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鱼本非鱼
“菲格罗亚大街，红芒果甜品店……”
“OK！”
……
车上的黑人司机大抵是将秦智博这个偏亚洲面孔的混血当成了游客，沿途不断介绍附近有什么不错的游玩景点。
秦智博并没有拒绝这项服务，就这样欣赏着沿途的洛杉矶城市风光，出租车行驶了27分钟终于到达了目的地。
秦智博通过大脑里的电子地图提前得知了出租车驶进了菲格罗亚大街，让司机在街口就停车，并掏出早就兑换好的美钞递过去。
“Thank……”
前面的黑人司机接过秦智博递来的车钱，打眼一瞧这些有零有整的美元和美分，原本热情的黑脸立刻就耷拉下来了。
秦智博愣了一下，还以为自己看错数字了，又核对了一下自己掏出的钱和计价表上的钱。
没错啊……
看着黑人挫动起市侩的手指头，秦智博这才想起美国是有小费文化的，无论是打车、吃饭还是住店都是要多花一些的。
“Oh！”
秦智博从钱包里又掏出两美元，放到黑人司机的手上，司机老黑的脸才重新热情起来，露出满口白牙。
“have a nice day！”
……
从出租车上下来，秦智博提着手提箱往约定好的Red Mango甜品店走着。
站在远处，秦智博打开望远镜视野，看向甜品店的门口，几个大型遮阳伞加上几套塑料桌椅。
客人是有一些的，但秦智博扫了一下这些人头上的名字，并没有马克·艾伦这个人。
还没到吗？
秦智博也不着急过去，就在街对面游荡起来，随时注意甜品店的动静。
……
十分钟后，一辆出租车停在甜品店的门口，立刻吸引了秦智博的注意。
从出租车上走下来一个身着白色休闲衬衫加牛仔裤的外国男人。
在他那一头干脆利落、但偶有白发的寸头发型上，秦智博看到了他的名字，正是马克·艾伦。
马克·艾伦，59岁，科学家，社会信用5900……
艾伦下车后就直奔甜品店走去，在疑惑地扫了一圈甜品店门口的客人后，就立刻抬头环视周围。
好敏锐的直觉……
端着报纸的秦智博又观察了一下没有其他人跟在他周围后，收起报纸向着甜品店走去。
……
来到甜品店前面，正茫然扫视周围的马克·艾伦一眼就注意到了棕色风衣的秦智博。
在日本，棕色风衣虽然是硬汉形象的标配，但是在洛杉矶的街道上，却有些与周围的街景格格不入。
“是你？”
艾伦试探性地朝着秦智博问了一声。
秦智博并没有立刻理会，径直走到塑料椅子旁边坐了下来，又伸手示意对面的位置，看向有些茫然的艾伦。
“请过来坐吧。”
艾伦眼睛微眯，步履迟疑地坐在了秦智博的对面。
“你……”
艾伦的话还没等问出口，店内的服务员就端着小记账本走了出来。
二人各点了一杯果汁，将服务员打发走了，谈话才正式开始。
“你说你知道小都的消息，这是怎么一回事？”
艾伦的语气有些急迫，不过秦智博并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
“请问你与金城小都小姐的关系是……”
提到这个，艾伦的眼睛瞬间低沉了一下，眉宇间有些犹豫。
但在沉默了数秒钟后，艾伦还是开口回答了。
“他是我的女儿……”
“好了，你可以告诉我女儿她怎么样了吧？”
注视着这个年过半百的老人，秦智博沉声道：“你女儿，死了……”
听到秦智博口中的死亡宣判，艾伦不可思议地瞪大双眼，苍老的身体在塑料椅子上僵直着。
许久过后，他才终于回过神来，质问道：“我女儿……小都她是怎么死的！”
艾伦的语气有些强烈，但秦智博也未有丝毫退让。
“我可以告诉你关于你女儿的事情，但是相应的……”
“关于她身上那种会变成‘人鱼’的疾病，你也要告诉我。”
第491章 深潜者症候群
听了秦智博的条件，马克·艾伦沉吸了一口气，但还是选择了妥协。
“那个不叫人鱼病……”
“那种疾病的学名叫做‘深潜者症候群’。”
深潜者症候群……
秦智博眼睛微眯，想起自己在本周的商城道具之中，【深潜药剂】的简介中提到了深潜者。
这个深潜者是……
秦智博并没有立刻提出自己的疑问。
他能从马克·艾伦的犹豫表情中看出来，他的内心仍在纠结是否应该说出来，自己没必要这个时候打断他，更没有必要动用社交技能中的【恐吓】来吓唬这个老头。
在沉默了半分钟后，马克·艾伦终于开始说话。
“深潜者症候群，指的是人类在与‘深潜者’结合，生出的混血后代会在某一个时期，面貌急速成长为‘印斯茅斯长相’，最终成为‘深潜者’那样的青蛙长相。
在变化刚开始的时候，混血者的眼睛会逐渐隆起，导致眼皮无法闭合，皮肤会蜕变成灰绿色、又湿又冷，后颈的皮肤也变得松弛。
接下来，体表会长出鳞片，接着五根手指连接的地方长出水生动物才需要的蹼，后颈也会生出鱼鳃结构……
等最终变化完成，这些混血就会从海湾等水边入水，永远成为深潜者。”
艾伦一口气解释了一大堆，一吐为快之后就立刻端起桌上果汁，润了一下紧张到干涸的嗓子。
关于“深潜者症候群”的描述让秦智博想起了岛袋庆和，他正是如马克·艾伦所说的那样。
不过这些解释并没有完全解决秦智博心中的疑惑，反而滋生出更多的问题。
首先最重要的问题就是……
“深潜者是什么？”
提到深潜者，马克·艾伦的身体向椅背后倾颓了一些，双手放在塑料椅的扶手上，神色无比凝重。
“……”
“深潜者是一种具有鱼类特征的海洋类人种族，拥有不弱于人类的智力，但大部分时间都沉浸在波涛之下。
它们不会受到老化的影响而死亡，若无外力影响则也不会丧命，所以深潜者的种族拥有几乎永恒不死的生命。”
永恒不死？
秦智博脑海中的思维一转，感觉自己好像在某个地方听到关于永恒不死的命题。
是APTX-4869!
