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FX战士韭留美
“只是想试着穿一下,就带过来了。”八幡海铃转过身,背靠在墙面上,双手抱胸,“我现在已经不参与乐团活动了,所以想给自己找些事情做。家里没什么机会穿轮滑鞋,要是把它一直放着,太可惜了。”她绿松石般的眼瞳盯着白川晴。
“明白了。”白川晴说。
敲门声响起,八幡海铃摸着墙面去开门。白川晴的身影越过八幡海铃,现在他的动作要比她快上许多,他打开了门,是游乐园的经理。
经理穿着一身西服,胸前打好了领结。他伸出头在员工室内看了看,随后对白川晴说:“请问你是谁……八幡小姐难道不在这里?”
“在的。”门后传来声音。
经理把装满鲜花花束的花篮交给八幡海铃后退出员工室。白川晴和八幡海铃和他一起走出去。
八幡海铃开始工作了。
因为很少有人穿着轮滑鞋在不会滑的情况下出来,所以八幡海铃一出现在游乐园的广场上便吸引了大量的目光,更别提手上还挎着个花篮。
有人看出她是千叶县游乐园新应聘负责兜售鲜花的职员后,立马朝她走来买了一束花朵。毕竟像八幡海铃那么漂亮的女孩很少见,只是买束花而已,不管来买花的人是男是女,大多都抱着“博得面前美人”一笑的心情。现在这个世界,美貌是一种十足的资本,说不定游乐园的老板就是看上了八幡海铃漂亮的外表,能帮他招揽顾客,所以才让她轻松通过面试。
只是超出很多人预料,八幡海铃在售出鲜花之后,没有一点服务精神似的,并不和顾客多交流,而是直接迈开脚步,远远地离开了这些对她别有心思的人群。
花卖得很快。八幡海铃仍在笨拙地前行。
通往乐园内小公园的途中,八幡海铃每经过人群时,都会有人向她购买花束,人越少的地方,向她购买花束的情侣便越多。
“这里的情侣还挺多的。”八幡海铃坐在公园长椅上,放下挎在小臂上的花篮,扭动着脚踝,“怪不得花篮里的鲜花花束大多都是玫瑰呢。”
“还有多少没卖掉?”白川晴看了眼天色。
“很少了,还剩下十多束。”八幡海铃用手拨着玫瑰花束,包裹着花束的塑料纸壳上写着:想象一朵未来的玫瑰。
“脚累不累?”白川晴蓦地看向八幡海铃的小腿。
“不是很累。”
八幡海铃说话时,有喷泉喷出水流,潺潺的水声掩盖了她的说话声。白川晴往长椅的侧边挪开位置,在自己和八幡海铃的中间放了一瓶奶冻饮料。
这一次八幡海铃没有和白川晴说什么,就拿起饮料插入吸管,径自喝了起来。
喷泉喷洒出的小水珠落下,砸在水面上粉碎成更加细腻的小巧的水滴。风吹动空中的云层,云层在经过太阳时被燃烧殆尽。金色的辉焰横斜着射出,射向喷泉上方,在白川晴和八幡海铃的面前,一道小巧、若隐若现的颤抖着金光的彩虹升起。
“八幡小姐,你看到了吗?”白川晴问。他问的是彩虹,心想运气还挺不错,在这个时间点的这个位置上,喷泉喷水形成水雾,雾气中的水滴折射太阳的光芒形成彩虹。
要满足这些要求,不能不说他们实在是幸运极了。
“看到了,淡淡的彩虹。”八幡海铃开口,松开被自己咬扁的吸管,“运气真好呢。”喝完奶冻饮料后,八幡海铃重新站起,准备把花篮里剩下的花束全部售卖掉。
“不先学一下怎么滑轮滑鞋吗?”白川晴挡在她面前说
“好。”八幡海铃沉默一会,点头答应。其实她早就累了,在不会滑轮滑鞋的情况下穿着这种鞋子行动简直就是在找罪受,她原本想要中途换鞋,但现在离员工室已经有一小段距离,跑回去换鞋显然得不偿失,“麻烦你了,白川君。”
