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苹果味咖啡
女孩正讽刺的笑着,忽然脑内传来另一道声音,她的笑容微微收敛,不快的鼓起脸颊:“我知道了……我怎么会伤害master,只是这么想想而已,不会乱来的,别再碎碎念了,哼!”
天宇受卖之舞已然接近尾声。
浅间咲的生命也将走向终点,她体内的英灵之理即将被完全剥离,与此同时,最后的刹那,她的魂魄也会伴随着英灵之理彻底融入那直达天际云霄的光柱之中。
这泛着血色的神圣光柱,它是一根钉子,或者说是一个楔子。
其存在意义便是保证九州岛下的灾厄魔兽被镇压,继续沉睡下去,灵峰富士之下便是这只灾厄魔兽的要害位置,相当于蛇的七寸,龙的逆鳞。
只要在这里钉下一根钉子,便足以将魔兽镇压,给它放血,击散它即将凝聚成型的龙脉精气。
想要钉死无形无相的龙脉,需要的钉子自然也不能是普通的钉子,必须是足够强悍的钉子,需要以英灵之理来淬炼成型,自然就需要英灵本身的献祭,而一旦献祭,英灵的魂魄也与英灵之理一同,融入钉子里,其最终的结果便是被九州岛的龙脉同化,魂飞魄散,再无转生的可能。
对英灵而言,死的这么彻底也算是罕见的案例了。
所以九州岛承受不起,只能选择人造英灵,不惜违反国际公约法,暗中资助某些研究机构进行对英灵之理的非法研究,卑弥呼甚至提供了自己的英灵之理的样本。
最终完成的便是浅间咲。
而现在,虽然中途一波三折,但仍然是按照卑弥呼的计划,浅间咲即将回归天际,融入这根镇魂钉,镇压九州龙脉,最终消陨在光阴之中。
本该如此。
在这仪式即将完成的那一刻,浅间咲最后一滴血液洒落之际,离开她体内的却不是一名女孩的魂魄,而是……全知的终极,外神?优格?索托斯!
第两百零七章 难吃
“古来九州岛就盛行祭祀之风,就连神州在公元前的历史上,也有过众多的祭祀仪式,所谓祭祀,献祭,信徒向自己信奉的神灵献上祭品,而神灵赐予信徒相应的回报。”
“很多邪教徒,都喜欢干这事,信奉恶魔魔鬼之类的煞笔玩意,把神智学、魔术、炼金术等等神秘学没有理解透彻,误以为有那么一个神,于是擅自杜撰出了恶魔之类的概念,举行仪式,血祭召唤,从世界外侧、世界里侧里召唤出了一堆乱七八糟的召唤物。”
“可那说到底,也都是公平交易的范畴,召唤术,本身也是用召唤媒介抵消了空间和时间上的消费,祭祀说到底,也就是一场交易,不过这种交易极有可能只是单方面的精神安慰,因为神什么的都是不存在的概念。”
白觉走在山道上,望着天空那云雨涡流里,通天彻地的光芒支柱,娓娓道:“于是当这一概念被解析明确之后,所谓的祭祀就成了无用之物,神州帝国自几代帝皇镇压龙脉,始皇天子御剑驭龙之后,对天地的敬畏也消除殆尽,而九州显然做不到这一点,所以他们还在祭祀,只是祭祀的对象发生了变化,不是对神佛,而是……”
“对天地,对龙脉。”李青莲接着说:“所以,这一次的人祀,实际上是对龙脉的祭祀,也是对灾厄魔兽本身的祭祀,祈求它能再睡个几百年?”
“然也。”白觉点头:“只是手段略微粗暴了一点,担任主祭之位的祭品取到的作用,大概就是为了吊灾厄魔兽上钩的鱼饵,它既是镇压龙脉的楔子,也是给予龙脉的饵食。”
“所以呢?即便知道这些,人祀还是无法阻止。”北高皱了皱眉头:“反而越发觉得不能乱来了,这样一看,卑弥呼的做法反而是正确的,如果选择一位巅峰英灵进行人祀,那么这位英灵的力量最终也会成为灾厄魔兽的一部分,等它苏醒了就愈发不好对付。”
“这可不好说。”白觉摇头,提出了一个很阴损的建议:“既然灾厄魔兽愿意咬下这一口鱼饵,那我们为什么不能在这鱼饵里面下毒呢?”
“……好想法。”美人微微扬起眉梢,但紧接着又问:“怎么下毒?不,关键问题在于,即便下了毒,祭品还是会死,这是避不开的。”
“是的,祭品注定会死。”白觉并不反驳,反而一笑置之:“可谁说死了不能活过来?你知道特洛伊木马吗?”
