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族:从战锤归来的路明非 第181章

作者:白色圣堂

  卡塞尔学院为了满足来自天南地北各个不同国家的学生同时也招募了全球不同菜系的优秀大厨,但大多数都是琢磨精细精美食物的星级餐馆厨师出身,最后还是得看去年推广“中文行动”从中国招来的厨师们,量大好吃且管饱的家庭菜宴席正是他们的强项。

  其他厨师们也反应过来,一改之前“哪个部位的肉是最美味的”的烹饪方式,直接将整只鸡鸭鹅、整条猪腿牛腿羊腿往烤炉里塞,反正只要是大份量就行。

  “副团长,请你下达指示,做思想指导工作!”在后厨一番指指点点顺带顺了只烤鸡腿的芬格尔小步跑到楚子航面前,一本正经地敬了个礼。

  “你在搞什么……”楚子航有点迷惑。

  “我这不是在咨询你意见嘛!我记得伱们那边比较擅长搞这个招待艺术……你说我们要不要拉个横幅,上面就写‘欢迎恸哭者战团将士们莅临用餐’?”芬格尔兴致勃勃,果然比起战斗他还是觉得后勤更加舒服一点。

  楚子航沉默,回想起当初在仕兰中学就读那会,每次有什么领导来参观自己总是被推着作为学校的形象上去献花,鞠个躬强扯笑脸说些好话……他想了想,说道:“还是算了吧,低调一些,路明非不是那种喜欢张扬的人。”

  “OKOK……那待会就可以通知他们过来开饭了,”芬格尔嘿嘿一笑,“说实话我现在倒是有点希望有哪些不长眼的敌对势力再来袭击卡塞尔一次了。话说团长不提前过来调他那个什么……‘卡拉什’么?”

  ……

  如今还处于战争状态警戒森严的卡塞尔学院内部,一支别样的队伍在走出圣血馆之后立即就引起了执行部以及学生巡逻队伍的注意。

  但他们的通讯耳麦里很快就收到了来自Eva的通知讯息,提示这支队伍是卡塞尔学院的“友军”,拥有A级通行权限,并禁止任何以枪支武器对准这支队伍的行为,否则后果自负。

  首先是走在队伍最前方是一位浑身穿戴黑色厚重装甲的战士,跟装备部那些努力还原但还是因为气质或是身材不符透露出一种廉价怪异感的假面骑士COS不同;

  对方的装甲并非花里胡哨塑胶感严重的玩具,而是坚硬金属质感铺面而来的真正装甲,表面纹绘有精美的古典金色花纹与图章又让其多出了几分艺术的气息。

  这名战士哪怕只是远观一眼都会让人心生出一种颤栗与畏惧感,从那骷髅头模样的骨盔眼眶中射出的红光审视着途径周围的一切,铁血的气息与说不出的威压感让人敬而远之。

  跟在这名黑甲战士身后的一支约有七八十人的队伍,如苦修士般宽大的白色兜帽长袍遮掩不住他们那两米多高的魁梧身形,要是芝加哥公牛队的球员球探在这估计要笑嘻了,能从这支队伍随便招上几个进队接下来几个NBA赛季也许能打入总决赛……

  和他们比起来,走在黑甲战士身侧的路明非只能算是平平无奇。

  看着不远处纷纷拿出手机拍照留念的卡塞尔学生们,路明非只能感叹自己的兄弟还好是平和慈爱的恸哭者,毕竟一般情况下凡人在碰见阿斯塔特时是需要行礼的;换成其他战团那些纯粹将自己视作一把帝皇武器没什么“人情味”的阿斯塔特,恐怕就不是这么平和的态度了。

  路明非还看到闻风惊动穿着全套防化服极度显眼的装备部成员在对着身侧的牧师兄弟猛拍,他嘴角抽搐,估计不用太久装备部里边就能看见一大群穿着“矮挫版”或者“高跷版”牧师动力甲的神经病们了。

  战斗兄弟们如今身披兜袍如苦修士的模样虽然与穿着动力甲时判若两人,但这确实是兄弟们的日常穿着,“阿斯塔特修士”这一帝国对他们的称呼就已经说明了他们除战斗之外的日常苦修。

  当然也有些例外,比如路明非从几位自“死亡守望”服役回来的兄弟口中听闻过,基因源自初创战团“太空野狼”的阿斯塔特在日常习惯中比较狂野,而源自“白色伤疤”初创团的兄弟则喜欢驾驭战斗摩托奔驰……