“毕竟我是八幡小姐的粉丝嘛。”白川晴接过八幡海铃的花篮放到长椅上,“能为自己的偶像做些什么,身为粉丝应该是感到开心的吧。”
“谢谢你,白川君。”八幡海铃在白川晴面前迎着风将散乱的发丝捋到耳后,以前她几乎不怎么做这个动作,但在白川晴面前,当额前的头发遮住自己的眼睛,让绿松石的中心极细极细的黑线时,她总是下意识地打理头发。
她的动作和她这个人一样精准,干练,透露着一股伶俐。
“试着向前挪动几步路试试,记得蹬地发力。”白川晴来到八幡海铃的身边,“别害怕,也不要抬起脚,你要是摔倒了,我会扶住你的。”
“我试试。”八幡海铃的右脚开始使劲,滑轮转动了,她一想到昨天摔倒在地上,有些退缩,想要抬起脚。
“别抬脚,慢慢来。”白川晴鼓励说,他感觉昨天八幡海铃应该摔得不轻,要不然不会有这么大的反应。在他给八幡海铃穿鞋,她小腿膝盖上的布料绷紧时,他能感受她的小腿颤抖了一瞬。
“我会扶住你的,所以别担心。”白川晴一直在安慰和鼓励八幡海铃。
小公园的地板上铺着整齐的地砖,地面上有一定的摩擦力,不至于让八幡海铃使不上力;没有多少不定的起伏,以至于让她无法控制自己轮滑鞋摔倒。
“好像有点明白怎么使用轮滑鞋了。”有白川晴的帮助和保驾护航,八幡海铃的动作逐渐大胆起来,她滑轮滑鞋的速度越来越快,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把白川晴甩在了身后,并且冲出了小公园的范围。
前面是柏油路,这座游乐园每过三年便维修一次路面,今年正好是新一轮的第三年,老板还来得及维修路面,路面显得很崎岖。
糟了!我怎么滑出公园了,白川君在我的身后吗?八幡海铃的脑海中回想起自己昨天摔倒在地上时的场景,她不安地回头,想要确定白川晴是不是在自己的身后,可正是这个动作让她彻底无法维持本就摇摇欲坠的平衡,她摔倒了!
八幡海铃闭着眼睛,额角前吹落下的刘海胡乱地拍打在脸上,她的表情很安静,情绪也十分冷静。
希望不会摔得太惨,我今天出门没带创可贴。
一阵风袭来,八幡海铃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的眼前已经彻底黑下去了,她想自己也许已经摔倒在了地上,但疼痛感稍微会晚上一两秒才会浮现在身体表面。她轻轻地呼吸,发现身体有些温热,于是她闭上眼睛又睁开,拨开散乱的头发。将要和她贴合在一起的,是白川晴那张面无表情的脸……脸上没有表情,可那对妩媚的狐狸眼却多情的仿若溢出热泪,就像梦溢出到现实,四处泛滥成灾。
“没事吧,八幡小姐?”白川晴松开抱住八幡海铃腰肢和托举着她背部的双手。
刚才那种情况也来不及细想冒犯不冒犯了,要不是自己反应及时,判断下得够快,这会八幡小姐肯定已经倒在地上,手臂和腿上都是划痕。
搞不好漂亮的面容上也会出现让音律不和谐的音符。
“没事……”八幡海铃抿着嘴摇摇头,“谢谢你,白川君。”
她轻轻推开白川晴,慢慢地保持住平衡。
“我已经会滑轮滑鞋了。”她说,“刚才有些没注意到滑出了小公园的范围,还没适应好坑坑洼洼的柏油路,所以才会摔跤。”
