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装车学徒
可是……
不对,某人猛然站起身。
自己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婆婆妈妈的了?
这时候,就应该直接去找找才对。
只是,虽然话是这么说的,他还是很老实的将衣服扣子系好,又稍微检查了一下别的着装情况,确认整体还算干净利索之后。
出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没准按照套路,人家正在洗澡之类的,可以收获到不得了的flag呢。
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然后佐藤先生推开了房间的门。
“咪~”
“好乖好乖~”
女孩温柔的抚摸着小猫的脑袋,让后者发出了满足的轻呼声。
佐藤镜葉守曾经设想过很多开门后会见到的场景,比如什么人都没有——只有stray在啃着猫粮,这个应该是最标准的结果。
如果在这个标准结果之后,浴室里传来了奇怪的声音——这个十有八九是gal的展开,当然也没准是什么恐怖片的展开。
但是这样的,金发的少女单纯的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金色的头发扎成纤细而精美的双马尾的发型,柔顺的垂下来,末端盘旋着散开,金色的阳光因为打开卧室门的缘故,懒洋洋的爬了进来,于是这金发就更加的灿烂了。
灿烂,却并不刺眼,而是一种温柔的光泽。
女孩穿着优雅,黑色的无袖吊带连衣裙将白皙的肌肤衬托的更加无暇,仿佛是什么昂贵的瓷器一般,蔚蓝色的眼瞳里露出一丝友善温和的神色。
这确实是她,那天见到的那个女孩。
妄想和梦想过的事情竟然以如此突兀却又如此平和的姿态出现在了眼前,让佐藤镜葉守有些呆住了。
“你……你是……”
他有些发愣的伸出手,指着女孩,然后又觉得这样似乎有些不妥,连忙的放下来,有些难以置信的询问着。
“啊,这位先生,你终于醒了呢。”
女孩轻柔的松开手,然后stray很乖巧的就从她的大腿上跳下来,一溜烟的跑到了主人的腿下蹭来蹭去,丝毫没有刚刚叛变投敌的自觉。
“我……之前似乎中暑了,你帮了我?”
“嗯,先生……你的身体很沉重呢,费了好大力气才拖到屋子里。”
轻掩檀口,巧笑倩兮,虽然说这个形容是古典的,但是应用面前的少女身上,佐藤镜葉守却也没感觉有什么不对。
“呃,很抱歉,给你添麻烦了。”
其实自己本来不会有事,只是该死的毛病又恰到好处的犯了而已——这样的话他自然是不会直接说的,因为女孩确实帮了他不小的忙。
无论如何,躺在外面等待自然醒和躺在自己的床上醒来,是天差地别的待遇。
而且起来的时候,身体——确切的说是额头上也有着一点清爽的感觉,虽然说确实有空调的原因,但是没有出过汗之后特有的那种粘稠感就说明是被人细心的擦过了。
多好的女孩。
“没关系,看到人处于困境之中,伸出援手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女孩微笑着,仿佛有神圣的光辉照耀在她的脸上,显得无比温柔亲切。
“实际上很多时候贸然的伸出手去,往往得到的只是恶意而已,这位小姐,但是即使如此,我也十分的感谢你的帮助,如果有什么能做的,在所不辞。”
佐藤镜葉守很是严肃的鞠了个躬。
他是知道自己这块头有多重的,一个看上去如此娇小的女孩,力气也不是很大的样子,一个人把他搬上床,想必是花了不少力气的,而在此之前,她并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却依然尽心尽力的给予了照顾。
嘴唇的干枯感也消失了,现在品品似乎还有那种滋润的甘美味道。
这样的好人就应该得到报偿才对。
佐藤先生承认这里有一点想和这个女孩的关系更加前进的私心,但是他保证这种私心其实并不强烈,报恩才是最主要的。
“嗯……其实现在还真没有什么能够让你帮上忙的。”
女孩用手指轻点着下颌,看上去相当认真的思考了好一会儿,想到眉毛都可爱的皱了起来,最后才慢慢的说道。
糟糕,忘词了……
这是泽村·斯宾塞·英梨梨现在心里最为真实的想法。
她现在也是凑巧,因为母亲安排少女悄然的换个住所——当然适当的安保措施和生活助理还是有的,小百合觉得自己的女孩大概在外面住个四五天靠着外卖什么的问题应该不大,但是一两个月的话很容易把自己吃伤了。
毕竟仅靠泡面和饼干是不能补充全部的营养的。
搬家公司的动作很快,而下午泽村女士就带着自己的女儿来看场子。
或者说,看看住所。
天气很热不是问题——泽村家有汽车,还有忠实可靠的老管家克劳夫先生。
于是很凑巧的,三个人见到了倒在门口的不幸的(前)加藤先生,或者现在称他为佐藤先生比较合适。
接下来自然是不能看着的,因为钥匙就在某人的手里,所以克劳夫稍微花了些力气就取出了钥匙打开大门,然后英梨梨稍微搭了把手,老管家才是主力——不然就以她的小体格,将某人拖到屋子里大概就是极限了。
接下里的照顾倒是由小百合指点,少女一手包办的,而后面的表现和台词,也自然是经过了一些设计。
“这样的话……加藤他……不会责怪吗?”
“怎么会呢,小觉那么通情达理的人,肯定不会的。”
泽村小百合的语气非常肯定,以她这些年对于某人的观察而言,很容易就能得出这样的结论,所以现在可以拿出来好好的安抚一下有些患得患失的女孩儿。
加藤觉,也就是小百合口中的小觉,是个非常理性的家伙,理性到了一种让人难以置信的地步,说真的,小百合在知道了他的情况和计划之后,自己也很是惊叹了一阵子,甚至也犹豫过。
因为按照某人的计划,一旦出了些偏差,他可能就真的消失了。
记忆是人格构成的重要基础,是分析和认知世界的基本素材,是行为范式的原体,是一切过去的累积,一个人失去了记忆,那么过去的他可以说就是某种意义上的死亡了。
也许周围的人还知道过去的他是什么样子的,但是这也只是活在他人心中的他而已,已经并非是原有的那个人。
而加藤觉的计划堪称疯狂。
把自己“杀死”一次这样的想法,无论如何不能用理性来进行描述。
但是这个刚刚年满十八岁的男孩,或者用青年来形容比较合适,就这样做出了一个看上去疯狂的计划,而且正在用非常理性有条理的方式阐述给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