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世主的一百万种求生法则 第7章

作者:苹果味咖啡

五分钟后,她取回了两位王子的柴薪。

五位强大的薪王,就在这短短十多分钟之内被解决了,而防火女的目的却根本不是他们,只是顺道而为,之后半日时间,她踏遍了大半的世界,找寻着灰烬留下的任何痕迹,却始终无法找到他在何方。

古龙之顶的无名也告诉她并未见过无火的余灰,驾驭着风暴龙匆匆离去,直觉告诉他,不能对此女动手,否则后果必然相当惨烈。

最后,防火女来到鲁道斯身前,说:“我要进入原初火炉,只有那儿没有找过了。”

原初火炉,五位薪王归位之后,通往此地的通道随之打开,自初代薪王葛温之后,历代薪王都在此地传火,防火女一步步走向原初之火的方向,她最终还是失望的发现,这儿不存在她想要找到的人,他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仿佛从一开始就没有出现过。

失望至今的防火女走向原初之火,此刻的她只想结束这一切,没有灰烬的世界,毁灭也罢。

只不过,留在这里的还有一名最后的薪王,薪王的化身,被烧的变形的头盔,犹如火焰,又好似王冠,手持螺旋之剑,感受不到任何气息,却有着旷古绝今的可怕灵魂。

但,即便是薪王化身也不是她的对手,整个世界最强的力量在她手下溃不成军。

走向原初之火,她的双眼已经恢复了光明,此时的她亦不再是防火女,如果触碰,就会被燃烧灰烬吧,传火非她所愿……闭上眼眸,防火女重新拥抱黑暗,双手捧住那团火光,让它在掌心悄然熄灭,世界逐渐堕入黑暗之中,火之时代在她掌心之中终结,黑暗的深海时代即将到来。

“灰烬大人,你还能听见我的声音吗?”她的眼角似乎滑落一滴泪痕。

当掌心最后一缕火焰消失殆尽之时,忽然间,防火女的脑海之中多出了许许多多的回忆,那份记忆,属于她,也属于这个世界,就像是时光倒流,在数十次的重复之中重叠的记忆重归脑海,她看见了记忆里自己的一颦一笑,看见了灰烬的最终选择。

有时传火,有时灭火,有时篡火……

重复如此之多的轮回之中,灰烬倦怠了,他选择了离开这个世界。

“原来,如此。”防火女张了张口,心口一阵疼痛,在自己不知情的情况之下,他已经度过了如此之多的岁月和时光,在一次次的轮回里,曾经结下的羁绊消失不见,却还要强颜欢笑,曾经的挚友不能举杯共饮,却要刀剑相向,他记得一切,却被忘记了一切。

“这就是属于火焰的诅咒吗?明明已经结束,却要重复轮回,所有人都可以迎来属于自己的终结,唯独灰烬不可以,他被时代束缚着,被 轮回所禁锢……”防火女从未如此心痛过,她已经知晓了一切,但已经太迟了,灰烬已经离去,她又该何去何从?

在女子踟蹰之际,无火的世界里倏然出现了一道门扉,它凭空出现在眼前,虽然看不清,但防火女却感受得到,她早已习惯黑暗了……冥冥之中,一种预感告诉她,这扇门后有一切的答案,有她千寻百觅的那位人在。

只要推开它,就可以得到凌驾于一切的自由。

微微咬住嘴唇,她止住摇摆不定的心情,默默道,我是防火女,管理营火和服饰灰烬之人,不论何时何地,都不该离开……坚定了心智后,女子推开了这扇门扉,清脆的铃铛声回响在耳畔,她走入门内,哪怕紧闭着眼眸,也能清晰感受到那熟悉的气息,那熟悉的温暖,那熟悉的轮廓……

终于,找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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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我家防火女超可爱

这扎着辫子的古典美人站在门前,虽然闭着眼眸,但她却在看着自己,痴痴的神情将内心倾诉,即便不需千言万语也表达的如此深刻。

白觉同样惊愕的注视着她,这熟悉的身段,熟悉的打扮,熟悉的模样,除了她之外还有谁,陪伴着自己度过了三个月时光的防火女……可她怎么会出现在这儿?等等,难道她就是那位异界来客?

某白注意到了缓缓合上的通往万界之门,此刻的时间也已经悄然走过凌晨,看来,不会有错。

白觉哭笑不得,没想到第一次来客居然是防火女,虽然有点惊讶,本以为会是某些动漫里的人物,但不论是谁结果都没有差别,他轻咳一声,作为这儿的老板和未来的人理修正者,自然应该尽一尽地主之谊:“欢迎来幸运草咖啡厅,请坐吧,远道而来的客人,需要来点饮料吗?”

他语气娴熟的接待着异界来客,这样的从容态度足以令任何心生疑虑之人打消内心的绝大部分敌意。

可他却用错了地方,对待防火女,这样的方式不仅不会让她满意,反而会令她黯然神伤。

听到白觉如此开口,防火女张了张口,飞扬的神采迅速黯淡下来,她蹙起眉头,不解道:“您,您不记得我了吗?灰烬大人……您失去了记忆吗?”