“慢慢来,不着急。”白川晴从长椅上拿回花篮,交给八幡海铃,“我在你的身边,别怕摔跤。我不会让你摔倒。”
“嗯,我相信白川君。”看着白川晴的明媚的眼睛,在渐凉的风中,八幡海铃把额前垂落的发丝捋到耳后。
学会滑轮滑鞋之后,八幡海铃行动时就轻松了很多,滑轮的声音不断响起又停下,这是有情侣到她的身边购买花束。
夕阳逐渐落下,耀眼的色彩在两人的眼中升起,白川晴对着远处的青山发呆。八幡海铃看着白川晴,能从他的眼里看到整片整片燃烧的天空,还有不远处缓缓转动的摩天轮。
“谢谢你,白川君。”八幡海铃开口说。
“那是说好的事。”白川晴扭头看了八幡海铃一眼,随后又继续注视着天空,接着又把视线放到摩天轮上。
“花卖完了吗?”白川晴问。
“还差一束。”八幡海铃看着花篮,篮子的中央正孤零零地躺着一束玫瑰。一束玫瑰由一大一小两支玫瑰组成。
“卖不完了吗?”白川晴问。
“大概是卖不完了。”八幡海铃用手拨动了玫瑰上的花瓣,“开始时我还不会滑轮滑鞋,动作慢了点。不然肯定可以卖完。”
“那最后一束花我买了。”白川晴掏出钱给八幡海铃,然后从花篮中取出那束花,看了一会。
“如果白川君想要的话,直接送给你都没有关系。”八幡海铃说。
“那不一样。”他说
白川晴把花束递给八幡海铃:“兼职的第一天工作,顺利结束。”
“谢……谢?”八幡海铃呆了一下,足足有好几秒没有反应,“谢谢你白川君,谢谢你送我花儿。”
“谢谢你今天保护了我。”八幡海铃抱住了花束。
第一百四十章 摩天轮·收下这束玫瑰花
“这束花,八幡小姐不要吗?”白川晴盯着八幡海铃的脸,不知道为什么她把花还给他,想要看出什么情绪,失望了,因为八幡海铃和他一样,表情不多,“明明这束花很漂亮。”
“不是的。”八幡海铃说,“只是我想把这束花送给你而已,作为你保护我的答谢。”她的右手放在膝盖上,表情不太自然,“昨天摔得有些厉害……”
“现在还有点痛?”白川晴撇了一眼八幡海铃的腿部,女孩的长腿纤细有型,虽然看不出具体的线条,但裤腿下方的白腻足以让人产生旖旎的遐想,美得惊心动魄,“我们要不要早点回去?花已经卖完了,游客也在减少,他们也都回去了吧。”
“稍微再坐一会就走。”八幡海铃说,“我来游乐园的次数不多。小时候爸爸妈妈带我过来坐过摩天轮,长大以后我喜欢上了贝斯,一有空就在弹或是参加乐队事务,所以虽然想再来游乐园看看,但一直没什么机会。”
末了八幡海铃又补充一句:“这也是我应聘游乐园兼职的一部分原因。”
夕阳下挂着彩灯的摩天轮逐渐升起又落下,小小的车厢在昏黄的光线中颤抖,彩灯亮起,五颜六色的灯光点燃了摩天轮,夕阳下美得像是画。
摩天轮的不远处是游乐园的边缘。白川晴在那里看到了辽阔如海的秋英花,花朵纷纭着总是盛开得热热烈烈,新鲜的叶片花朵牵连着起伏,在风中伏地接天。
“那一会你工作结束后,我们要不要在游乐园里玩一会?”白川晴从口袋中掏出游乐园的入场票,“我买错票了,这是双人票。要来玩吗?”
“容我考虑一会。”八幡海铃眯了眯眼睛,想要从白川晴的表情上找出破绽,她自觉他们今天的情感关系又变化了一些,虽然不多,可的确更加亲密了,白川晴在进入游乐园时又买了双人票,这让她不由得怀疑之前白川晴托住自己时揽住她的腰肢和背部是不是他的蓄谋,“当然可以,不过我想问白川君一个问题:要是我拒绝白川君的邀请,这张双人票,你想要怎么处理?”
