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苹果味咖啡
“那重点是什么？”白觉反问：“既视感的事情，你们平日也大多不会相互提及吧，除非真的发生了什么事，你有将申海现在的情况说明过？”
“说明过。”郑文迁点了点头：“如果我没说，说不定现在还被关在海军基地的牢房里打鬼泣五呢……”
“那你过的还不错。”白觉竖起中指：“那你怎么不懒死在里面。”
“那是为了麻痹我的神经和意志而存在的糖衣泡汤，他们以为给我很多好玩的游戏，给我好吃好喝的供养着，什么事都不用我做，靠着这种方式就能将我软禁在牢房里，让我放弃内心的追求，我告诉你，这是不可……”大鲸挥舞着拳头，声音满是热情的说。
“鬼泣五好玩吗？”白觉冷不丁的问。
“好玩啊，我都通关三遍……”大鲸顺口一答，旋即表情一变，他急忙改口：“不对，你误会了，我根本没有碰那款游戏，是真的！”
“真亏你这样还能办事。”白觉以手扶额：“我寻思，如果给你的不是鬼泣五而是只狼，你怕是会在牢房里锁上一两个月才能走出来。”
“你不要怀疑我的坚定意志！”大鲸表情严肃：“我只是抱着可能要凉了，所以还不如早点回家把喜欢的游戏打通关的想法来迎接下一天的，所以一开始我的确是消极应对……但是如果有补救的方法，我当然要试一试！”
“补救方法？”白觉坐正了身体，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慢条斯理的点了点头：“哦。”
见到白觉这冷淡反应，大鲸很是奇怪的问：“你，难道就不想知道？”
“我认为恐怕不太靠谱。”白觉礼貌而不失尴尬的一笑：“怕是问出什么了不得的骚操作，譬如把太平洋蒸发之类的想法……那我可就忍不住2333刷个上百条弹幕了。”
“没什么不可能的，连流浪星球都有呢。”郑文迁正了正脸色：“但我的想法没那么离谱，也不需要炸木星……我的想法是，因为海洋是不属于人类的战场，再快的剑速和再强的肉身，面对水压都无能为力，总是大先天武者，也无法在海洋深处如履平地，所以既然对手在海里，可以肆意掀起利用海水，我们只要把它拖上来就行。”
大鲸说着自己的想法，白觉并未立刻回答，他思考了一番：“可你要知道，哪怕只是一头虎鲸，想要从海底拖到岸上的难度都是极高的，捕鲸一向是危险度极高的作业，更何况在海底藏匿的那玩意指不定要比虎鲸大上多少倍，现代的科学技术……恕我直言做不到，困难是达成的手段。”
“不，可以达成，只要将它引导至浅水区……引导至某个港口，然后将其进行封锁，就有获胜的可能性。”郑文迁表情十分严肃。
“可这种规模的作战需要很多的军舰，也需要精妙细微的战术配合，武器的破坏力也要尽可能的强……目前海底的那玩意到底是个什么都不清楚，指不定是个传说史诗级生物，如果有海雾舰队和超重力炮的话，我觉得还有可能，嗯……”白觉稍微思考后就放弃了推断：“但实话来说，目前你有指挥海军的权利吗？”
……我要是有我还跟你扯淡呢！
大鲸内心已经掀桌十八次了，他往桌子上一趴：“没有。”
“是嘛，那就对了，这种方式是行不通的，除非有确切的情报，否则是难以催动国家机器运转军队的，这毕竟是一国的武器，不能说动就动……如果真的要动了，一定是发生了什么的时候，就像是赈灾和救援，必须发生了什么灾害之后，才能确立行动，但是那个时候……”
“大多是迟了。”白觉竖起手指：“其实我倒是建议你以收集情报为当前目标，如果你能得到确切的情报，而不是‘既视感’，作战计划的拟定可能依旧很高。”
“我试过……”大鲸垂下脑袋，他双手十指交错，托住额头，视线看向桌子下方的阴影：“窃取了军舰就是前往那个深海区探测。”
“然后呢？”
“然后被抓回来了。”大鲸满脸悲痛。
“……革命尚未成功，少侠再接再厉。”白觉捂着脸，差点笑出猪叫：“没想到军事基地行动效率这么高，所以你结果什么都没看到？”
“我觉得自己距离成功就差那么一点点。”大鲸食指和拇指比划了一个距离。
“指尖银河，好了我懂了。”白觉起身：“具体地点在哪里，我过去看看。”
