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苹果味咖啡
【恭喜你取得了最终胜利】
白觉听到了这句话后，他整个人都是麻木无反应的。
他呆坐在地面上，双目无神，瞳孔没有焦距，视线放空，仿佛失去了人生价值的咸鱼般仰望星空。
“……”
久久不出声的白觉用了将近十分钟的时间才恢复了精神。
他凝视着眼前同样沉默不言的白谛，眼中悄然流露出一丝同病相怜的叹息。
“老铁，对不住了。”白觉道歉了，话语中满是看破生死的沧桑，他叹息道：“我不知道那竟然是那么可怕的修罗地狱，居然一脚把你连续三次踹进去，真是太丧心病狂了……”
他凝视着表情淡然的白谛，终于体会到了老白的不容易，和他所说的持久和坚硬的真正含义，他竟然能坚持足足两次，还坚持了那么久……
反观自己，只是短短半个小时就差点撑不住了。
最后还是老白主动弃权才让他逃了出来。
最让白觉吓到精神崩溃的是……当幻境即将结束的时候，幻境中的妹子还死死握着他的手，仿佛是在说即便离开了幻境你也逃不出我的掌心，那眼中的狂热占有欲望仍然残留在记忆深处，即便幻境结束了，堪称恐怖的记忆仍然残留着，令他久久不能回神……
仔细想一想，白觉宁可去面对世界上最可怕的敌人，也不想在这种情况下多待哪怕一秒。
“你能懂就好，我也意识到了互相伤害是多么愚蠢的一件事……”
白谛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烟来，点烟的手微微颤抖，香烟居然还是水果味的，他感慨万千道：“我倒不是故意让你赢，虽然我想赢也是能赢的，至少比你坚持的久一点问题都没，但连续来了三次修罗屠宰场，我也不想再继续下去了，让你吃点苦头就行了，这种人生经验可不是谁都能教给你的。”
两个白家的人对视了一眼，竟无语凝噎。
先前一个幻境结束后，他们还能谈笑风生，而现在只能沉默了。
他们或许能拯救世界，或许能书尽万象，但这辈子都怕病娇和修罗场。
这大概就是白家人的宿命吧。
“去他妈的宿命。”白觉打了个寒颤：“打死我也不要在现实里经历这一切！我之后就要把我过去立过的旗子全部拔掉！”
“现在才想起来拔旗，迟了啊……”白谛淡淡道：“你的情况也就比我当年乐观点，也就是稍微乐观那么一点，但迟早都会凉的，古月青灯给你建议的时候你怎么不好好听呢？”
“你见过古月前辈了？”白觉思忖道：“她不是你的老情人吗？”
“放屁，她也是我前辈，什么老情人？”白谛说着的时候突然有点心虚，他咳嗽一声，话锋一转：“腿不软了就快点站起来吧，这次算是你赢了，我愿赌服输。”
白谛打了个响指，头顶的一百点魅力值划了六十点给白觉。
“接下来你想问什么就直接问吧。”白谛摊了摊手：“这次我算是坑人不成反被怼了。”
“你果然是来坑我的吧？”白觉眼角抽搐了几番。
“坑你只是顺便啊顺便。”白谛正色道：“我是来办正事的。”
“正事？”白觉问：“抓到那幕后黑手了？”
“不是……”白谛抽着烟，表情微妙：“我是来避难的你不懂吗？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我只是玩了一手灯下黑，我知道古月青灯肯定会卖了我的行踪，所以我故意在她面前溜达了一下。”
“哇，你这人这么贼的吗？”白觉咋舌道：“为了躲布姐真是不择手段。”
“……你什么时候产生了只有一个布伦希尔德在追杀我的错觉？”白谛的食指顶着自己的太阳穴：“请你稍微用脑子思考一下……修罗场至少要三个人才能组成啊，你自己经历的修罗屠宰场幻境里有多少个妹子我就不问了，你自己心底有数就行。”
