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何戊寅
“不要。。不要。。”辉夜小声的低语着。
“小辉夜在说什么呢？”清水名夜竹笑着，然后叉起一小块蛋糕上的奶油，放到嘴巴里。
“不要吃！妈妈！”
小辉夜发声尖叫，整个人跳上了桌子，蛋糕被直接踢翻在地，用全力的伸出手，想要抓住清水名夜竹的手。
重重的摔在冰凉凉的地面上，辉夜摔在一块陌生又熟悉的地面上，陌生是她醒的时候从来没来过，熟悉是在梦里面，她已经来过好几次了。
这里似乎是某个医院的停尸房，辉夜颤抖着从地上爬起来，等辉夜爬起来的时候，看到的是清水名夜竹七窍流血的惨白面孔，这个刚刚还在自己面前开心吃蛋糕的最熟悉的陌生人，又死了。
这是第几次，辉夜没有去记，只记得清水名夜竹已经在她面前死了好多次了，为了救她被车撞死，为了保护她死在了歹徒的刀下，为了救回被送走的自己，被四宫家的保镖开枪射杀，在这个梦里面，辉夜已经见过自己这个从未真正见过面的母亲好多种死法了，都是死在自己的面前，这次也不例外。
在四宫家那帝皇学的教导之下，辉夜本来是对他人并没有太大的感情的，无论是自己的同学，还是在宅邸之中的大量仆人，能被辉夜放到层层加密的心里面的，只有那极少的几个人，像是藤原和早坂这样的，要么经过一次次的考核，要么是长时间的陪伴。
可清水名夜竹对于辉夜来说，就只是一个今天之前，从来没有真真切切感受过的一个人。
为了让辉夜体验到最绝望的瞬间，梦魔会暂时的封印起来辉夜的记忆，让辉夜完整的体验过了来自清水名夜竹的母爱之后，再狠狠地打碎，这样才能击溃辉夜的精神，来得到最甘甜的食物。
对于被封印了记忆的辉夜来说，她真的就像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女孩，在自己的妈妈身边，在充满了母爱的环境中长大，而不是在现实中这个冰凉的帝皇宫里面长大的。
“妈妈，你不是说要陪我去看烟花的吗？”这是第一次轮回的时候清水名夜竹答应辉夜的。
“妈妈，你不是要来看我的高中入学典礼吗？我已经高一了哦，有照片的，你要来看看吗？”
“妈妈，你不是想要看我恋爱然后结婚吗？现在有个大陆的男生说在意我，还愿意为了我不情愿的给那个人除灵，你快来给我做参谋啊。”
记忆已经恢复，辉夜的身体却还是保持着小孩子的状态，没一会就失去了力气跌坐在了地上。
我本可以忍耐黑暗，如果未曾见过光明。
从来没体验过母爱的辉夜，在这体感来说短短半个月的时间，就如同是盲人突然得到了半个月的光明，失去的时候，就会变得无比恐惧，变得无比的绝望，在体验过哪怕是虚假的母爱，辉夜都已经不觉得自己，还能忍受那冰凉的四宫家了。
“什么四宫家的千金，不过是老爷子喝醉酒之后散的种而已，真拿自己当大小姐了。”
呵，这大小姐谁想当啊。
“没妈的杂种一个，要不是少爷们懒得跟她计较，就凭她那陪酒女的妈，怎么可能有资格进来四宫家的门。”
闭嘴！你们有什么资格评论妈妈！
“不就是个私生女杂种，谁知道她到底是不是四宫家的种，说不定啊，是她妈跟别的男人鬼混之后被搞大了肚子，才跑来让四宫家接盘的。”
我是我妈妈的女儿！是清水名夜竹的女儿。
