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白色圣堂
噢，天啊。
我看到了我正前方那位端坐于青铜王座上的男孩，祂也正目光平静地看着我，眸子里似乎有着星辰新生又黯灭的景象。
这就像是无法被任何东西伪装的特质与本能，毫无疑问，祂就是人类之主，人类有史以来最伟大，同时也是最强大的领导者。
“你好，第一次见面，【无尽者】塔拉辛。”
祂微微点头，神情平静地向我问好。
“这是我的荣幸，人类之主。”
我十分诚恳地说道。
我也很想行礼节向人类之主的意志表示我对祂的敬意——就凭祂单枪匹马镇压并封锁了虚空龙玛格.拉德罗斯（Mag'ladroth，Void Dragon）这种惊人的壮举，就足以赢得我的尊敬；
但显然这是不可能的，因为这具身体被削断了手脚，而我如今正被两名禁军提在手里——噢，我这才发现负责看守我的禁军也多了几个新的“型号”，是从未见过的黑金色铠甲；那个前边最高大的没戴头盔的禁军，他也许是一位禁军的领导人物？
除此之外我还留意到人类之主身旁屹立着一名并非禁军的人类战士，如今他正对我怒目而视；从他所穿戴的动力甲来看更像是一名阿斯塔特修士，但无论从科技、样式、风格来看都跟我收藏的那些不同；还有目测他的基因……总感觉有些奇特。
天啊，这一切……太值得收藏起来了，哪怕只是人类之主刚刚说的那句向我问候的话语……只可惜我现在完全没有收藏的能力。
不过我的思维单元已经在开始模拟保存这段我跟人类之主对话的场景了，然后考虑要不要放在索勒姆纳斯博物馆的入口正门用于播放。
“我想与你谈一笔交易，无尽者。”王座上的男孩说道。
交易？我立即就来了兴趣，跟人类之主的意志交易肯定是一件相当有趣的事情。
我能够察觉出王座上的人类之主并非完全的形态，更像是祂的一部分意志碎片；尽管我一直在搜集有关“荷鲁斯之乱”的历史并试图模拟复原出那个伟大的场景画面，但我还是不清楚人类之主遭受到了何等的重创。
“您是要跟我交换什么呢，人类之主？又要用什么来交换？”
我兴奋得有点想摩拳擦掌……但我现在没有手臂，只能控制这副身体的脸做出一个微笑的表情来。
“我。”男孩说道。
“嗯？”我微微一愣。
“我要用我自己来跟伱交换我想要的东西。如你所想的那样，我并非王座上的真实本尊，而是一块代表人性的碎片。”男孩平静地说道，但他这话却是让祂身边的、还有我旁边的那些禁军们都变得相当焦急和紧张，纷纷出声劝阻。
人性的碎片……
我的计算单元在飞快计算着这件收藏品的价值……很快就得出了结论——这可比我想象中像收藏的“人类之主的头发”“人类之主的皮肤”或者“人类之主的贴身衣物”一类的东西要有价值得多得多得多了！
无论其价值还是意义都至高无上，远远超过了我博物馆内任何一件藏品的价值！我已经想好了为这位人类之主意志新增的展区位置，并以此为中心安排或准备其他的藏品……
“不过有一个小小的前提。”男孩继续说道。
“什么前提？您尽管说。”我想我已经控制不住这具身体露出的表情了——一定是笑得很扭曲。
“在被你收藏之前，我还需要先做一些事情。而且我要先提前交换我需要的东西。”祂这样说道。
啊，我有些过热的情感单元因为这句话降下了些许温度。先交换东西么？
说实话这一点不符合我的行事方式，一般我进行交换前我都是等物品到手之后再交付的——如果在此之前交换的对象出了什么事那是我很乐意看到的情况。
但现在这个“交换的对象”变成了我……人类之主……应该不会作出反悔这种行为吧？我半信半疑。更何况永恒死灵内部那些什么契约对祂来说也没什么作用。
“很为难的话就算了。瓦洛里斯。”男孩说。
“是，陛下！”那个禁军统领立刻就应答道，拿着那把大斧子气冲冲的样子似乎很迫不及待地要毁灭掉我这具身体，以免我真的跟他的主子达成了他很不想看见的交易。
“等等！人类之主！”我赶忙喊道，“我们可以详细再谈一谈！”
我迅速作出了决定，如果说只是一点小小的提前的利益交换的话，那跟与人类之主的长久交易、以及其人性这件价值最大的收藏品比起来简直微不足道。
第349章 军团装备筹备方案：拿 要 换
