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苹果味咖啡
郑文迁低吼道：“闭嘴！”
“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谈论神州千载历史……你有什么资格装的高高在上俯瞰芸芸众生……你有什么资格审判世人破坏世界……”
“是因为你过去遭受的不公待遇？是因为你活的时间够长？还是因为你足够强大所以目空一切？”
“你也只是一个懦夫，一个失败者，一个被历史抛弃也放逐了自我的可悲之人。”
“还有一点，这些问题关我屁事，与我何干……”
“我不是英雄，我也成不了英灵。”
“但你伤了我的人，所以……你要付出代价，哪怕是咬，我也要撕下你的一块肉！”
华莱士沉下面容：“原本还想留你一条命，看来不必要了，你要找死，我成全你！”
郑文迁眼中迸发出千百倍的杀意，真气逆行即将完成最后一步。
这时，一只白皙手掌按在了他的肩头。
“已经足够了……”女子的声音很轻很淡：“你这么做，只会让你自己受伤，你的舰娘也不会希望你这么做，更何况，她还还活着，救她比杀敌更重要。”
郑文迁闻言一愣，只见红裙随风而舞，平阳昭公主挽起一头青丝，手掌中握着一柄尚未出鞘的青铜古剑。
剑未出鞘，但殷红的血光却从剑鞘中渗出，这是不知斩杀了多少妖魔鬼怪的斩魔之剑。
李秀宁的话语温和且不容置喙：“接下来，交给我们吧。”
郑文迁逆乱的真气被轻而易举的镇压了下去，他充 血的双眸也重新恢复至常态，他抱起重伤的镇远，对着李秀宁深深鞠了一躬，临行前深深看了一眼华莱士，咬牙离开了。
迪昂金发飘摇，一袭龙骑兵制服，英灵武装具现化。
欧罗巴剑圣握住剑柄的那一刻，令人有种身陷角斗场的错觉，她的眼中噙着怒意。
两位英灵终于姗姗来迟。
“你们来迟了。”老绅士抬起眼眸，嗤笑一声：“通往世界外侧的大门即将开启，谁都无法阻止。”
“申海上空的空间通道果然也是你搞的鬼。”李秀宁虚着眼睛：“让人有种恶心的熟悉感……”
“你们当然熟悉，这是六道的断片啊。”华莱士压低了声音：“虽然只连通了一道，但也足以将这座城市毁坏殆尽，如何，这礼物，你们还满意么？”
“满意啊。”李秀宁欣然一笑，剑锋出鞘一截：“让我回个礼如何？”
刹那间，殷红剑光跨过数十米长空，空气中留下一道透明的真空带，千疮百孔的地面被剑气划过，交错纵横的剑痕透着森然杀意，老绅士的英灵之理被瞬间击碎，他凝起精神，与剑气对抗。
短短三息之内，剑气击穿了英灵之理的防御足足十三次！
华莱士眯起眼睛，同为巅峰英灵，这种纯粹武斗系的英灵实在太过于可怕，千锤百炼的战斗技巧加上臻至巅峰的英灵之理，哪怕不用宝具，也足以全面压制他。
迪昂上前一步：“殿下在哪……”
老绅士淡淡道：“她现在应该已经离开了神州帝国的领土，被送往别处了。”
“把位置告诉我！”迪昂拔出骑士长剑：“不然……”
华莱士摇了摇手指，淡淡道：“威胁对我毫无用处，如果畏惧死亡，我就不会出现在这里。”
“接下来，你们要面临是一道选择题，选择有二。”
“第一，在这里与我死战一场，亲眼目睹着这座城市在饿鬼道的冲击下化作废墟。”
“第二，选择守卫这座城市，为了这里的千万居民竭力挣扎一番，目送我满载而归。”
“不论你们如何选择，我都已经赢了。”
“三个目标——拥有纯洁之理的英灵，查理曼的圣剑以及这座经济贸易的大都市。”
“你们前两者没有守护住，而最后的都市，你们也没有能力守护，真是遗憾啊……不过以你们两位英灵的实力，至少能救下三分之一的人数吧，三百万人的性命，也并非小数字啊。”
“现在，选择吧。”
“与我一战，还是竭力挣扎。”
“选择泄恨，还是选择民众。”
“不存在第三条选择。”老绅士微笑道：“虽然这么宣布有些太早，但……”
“我已经赢了。”
这是一道诛心的选择题，不论如何选择，损失都巨大到令人心头滴血。
李秀宁无法抉择，理性告诉她，她应该为了神州帝国考虑，三百万人的生命必须保全。
可若是就这么放任这名英灵离开，她也无法原谅自己……玛丽和圣剑都丢了，如果连罪魁祸首都放走，她该怎么跟法兰西交待？这将给两国的外交带来难以想象的阻力。
更何况，此时的迪昂已经愤怒到了极致，她几乎不会和自己联手封闭这道裂隙。
糟糕透了啊……李秀宁的心渐渐沉入谷底。
……
帝都，稷下学宫，圣院。
一袭素衣端坐于静室中的女子睁开眼眸，从她的身上可窥见天道的威严，圣人的气概，一双眸子里仿佛没有任何情感色彩，冰冷的白色是唯一的妆点。
她透过宁静的庭院看向天空的一角，遥望南方的夜幕，冰寒如雪的眼眸荡起少许波动。
“这股波动……是英灵之争，还有少许饿鬼道的残留。”
她扬起白皙的葱白玉指，一念刹那，掐指一算，天机算术在眼前阵列成图。
以圣人修为发动的天机算术和寻常稷下学子的效用截然不同，它已然已经直指圣道，不仅可推演过去，亦可测算未来，因果变迁，天道轮回，不过一念算术……当然，如果真要测算未来，仅仅只靠天机算术尚且远远不够。
她只是在测算波动的来源之处。
“申海……”圣人拂袖而起，眉宇之间几许冰寒。
这时，叩门声响起，一位女性学子恭敬道：“荀圣，已经到了晚课的时间了。”
“今日晚课取消，改成自习。”女子淡淡道：“我出去一趟。”
“……是。”女学子不敢多言，荀圣脾气并不算多好，她可不敢说什么。
望着女子飘然而去的背影，女学子正想回头，却见空中再度掠过一道飞影。
她呆呆的望着那道优雅的背影：“那是，孟圣？两圣都出现了，到底了发生什么事了？她们前去的方向，似乎是天听地视观星楼？妈耶！荀圣和孟圣如果起了什么冲突，怕是半个稷下都要被拆了啊！”
女学子颤颤巍巍的掏出通讯器，打算群发一个避难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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