白觉突然沉默了，他动了动手指，然后……放弃了计算。
……十个手指都不够啊。
白谛瞥了一眼就有数了，他摇头感叹后生可畏，将来怕不是比我凉的还快。
老白一脸时光如梭的感叹表情，正打算说句‘长江后浪推前浪’来以示鼓励，但他想了想还是换了句话。
“再接再厉吧……”
白谛笑容里满是激励和欣慰。
“放汝娘的屁。”
白觉回了个中指，他换了个严肃的表情：“说正事，我有件重要的事要问你。”
“重要的事？有多重要？”白谛表情随意道：“我并不是知晓一切的全知全能，哪怕神话级大能也不能做到全知全能，如果你要问我柯南什么时候完结这种问题，那我当然是不知道的。”
“这种刁难人的问题我当然不会问。”白觉正色道：“我想问的是……关于我记忆中的一个人，你有没有办法让我完全想起她来？”
“记忆中的人？”白谛闻言一愣，他淡淡道：“随着你精神力的不断强化，过去的零散记忆也应该会得到梳理，即便想不起来，迟早也会记起来的。”
“不一样……”白觉摇着头：“我这部分的记忆就像是被故意隐藏起来了一样，能够记起她的名字和模样便已经是一件小奇迹了，说起来，为什么在昨夜里能记起她的回忆……我自己也不清楚。”
“emmmm……”白谛沉吟着，他盯着白觉，视线微妙：“你所说的记忆，是在我打穿次元壁之前的记忆吧？”
“对。”
“那这种记忆即便你记起来了，世界也早已变化了。”白谛手指敲着膝盖：“有什么一定要记起来的必要吗？”
“当然有。”白觉握紧拳头：“她对我很重要。”
“她……”白谛深深吸了口香烟，吐出水果味的白雾：“是为了别人啊……我虽然想建议你别找回记忆来，因为记忆这玩意有时候没了比有了好，不过我也明白你的感受……”他苦笑着敲了敲自己的脑袋：“因为我们是同类人，总要去追寻真相的。”
白觉闻言一喜：“你有办法？”
白谛不假思索道：“没有。”
“……你在逗我玩呢？”白觉差点忍不住喷人。
“没有途径，没有方法，没有痕迹……”白谛竖起三根手指，他摇了摇头：“我不可能强行进入你的意识海里把你的记忆搜个遍，如果这么做了，最终的结果就是把你变成白痴……即便我想要回溯因果找寻那段历史存在的痕迹，这也已经是超越了因果论的部分，多元宇宙已经形成，世界也重组了，你的人生轨迹已经换了一条轨道，而曾经的那条轨道已经彻底湮灭消失……所以你想记起谁来，只能靠你自己了。”
“我自己……”白觉沉默了。
“你现在的圣魂才觉醒了三个而已。”白谛神态从容：“你的成长还没迎来极限，随着余下的圣魂依次觉醒，你的精神力会不断增强，会逐渐找回那部分回忆。”
“……耐心等下去就对了是吗？”白觉早有心理准备，但还是有点失望。
“迟早你会想起来的。”白谛说：“虽然我觉得会让你遗忘的事，并不是什么好事。”
“或许吧。”白觉笑了笑：“我现在认为自己已经坚强到足够接受了过去，毕竟过去的已经过去了，但过去的不该被忘记。”
“这是你的问题了。”白谛将烟蒂抛在一旁：“说了这么多，我也不想继续和你探讨哲学问题了，本以为你会问我打算怎么坑你，没想到你居然来这么一出，让我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即便我问你，你也不会全盘托出吧？”白觉反问。
“不，恰恰相反，我会告诉你全部，但是告诉你也没意义，阳谋的可怕就在于你无处可躲。”白谛笑容渐渐恶俗：“那么，话就说到这儿了。”
随后他打了个响指。
上一篇：学医救不了二次元
下一篇：书记官的一百万种死亡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