  让兄弟们解除动力甲除了松缓他们情绪之外,主要还是路明非感觉食堂的椅子可能承受不起他们的体重;以自己举例,在阿斯塔特时期自己裸体体重是三百二十七公斤,穿上全套动力甲后体重已将近一吨,其他高一些壮一些的兄弟可能还要更甚,就更别提能穿战术无畏动力甲的兄弟了。

  恸哭者牧师尤里奥兄弟则不愿解甲,他需要提防此次出行可能突发的一切状况,比如有兄弟忽然无法压制“血渴”,亦或者是有人图谋不轨向他们发起袭击——虽然路明非极力保证不会出现这种情况并且恸哭者战士们即使不穿甲也能赤手空拳轻易地打死几头老虎。

  餐厅里忙得一塌糊涂,这间巴洛克装饰风格的豪华大厅虽然足以容纳一千人同时就餐,但如今一千人的食物分量全部都被优先供应给了恸哭天使社团,一些想要用餐吃饭的教授和学生也只能先啃着大众菜猪肘子顶肚子。

  路明非大概确定了椅子的坚实程度,确认承受能力不会让兄弟们吃着吃着摔在地上——牧师兄弟的话就只能站着用餐了。

  恸哭者战士们有纪律地入座,他们的情绪欣喜而高昂,一路走过来无污染的纯净天空、清新的空气、只有一丁点战争痕迹残留的美丽校园、还有那些年轻凡人们脸上各种各样但就是没有绝望恐惧的神情……

  这些短暂治愈了他们永无止境的战争、战团的黑暗未来、过去未能拯救的帝皇的人民等诸多悲伤困扰的心灵。

  他们在这里感受到了那个冰冷宇宙几乎不存在、名为“希望”的东西。

  “都准备好了么?”路明非走到挂着一脸热情迎宾微笑的芬格尔旁问道。

  “您的兄弟们只要不是吃太快,那饭菜交替的顺序应该能跟上……总之可以保证每位战士都是十人份的饭菜。”芬格尔竖起大拇指,“不过‘卡拉什’我不会调,还是得您亲自动手,葡萄酒红酒后边管够。”

  “血有多少?”

  “大概十升吧,没敢买太多,要不然今天倒霉点有人要用血不够那就不好了……而且我怕他们用什么瘾君子之类的脏血滥竽充数。”芬格尔嘿嘿笑道,“反正用学院的钱。”

  路明非看了一眼身后的恸哭者战士们,此时他们都解开了兜帽静坐在餐桌前闭目向帝皇与圣洁列斯祈祷,感激帝皇能让他们来到这个美丽的世界,能更有动力和信心为帝皇守护人类。

  有不少战斗兄弟的脸庞变得枯槁苍老,眼眶凹陷,脸上伤痕与皱纹遍布,从基因中传承的圣洁列斯的美丽似乎消失得无影无踪。

  那是压制“血之饥渴”多日未饮用鲜血的表现,圣洁列斯之子除了在战斗前喝上一杯混合有鲜血的“卡拉什”以恢复状态外,其余时间都在压制或者转移自身对于鲜血的渴望,拒绝放纵自己把自己变成一头嗜血的野兽。

  “应该够了……我多加点酒,”路明非叹了口气,“让我的兄弟们吃上一顿可口的饭菜吧。另外还有二十多位兄弟留守在船上,他们的食物分量打包好,一会我和楚子航送过去。”

  “OKOK,”芬格尔挤眉弄眼,再看到战士们结束祈祷之后,才扯着嗓子朝厨房高喊道,“师傅们,上菜咯!”