“让我这个有着妈妈疼爱的人去靠近那个没妈的，真是烦诶，没妈妈教的，一天天的就知道臭着个脸，都不知道是准备给谁看，快点被安排个人嫁了吧，我才懒得伺候这种没妈的人。”
早坂？
身体变成小孩，即使脑子里面的关于自己的记忆已经恢复了，辉夜也难免受到这具身体状态的影响，小孩子本来就情绪不稳，很是容易受到外界的影响，如果是那些外人的话还好，辉夜也没把他们当人来看。
“喂，别看过来好吗？”早坂爱一脸厌恶的看着强忍着哭泣的辉夜，“你妈都死了，你怎么还不跟着去陪她啊，你不是很喜欢你妈吗？怎么，是贪图四宫家的钱？想要继续的活着当你的大小姐？不也挺好的，死了个陪酒女的妈，换的可是一辈子的荣华富贵，到时候随便找个大户人家嫁过去，还能爽下半辈子。”
“不要这样说妈妈！”
“很难受吗？没妈疼没妈爱的小孩，好不容易享受一次妈妈的爱，一转眼的就没了，是不是很难受啊，哈哈哈，你一个连自己妈妈长什么样子的人，还喜欢自己的妈妈，真是笑死了个人啊。”
好像是听到了飞电社长的笑话，早坂爱捧腹大笑起来，笑着的身体就消失不见了。
“那个女人的孩子，哼，谁知道是不是我的种，不过也无所谓了，给她个名分，以后拿来给四宫家换点东西就是，她妈虽然身份低贱，长相却也不错，她想必也不会差。”
“尸体？既然是我派人下的毒，我就勉为其难的派人给她收尸吧。”
手中出现一把剪刀，辉夜的身体也从小孩子变成了现实中的样子，红色的眼睛看起来更加的红了，不知道是因为哭的红，还是因为充了血。
就算只是一个虚假的幻想，辉夜听到四宫雁庵的话，还是感觉一股血涌上了心头，握紧了手中的剪刀，冲上去就想给四宫雁庵这老贼一个结果。
脚底下上一秒还是坚硬的地面，下一秒就踩空了，辉夜整个人的后背砸到了柔软的大床上面，怒火中烧的眸子一瞬间如坠冰窖，她浑身发热，小腹下面更是像着火一样的难受，更加让辉夜恐惧的，是一个男人推开了门，看向床上扭动着的辉夜。
“只要一句话就把自己的女儿送上我的床，那老东西可真是怕死啊。”
欧阳隼捏着下巴笑道，一边往里面走一边脱自己的衣服。
辉夜张开嘴巴想要叫，可声音发出来之后，就变成了诱惑至极的声音，更加让欧阳隼的脚步变得快。
望着步步逼近的欧阳隼，辉夜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那印象逐渐变得清晰的清水名夜竹，第二个想到的，居然是真正的，现实世界中的欧阳隼。
砰！
一声枪响，随后是什么东西倒地的声音。
辉夜努力的睁大自己已经逐渐迷糊的眼睛，看到那个假的欧阳隼才走进房间两步，就被人一枪暴头打死了，打死他的人就站在他身后不到一米的地方，一个穿着绿色金色铠甲的人，他的身边还跪着一个翻着白眼，露出牙白表情的黑发女人。
“该起床了，四宫。”
第53章 半妖之子
抽出卡盒，随着一道残影，欧阳隼意犹未尽的解除了自己的变身，抓着被打掉了面具，整个妖都已经因为死的太多次而精神崩溃的梦魔的衣领，走进了辉夜的这个房间。
地上一脸淫笑模样的欧阳隼已经消失不见了，最熟悉的冷着脸的欧阳隼，拖着一个很糟糕表情的女人进来，已经经过一连串大起大落的辉夜，也懒得做出什么反应了，在那个假欧阳隼被打死的同时，辉夜身上的燥热感觉也已经消失不见，只是毫无优雅可言的，整个人像是大字一样的躺在穿上。
“该走了。”欧阳隼走到了辉夜的床边。
“你是不是也可以做到，操控我的梦。”