“记忆的话,还保留的很完整。”白觉苦笑,记忆还保留的完整算是唯一的好处了:“总之,先坐下吧,我觉得我们有些事情需要详细谈一谈,要喝点什么吗?说起来传火祭祀场里也没有饮品,你也应该不清楚,那就来杯香草茶吧,能够让你心情安定下来。”

“等……”防火女还想说什么,白觉已经走入了厨房里,她无奈,只能坐下,内心惴惴不安。

即便有着傲视薪王化身的实力,她在面对灰烬时,仍然是弱不禁风的寻常女子。

片刻后,白觉端着两杯香草茶走来:“我特意调了一下浓度,不知道合不合你的口味。”

防火女端起茶杯,她不用进食也存活,作为不死人也并没有进食的功能,但似乎穿过门扉之后,她本身产生了某种微妙的变化,可以闻到香草的味道,能够感受到心脏的跳动,轻轻抿上一小口,甜但不腻的味道在口中化开,温暖顺着舌头点点沁入心脾,她呵出一口雾气,眼中满是不可思议:“这就是……食物的味道吗?”

“在另一边的世界是尝不到的吧。”白觉与她面对面坐下:“味道如何?”

“很……好。”防火女的词汇有些贫乏,不知该如何形容。

“那就好。”白觉看着她,开口道:“我并不知道此时的火焰世界变成什么模样,而我也并不是无火的余灰了。”

防火女轻轻摇头:“您是灰烬大人,我不会认错,绝不会……”她伸出手,食指指尖触碰着他的掌心,精致的面颊浮现出一缕怀念的笑容:“感受不到火焰,但仍然很温暖,令我心安。”

“我是人。”白觉微微撤回手掌,他有些尴尬,虽然说出来很丢脸,但长这么大,他还没和女孩牵过手,防火女这么一位给满分不怕骄傲的女孩如此直白且不加掩饰的亲昵举动和温和语气,让他有些无所适从,只能硬着头皮解释道:“可能人类的概念你无法理解,真正的人类不同于不死人,是寿命有限的灵长类种族。”

防火女察觉到白觉下意识的躲藏,面色更加黯淡了些许:“您果然是不记得我了吗?关于过去的一切,都忘记了吗?那么多次的轮回,对您来说,也是痛苦之源,所以,主动离开了那个世界。”

白觉按着眉心,苦笑道:“我们的认识之间存在着微妙的差异。”

对他来说,那只是游戏的数据而已,是虚幻且不真实的,不论再怎么有趣,在连续通关多周目之后,新鲜感也会彻底消失,哪怕是肝帝也会有退役的时候;可对于防火女而言,那些虚拟的数据都是绝对真实的经历,她所见所闻所感都是绝对真实,并非虚假,只因那是她的全部。

原本像隔着一个次元的距离,两者是不可能见面的,但这份次元间的隔阂却被打破了,遥不可及的距离被跨越,这如夜色般温婉的女子追寻他来到了这儿。

白觉不知该说些什么好,对于目前这种情况,他也是始料未及。

气氛陷入尴尬,两人静默下来,对话中止。

“你……”白觉缓缓开口:“你这段时间,过得还好吗?”

防火女听到这句话,露出寂寥的微笑:“一点也不好……没有灰烬大人的世界,我一直很孤独。”

“抱歉。”

“没关系,我一直都不曾了解灰烬大人所经历的一切,那残酷的无限次轮回,即便是再如何坚毅的灵魂,也无法承受住这样的苦痛试炼。”

“那对我而言,只是聊胜于无的打发时间。”白觉不知该怎么解释,即便说明,她也不会信,最重要的是,已经没有证明的方式了,游戏什么的都已经消失,如今也确实成为了真实:“我其实没那么伟大,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自己而已,总之……将你留在那里,真的很抱歉,但如今的我已经无法承担作为灰烬的责任了,手无缚鸡之力,孱弱的甚至打不过灰烬审判者,我也不会再回到那里去了,毕竟那个世界已经不属于我了。”

多周目的积累下早已毕业,当年开荒期被虐的欲死欲仙,现在出了真人版难不成还要去受虐吗?

“我……”防火女站起身来:“我不是想让您回到传火祭祀场……”

她想说出一切,想告诉他,自己已经结束了火之时代,那里已经一片黑暗,也不再有初火和责任。

白觉愕然,他想不出其他理由了:“那你为什么会来到这儿?一般会抵达这里的,都是拥有愿望的,如果不希望我亲手结束火焰的时代,那你是抱着什么愿望而来?”

“我是!”脱口而出的话语没能说完,女孩按着心口,心脏发出阵阵疼痛,将心情化作言语,原来是这么困难的一件事啊,防火女忍住炙热的情感在发酵,她双手紧握,捧在胸前:“请让我……留在您的身边,我已经不想再继续留在传火祭祀场之中孤独无助的等待下去了,只要能留在你的身边,不论是深渊极地还是深海尽头,我都会追随过去,所以请您,请您……请您,不要,再让我独自一人……”

白觉恍然大悟,刚刚的自己是多么愚蠢,无意之间,擅自臆测,没能读懂她的心意。

对于防火女而言,灰烬就是一切,如若被舍弃的话,那防火女也不再被需要,在塔中的防火女之墓里有那么多代防火女的尸体,她们都是随着灰烬而生,随着灰烬而死。

原本只是游戏里的数据笔墨,但也是她们的真实一生。

残酷的故事。

白觉感慨万千,一时失神,没能立刻回答。

防火女得不到回应,她以为自己被拒绝了,慌忙的走上前,握住灰烬的手掌,白皙的指尖过度用力而苍白化:“请不要抛弃我,虽然没有了火焰的世界,我已经没有了存在的价值,但……但我已经将一切都献给您,如果不再被需要的话,我就失去了存在的意义,只能独自走向灭亡,灰烬大人,我只想待在您的身边,我是您的防火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