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苹果味咖啡
另一方面,北洋海军基地里,海军上将孙天册正挖着耳朵,听着一个半百老人拍着桌子发脾气。
“你们搞什么,居然真的开炮了啊啊啊啊!信不信老子去陛下面前参你一本啊!姓孙的!我们搞外交的已经很难做了!你还要给我们添乱!不怕真的打起来吗!草拟大爷!”
“啊?你说什么呢?那只是演习而已啊,军事演习懂不懂?你军演不开炮,当是烟花表演呢?偶尔打偏一二三四五六七八几十发炮弹不是很正常嘛?”
“草泥马!没听说过演习还要把航空母舰带上的!那么多舰娘你当我眼瞎啊!”
“舰娘也是女孩啊,那么漂亮的女孩带着有什么不行,你没看到她们身上都挂着花圈呢?那是仪仗队啊,仪仗队懂不懂?航空母舰什么的,哪呢?我没看到啊,你说那个啊,那不是,你没看到在上面有印上几个字么?神州渔政,诶对了,那是渔政船,谁规定航母不能当渔政船呢?”
“你特么还要不要老脸了!任由那姓郑的小子胡来,你作为上司怎么还跟一个年轻的愣头青一样!”
“这你就不懂了,老郑当初都跟我说了,天塌下来也有他顶着,他顶不住我再上,大不了贬职……你也知道,如今这时代,儿子不好养,郑文迁这小子娘太多也太疼他了,当初这小子被丢到我这里来,我还怕把他养成废人,实际上也的确废了好几年,不过……”
孙天册兴奋的一拍大腿。“昨天回来,一张口就向我要兵要船,我问他为什么,他说要去打仗,我问他打哪,他指着太平洋,嘿!我顿时那个开心啊,这叫虎狼之态,这叫军人的天性,其他的鳖孙,给他十个胆子,也只敢大喊着love and peace,我可去他妈的吧,和平不是靠嘴巴上说说就能用的,你以为你是张仪还是苏秦?”
“所以你就给他整个水师?他还跑到第三岛链附近炮轰人家海军航路?这是赤裸裸的挑衅!”
“那又怎么样?”孙天册沉下脸来:“这群王八羔子真的有种,别给我来阴的,申海之乱当着我眼皮底下闹事,这笔账我还没算,没真的炮轰它的军事基地,已经是很忍让了。”
“……你,唉……你也真的是,太放纵他了。”
“放纵就放纵吧,稳重是老人才该有的,经验不足,可以学,人哪有不犯错的,他只要愿意继承他爹或者我的位置,就少不了这份冲劲,瞻前顾后算什么好汉。”孙天册起身,望着窗户尽头的太平洋,意味深长道:“我们守了大半辈子的海啊,可不能让一群没血性的政客给污了,当年用血一样的代价冲破了三道岛链,正按照你们的条条框框来逐一谈判,可还要还一半回去,这我觉不能容忍。”
荧幕中的老者没说话,只是叹息着摇了摇头:“秀才遇上兵,罢了,罢了……大半辈子都这样,我还是去和陛下商量商量吧。”
“好,摆平了这事,下次去燕京,请你喝几碗黄汤。”
“哼,这还差不多!”
……
白觉背着女孩,行走在白雪皑皑的路途上,一片白茫茫的世界,只能勉强分清方向,虽然脚下似乎是柏油路,但埋在雪中,根本分辨不出,如果不是两侧的针叶林,根本连路都找不到。
途中偶尔能看见路标,然而并没有民居,也没有任何标识,连根电线杆都没有。
“如果这不是东西伯利亚,就是北欧。”白觉愈发确认了:“也只有这两个地区才会有这么诡异的人口密度……走了这么久,连条哈士奇都没有。”
他的手臂已经结痂了,断裂的臂膀用冰雪一捂,虽然伤口血肉冻得快要坏死,但好在血是止住了,只是温度愈发寒冷,白觉不得已运转内气排开寒冷的空气,幸亏剑仙姐姐教他的剑术,留下的剑气亦是真气的一种,不然他绝对会在半路上就冻死。
他目前位于丹麦的大型半岛上。
丹麦是北欧五国之一,加入了欧盟和北约,但货币不采用欧元,用英语和德语可以沟通,但主要语言还是丹麦语,有相对发达的旅游产业,与九州岛相似,基本是由岛屿组成的国家,气候是温带海洋性气候,冬无严寒,夏无酷暑,常年降雨平均,水汽饱满。
这么一说,可能很多人还是没什么触动,但如果用简单明了的一句话来说明丹麦的冷——卖火柴的小女孩就是在丹麦冻死的。
白觉现在倒是希望能买上一盒火柴,坐个火,恢复一下生命值什么的。
阿比盖尔还在沉睡,她的力量消耗太大。
两天前,当白色闪光从天而落,白觉以雷霆反击,只坚持了三秒就全面溃败。