“可以。”欧阳隼知道辉夜想要说什么，“但是我不会这么做。”
“这梦里面的东西，不都是真的，你现在该起床了。”
“但是在这里，我可以见到妈妈。”辉夜的声音没有了以往如同是冰山一样的寒冷感觉，有的就只是符合她这个年龄段的脆弱而已。“哪怕只是假的，哪怕只是一小会，我也想继续和妈妈待一会。”
“你想要放弃你妈搭上了自己的性命，保住了的你的身体，在这个梦里面醉生梦死？”辉夜这样的例子，欧阳隼以前杀梦魔的时候也见过，天师府除灵应对手册上有教他们怎么应对，直接打一顿，抓出来就行。
“那你妈可就是真白死了。”欧阳隼放弃了直接动手。
“什么意思？”辉夜坐起来，“什么叫妈妈搭上了自己的性命，保住的我的身体！？”
“你的这具身体，有天生的心脏病，你是知道的吧？”
“我知道。”辉夜当然清楚，只是不知道欧阳隼是从哪知道的，“但是我的心脏病并不是很严重的事情，早就随着我的年龄增长自愈了，我的心脏现在比大部分的人都要健康。”
“心脏病，自愈，你就不觉得这两个词很矛盾吗？”
“你说是。。”辉夜的手难以置信的放在自己的胸口，熟悉的心跳在这一刻仿佛多了一层特殊的韵味，“我的心脏病，是妈妈治好的？”
“可是妈妈她不是在我出生的时候，就已经因为难产死了吗？”辉夜想到了什么，激动的抓着欧阳隼的手腕，红色的眼睛紧张的情绪在里面蔓延，“妈妈她，妈妈她是不是在某个地方一直活。。”
“你妈死了。”在辉夜产生那只会伤害自己的希望之前，欧阳隼选择直接打破她的幻想。
“我去你妈的坟墓看过了，她确实已经是死了。”
“那你，到底是什么意思？”辉夜失魂落魄的坐回去。
“在里世界，有一种法术，是母亲在怀着孩子的时候，将自己的全部灵力法力注入到胎儿之中，以让胎儿在出生的时候能够得到更好的修炼体质，但是这个法术的缺点是，母亲在孩子出生的那一刻，必死无疑。”
“后来这个法术经过了好几代人的改进，效果变得十不存一，但是却已经不会危害到母亲的生命了，作用也只是局限于为自己的孩子治疗一些先天的疾病，就像是你的心脏病一样。”
“你的妈妈不算是里世界的人，只是因为一些原因，和里世界有了一些联系而已，她本身也是有着和你一样的心脏病，只是一直靠着灵力来压制，这才一直相安无事的活着，直到那一天，她发现自己怀孕了。”
“你。。你是说。。”聪明的辉夜，只是根据欧阳隼的那几句话，就已经推算出来一个可怕的真相。
“就像是你猜的那样。”欧阳隼说道，“你妈妈的灵力并不强，使用这个法术治疗还在肚子里面你的心脏病，她就没有灵力来压制自己心脏病，她想要继续的活下去，唯一的方法就是打掉你，或者看着你出生之后，在心脏病的折磨下死去。”
【巫女大人，我的一生已经足够了，她已经在我的肚子里面，她已经来到了这个世界上，我不想夺走她的生命，我想要生下她，我的一生已经够烂了，我只想希望让她在世界上健康的，幸福的活着，拜托了。】
这是记录在博丽神社中的，一个名为清水名夜竹的女人，希望当时的博丽神社巫女，为她使用这个治疗腹中胎儿法术时候所说的话。
“妈妈。”捂着自己的胸口，辉夜低声的哭泣起来。
自己的妈妈将生的未来给了自己，辉夜不会说出都是自己害死了妈妈，都是因为自己妈妈才会死之类的话，那样就只是会践踏自己妈妈对自己的爱，她会活下去，就像是妈妈所期望的那样，健康的，幸福的活下去，直到头发花白，在幸福之中死去，她要走完自己妈妈没有走完的一生。
