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白色圣堂
昂热叹了口气。
“很不错,每天起来敲钟都能看见他跟另外那个小子一起绕着学院转圈。”
“但你知道的,我们屠龙靠的可不是马拉松。”
老牛仔抄起威士忌对着瓶子“咕嘟咕嘟”一阵,舒爽地长叹一声。
“那现在呢?”
“顶尖的战士!毋庸置疑的S级!狂野的牛仔!”
“甚至让我觉得,现在寄宿在他身体里的灵魂是一头龙王!”
老牛仔放声赞叹。
“他要真是龙王,就不会救下一个怀着死侍的女人了。”
昂热轻声说,“检验结果出来了吗?”
“上午就出来了!您猜怎么着?”
老牛仔用蹩脚的中文卖了个关子。
“既然你的中文不那么好,就别用‘京片’口音跟我说这个。”
昂热皱了皱眉。
“好吧……那女人没事,什么事情都没有的那种,完全就是一个正常的女人。”
老牛仔摊手。
“正常?”
“没错,要不是她的子宫仍处于孕胀状态,我会怀疑那个小子是在编故事。”
“她的体内没有一丝特殊的龙族细胞。按照那个杂种医生所留下来的记录假设——
这个女人肚子里的死侍就算没有将她肚子撕开正常分娩,她后续也会因为龙族血统以及炼金药物的污染而发狂死亡。”
老牛仔说,眼睛盯着坐在对面的昂热。
“伱是想说……他的言灵?”
昂热读出了老朋友的心中所想。
“你没主动询问他的言灵?你可是校长!”
老牛仔有些不满,“除了言灵之外,我想不到还有什么力量能在保证母体安全的情况下,将一只具有攻击性的死侍胎儿给完完全全地取出来。”
“他说目前还不确定自己的言灵……算了。”
“还是说说那些黑暗的炼金术吧。你有从中发现什么吗?”
昂热摇摇头,不想继续纠结这个话题。
“没有,这些都属于古代龙族制造士兵和奴隶所用的炼金术。对于想要毁灭世界的恶徒而言,这些技术相当有价值。”
“但我只是个搞炼金矩阵的,除非你想让我把可爱的学生们也变成那种鬼东西,否则我建议你最好立即毁掉这些炼金玩意。”
尼古拉斯·弗拉梅尔副校长说。
“已经通知下去了。所有跟这些炼金物有关的东西将被彻底焚烧成灰。”
“校董会的弗罗斯特·加图索倒是对它们很感兴趣。”
昂热说。
“呦呵,那个斤斤计较的老头现在肯定要抓紧时间大力推行那个计划了。”
副校长露出幸灾乐祸的表情,“一下子冒出来两个强悍的小家伙,足以让他清楚,卡塞尔学院里有天赋的可不止恺撒.加图索一个。”
“下个月六号,芝加哥会有一场拍卖会举行,我打算带路明非去,顺道见见老朋友。”
昂热说。
“你这是下定决心把他当作卡塞尔的‘王牌’来向整个世界宣传了?”
“为什么不呢?别忘了,The One,精英。”
“他已经展现出了他的实力——精准、高效、无畏。”
“而且也到了卡塞尔亮出‘武器’的时候了。自格陵兰的阴影以来。秘党的成员们一直都很不安心。”
昂热淡淡地说。
“当然,还有‘皇帝’……这帮来历不明的家伙,总算露出水面了。”
他后知后觉,轻轻拍了拍脑袋。
“但路明非还是一个十六岁未成年的孩子……不过目前的表现来看,他更像是一个虔诚无欲无求的狂热中二信徒,整天嚷嚷着净化。”
副校长挑眉。
“无关年龄与性格,每一个进入卡塞尔学院乃至秘党的混血种,都要做好直面龙王的准备。”
“这也是卡塞尔建立的初衷。”
“好吧……你说得确实没错。”
他叹了口气,将昂热杯子里的茶倒掉,换上了瓶里仅剩的威士忌。
“那就敬一杯吧。”
昂热举起了骨瓷杯:
“敬什么?”