路明非从没有想到帝皇陛下居然会和一只异形“相谈甚欢”，甚至还达成了一种交易的关系；
包括那位禁军统领瓦洛里斯也是如此，在交谈的过程中多次露出古怪、恼怒的表情，似乎很想挥舞斧头把那个附身人类的死灵异形给消灭掉。
“您的一缕头发？当然最好是取自于坐在王座上的您。”
“不行，现在没人能够接近祂。而且可能已经不存在这种生物组织了。”
“那……您现在的头发是实体么？”
“可以。明非。”
然后路明非就在诸位禁军带着警惕、紧张、恼怒、羡慕等多种感情的眸光注视下，脱去宽厚手甲的手拿着一把剪刀，小心翼翼地在男孩那头柔顺的黑发上分出那么一小撮剪了下来，再奉若珍宝地装到一个青铜盒子里——
途中那个异形居然还敢在一旁叫道“太少了！再多剪点！”
“这头发算作是我这块人性碎片的‘一部分’。相对应的，我选择事先交换的物品权重要得到提升。”男孩平静地说。
“这也算……好吧，这确实算。那……当初您所穿的那件铠甲，现在还有剩余的碎片吗？我是说还没有被融化的那种。”
路明非不禁有些恼怒，这该死的异形，居然还打起了帝皇陛下铠甲的主意。
但根据他所了解到的知识，这套帝皇所穿戴的铠甲在荷鲁斯之乱后依他本人的意愿熔化，并制作成无数个十字勋章——这些勋章一般佩戴在阿斯塔特战术无畏（即终结者装甲）上，能够提供特殊的防护以及对亚空间的抗性。
“没有了。”男孩回答。
“好吧，那您还有那种行走人间时穿的衣服么？最好大件一些的。”
“可以。瓦洛里斯，去我那间荒废的寝室——你应该知道位置的。把那件长袍给他。”男孩叫来了禁军统领。
虽然很不满那头异形，但瓦洛里斯统领只能够服从人类之主的意志。
【无尽者】似乎仍不满足，居然还贪得无厌地向帝皇陛下索要各种所谓的“订金”，比如想要他身后那些禁军卫士、想要帝皇陛下曾经使用过的武器……甚至还盯上了路明非——
作为人类之主万年后所建立的第二十一个军团的军团之主，这具备相当高的收藏价值。
但其中绝大多数都被男孩给拒绝了，比如收藏禁军、想要去泰拉皇宫或者皇宫地下的黑暗监牢参观等诸多离谱条件；
或退而求次换成别的不太重要但对这头变态异形来说却算有不错价值的东西——比如想要收藏军团之主路明非换成了收藏新军团的动力装甲，顺带盯上了来送装甲的炼金军士老唐；
之后又用白王的龙骨十字——帝皇陛下似乎早就料到了今天的交易特地让提前制作的炼金复制品作为老唐的替代给换了出去……
这一通交换下来，在男孩亲自充当【无尽者塔拉辛】的博物馆收藏品之前，塔拉辛已经得到了“诚意充足”的订金，打消了对男孩“空手套白狼”的怀疑态度，并且还十分“慷慨”地贡献出了索勒姆纳斯博物馆内人类之主所需要的藏品。
尽管相当好奇男孩是如何清楚详细得知自己博物馆内的藏品种类和状况，但塔拉辛还是很狡猾地表示他如今收到的这些“订金”需要完整无误地送到他手上他才会把男孩所交换的藏品进行“发货”；
而男孩也平静地表示如果塔拉辛反悔或者敢在收发货的时候对护送的禁军进行收藏行为，那祂就会对塔拉辛的索勒姆纳斯博物馆造成远超出他藏品收获的损失；相反如果合作愉快的话，祂会向塔拉辛告知其博物馆内存在的那个隐患。
在禁军们带着塔拉辛所附身的人类躯体以及那一堆青铜藏品箱，又一次恋恋不舍地离开后，星辰大厅再一次恢复了平静。
“永恒死灵所拥有的是我们目前很难理解且暂时无法达到的科技水平，我跟塔拉辛交换也主要是为了他所收藏的、我能够运用的技术。”
男孩温和地向路明非解释道，似乎想要向他说明曾经毁灭掉银河系几乎所有异形的祂为何会选择与另外一头异形作交易。
路明非点了点头，其实无需解释，他也大概明白了帝皇陛下的意图。
因为男孩向【无尽者塔拉辛】换取的一件最重要的藏品名为“量子弹弓”——这是一座能够脱离于亚空间引擎运行的超光速航行装置。
但这种装置并非属于永恒死灵的超光速航行方式，而是在铁人叛乱之前的黑暗科技时代所研发的技术雏形；
那个时代的亚空间还不像如今这般凶险万分，甚至可以说是平静如水，而亚空间航行技术成熟安全、并且大规模运用并且殖民了整个银河系的人类对开发新超光速航行的科技兴致并不高，反而更加盛行癫狂的基因改造科技；
但也有一小部分人开始研究新的超光速航行科技，可惜不久之后爆发了让当时整个人类直接崩溃的铁人叛乱，这些新的科技也跟人类其他先进的科技一样在战争中被毁灭或是被埋藏。
