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杰克喵
“等等……你说反了吧？”
素世皱了皱眉，她有些不解，按照她们的约定，难道不应该是让现在的乐队越上不得台面，越不成气候才越好吗？
不过她的疑问很快就被电话那头满嘴开火车的千寻给打消了。
“我问你，你觉得立希的脾气算好吗？”
“和你比起来，应该还行？”
“……”
“好吧，你想说什么？”素世笑了笑，不过很快她就收敛了笑意，毕竟外面的立希还在等她。
“我的意思是，对于乐队来说第一场LIVE能不能成功是很重要的，无论是很好的一个开始，还是带着一些缺憾的开始，其实都对乐队的将来有益无害。
但反过来，如果这场LIVE非常糟糕呢？”
“这……”
素世眼睛一亮，似乎是想到了什么。
“你想想，现在这个乐队算怎么回事？没有键盘，两个吉他手一个跑了一个是个菜鸡，贝斯手还摆烂……”
“不是，贝斯手怎么就摆烂了？”
“贝斯手就是你自己，你故意摆烂不就行了？”
“……抱歉，我太着急了。”
素世吐了吐舌头，感觉自己最近似乎太过依赖于自己的外置大脑千寻了，已经开始逐渐丧失了她的惊世智慧。
但如果认真想想，其实千寻的这番话还真没错。
乐奈离开的理由她目前不太清楚，但大概率是因为对乐队很失望的原因。
而其他人……爱音那边她非常信任，她觉得爱音的水平肯定是要被立希狠狠霸凌的；然后小灯这种隐藏炸弹更是一绝。
就在所有人都觉得没问题的时候，反而是一直没暴露问题的小灯在台上哑火了。
如果不是自己把小祥找来，让灯想起了曾经的自己也是因为祥子的缘故才敢于唱出心声，其实那天的第一场LIVE就已经完蛋了。
别说给乐队取名弄什么演出服了，她们这五个人不成为RiNG的笑话就已经很不错了。
只可惜……贝斯手能捣乱的地方实在有限。
她也只能勉为其难等会儿去练习的时候故意乱弹了，没事……为了让大家想起cyrchic才是乐队正统，她愿意做出这样的牺牲。
不愧是都筑千寻啊……她本以为昨天去解决自己留下的烂摊子已经是一个很难的高光时刻了。
但没想到短短一晚上的功夫，这个可怕的家伙就已经想好了更多不要脸的坏点子，这个千寻真是和道德这两个字彻底无缘了。
——只想着怎么算计别人了。
还好，目前看来千寻似乎对自己很是真诚，从来都没有骗过自己，这让素世的内心其实多多少少是有一些感动的。
“谢谢你……”
“谢我做什么？”
另一头满口跑火车的千寻忽然有些尴尬，不过她还是不要脸地接受了素世的感谢。
“没事，我明白要怎么做了，话说……这几天要不我和你换一下位置吧？”
“你的意思是？”
“乐队这边的事情就交给我，我保证给你一个鸡飞狗跳的草台班子。
而月之森那边……你代替我去上学，毕竟你也很久没有回到学校里了，正好你也可以帮我处理一下小睦的思想工作。
我感觉她可能……还是没有任何想要和过去的大家重新在一起组乐队的想法。”
“素世？你怎么还没好？不会是生病了吧？！”
听到外面的立希已经在催了，素世也不顾那边的千寻想要说什么，直接将手机挂断了，然后假装冲了一下水后就从厕所走了出来。
洗过脸的茶发少女满眼都是自信。
果然……自己的账号登录起来就是舒服，她，长崎素世，月之森的传奇点子王，回来了。
“素世，你没事？”
“没事的立希，你不是有话和我说吗？是什么话？”
“你……”
椎名立希忽然感觉，眼前的少女似乎只是上了一个厕所的功夫，就好像换了一个人一样。
而且……对方刚刚也压根就没有在上厕所啊？声音那么大，那不是在打电话和某人聊天吗？
虽然听得不是很清楚，但有几个关键词还是能勉强听到的。
比如什么“我本来就是素世！”、“我们换一下位置”、“贝斯手摆烂”这种让人听着毛骨悚然的话。
先不说前面那些，贝斯手……不就是你自己吗？！
这些话说得就好像……这家伙人格分裂了一样，在跳出身体和另一个自己对话一般。
等等。
万一对方刚刚没有打电话呢？
“那个，素世。”立希看了一眼眼前的少女，试探性地问道，“你刚刚是在厕所里打电话吗？”
“打电话？没有啊，我能和谁打电话？”
“……”
坏了，素世真的疯了！
第67章 这一切，都怪辣个女人！（2/2）
原来……那件事的影响还没有结束。
原来……素世一直都忘不掉那些过往，真正心思敏感的人其实不是灯，而是眼前的长崎素世。
一切都解释通了。