  侍员们端着一盘盘香气四溢的食物鱼贯而出,恭敬地端到了每位战士的面前,菜式以地道的中国风味为主体,锅包肉、狮子头、软炸里脊、明炉烤鸭……芬格尔知道这些战士有“喝血”的习俗后又让中国大厨们额外加了毛血旺和蒸猪血,他承认这是一个很大胆的尝试。

  然后就是欧美菜系清一色的煎炸烤肉食,甚至还有一头烤小牛,由侍员们切割分端到每一位战士的面前。

  即使反应、信息分析等各方面都远超常人的阿斯塔特在面对这一盘盘端上来颜色鲜艳诱人、前所未见的食物时也不免有些眼花缭乱,而诱人的香气更是在挑动着他们的基因侦测神经,难以遏制的食欲甚至压过了“血之饥渴”,催促着他们赶紧享用这些从未见过的美食。

  但战士们相当地理智,放纵欲望——食欲也一样,很容易就会堕入混沌邪神色孽的陷阱。

  他们先是看向了战团牧师,待战团牧师点头后才使用餐刀去刺了一片肉食送入口中。

  随后,他们瞪大了眼睛,以前从未体验到的鲜美浓郁味道充斥洗礼着他们的口腔。这跟他们过去吃的掺杂了金属陶瓷化合物的营养粥、又或者以高碳水化合物、蛋白和可吸收脂肪混合成的作战口粮完全不同,更别提异形那些烧焦的肉体和骨头……没有任何食物能跟面前的食物对比。

  将口中的食物咽下去后,战士们并没有变得狼吞虎咽癫狂地去吞吃面前的食物,仍平和且优雅地去品尝面前盘子里的每一道菜,闭上眼睛去感受回味人类基因最深处对于美味的追求。

  “瞧瞧!学学!什么叫优雅!这TM的就叫优雅!”芬格尔啧啧赞叹。

第278章 恸哭者的假日(四)

  尤里奥牧师并不担心这些食物会蕴藏毒素——

  除非是黑暗灵族的奇诡毒物或者是瘟疫之主的恶毒“馈赠”,否则阿斯塔特改造手术中所植入的预置胃、卵石肾囊、神经声门等特殊器官足以将大部分毒素毒物隔绝在身体系统之外。

  他没有急着用餐,而是在视察留意每一位战士的精神状况,确保不会出现任何变故。

  路明非扛着一个沉重的酒桶走出,他用掉了一大半餐厅储备的红酒调出了一百人份的“卡拉什”;这是圣血天使母团流传下来的习惯,以鲜血和葡萄酒混合——

  虽然路明非也不清楚产自圣血天使母星巴尔的伊蕾希亚葡萄跟家乡的葡萄相比如何,但喝卡拉什最主要的还是为了其中的鲜血。

  一杯又一杯鲜红的酒液被餐厅的侍员们分发到恸哭者们的面前,战士们当即受到了吸引,目光从桌上琳琅满目的美食转移到了酒杯上,显然毛血旺或是蒸猪血并不能缓解他们那种从血脉里流传下来的“诅咒”。

  不过他们表现得同样克制没有因此失态,战士们举起酒杯,先是向新生的冠军兄弟致敬,感谢他为他们准备了如此丰盛美味的宴席,然后才在赞美帝皇和圣洁列斯的唱诵中将杯中的血酒饮下。

  战士们的身体很快就发生了变化,原本苍白枯槁亦或者是眼眶凹陷布满皱纹的脸庞变得充盈起来,就像是得到了滋养,源自基因之父圣洁列斯、即使是以这个世界的审美角度而言都属于是坚毅俊朗的面貌重新体现。

  只不过续杯是不可能的了,抵抗欲望与“血渴”诅咒本身就属于恸哭者们的苦修,除非是危及战团存亡的战斗,否则战团战士绝不会轻易放纵自己对鲜血的渴望。

  尤里奥牧师依然是最后才喝“卡拉什”的那位,他确认战士们的状况良好后才取下颅骨圣盔,露出那饱经战争创伤与风霜的苍老面孔。

  他轻抿了一口高脚杯里的血酒,闭上眼睛细细地品味着酒液的味道。他同样是经历过巴达布战争的老兵,见证过恸哭者曾经将要崛起的曙光,也亲眼目睹过米诺陶战团无情地将这曙光击得粉碎。

  得知战团错误地站到了帝皇的对立面后,在战团长失踪的情况下,他与艾尔维丁祭祀为了战团的延续选择无条件投降,以祈求能够得到帝皇的宽恕;之后在百年的赎罪远征中,他一直紧绷着精神,决心不能让恸哭者再给帝皇与圣洁列斯蒙羞。

  如今终于能够稍微放松——哪怕只是短暂、稍纵即逝的。

  路明非没有留在餐厅和战斗兄弟们一同用餐,而是把其他人份的食物打包装好搬上车,和楚子航一同送到泪之母号所在的尼伯龙根里。有牧师兄弟和芬格尔在,并且以兄弟们的苦修程度,他并不担心会在学院内引发其他什么骚动。