“嗯……现在时间还算不上太晚,”白川晴拿出双人票看了几遍,“当然是一个人把每个游乐设施玩两遍。”
他心想:既然买了双人票,不能浪费钱,出游乐园后票会作废,要是八幡海铃先回去了,那自己一个人就好好地玩一会。
“我知道了。”八幡海铃不知出于什么心态长舒一口气,点点头,既然白川晴这么说了,那他大概没想什么别的,是自己太多疑,“那我们一会去玩吧?”
晦涩的黄昏从几座黑影的背后彻底落下。或者说,昏暗的天空,是从一些庞然大物边角处开始褪色。
八幡海铃从长椅上站起,返回员工室换下轮滑鞋,穿着这种鞋子很多游乐设施玩不了。
一路上白川晴一直在八幡海铃身边,防止她再次摔跤。
很多工具学会后就成为了本能,八幡海铃想,她张开双手,感受迎面而来的扑打在脸上的风,自由自在。
轮滑鞋的轮子咕噜噜地转着,碾动路上小石子,偶尔遇到小坑,也是轻盈地一跃而过,跳舞般的。
膝盖上的伤口已经不疼了。
满是秋英花花香的风透过长裤揉在上面,棉花糖一样,或是一块凉丝丝的冰,贴在上面就不觉得痛。
也许只是学会了滑轮滑鞋这件事带来的小小的成就感,冲淡了因为笨拙带来的些许疼痛。
这次换鞋八幡海铃没有让白川晴进到员工室里,她生疏地换好鞋,脚尖点了点地面,把花篮挂在房间内醒目的一角后走出员工室。
“久等了。”八幡海铃看到白川晴蹲在小花坛前拨弄花草,尔后不怕脏似的,捡起一块形状奇怪的石头装进自己裤子的口袋里。
“嗯。”白川晴站起身,拍掉手上的灰尘应了一声。
千叶游乐园内的游乐设施规模都比较小,但因为经常维护修理各种设施,所以虽不能带给游客极尽刺激的感觉体验,但总体来说,仍然是一个相当不错的游玩景点。
白川晴和八幡海铃在体验大摆锤,玩着这种刺激的游乐项目两人硬是一声不吭,全程脸色都很淡然。
周围都是些嘈杂的尖声叫喊,然而在这种环境中,他们却仍旧和往常一样聊天。
“白川君,你在想些什么?”八幡海铃握着卡在她胸前和肩膀上的防护带问。
“你呢,八幡小姐,你又在想些什么?”白川晴扭过头去看她,大摆锤升到一侧的最高处旋转着,旋即猛然落下,强大的风压让他睁不开眼睛,“我在想万一我身上的安全带断开或是机器散架了,我会不会被甩出去,落在地上直接摔死,变成一滩血肉模糊的东西……很多时候我都会这么想,明明理论上应该是非常安全的东西,我会下意识地去试着想假如出了什么差错,我会遭遇什么,会怎么样。”
“真吓人,白川君的这种想法。”八幡海铃看着和自己越来越近的地面,脑海中幻想白川晴口中的那种情况:巨大的大摆锤突然落一地,她被高高地抛在空中,体验失重,自己会发出尖叫吗?或许会,但她想象不到自己尖叫的样子。白川君也漂浮在空中,她会试图从白川晴的眼中寻找他现在的心情,数秒钟后两人落地,具体的场景她没有去想,令人不寒而栗,“我刚才也在想这种事情。”
“感觉很奇怪吗?”白川晴说,“有这种想法是很正常的吧?人活得太幸福时,脑海中就会突然产生一些不好的负面想法,来和正面的情感对冲,维持精神情绪的稳定。”
“我也有这种想法,是不是说明我也过的很开心?”八幡海铃问,“可是我之前才被人赶出了乐队。”
“这种事情要问自己呀,问别人没用。自己过得怎么样,只有自己知道,别人对你的注解无法构成万分之一的你。”白川晴说。
大摆锤停下,白川晴在工作人员的帮助下解开安全带,他举起手中的游乐园门票,上面被被打出了数个窟窿,这些都是他和八幡海铃已经体验过的游乐设施。