“武器?自己?亡魂?我一个人喝酒很少考虑敬酒语这种东西。”
“敬人吧。”昂热说,“复仇之人和终结一切之人。”
两人碰杯,一饮而尽。
第51章 梦黑天鹅
漆黑的门栏外传来了风雪的呼啸声,银白色的洁净月光下,堆积的云层仿佛与那高耸的雪山融为了一体。
仅是看着就能让人感觉到一种冻彻心扉的寒冷。
雷娜塔很喜欢月圆之夜。
每个月圆之夜里,她都会梦见那条黑色的巨蛇。
它如肆虐的狂龙那样把黑天鹅港口折腾得摇摇欲坠,最后盘踞在教堂高处眺望北冰洋。
在这个异常真实的梦中,紧缩的房门会打开,她行走在行走在空无一人的走廊上,月光从一扇扇小窗中照进来,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她可以去图书馆抽出一本大书细细阅读,也可以去厨房里拿东西吃,炉火上总有烤着的面包,无论什么时候来,面包总是烤的恰到好处。
但这一次月圆之夜显得格外可怕。
雷娜塔没能等到那条黑蛇,厨房里也没有热腾腾的面包,她紧抱着怀里的“佐罗”,赤着脚在冰冷的走廊里跌跌撞撞地逃跑。
“24”
“23”
……
“15”
“14”
……
走廊左侧的小房间从身旁掠过,铁门上用白漆刷写的数字在不断变小。
每个房间里都住着一个孩子,此时他们都趴在铁门狭窄的小窗上,一双双金色的瞳眸冷漠地注视着逃跑的雷娜塔。
追逐着她的是黑天鹅港的那些护士和士兵们——
但他们此时都变成了黑色的怪物,就像是怪物穿上了护士服和士兵服一样。
他们的皮肤长满了鳞片,脸庞变得十分狰狞,比北极熊还要可怕十倍……
不,是一百倍!
雷娜塔看见了护士长——她的身形最为高大,如同爬行类生物般壮硕的大腿已经撑爆了她的护士服。
一条粗壮好似鳄鱼的尾巴拖在她的身后,她的手里拿着一把铁锹。
她想起了那只误入这个冰冷港口的小海豹,饿极了的小家伙匍匐在她的脚边,用黑亮亮的可怜瞳子盯着她。
雷娜塔想伸出手摸摸它的脑袋,护士长走过来用铁锹把它打死,然后晚餐多了一道海豹肉汤。
此时的护士长那双恐怖的金色眸子盯着雷娜塔,好像也要用手里的铁锹将她打死。
伴随着它们一同前行的是那位慈祥和蔼的博士,孩子们都很喜欢他,雷娜塔也不例外。
呢子军服贴合他挺拔的身躯,裤线烫得笔直,领口塞着紫色丝巾,纯银色的头发整齐地往后梳,英挺得像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小伙。
但他那爬满皱纹的脸颊确实昭示着他老了,眼睛深处满是光阴的痕迹。
博士的脸上仍是那副温和的笑容,他敲击着手里黑色的木梆子,于怪物们中间前行。
雷娜塔知道这里的孩子们脑袋都做过手术,只要一听到梆子声就会乖乖听话。
但她是个例外,博士非常疼爱她,“佐罗”就是买给她的生日礼物。
可是现在,博士正带着可怕的怪物追逐着她。
难道是她做错事了,博士要惩罚她?
……
雷娜塔很想立即从这个真实的噩梦中醒来,她宁愿以后都不再期待这个月圆之夜。
但护士长手里铁锹落下带起的劲风告诉她这一切都是真实的,她摔倒时没能来得及捡起来的“佐罗”——
那只一直被她抱在怀里的布袋小熊被拍扁了,沾染了铁锹上猩红的血液。
雷娜塔无声地流泪,但不敢停住脚步为“佐罗”哀悼,仍不停地往前逃跑。
“2”
“1”
走廊的尽头是一扇孤零零的铁门,上面用红漆写着巨大的“Zero”。
零号房。
雷娜塔认识零号,那是一个被特殊对待的孩子。
在遇到这种危险时,她只能想到零号。
因为全世界只有零号会救她。
就跟零号跟她说的那样:
“这一路上我们不会彼此抛弃,不彼此出卖,直到死亡的尽头。”
雷娜塔深信不疑,就像那时她被关禁闭痛哭至无声时,他让黑蛇来救她一样。
可当她扑到房间铁门上时,她才发现自己说不出什么话来,喉咙好像被眼泪堵住了一般,只能发出低低的嘬泣声。
“你就是个脏兮兮的纸娃娃,雷娜塔。”
护士长低沉地嘶吼着,好似一头饿极的野狼,那双暗金色的瞳眸紧盯着面前这只柔嫩的小羔羊,举起了手中的铁锹。
隔着朦胧的泪幕,雷娜塔能看到从护士长鼻孔中喷出的白气。
随后,她听到铁门的另外一边传出了沉重的呼吸声。
好似惊醒了沉睡的怒龙。
“嘶拉——”
下一刻,一只硕大的手掌从铁门红字“Zero”的位置捅出,一把抓住了想要将铁锹砸下的怪物护士长。
“砰啪!”
铁门和护士长的脑袋被砸穿的声音几乎是同一时间响起。
黑色的血液与鳞片四处飞溅。
雷娜塔呆呆地看着护士长那已经缺少了一大半血肉组织的脑袋,一颗眼球弹跳间骨碌碌地滚到了她的面前,瞳孔中的金芒还未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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