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女?感觉不如黑洞扳机! 第89章

作者:一月七日

  素世伸指轻点脸颊思索道:“唔。怎么不让折隶给你留一个岗位呢?”

  “你觉得那间咖啡厅真的需要员工吗?”

  什么都不用做却白领薪水。你不说是打工,外人搞不好还以为是包养啊……

  唔,倒是很适合这个家伙。

  搞不好她就是因为自己正这么打算,才会也对我也如此提案。

  灯坐立难安。“我、我会努力写词的!”

  听见立希提及“歌曲版权费”,灯似乎将之理解为“我们的原创曲不够”——虽然这样理解也并没有错:写词的能力是灯当初被祥子邀进乐团的根本原因,而如今的她已经将写词视作了自己的责任。

  看见女孩勇于承担职责,立希在深感欣慰的同时也有些头痛。

  “不。我不是在催促灯……”

  手忙脚乱了一会,总算让灯镇静了一些。几人又闲聊了一会。

  忽然,咖啡馆的自动门传来了似乎久违的启动声;被玻璃门隔绝的嘈杂一瞬间钻进安静的咖啡馆,又随着门扉阖上而消解。

  拉着小车的银发女孩站在门口,左看看右瞧瞧,注意到高松灯正抬头向自己的方向盼望,便眼睛一亮,快步靠了过来。她那对蓝金双色的眼眸直勾勾地盯着灯,所以灯也同样注视着这名女孩,等到她停下脚步,静静地立在桌边歪歪脑袋时。

  高松灯面带浅笑,缓缓开口:“小乐奈。很棒的演出喔。”

  “……哼哼~?”

  乐奈露出得意的笑容低低地笑了几声,才走向素世给她预留的椅子,一屁股坐上去。

  至于某个男人,一进咖啡馆就往柜台向店员搭话,大概是给自己和乐奈点了杯饮料,等到乐奈坐定位后才走到少女们身边。

  “哟。辛苦啦。”

  “最辛苦的是折隶吧。练习的时候可不见你唱得那么拚命。”素世只手撑着脸颊瞧他,笑意盈盈:“这就是所谓的,正式上场时特别厉害的类型吗?”

  也可能是因为我开了挂。

  保登折隶不置可否地耸耸肩,“待在摇滚区的站席也不见得比在舞台上演出轻松。”同样走向素世给他预留的位置——六人桌,三三对座,素世左右两边都是给他俩预留的空位。

  拉开椅子坐了下来,男人习惯性地轻舒一口气,注意到对面的高松灯正定定地看他。

  那对琥珀色的双眸彷佛有着星光点点,每一颗亮点都像是曾经被她埋在文字中的每一行情绪,可此刻她的表情却又不像是有什么话想说。

  折隶想了想,对着那名女孩露出了一张笑容——

  “你也改变了呢。”

迷星之章 第一幕 夏时记录 : 第97话 拯救

  帮助人是不需要理由的。那甚至不必称为正义。

  身为人的自己,在思考之前就率先动起身体——仅仅是那样的一件事。

  但是果然还是会害怕。也许自己不加思考的行为反倒造成了伤害,也许对方需要的帮助并不是无能无力的自己所能给予的,也许、也许……如此怀揣着不安。

  可是即便如此他也要行动。

  因为、

  “如果能成为谁的力量,我就会打从心底感到开心,忍不住笑出来啊。”

  有某个笨蛋曾经在一场战斗中,忽然对保登折隶这么说。

  虽然当时那家伙的脸藏在面具底下根本看不见就是了。

  是啊。决不是为了所谓正义,更不是为了什么空泛的爱与和平。他没有那么多的心力去考虑那些。他只是因为开心,因为想这么做,就这么做了。

  想成为你的“神明”。想要拯救你……不。

  即便不是我也没关系。

  只要你最终能够变得幸福就可以了。

  “所以我们才是戴上假面的骑士啊。”

  ……

  保登折隶看着高松灯睁大的双眼,露出了笑容。

  “你也改变了呢,灯。”

  就像,相遇时留下的那半颗石头一样。

  也许最初只是平庸无比的街边小石,在被珍惜着拾起时便开始被谁所需要、被谁所呵护。哪怕之后裂成了两半,也将那般的苦难作为食粮,化作了“独一无二”的伤痕,铭记着痛楚,成长。

  从最初那对一切却步的姿态开始,渐渐鼓起勇气、昂首阔步……也许还是有些不成熟的地方,也许还是会感到受伤,可是就算遭逢挫折,也愿意继续向前迈进。

  尽管这个男人只是远远地守望着她,也从她依旧青涩的面庞上看见了变化。

  ————即使迷茫着,也要前进。

  “现在的灯的话,一定,不会再停下脚步了吧。”

  他像是谈论着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那般,说。

  “……。”“……。”

  本就足够安静的小桌上,变得一点声响也没有。

  高松灯在男人柔和的注视里,缓缓垂下眼眸。稍长的灰浏海一如既往遮挡着她的面庞,就像过去的每一年一样,只要低下头,只要不去看,只要先一步逃开——就不需要去面对那些只会让自己感到痛苦的一切。