只剩下最后的摩天轮了。
四五点钟,夏末,晴空中的太阳很干净,就像是初生的孩子发现世界的目光,略微有点惊讶,很干净。
两人走在路上很久不见一个人,地面上只有他们两人的影子。高高的建筑闪闪发亮,燃烧的夕阳从这块钢铁的闪光中跳到另一块钢铁的闪光,像是照耀着的一群小小的模型。
走到摩天轮前白川晴才知道原来刚才路上不见的行人全部都集中到这里,大部分,不,应该说全部都是恋人。
整个游乐园都像是处在热恋中,人们都聚在一起,摩天轮下方都是男女一对走动的恋人,在宽阔地带汇聚成人的海洋。
似乎有一阵热风,忽然掀动了人们悠远的梦想。
“人好多,白川君?”八幡海铃转身,却发现白川晴已经跑到长长的队伍后面排队了,她跟了上去。
过了二十多分钟才轮到他们,白川晴和八幡海铃坐上摩天轮的车厢,空间很小,最多能坐下四人。车厢正缓缓上升,缠在外面的彩灯在夕阳下闪着斑斓的灯光。
八幡海铃和白川晴面对面坐着,两人交错目光,一左一右分别靠着两侧的玻璃窗,看向外面。
在他们的眼中,自己正在徐徐上升,地面上清晰的人影变得模糊起来,下方的秋英花波浪般起伏,这是起风了,但他们什么都感觉不到,听不见,车厢里内安静,安静到只有均匀的呼吸声,还有摩天轮运作的嗡嗡响动。
“嗯……在我们上方的人好像在亲吻。”一直保持一个姿势的话脖子会很酸涩,白川晴扭了扭头,一眼看到了自己对面,也就是八幡海铃身后的那截车厢中的情侣在互相拥吻。
“我们下面的也是。”八幡海铃双手抱胸,也转过头,在白川晴的背后扫视了一眼,表情淡然如水。
“在这个点还在坐摩天轮的,除了我们之外,好像都是情侣。”白川晴抬头,看向上方更远处的车厢,看不真切,从身影上判断,那也是对情侣,他们彼此依靠,“这种感觉真有意思。”
白川晴想,这座满载着情侣的摩天轮里居然混进来了自己和八幡海铃这对异类。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插曲,但作为自娱自乐的想法,却已经完全足够了。
“什么感觉?”八幡海铃说。
“没什么,我就是在想,现在整座摩天轮里大概都是情侣吧,但我们却不是,我们是粉丝和偶像,是朋友,还是学生和老师,总之,我们的身份和别人不同,有一种独特感。”白川晴说。
“是么?”八幡海铃没想到白川晴会思考这种无聊的事,“我还以为你在想,要是摩天轮散架……我们会变成什么样子。”
“坐摩天轮的时候还是不要想那种事比较好,毕竟摩天轮给人的印象应当是温和的,柔软的。”白川晴轻轻地说。
况且八幡小姐你要是这样想,别的情侣知道后会吓一跳吧?
他们在甜甜蜜蜜地坐着摩天轮和身边人畅想着未来,却不曾想有位同在摩天轮上的姑娘在幻想摩天轮散架。
“看这边,八幡小姐。”白川晴说。
这时,不知从哪儿飞起一群鸽子,在昏暗了的暮天之中,雪白,甚至闪亮,时远时近盲目地盘旋,一圈又一圈地飞,飞得很快,但没有声音,一点儿声音都没有,轻灵流畅似乎都不与空气接触,而是径直漂浮在这个空间中。
八幡海铃转头,也看到了这群鸽子,纯白的鸽子在昏暗的天空下实在太美,当她看到鸽子时,目光便被紧紧吸引,无法移动。
“真漂亮。”八幡海铃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