  这片尼伯龙根变得明亮了许多,原先充斥着这片空间的混沌迷雾已经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水洗一般的蓝天,耀眼的阳光照耀在青铜城与钢铁战舰这两尊庞然大物上。

  这应该是帝皇陛下的伟力。路明非心想道。他遥望矗立在远处的青铜巨城,自帝皇陛下与“诅咒军团”进入后就门户紧闭,也不知道那位人类之主的人性意志在筹备着何等伟大的拯救人类的计划。

  他静下心来,又将目光重新放在泪之母号上,巨大的白底流泪红心印记涂在战舰的左侧舰身显得相当醒目。

  泪之母号是一艘古老坚韧的战舰,自恸哭者战团建立之初就伴随他们战斗至今。她自帝国最伟大神圣的铸造世界——火星中被铸造而出,应用了许多强大甚至是失传的科技铸造的战斗驳船,以战士般英勇无畏的勇气与恸哭者们经历无尽黑暗的战斗,又如母亲一样拥抱战死战士们的遗志与英灵,并用它们培育出新的恸哭者阿斯塔特。

  但泪之母号那机敏谨慎的机魂似乎认不出自己了,路明非能感觉到一道来自泪之母号本身的“视线”在审视着自己。

  在登舰口驻守的一支武装奴仆连队看见了路明非的到来,当即就跪下行国教中对圣人的赞美之礼。

  知道他是复生的战团冠军这一秘密的仅限于阿斯塔特之间,凡人奴仆们将路明非视作“行走在人间的帝皇圣者”;如果不是他们从恸哭者身上学习的高贵素质克制了自身,恐怕他们已经扑上前虔诚地亲吻路明非的脚背以求得到帝皇的荣光庇护。

  路明非温和地拒绝了奴仆们的指引,他还不至于完全忘却掉泪之母号内部的路径。在把运载有食物的推车送上登舰口后,一直沉默着的楚子航才开口问道:

  “你让准备大量食物……是为了他们?”

  “是的,”路明非点点头,“这些为恸哭者战团服务的人类同样是不可或缺的重要力量,因为他们的存在和服务,战士们才能更加专注于战斗;同时每次战团行动都会从敌人手中援救出许多帝国子民,但后续的物资消耗对战团而言也是一种负担。”

  “现在我能做到的也只有这样,尽可能地为战团补充生活物资。”

  路明非仍旧为战团的未来感到担忧——同时他有一种预感,那个黑暗宇宙的未来将变得更加动荡与分裂,希望会变得更加渺茫。

  沉重的脚步声打断了他的思绪,一名着甲的阿斯塔特战士走上前,面带爽朗的笑容:“你是给我们带礼物来了么,新生的卡托斯‘小兄弟’?”

  “不是礼物,是食物。”路明非很快认出了这名战士,“第四连第二毁灭小队的米伊尔兄弟?”

  “现在是第二连第一毁灭者小队了,”战士笑容变得有些苦涩,“第二连有很多战士随战团长一同回到了基因之父身侧,第四连甚至第三连的兄弟都被调了上来填补空缺。”

  恸哭者是比较推崇《阿斯塔特圣典》并按章则执行的战团之一,战士们认为研读这样一部涵盖了军事组织、阿斯塔特战略、战术、个人武艺修养等多方面的伟大严谨的著作有助于压制“血渴”和“黑怒”——当然私底下还是做了一点点小小的改动,就比如圣血祭祀的独特存在。

  米伊尔兄弟主动帮助他们把食物送往阿斯塔特食堂,路明非则带着楚子航在一副伺服颅骨的照明下开始对泪之母号的参观。

  昏暗、压抑、冰冷的走廊,过道上那些浑身钉满了电子元件和线路、双臂砍掉被改装成武器的“人”——路明非称他们为“自动防卫机仆”;宗教气息极度浓厚,几乎随处可见的羊皮箴言录……

  目睹的一切正不断打碎楚子航内心对于那种对于战舰内部应该有的未来科技感与技术感、明亮宽敞的幻想,他感觉自己更像是走进了某个魔王反派的黑暗老巢一样——虽然中途有不少恸哭者战士们的艺术画作与雕刻。