“……你怎么过去？飞过去？”大鲸摇头：“那里不是一个摩托艇就能解决的距离，而且探测要下海，深海区域挺麻烦，没有相当规模的军事设备是去不了的，所以我才希望李秀宁能劝说内阁督促海军，至少给我一套像样的装备我才能下去看看。”
“只怕你去，就是鲸入海口。”白觉端起茶杯，将最后一口咖啡喝尽：“这件事我大致了解了，我会协助你，多多少少也是为了拯救世界嘛。”
“你愿意相信我？”大鲸有点感动。
“当然，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
“……你能向李秀宁引枕自荐，然后吹吹耳边风吗？”
“你妈的，为什么！”
第五百七十八章 海面之下（第二更）
深夜，当餐厅寂静无声。
白觉也重新回到了属于他的屋子。
因为咖啡厅的格局大体没有变化，目前苏雨寒所用的房间是防火女在用的那一间，白觉所用的房间也是他自己以前居住的那间，只是里面并没有什么家具，只有一张床铺，连被单和被子都是苏雨寒自己的，以至于还有些少许的香水味道。
白觉攀西坐于床铺之上，妃雪之剑横放在他的膝盖上，苍白如雪的剑身释放着温润的光芒。
听着窗外雨打，每一次呼吸都深入肺腑。
白觉睁开眼瞳，眼中含着少许的怅然，如今修行剑禅，再度沉入意识海，原本的意识空间也不再如之前广阔，存在的圣魂力量尽数消退，只留下少许的残留痕迹。
圣魂的力量已经不复存在，因为灵魂力的增长也十分的缓慢，或许是因为灵魂力量重归正常，他反而能与妃雪剑进行更加深刻的沟通和交流，不再有过多的负担和压力。
“主人在想什么？”银发的少女趴在了他的肩头上。
“我说过，没事不要幻化为人形。”白觉依旧闭着眼睛：“让别人看见可会误会的。”
“误会就误会嘛，我又不介意。”妃雪眨了眨眼睛，声音空灵且调皮。
“我介意。”白觉眼不见为净，他也懒得去看这钢铁般的少女：“你已经成了剑灵，怎么性子这么跳脱。”
“跟你学的啊。”妃雪趴在他的后背上：“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我是你爸爸。”白觉强调道。
“那……父嫁？”妃雪歪了歪脑袋。
“你从哪学来……别乱翻我记忆里的里 番文件夹，你又学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白觉终于没办法静心打坐了，他睁开眼：“我现在没心情教你说话……”
“因为海洋里的东西么？”妃雪笑着说：“斩了不就好了？”
剑灵的道理很简单，碍事的烦心的伤人的一切，一剑斩了就好，粗暴的逻辑链，有时候也的确简单。
白觉听着她的话，笑了笑，却是苦笑：“我已经没有了一剑断海的实力了……现在的我实力很弱，所以哪怕不是特别强大的敌人都要考虑能不能打的过，怎么打，那万一打不过该怎么办？”
妃雪奇怪的问：“打不过吗？”
“很可能打不过啊，海里打是打不过的，这辈子都是打不过的。”白觉的说法有点憨厚：“可是即便打不过，也还是要打……只能换个方式了。”
“嗯？”妃雪不是很明白。
“自嘲而已，我只是感慨一下，过去力量来的太容易，不懂珍惜，现在丢失了之后就开始明白……”白觉摊开手掌：“力量这东西终究只是工具，决定一切的不是力量，而是我自己的想法……这又不是第一次了，不过是从弱者起步而已，以小博大的方式才是值得传唱的英雄史诗。”
妃雪点了点头，将手掌放入白觉的掌心。
她的手苍白如雪，吹弹可破的白，每一寸都流淌着白色的光，美丽无俦。
“不论如何，我与您同在，我会斩尽一切您的敌人。”
光芒微涨，一把剑落入白觉掌心，妃雪发出剑吟声。
白觉持剑而立，他扭过头，看向窗户上倒映的自己，虽然失去了圣魂力量的加持，模样变得普通，但他看着却格外顺眼，不由得一笑：“都快被我自己帅到了。”
推开窗户，他消失在层层雨幕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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