尽管不知道塔拉辛是如何得到了这座装置，但他提醒因为在他找到量子弹弓时这装置就已经损毁了一大半，所以用了不少属于永恒死灵的技术进行重新修复——因此外表看上去可能更趋向于永恒死灵的风格。
而理论上来讲，这件装置应该是可以运行的，但塔拉辛没试验过——他又不是回收技术的机械教贤者，在修复之后他就将这件藏品放进了“人类辉煌的缩影”展馆中作为收藏。
但男孩不在意这些，而路明非也清楚，这种新的超光速航行装置除了能够给那个战火连天的黑暗宇宙使用之外……
也还要在自己这个不存在亚空间的宇宙使用。
这个宇宙的人类疆域需要一场远征来开疆阔土，来满足从那个宇宙撤离的大量人类，这也意味着需要新的超光速航行方式——
不过这未来距离路明非还相当地遥远。
其次，这一趟与无尽者的交易也属于启示之剑军团装备筹备方案“拿、要、换”当中“换”的一部分。
军团未来人数暂定为十万人，相当于一百个圣典规模的阿斯塔特战团，想要供应这么多数量的战团装备就需要一条庞大的生产线；
而且帝皇陛下也不希望自己的新军团像恸哭者战团那样穷兮兮的打仗，于是军团装备配置有多高就拉多高，比如重装载具、空中载具、超大规模自成体系的军团舰队；
但这些要是全都由地球供应恐怕要把地球直接榨干，而帝皇陛下又不希望地球真的变成第二个泰拉（路明非没去过神圣泰拉，还不清楚那里的环境如何），所以还是决定让那个技术成熟的宇宙来解决军团装备的问题，筹备了简单利落的“拿、要、换”方案。
“拿”，是指直接就从禁军的武库里直接拿。
作为伴随帝皇统一了旧夜时代的泰拉的禁军卫士，他们掌控保存了数量众多的来自黑暗科技时代的遗物和武器远超外界想象，而太阳星域内更是有数个属于禁军的守望堡垒，当中还存放了许多来自古代的先进战舰。
但似乎是考虑到是否会让禁军们产生类似“拿亲儿子东西养干儿子”从而引发对启示之剑军团的不满情绪，因此“拿”这方面主要武装的是启示之剑军团尖端的力量，就例如战团的第一连，战团的冠军勇士（找敌人首领进行捉对单挑）等。
而“要”，则是找机械神教要。
虽然说机械神教在经过荷鲁斯叛乱后自身的分裂，再加上之后高领主议会、审判庭等各种骚操作让他们各种消极怠工，不过帝皇的意志同时也是机械之神欧姆弥赛亚的意志——
只需要禁军卫士们手持一道“欧姆弥赛亚的谕令”，外加从泰拉地下黑暗监牢里拿出来的一些存货，还是能够让太阳星域里的几个大铸造世界心甘情愿掏出来一部分家底，并且为欧姆弥赛亚的需求专心、高效率地产出的。
“要”这方面则是满足整支军团的战备需要，从各种五花八门的武器载具，再到军团战舰。
最后则是跟【无尽者塔拉辛】的“换”了。
除了量子弹弓这项超光速航行装置外，最重要的是启示之剑军团的旗舰——也可以称为路明非的座舰（婚舰）。
以往作为军团旗舰原体座舰的是荣光女王级战列舰，这种强大无匹的战舰能够独自摧毁一支舰队，普通的战列舰在她的面前就像护卫舰一样弱小；
在大远征时期，每一位原体都拥有一艘甚至多艘荣光女王级战列舰，但如今人类帝国似乎已经没有能力建造新的荣光女王级战舰了；帝皇陛下找塔拉辛交换的那艘战舰是否为荣光女王级路明非并不清楚，祂只是说了一个舰船的名字，而【无尽者】控制的躯体露出了肉痛纠结的表情。
第350章 我的帝国摄政大哥和禁军统帅义兄
战争，对常人而言它是一场灾难，没人会期望战争的到来；
对士兵而言，它是挡在路前的一块致命磨刀石，从一群在自己能够活着立下赫赫军功的幻想破灭的年轻士兵里磨砺出真正的战士。
在接受炼金军士专门准备的各种敌后破坏、斩首、探索解谜、歼灭等一系列任务形式的关卡模拟实战后，启示之剑最先完成手术改造的几名新兵踏入了最为残酷震撼的大战场实战模拟当中。
阿斯塔特在大远征之时是人类帝国的主力，其他凡人则作为【辅助军】；而在大远征之后，这种情况就调转了过来：
数以十亿计的凡人星界军以生命和勇气承担起了对抗银河系各路牛鬼蛇神的正面主力第一线，而阿斯塔特则作为实施例如斩首等高效特种作战的部队存在，小队作战明确分工；