  路明非留意了身旁孩子的情绪变化,但他只是轻叹了口气,没有多说什么——如果要从头开始阐述解释那个黑暗宇宙详细的话,那至少需要花费几十节课的时间。

  然后是改造室,从凡人蜕变成一名超人阿斯塔特的起点,路明非就是在这里睡入血棺,喝下圣血祭祀保存的圣洁列斯圣血,接受改造手术成为卡托斯.哈金斯。

  不过作为战团重地,改造室大门紧闭,沉思者阵列也没从路明非身上检验出任何与已逝冠军卡托斯相关的基因,自然也拒绝开门让他带楚子航进去参观。

  圣血祭祀艾尔维丁在“沉睡室”,留守在泪之母号上的二十多名战士中有四位受黑色狂怒影响较深,正在血棺中沉睡休养。他密切关注着他们的精神状况并向圣洁列斯祈祷,希望这些战士状态能有好转,否则下一次爆发激烈的战斗时他们有可能会被黑色狂怒彻底吞没。

  “让他们苏醒看看这里的景色。和平的风景也许能让他们狂怒的心灵平静下来。”路明非提出了自己的建议。

  和平拥有美丽大自然的景象只存在于花园世界,恸哭者们没有权力去那种地方,而帝国疆域的边缘存在这种还未被殖民的野生美丽星球的可能性很低;在泰伦虫族这种肮脏据说来自银河系外的异形出现后,这种幻想更是直接破灭。

  “这是一个很好的提议,”圣血祭祀似乎有些疲倦,“等尤里奥牧师回来我会和他讨论的。另外你打算去看一下团长和伱自己的英灵冢么?”

  路明非一愣,没等他拒绝,艾尔维丁就已经起身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示意他跟上。

  泪之母号的英灵殿是恸哭者战团的基因种子保存库所在,巨大的房间里摆放有基因之父圣洁列斯的雕像与玻璃彩绘,从战死战士身体里回收的基因种子都保存在容器里并存放于战团为他们准备的血之神龛内。

  当血之神龛激活时,其上面的存储装置就会射出一道全息光幕,上面记录着这位战士的名字和称号。

  “赞美帝皇和圣洁列诺,德芙兰三号卫星上所有异形都被圣洁的帝皇之光消灭,我才能成功地回收到你和你的护卫兄弟们的基因种子。”

  艾尔维丁激活了英灵殿的沉思者阵列,快速输入了识别码,五座血之神龛缓缓地从墙壁内弹出,同时五道全息光幕也随之亮起。

  泰里斯、安格尔、费尔托、布拉德利……路明非目光沉重地掠过那几个熟悉的名字,这四位战士曾经都是他的冠军护卫,与自己一同在与虫族异形厮杀的战场上战死。

  最后一个是卡托斯.哈金斯,名字在一长串的荣誉称号的最下方。路明非心里忽然生出了一种别样的触动,这是他在那个世界为帝皇、为圣洁列斯、为恸哭者战团奋战的真实荣耀证明,而非其他人眼中一个所谓“中二病”患者虚无缥缈的幻想。

  “出于某种亵渎的私心,我留下了你和护卫们的原生种子(即最开始改造手术植入身体的那一颗),而没有将它们交予伟大的帝皇,”艾尔维丁轻声说道,“但现在,我将它们交给你,新生的冠军兄弟。”

第279章 恸哭者的假日(终)

  恸哭者战团有属于自己的严格的每日修行表,除了日常祷告仪式和休眠时间外,恸哭者阿斯塔特们都是在战斗与战术训练中度过,只有在每个泰拉日结束前的一个小时才属于是他们的自由活动时间。

  这个时候,有的战士会修行自己的艺术创作,有的战士会去拜访战团仆役,感谢他们为战团作出的服务,而仆役们则会被天使们的慈爱感动得涕泪横流泣不成声发誓要为高贵的天使战死;

  而有的战士则会聚集到舰船的观景台上,仰望深邃美丽但诸世皆敌的太空沉思与祷告。

  但不管他们在太空里见过何等壮观的景色,此时都比不上他们如今看到的景象。

  明媚且柔软的阳光洒落在初春的原野上,放眼望去,植被从深绿到金黄到红褐,如虹霓一般变化;不需要遥望太远的距离就能见到密歇根湖,波光粼粼的湖面映射着水洗一般的碧蓝天空。

