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苹果味咖啡
“是。”白觉平静点头,这没什么好羞愧的。
“可以说来听听?”孔子倒是很感兴趣自己的弟子在这两年之内做了些什么。
“那我就简单说一下。”
白觉将法家之道的基本概念阐述了一遍。
张仪也未曾入稷下听白觉说这些理念上的东西,毕竟他涉猎的是纵横术,但偶尔听一听也觉得受益匪浅。
“原来如此……严刑峻法,礼法并行。”孔子思索了一会儿,对着荀卿问道:“何为先?”
荀卿微微一顿,她说:“法为先……”
若是历史上的荀卿来回答,她一定还是会回答礼为先,但经过白觉长达两年多的精神碰撞和思想灌输,她的道早已跟礼乐之道偏离了很远。
儒家的仁义礼乐概念在她的心头偏远了很多。
孔仲尼沉默了好一会儿,他皱着眉头,随后缓缓舒展:“法为先吗,法为主,礼为辅,也好……或许这便是如今这个时代所需要的。”
孔子不愧是孔子,他并没有立刻将两人的见解摒弃,而是思索了片刻后,选择了接受。
他很明白,天下圣道数以百计,没有唯一正确的答案,但时代之中,只有一个王,如今的时代并没有青睐儒家的礼乐仁义,它需要的也许是法。
法家的思想也恰巧与兵家思想相吻合。
虽然对儒家墨家两门显学有着强烈的冲击性,但毕竟法就是法,事实就是事实,春秋战国一统的思想是法家,并且影响到了后世两千年,这不可否认。
后世的儒家也早已是儒皮法骨了。
当然,如今谈论这些严肃的话题也并不必要。
重要的其实还是孔子的寿辰。
孔仲尼原本不打算举办这种寿辰,毕竟儒家如今并不富裕,有些铺张浪费,但弟子们坚持,他也只能随他们高兴,战国时代交通交流都不方便,所以颜回等人只是打算召集儒家弟子为孔子贺寿,所以才把白觉与孟珂叫上了,也并未叫上其他人。
所以白觉很疑惑,为什么张仪也在。
离开了孔子书屋之后,白觉便把张仪拖走了。
“得得得,我说我说,别拉我胡子。”张仪叹了口气:“对老人家要温柔点好吧?”
“对老不羞不用。”白觉抬起眼:“说吧,怎么回事?你应该还在赵国才是,怎么有时间来的鲁国。”
“这个其实是赵国君主托我来的。”张仪说:“赵国兵强马壮,却是不容小觑的国家,赵灵武候赵雍也是一代雄主,有着争霸天下的气概……他倒是有些头脑,虽然也不是很在意读书人,但我有举荐信,他在一月后便见了我一面,随后……”
“你就被他打发到这里来了?”白觉问。
张仪尴尬的笑了笑:“倒也不是被打发过来的,我是自己来的,因为赵国干脆利落的答应了相王……我来这里一来是真心为孔子贺寿,二来我觉得你应该会来,所以我是等你,可别忘了咱们两个说好的计划。”
“那要等到你归秦之后了。”白觉表情平静:“你是不是太着急了一点?”
“再不说我怕没机会了。”张仪叹息道:“不少人都想杀我,取我项上人头,我这一路上可没少遇到刺客,哪怕是现在,我四周也可能潜伏着刺客。”
白觉精神力无法扩散在十米之外,他也不能确定到底有没有刺客潜藏。
“若是刺客真的要杀你,你不可能活到现在。”白觉说:“我也不明白,谁派遣的刺客,五国相王只有好处没有坏处……莫非是楚国?”
“我不清楚,但我没死的原因并非是我自己机敏或者其他什么……而是有人不想让我这么早死,至少在我走完五国之前不想让我死……”张仪压低了声音,话语中没有了往日高谈阔论的潇洒,反而有种无可奈何的叹息:“而如今我已经走完了五国,恐怕我回不了秦国了。”
“……所以你来找我了?”
“在赵国听说了孔圣寿辰,我这才赶来了。”
“赵国?这件事师兄们应该没有通知别人,也没有别的宾客才对,他们怎么知道的。”白觉捏着眉心,低声道:“有些不太对劲……”
“不论对不对劲,寿辰结束后,我们必须立刻回返秦国,不能用半点耽搁。”张仪低沉道。
“我突然有些担心,若是刺客今天下手,儒家这么多人……”白觉心情骤然沉重。
“儒家高手不少,功力深厚,普通刺客来多少死多少,他们如果不蠢,应该不会贸然杀来。”张仪说:“这里还是安全的,只要我离开就一定安全。”
白觉顿了顿:“希望如此吧,寿辰后我尽快送你返回秦国。”
他拍了拍张仪的肩膀:“走,去厨房吧。”
“啊?”
“今晚寿宴肯定是我做菜,我怕在不做菜就来不及了,你顺便给我说说你这两年在五国的经历。”
一老一少就这么进了厨房。
四周一群儒生顿时眼睛放出绿光了。
“今晚有口福了。”
“哇,好香啊,真香!”
“那只是超哥普通的大蒜而已,看把你们给馋的。”
颜回走了过来,淡淡道:“行了,都散开,别打扰小师弟做菜,忙自己的去。”
一群儒生心不甘情不愿的几步一回头,纷纷散去。
颜回一本正经的走入了厨房,隔了几分钟后出来了,他表情如旧,只是嘴角和手指上多了少许油腻,身上飘着一股鸡肉的油烟味。
隔一会儿厨房里传来白觉的怒骂声:“天杀的,谁把刚刚炸好的鸡腿偷走了半盘!”
与此同时。
“书院没有客房,你今晚便睡在这儿吧。”
孟珂说道:“这虽然是旧房间,但平日都有人打扫,也算干净。”
荀卿打量着这间略显狭窄的房屋:“没有客房,那这间房子是?”
“是我的。”孟珂微笑道:“以前一直都住在这里。”
“那怎么使得,这里只有一张单人床,我睡在这里,你睡哪里?”荀卿急忙摆手:“我用桌椅拼凑成一张床铺即可,无需这样。”
“你是客人,若是怠慢了客人便是失礼,对儒家弟子来说,可是大事。”孟珂摇头,她严肃道:“若是老师知道,会将我逐出师门的。”
“可……”荀卿犹豫了一会儿,点头道:“好吧。”
“孺子可教。”
孟珂拿起自己的行礼,迈着轻快的步子转过身。
“等等,孟珂师姐。”荀卿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她问道:“我住你的房间,你住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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