但这并不意味着阿斯塔特与正面战场无缘，他们那刻在基因里对帝皇的忠诚和无所畏惧永远是战场上最坚固的防线，在凡人军队（星界军不是全员克里格和卡舍津）被各种牛鬼蛇神之敌吓得士气彻底崩坏之时，阿斯塔特们依然会坚定在战场上直至生命最后一刻。
作为一支十万人规模的军团，启示之剑必然要屹立于正面战场上向人类之敌倾泻帝皇的怒火，自然要提前适应将来的残酷战争；同时这也让获得了半神之躯信心满满的几位新兵意识到自己并非无敌，并且经历了多样的死法——
在正面战场上被敌人的数量淹没、被重火力轰击、被泰坦踩死、或者干脆被不是一个量级的各种恐怖敌人正面摧毁……
还有乘空降舱降落时连人带舱一起被防空火力撕碎，又或者乘坐的炮艇机紧急迫降时被飞船零件插了个透心凉……等等多种连武器都还未拔出就死掉的倒霉情况。
路明非也参加到了模拟当中，因为他在恸哭者战团服役时所经历的战斗只能算是“小打小闹”；此次模拟的战场环境由帝皇意志亲自进行影像投影，皆是出动了复数神之机械的恐怖战争。
总之在刚接受战场模拟后的几天里，除了路明非之外，其他四人都产生了不同程度的创伤后应激障碍——
临死前那种剧痛对于身体的反馈、血液从经受过改造强化的身体内流出、两颗心脏全部停止跳动……他们真实地感受到了生命在战争面前的廉价感；受创最深的则是源稚女，风间琉璃人格那第一次使用“梦貘”进入路明非梦境回忆最后被脑虫爆掉脑袋的残留的心理阴影又重新浮现。
不过他们接受改造手术时给他们刻在基因里的无畏很快就会治愈这一切；这种战场模拟也不会成为日常，其主要目的还是为了磨练新兵的战斗意志而非摧毁——毕竟在那种级别的战场上，战争的走向早已不是个人能够左右的。
他们能做的就只有适应死亡、习惯死亡，以及在死亡之前毁灭尽可能多的人类之敌。
除了战斗以外，知识的学习也是必不可少的，在那个世界知识同样也是武器——各种牛鬼蛇神敌人的种类、弱点、应对方法；还有人类帝国的大概历史、如今的政体、通用的语言的等等。
有意思的是，人类之主的人性意志曾叫来楚子航芬格尔和恺撒他们前来，询问他们对人类帝国的印象；
在人类之主面前整委婉语言的虚假一套是没用的，于是他们都直言不讳地说出了自己的负面评价，就差没说出“没救了，累了，毁灭吧”这种话来。
王座上的男孩在听完这些评价之后神色依然平静，毕竟如今的人类帝国确实变成了祂最不想看见的模样，祂能预见到当自己回归的子嗣看到如今的帝国时会是何等悲恸、愤怒和痛苦。
但也有例外。
楚子航表示尽管不对这个像是被人恶意地塞入了所有最糟糕政体的人类帝国有半点为之奋战的理念，但这个帝国依然有着他十分认可的正面闪光点：抵抗侵略、民族独立、信仰坚定、悍不畏死……尤其是对他来说。
男孩点了点头，若有所思。
在改造手术流程彻底完善、动力甲铸造“智能（炼金能）”流水线成熟运行之后，避风港从守秘者大魔混乱中幸存的男性混血种、贝奥武夫家族的行动队、加图索家族的护卫队……
有更多的混血种被送入了奇迹之城，准备接受改造手术成为新的阿斯塔特；他们内心中对未知的忐忑不安，或意图窥探机密心怀鬼胎等不同的想法，都在手术最开始的精神深度催眠阶段进行了最基础的统一化——
为人类而战。
紧跟而来的便是知识灌输，人类帝国大远征之后的历史被简化淡化，并以楚子航所提到的闪光点方面塑造人类帝国的形象，稍微淡化掉帝国那最糟糕的宗教盲信、臃肿腐败的政体……
为人类而战——不能依靠口号和洗脑来要求另一个宇宙的战士为之奉献出自己将要参加到可能永无止境的战争中的一生，而是需要战士本身拥有为之征战的坚定理念。
即使有信仰之力加护也一样。
作为人性意志的碎片，大叛乱之后的反思，男孩十分清楚这一点。
于是出现了在精神方面被筛选掉的不及格混血种，但好在人数不算很多，最终还是有两百多名混血种通过了人类之主的意志测试，进入接受改造手术阶段。
不过路明非有些担心不懂帝国“规矩”的军团战士以后可能会得罪审判庭然后被针对，就像处处遭受排挤为难的恸哭者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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