“谢谢你，欧大人。”
辉夜擦掉了自己的眼泪，保持了十几年的如同终年不化冰山一样的脸蛋，在这一刻融化了，辉夜那哭的更加红的眸子里面，有的只是知道了自己妈妈对自己的爱，发自内心的幸福。
“我们走吧，这场梦也该醒来了，虽然是一场场的噩梦，但是能让我知道了关于妈妈的事情，我还是蛮感谢的，这位。。小姐。”
辉夜的语气说到最后就顿了一下，因为这时候她才看清了，被欧阳隼像是死狗一样拖进房间里面的，那个被欧阳隼暴打了一通的梦魔，已经变成了什么样子，简单的来说，就是拍张照片，p点日文上去，就发上去E或者P的程度。
难道，在打赢了之后，欧大人还把她执翻剂了？
“你这就准备走了？”
“是啊，这场梦好像也做的挺久了，外面的早坂应该都着急坏了。”
“既然你不打算见你妈最后一面，那我们就离开吧，毕竟最后一面确实非常难受，见完之后走不出来抱头痛哭的人太多了。”
“等下！”辉夜尖叫从床上跳下来，双手举起按在欧阳隼的肩膀上，“你刚刚的话是什么意思！？”
“关于妈妈的事情，不是这个人用我脑子里面的记忆和幻想创造出来的！？为什么说这叫最后一面！？”
“她啊。”欧阳隼抖了抖手中半死不活的梦魔，“她虽然一开始确实是想要让你陷入到和你妈美梦之中，然后不停的美梦噩梦转换，最后弄垮你的精神。”
“不过她才把你拉进了梦境，你马上的就构建起来了关于你妈的美梦，这完全不是她控制的，她所做的不过是操控梦的最终结局而已。”
“也，也就是说。。”辉夜的嗓子一下子就提到了心里。
“和你渡过那些日子的妈妈，不是由这个梦魔捏出来的，而是你妈妈残留在你身体里面的灵力构成的，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她确实就是你妈本人，不过因为灵力这些年来在你的身体中消耗，已经基本见底了，这次就算你不来梦境之中，最多半年，她也会完全从你的身体里面消失。”
“要见！我要见妈妈！”
让家属最后的见逝者一面，然后逝者没了牵挂的进入轮回，这本来就是道士的工作之一，欧阳隼也不觉得这算是加班，反正只需要自己画一道显灵符，然后出门等她们聊完就行了。
抬起手，欧阳隼的手指在空中滑动，不像是在现实世界之中，欧阳隼这滑动了一会，这符箓一笔都没有被画出来。
“果然还需要一个启动键。”
说着，欧阳隼把捏在手上的梦魔拿起来，啪的一声，很快啊，就在梦魔的脸上打了一个大嘴巴子，在梦魔的脸上都出现了一个清晰可见的巴掌印，过了一小会，还能看到梦魔的脸都肿了起来，不知道这是梦魔身子骨弱，还是欧阳隼这一巴掌饱含了刚刚打她不过瘾的怨念。
辉夜愣愣的看着欧阳隼这一通操作，身为普通人的辉夜只是觉得不明觉厉，不知道为什么欧阳隼画不出符箓来，也不知道为什么欧阳隼要突然的给梦魔一个大嘴巴子，只知道在打完了梦魔之后，欧阳隼再重复一遍画符的操作，这次就顺利的把符箓画出来了。
随着显灵符的完成，散落在辉夜梦中各处的灵力被汇集起来，最后在辉夜的面前逐渐凝聚成了一个人型，跟因为从没见过妈妈的样子，而导致清水名夜竹的脸模糊的辉夜不同，欧阳隼是见过清水名夜竹的样子，由他主动凝聚的灵力显现的清水名夜竹，脸便能看清了。
“妈妈。”辉夜如燕归巢一样的扑入了自己妈妈的怀抱。