“greek gift(有毒的礼物)?”北高一愣:“木马病毒?”
“能让魔兽咬下鱼饵的是英灵之理,而不是她的魂魄,那我只需要将她的内里魂魄调换,把有毒的东西填进她的皮囊里,只要这魔兽敢下口,不怕它不被毒死。”白觉淡淡道:“它如果有那个智商不咬被包装精美的鱼饵,那也不至于死这么多次了。”
“想法不错,可我很好奇你到底拿什么填了进去,普通的灵魂,不,即便是再强的英灵,也无法以一己之力抗衡龙脉,失去了英灵之理的英灵,也只是凡人的魂魄。”
“谁告诉你……”白觉笑容渐渐缺德:“填进去的魂魄是人?”
——那可是外神啊。
——哪怕你这九州大地之下的龙脉如何大胃口,吃得下这尊来自世界外侧的外神么!
两人加一位尾随的剑圣一路行至神社之前,不料第一眼见到的不是别人,而是凌道,他浑身浴血(都是他自己的血),真坐在台阶上,右手颤颤巍巍的抽着电子烟。
卑弥呼和上杉谦信的注意力都放在了神宫内,但又忌惮坐在神宫大门前面的凌某人,场面一时僵持不下。
“你们来了啊。”看大门的凌道打了个招呼:“来的比较迟啊,谁来替我守一会儿,我失血过多有点头晕……”
“如果你不说话,还能多装会儿,现在你的逼格全毁了,只剩下丢人了。”白觉自卑弥呼和上杉谦信的身侧走了过去,目不斜视,拍了拍他的肩膀:“不过……辛苦你了。”
北高也报以一笑:“还好我剩了几十两的青木酒。”
凌道咧了咧嘴:“记得我的苦劳,下次尻尻群少禁我几次言就行。”
谈笑的几人并没有注意到卑弥呼那想看又不敢看的视线,从白觉走来时,她小心翼翼的半垂着眼睑,只敢盯着他的脚步,到白觉目不斜视擦肩而过时,神色立刻黯淡无光,再到白觉与友人谈笑时,她望着那轻松写意的背影,眼中也多了几分怀念和哀伤,不禁咬了咬嘴唇。
“他一定还在怪罪妾身吧……”卑弥呼不敢流露出什么表情,只是小心的不让内心的悲戚流露出来。
身为友人的上杉谦信一眼便看出了她心底的不安,只是轻声安慰:“事已至此,以后再道歉吧……”
人祀开始了便不会停下,她心底已经认定浅间咲已经做好牺牲的觉悟。
那么这前来的几人与九州护国英灵便没了争斗的理由,反而该考虑的是女孩的后事。
至此,双方阵营所有人都齐聚神宫。
白觉步入神宫内部,见到的最后一眼,便是浅间咲天宇受卖之舞的最后收尾。
她宛若翩然而舞的飞蛾,扑入烛火里,在火光之中,燃烧殆尽。
凄美的舞蹈里,女孩倒下了,倒在了血泊之中,没有泛起一丝波澜。
那一刹那,杨广发出痛苦万分的呐喊。
不明真相的凌道露出惊愕不已的错愕神情。
自认为了解一切的乐罗不忍直视的闭上眼睛。
知其所以然的北高一直观察着白觉的神情,见他无动于衷甚至计划通的表情,微微松了口气。
阿比盖尔松开对杨广的束缚,眉心钥匙孔中的妖冶光泽大放异彩。
阿尔泰尔与白觉互换了眼神,她微微颔首,展开森罗万象,奏响一区悠扬的提琴曲。
白觉说:“要开始了。”
他下令道:“阿比,使用宝具……”
阿比盖尔扬起属于魔女的血腥笑容,唇齿开合,呼唤父神之名:“解放吧!禁断的秘钥——吾乃引导之人!”
【Ygnaiih,ygnaiih,thflthkh’ngha……】
【我手持银之匙,自虚无之中显现,让我用手去触碰它吧】
【吾之父神啊……就让我成为吾等寄宿父神精髓的化身吧】
【跨越过蔷薇的沉睡,抵达究极之门!】
【qliphoth……Rhizome】
宝具发动的刹那,那孕育的光芒支柱发生了剧变,天空之尽头,那漆黑的漩涡悄然化作宏观的钥匙孔洞,深邃的一望无际,看不见尽头,犹如通往世界彼岸的门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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