  “其实,我……还是很不安。”

  少女轻轻握拳。这双孱弱的手又能捉住些什么呢?从最初开始,她就什么也没能把握住。幼时的友人也是,小祥也是,甚至自己写出的歌也是。

  只会拚命歌唱的自己。只会拚命呐喊的自己。

  “要是又伤害到谁的话,该怎么办、之类的,光想着这些事情——”

  就好像要变得无法出声、无法呼吸。

  就好像那天站在舞台上所看见、所听见的那样。

  漫天的黑影,笼罩的批评,全部全部,沉重得让她不敢迈步,只能拚命追随着那宛若指引的钢琴声,缓缓向着遥远的星光前行。

  但是。

  “但是现在的话,一定没问题的。”

  只听面前的男人用一道,比起任何人、任何时候,都还要信心满满的口吻,说:

  “因为、现在的你,已经会将这份烦恼说出来了呀。”

  “————……。”

  不再深埋于文字,藏到纸张与笔之间,而是化为声音,化作呐喊,甚至唱成歌。

  就算什么都无法改变。就算谁都不愿意仔细聆听。

  就算真是那样也没关系。因为——

  ‘无论几次都会歌唱,像是要剥开身上结痂那般歌唱’

  某个男人宛若嘶吼的歌声在耳边回荡。

  高松灯的呼吸渐渐急促了起来。有一股像是火焰,又像是墨汁,或者说是震荡,从心脏的深处缓慢而确实地向四肢伸展,那样的感觉让她不安。

  “但是!”

  少女慌忙地抬起头。

  她那飘忽不定的视线里,在这一刻似乎只有那名男人的面庞清晰得足以辨识。

  “如果又伤害到谁的话,我——”

  “……那么。”

  保登折隶露出一张大大的笑容。

  ‘如果某天泪水滑过你的脸庞时——’

  他明明笑得很随意,甚至能称得上轻浮,就像只是早上出门前吃了一顿美味的早餐,一份不上不下的开心。可是他的目光却很认真,似乎只要稍稍偏移片刻都会感到亵渎那般,轻柔却又坚定地注视着高松灯。

  “到了那个时候,就让我来成为你的力量吧。”

  “——还有我哦。”

  长崎素世嘻笑着靠到了折隶的肩膀上,闯进了高松灯的视野。

  “小灯已经不是孤独一人了嘛。”

  “……。”

  同样、灿烂到显得刺眼的两人。

  若只是远远地抬头仰望,相隔无数光年的距离会让再璀璨的光都只残存一粒小点,得在那广阔的夜幕里努力找呀找,才能看见。

  只有在他们跨越无数光年,来到自己面前时,她才会发现。

  原来,就算在没有太阳的夜里,星星也同样能灿烂得照亮她的前路。

  原来,就算是曾经如此遥远的星星——也同样可以,变得触手可及。

  她怔怔地看着那样的两人,良久、良久,才轻轻点头:

  “嗯。”

  ……

  “请问卡布奇诺是哪位的?”

  折隶举手,“啊。我的,多谢。”

  “然后是抹茶芭菲……”“唔。”“诶?”

  “小乐奈,不可以用抢的哦。”

  素世忙探手轻敲了一下乐奈的脑袋,才转向错愕的店员。

  “真是不好意思,芭菲是这孩子的。”

  店员眨了眨眼无语,最终也只是陪笑:“请慢用……”

  椎名立希看着这场闹剧,对着要乐奈撑着脸颊看了一会。

  “流浪猫。”

  “嗯?”

  “你什么时候变成家猫了?”

  “唔~?”

  乐奈衔着汤匙,盯着立希,歪了歪头。

  这时。

  “对了,都忘记问问你们的感想啦。”某个男人装模作样地打直背脊,轻咳了几声,然后悄悄看了在座的大家一圈,说:“如何呀?”

  “什么啊,那种问法。”立希抱着胸,瞪了对方一眼。

  她早就已经决定要把〈夏时记录〉当时的感想永远封印在心底了。

  “我觉得超棒的哟。”素世哼哼了几声。

  立希吐槽了一句:“你哪次不是这样讲?”而素世笑笑没反驳。

  在她们相互拆台的时候,高松灯始终低着头凝视自己的双手。

  她想着〈夏时记录〉里的鼓动,〈蓝色书签〉中的释然,可是脑海最终还是被〈想成为你的神明。〉那一句句“呐喊”所占据。

  视线凝望着拇指指尖,微动。

  彷佛能听见耳边啪唰一声,有音响与聚光灯簇拥着自己踉跄着爬上某处。

  在那高高的某处,在聚光灯的中央,在被黑暗所包围的世界。

  想像中的某位少女,紧紧握住了麦克风。

  “……想去、拯救。”想被拯救。

  折隶眨眨眼。

  似乎一时间没能理解少女话语中的意涵。

  可是他很快就联想到先前的演出内容,旋即会心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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