“小辉夜。”清水名夜竹也轻轻的抱住自己的女儿。
两母女相拥在一起，欧阳隼识趣的拖着梦魔走出了房间，还顺便的把门给关上了。
欧阳隼在门口等了好久，因为是在梦境这种地方，时间已经失去了意义，只能是以体感来推算，欧阳隼根据体感来推算的话，大概已经过去了一个小时了，房间里面还在不停的传来笑声和说话的声音。
两个小时之后，说话的声音结束了，欧阳隼准备推门进去的时候，门主动的从里面拉开了，辉夜从里面走出来。
“让您久等了，欧大人。”
辉夜笑的很好看，如果是以某条世界线的话来说，现在的辉夜就已经完成了从冰雕美人到沙雕美人的转化了，不过现在沙雕的一面还没展现出来，还是个文静优雅的富家大小姐模样。
“真的很感谢，都是多亏了欧大人您，我才能见到妈妈的最后一面，我才能知道了，妈妈对我的爱。”
“请收下吧，我的感谢。”
说着，辉夜双手交叠在小腹上，满怀敬意的给欧阳隼鞠躬，九十度的鞠躬让辉夜的腰都已经和地面平行了。
“不用了，我的职责所在而已，本来我的工作就是处理这里妖魔鬼怪。”即使过了这么久，被欧阳隼提溜起来的梦魔，还是保持着阿黑的表情，真的很让人怀疑，欧阳隼是不是对她做了什么，不过辉夜也不敢问。
“既然你这里的事情都弄完了，你也该起床了。”
“我需要怎么做。”辉夜摸着自己的脸颊，忧心道，“难道要像是书上面说话，给自己一巴掌，把自己痛醒过来？”
“你现在打你自己一巴掌，也就是打你自己一巴掌而已。”欧阳隼说道，“要是给自己一巴掌就能醒过来，这梦魔就吃不了这么多人了。”
“我一会用法术把你送出去就行，你什么都不用做，站着就好。”
啪啪！
就像是在这个梦境中的施法前摇一样，欧阳隼抬手就又给梦魔两个大嘴巴子，才刚刚消肿的脸，马上就又肿了起来，不过还是一副被玩坏的样子，要是再把舌头给吐出来，就和好几次不自量力的想要在战斗结束之后，再挑衅欧阳隼，被战到吐舌头的阳乃一样的表情了。
打了梦魔两巴掌，欧阳隼抬手间就将一个符箓画好，然后一掌打在辉夜的胸口，这个过程因为做过太多次了，欧阳隼甚至都不用抬头去看效果，欧阳隼也没发现手感有什么不对，都是平平的，硬硬的，感觉和以前差不多。
“四宫走了，你是有什么要和我说的。”欧阳隼对着空荡荡的走廊喊道。
“感谢的话就免了，四宫已经对我说了。”
“请大人，好好待辉夜。”清水名夜竹的没法保持人型，只能是以发光的萤火虫那样大的光点出现。
“在我从她身上拿到了我想要的东西之前，我不会让她出事的，她要是出事了，我要重新找也挺麻烦的。”
“相互需要的关系才更加牢固，不是吗？大人。”
“那么，可否请大人看在我和辉夜为大人保持那力量这么多年的份上，在您从辉夜那拿走了力量之后，为辉夜提供一个栖身之所，为她提供庇护。”
“就算被我拿走了力量，她也是四宫家的大小姐，不过，我可以答应你，在辉夜需要的时候，我会给她提供庇护和给她一个栖身之所。”
“感谢大人，祝您武运昌隆。”清水名夜竹的光点上下的浮动，似乎是在给欧阳隼鞠躬。
“希望我们有机会在别的地方见面吧，半妖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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