  真实美好的大自然风景确实有助于精神创伤的痊愈和恢复,四位一直被黑色狂怒折磨的恸哭者阿斯塔特端庄地欣赏着眼前的盛景,狂怒的思绪也因此重新归于几乎不可重回的平静。

  在一旁一直观察着他们精神状况的艾尔维丁祭祀和尤里奥牧师都松了一口气,并由衷地感到欣喜——

  至少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他们不会因为不可挽回的黑怒而被处决亦或是加入死亡连了。

  不止是他们,有相当一部分的恸哭者战士都选择来到这座位于山顶的观景台欣赏过往从没目睹过的美丽景色。

  在过往的服役生涯中,他们目睹更多的是血流成河充斥着硝烟与尸体的战场、枯竭亦或者满是工业废水的海洋、昏黄充满了放射性毒物的天空……这里美好得就像是天堂一样。

  清爽的凉风吹来纯净清新的空气,大多数战士都穿戴上了动力甲,但不是用战甲的呼吸系统进行空气过滤,而是用这里的纯净空气补充战甲的空气储备;

  有十几位战士已经竖起了画布拿着画笔开始作画,想将眼前这花园般的盛景留存于画布之中;每一位圣洁列斯的子嗣都是一位艺术大师,在改造手术完成后他们就要学习并铭记“天使五德”,并从演奏、绘画、雕刻、书写、手工、文学等多门艺术创作中选择一门或是多门作为修行之途。

  一位动力甲外披着铁锈红色的火星机械神教教袍的阿斯塔特修士则采取了更加科技的手段,从他身后动力装置延伸而出的伺服手臂正举着伺服头骨记录着这里美好的景色,这样就能通过记录仪以全息影像的方式还原出来。

  技术军士泰瑞安兄弟知道战团不会在这个花园世界待太长时间,他试图保存这里的景象以供以后战团精神受创不稳的兄弟使用——虽然是虚幻的泡沫,但也许还能有一点用处。

  另一部分观赏完美景的恸哭者战士则留在了圣血馆,热衷于艺术方面的修行。

  庭院那尊基因之父圣洁列斯的雕像被迅速修复还原,原先小心翼翼负责修缮的日本姑娘团目瞪口呆地看着这群两人高的猛男进行着与自己体态完全不符的艺术创作,她们被犬山家主送入东京艺术学院或者京都艺术大学里学习的艺术课程仅是在美感方面就被单方面吊打。

  像这样连续两个泰拉日都是自由活动时间的情况几乎不存在,战士们选择加深自己的艺术修行:

  有兄弟正在为圣洁列斯的雕像精心上色,而有的兄弟在进行绘画赞美帝皇和基因之父,有的则在圣血馆还未被兄弟“占据”的地方——例如某根柱子某面墙壁甚至某块地面上进行艺术创作……

  路明非相当开心,毕竟他一直没太多时间好好装饰圣血馆,兄弟们的修行顺带替他完成了这件事;其次高兴的是卡塞尔学院教导艺术选修课的那些老教授艺术家,他们蜂拥而来,对恸哭者修士们的艺术造诣惊为天人。

  如果不是语言不通的话,他们肯定会极力邀请修士们成为座上宾,好好交流一番关于绘画雕刻的创作心得。

  而圣血馆内,竹剑打在身上以及紧跟着的痛呼声连绵不断。

  被楚子航召来的十几名剑道部成员——虽然在上一次模拟对抗泰伦异形的战场上表现不怎么样,但他们确实拥有一定的战斗意志选择战死而不是跑路;如今他们正面对着一位两米多高身穿宽大白袍的魁梧男人,从对方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无形的铁血与血腥气势压迫得他们连抓着竹剑的手都在颤抖。

  恸哭者战团一连长、剑术高手克兰斯.费兹双眼蒙上了一层厚厚的黑布,他粗壮的手臂持有两柄跟他体型比起来就像是牙签一样细的训练竹剑。

  “继续向我进攻。”他吐出几个生硬的中文字符,命令那些围绕着自己,隐约心生出畏惧的年轻孩子。

  他受卡托斯的委托传授一些剑术给这些孩子——不过就算课程再怎么严格,不到一个泰拉日的课程根本不足以传授什么精妙强大的剑术技巧,于是克兰斯便教导他们一些圣血天使最基础的剑术以及相关的杀敌经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