸布的效用这么好,当年红A单挑狂化赫拉克勒斯,靠的也就是圣骸布和无数宝具。
白谛打算出去晒晒太阳,贞德也就顺势跟了上去,两个人找到了咖啡店的庭院坐了下来。
白谛要了被红茶,贞德要的却是咖啡。
“你喜欢咖啡?”白谛向红茶里添加了自制的茶包。
“喜欢,虽然味道很苦,但可以提神。”贞德加上点砂糖,泯了一小口:“苦中有甜,我很喜欢这样的味道。”
两人说着,周边跑过一群小孩子,其中一个摔倒了,后面有男孩帮忙扶了起来,摔倒的小女孩破涕为笑,在午后的日子里,总是如此闲适。
“不论在哪个时代,孩童都没有变化呢。”圣女感慨。
“你很怀念过去?”
“怀念,但也不讨厌这个时代,甚至可以说,很喜欢。”贞德不刻意隐藏自己的喜爱之色:“我也有三个兄弟姐妹,他们都比我大,一起干农活,一起奔跑,我很喜欢在原野上跑的感觉,直至一身泥巴回来挨骂。”
“过去很值得怀念回味,但我们还不需要只观望过去。”白谛又是叹息又是无奈:“我们还很年轻,有很多事可以做。”
“很年轻。”贞德没忍住笑出声来,差点打翻了杯子。
“有什么错吗?”白谛一挑眉。
“您都两千多岁了,老头。”贞德好笑道:“说起来,我也两三百岁了,时间过得真快,人们快要把我们忘记了。”
“忘就忘呗,他们又不需要带着过去的阴影活下去,未来是光明的,人呐要向前看,总是回望过去,除了能得到教训和悲哀之外,还能得到什么呢,教训固然重要,更重要的是观望未来。”白谛说了好一番大道理。
“那么,你的愿望是什么呢?”贞德托起脸颊,歪着脑袋问。
“我的愿望啊……”白谛从未考虑过这些。
“你没有愿望么?”贞德讶异的眨了眨眼睛。
“你不是也没有么?”白谛端起红茶:“有什么值得惊讶的,整个世间都知道你是被绑在十字架上烧死的,憎恨国家执政者和无知的人民是理所当然的吧。”
“即便信仰同一个神,也有人把我烧死,我没什么好憎恨的,如果那就是主的意志,我不需要去憎恨什么。”贞德轻声道:“我喜欢这个世界,从一而终,从未改变,哪怕是把我烧死的那些人,我也会原谅他们。”
“你可真是博爱,很可惜我没有那么大度,有人敢对我这么做,他们死定了。”白谛仰头看天:“硬要说愿望的话,的确有,那就是希望……所有人能获得幸福吧。”
“获得,幸福?”贞德微微呆滞,这个愿望与自己曾经的愿望如此相似。
“不仅是这个世界,我希望能够拯救过见到过的一切悲剧,让一切故事以完好的结局结局,让不该死的人活下来,让或卑微或悲哀的爱情得到成全,让过去留下的遗憾得到补偿,让绝望的未来得到希望,我不满足于所见到的人,也不会说去拯救全世界,但至少,希望众人幸福。”白谛说出了自己现在的目标,并非愿望,或许将来需要很长的时间去践行,但他现在不后悔。
“这个愿望真的是……”贞德没有嘲笑,没有悲哀,而是感同身受:“宏愿啊……这么做的最终结局是什么,你应该也明白。”
“即便所有人都恨我,那也无碍,我祈求他人的幸福,管他们屁事,我想做就做了,感谢不感谢是他们的事,做不做是我的事。”白谛笑骂一声:“你觉得我像是在一旁人怎么想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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