如果不是阿比盖尔唤出了逆卡巴拉之树的根茎包裹住了两人,他们绝无可能从击穿海岛的卫星打击下活下来,作为代价,阿比盖尔的灵基也受到了震动,陷入沉睡状态,即便是英灵,她的本体还是太过于脆弱,怎么都无法与那些神话中一骑当千千锤百炼的大英雄们比较。
他只能从海里抱起晕过去的女孩,来到了最近距离的半岛上。
白觉的地理知识和政治知识也只是一般,世界变迁后,所了解到的历史也仅限于神州帝国通史,对于国外的历史更是一无所知,北欧诸国的情况,他也不甚了解。
他自然也不知道。
在过去的时代,高度发达、政府清廉、人民幸福指数极高的北欧五国,因为十年前的六道勘魔之战,被战火影响,除了冰岛之外,其他四国早已尽数失守,彻底沦为地狱焦土。
不列颠、德国、法兰西等诸国自扫门前雪,根本无力救援,眼中缺乏巅峰英灵战力的北欧诸国在极短的时间里失去了大半国土,几乎宣告灭国。
而十年前的无名英灵,并没有前往北欧,因为那时的北欧五国已经几乎沦丧,他选择放弃北欧,北上沙俄,救援处于水深火热中的叶卡捷琳娜。
最终北欧诸国如何结束的战争,没人知晓,只是这片土地仿佛之后就沦为了禁区,不列颠也忌讳莫深的从不接近,也许,它也和南非大陆相同,与世界外侧的领域同化了。
可这些白觉都不清楚,即便知晓了也没什么用,他没得选择,还是得继续往里走,根本没有回头路。
女孩的昏迷,大雪的飘摇,迷失的路途,冰冷的气候,断裂的手臂……这些问题其实都不算什么大事,最麻烦的莫过于那群仿佛无处不在的追踪者。
这两日时间里,白觉所受到的袭击次数,一共十九次,数量越来越多,从个别的一两个,再到成规模的出现,自从第十五次的遭遇战之后,白觉再也没留情过。
来者皆杀,不论是机械还是活人。
这给了他极大的喘息空间,袭击的时间也越来越长,几乎数个小时才会受到一次袭击,并且不再是伏击,几乎都是遭遇战,对方对他的行程把握也并不是那么准确。
于是一场比拼毅力的拉锯战开始了。
白觉的体能和精神在冰冷和作战中不断消耗,他一旦坚持不住,就会沦为对方手里的羊羔。
同样,对方必须不断持续追击,直至白觉坚持不住,可周边诸国也不会不闻不问,他们必须在周边诸国察觉到之前,把白觉击溃,带走阿比盖尔。
白觉要尽可能的坚持久一点,而黑暗王朝必须尽快缩短时间,为此必须不断派遣人进行追杀。
“十九次。”白觉回头看去,自己走过的路径留下一个又一个脚印,大雪之下,数分钟里就被掩盖住,他默默想到:“这么多次追杀都过来了,两天时间,快到极限了。”
杀手锏,总该在最后才用。
黑暗王朝的人不是蠢货,如果那机械声真的将一切算计在内,自己精神上的疲惫、外界的喧嚣、乃至重复着的毫无意义的追杀,这一切都必然会被计算在列。
为的就是拖延到现在的这一刻,自己的体能和精神走到极限的这一刻。
盛极必衰,白觉差不多快迎来极限,想必对方一定不会选择等下去,这时候击溃他才是最合适的时机。
念头浮现的瞬间,白觉抿了抿嘴唇:“应该不至于吧……”
话出口的那一刻,他就后悔了。
“干嘛毒奶自己。”白觉有气无力的吐槽着,而前方的路已经走到头了。
并不是路没了,而是路被截住了,有人在等。
一袭黑袍,漆黑的面具,浸染着大地白雪,浑然一体的英灵之理,深邃漆黑的光芒犹如烙印般印刻在虚空里,冰冷的空气犹如刀锋般吹来,令他的面颊阵阵生疼。
该来的总会来,白觉这一口毒奶预言般的精准。
又是一位反英灵。
“master……”虚弱的声音从耳后传来,阿比盖尔抬起眼睛。
“醒了?”白觉轻声说:“再睡一会儿吧,再睡一会儿就好,很快就结束。”
反英灵无动于衷,他立在雪地里,却不染一缕飞雪,唯有不断扩展的英灵之理浸染着大地,仿若要将世界涂抹上漆黑的色调般张牙舞爪。
“你似乎不是和我交谈过的那位。”白觉打破了沉闷的气氛,问道:“你有名字么?”
“姓名早已抛弃。”黑袍下,他扬起漆黑的剑锋:“吾乃黑骑士……你的道路已经断绝,投降还是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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