在实际效果上，APTX-4869貌似能够实现永恒不死。
目前秦智博已经知道的A药效果有三个。
一，作为毒药杀人。二，让少数人返老还童。三，在变大变小的过程中让身上的伤势迅速治愈。
前两点都是通过窥视灰原哀的记忆得知的，但第三点是秦智博自己发现的。
可能连柯南和灰原哀都没注意到，他们身上的枪伤愈合速度非常不可思议。
当然，这也有可能是秦智博自己的时间感出了问题，对这个“很快”有什么误解。
不过APTX-4869实现永恒不死的方法与深潜者还是有区别的。
在杯户酒店，灰原哀在“交代遗言”时解释的A药原理中，说到其原理是诱发细胞提前老化凋亡，并促进新细胞增殖。
但深潜者的永恒不死是细胞不会老化凋亡。
可是相应的，治疗“深潜者症候群”的靶向药却能让深潜者的这部分细胞凋亡……
先不论药物是怎么一回事，秦智博知道了自己主线任务中要猎杀的生物叫什么了。
深潜者。
虽然是永恒不死之身，但受到外力影响还是会死，这说明自己还是有可能杀死一只深潜者的。
“你说的‘印斯茅斯长相’是什么意思？”秦智博继续问道。
“印斯茅斯是美国的一个地名……”
提到相对轻松的话题，马克·艾伦的后背从椅背上微微坐起来，“那个地方在马萨诸瑟州的艾塞克斯县，位于马奴赛特河河口原本有一座叫印斯茅斯的城镇。”
“印斯茅斯的当地人与深潜者通婚、交易，以至于生出的混血种后代都长成那副样子，所以被称为‘印斯茅斯长相’。”
“原本？”秦智博捕捉到问题的华点。
“嗯……”马克·艾伦咽了一下口水，“1927年的七月份，这座城市遭到游客的举报，当地政府派出大量军队将印斯茅斯集体逮捕，那里彻底沦为了一座死城。”
“深潜者和深潜者症候群的存在也是从那个时候才被发现的……”
新的线索再次出现，秦智博在心中默默记下了印斯茅斯这个地名，又继续问道：“为什么混血种变成‘印斯茅斯长相’的时间是不一样的？”
这一个发现自然是来自岛袋庆和以及平良尹江，这两个人开始转化时的年龄相差几十岁。
听了秦智博的问题，马克·艾伦脸上有些惊讶，“你居然知道这个……”
“其实有深潜者症候群的混血种在出后的某一段时间均与常人无异，但在某个时间会突然进入为期2~3月的蜕变阶段。
不同的人蜕变时间不同、蜕变速度不同、蜕变程度也不同，甚至有的人终身也不会发现任何异状。
这与混血种身上的深潜者血脉浓度有直接关系，但也会受到环境因素的影响。
比如混血种受到极端的心理压力，或者与自己的同族接触……”
秦智博愣了一下，大脑中不自觉想到了与岛袋庆和生活在一起的岛袋君惠。
之前的一年，岛袋庆和一直有靶向药来维持人类的样貌，但是现在靶向药已经用完了，那岛袋君惠岂不是相当于在与同族接触？
这……
就在秦智博大脑思考这件事情的紧急程度时，马克·艾伦按捺不住内心的躁动，再次语气强烈质问道：“你说过的！我告诉你深潜者症候群，你就告诉我女儿的事情。”
秦智博在内心权衡一下，自己想知道的事情已经差不多知道了，于是将自己在冲绳岛上的经历告诉给了马克·艾伦。
听到自己女儿是如何死在管家手上，受到巨大打击的马克·艾伦面色呆滞，双手拄着太阳穴，两行老泪在皮肤松弛的脸上纵横。
“最后冒昧问你一个问题，你女儿身上的深潜者血脉是从你身上继承的吗？”
马克·艾伦左右摇晃了一下低沉的脑袋。
“是她母亲……”
“现在佳美子和小都都死了，这都是我的错……”
“如果我没有爱上一个实验品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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