为什么素世能写出那些歌词，那种仿佛灯才能写出的丰富的情绪表达。
也许作曲可以通过天赋和努力来达成不错的水准，但是作词……往往是有很强烈的个人色彩的。
歌词就像人的另一面，就是每个人的人格面具，是他们内心的形状。
素世从来都不像她看起来那样若无其事，别看少女总是微笑，用有些虚伪的夹子音和大家浮于表面地聊着日常。
但人家的夹子音，夹起的是心中的孤独，产生而出的则是代表伤痕的皱褶。
微笑只是保护色，因为除了用笑容来面对已经物是人非的现实以外，她没办法用其他方式来让自己放下。
不过……就一个乐队而已，至于吗？
立希很想这么问，她很想说乐队又不是生活的全部，为什么要因为这点小事就把自己逼到这种样子。
但是她感觉自己没有资格这么说。
因为立希本人，就是一个因为那可笑的劣等感，一次又一次地做出疏远他人、伤害他人和自己的事情，她……也是一个明知道很多事很多想法不对，但抑制不住自己内心的人。
当然了，目前来说这也只是立希的一个大胆的猜想，这个猜想说实话虽然和现实的很多方方面面都能对上，但是缺乏实质的证据。
毕竟这种想法实在有些太过离谱，人格分裂这种事她也只是在电影电视剧动画什么的里面看到过，现实中……似乎没有多少。
不过见得少不意味着这是艺术加工，人格分裂并不是什么科幻出来的词，而是真实的精神类疾病。
“那、那个……立希你刚刚说我打电话是什么意思？”
“啊，没事，我随便问问，我以为你在厕所呆那么久，是和朋友打电话，比如昨天的那个井芹仁菜。”
立希眼眸一凛，她察觉到了刚刚素世说话的时候似乎是真的有些紧张。
是在刻意隐瞒？
听说人格分裂一般情况下主人格并不知道副人格的存在，但副人格或许是知道主人格的存在。
不过立希也不太了解这些，所以她需要找到更实质性的证据。
“立希你不是想和我聊些什么吗？”
“哦，那个啊。”
立希想了想，觉得太过直接可能不太好，或许会刺激到对方，索性也忙着纠结这些问题，而是就着之前的原定想法问道：
“其实是这样的，我……”
说到这里，立希顿了顿，她把原定打算先开口为之前的事情道歉这一环节去掉，毕竟这反而会让素世想起那些不该承担的压力。
“我现在很犹豫，灯昨天的状态其实你也看到了，而且大家虽然很庆幸你回来了，但整体看下来每个人都有些彷徨。
爱音的能力明显不够上场，乐奈又不来，灯更是还在害怕LIVE结束后一切也跟着结束。
所以我在想……要不大家就停下脚步，先等所有人都准备好了再去考虑LIVE的事情吧？”
“我觉得这样并不是最好的办法。”
“诶？”
立希愣了一下，她本以为素世会认可她的这个想法，虽然她内心其实并不希望素世真的认可。
“乐队需要目标，迷茫中的大家都需要一个奋斗的方向。”
长崎素世有军师献计，说起话来那叫一个自信，“一辈子在练习室里自然是不需要面对危机，不需要面对可能会泼冷水的观众。
但以后就真的一直这样漫无目的的下去？恕我直言，这样只会让乐队在无言中四分五裂。
有人和我说，摇滚乐队是所有人的舞台，每个乐队成员都是在尽情地释放自己的情绪，用音乐的方式。
这种释放就是人与人之间的分歧互相碰撞，然后在碰撞之中达成共鸣，而这就是摇滚。”
“……”
立希有些怪异地看着身旁的少女，她总感觉，这些话与其说是两种人格中比较怯懦的那个人说出来的，更像是那个看起来更加向往新生的人格说出来的。
如果仔细细分的话，立希感觉可以把目前的素世一分为二，一个叫做阳形态，一个叫做阴形态。
阳形态素世更加积极乐观，虽然同样心思敏感，但能很快自我调整，同时整体上来看更加可靠。
比如自己把爱音气跑之后的那几天，阳素世给她就是这样一种非常值得信任和托付的存在。
她能包容别人的问题，也能认清自己的不足。
而另一个阴形态素世，则更加脆弱，更加敏感，虽然表面看起来和前者相差不大，但那张笑脸很容易就会凝固。
第一天单独过来在自己这边说爱音“坏话”，让她和灯远离爱音的那个惧怕一切未知因素的，应该就是阴素世。
之后那个知道灯有不想上台的想法，立马就退缩了，然后被自己几句话给弄得支支吾吾最后沉默着接受乐队解散的素世，也是她。
“所以，素世你希望大家能够一起努力争取LIVE的机会是吗？”
看着面前似乎已经切换到阳形态的素世，立希一点都没有因为“人格分裂”这种事感到害怕，反倒是感觉当初无缘无故退出crychic的祥子真的是一切的罪魁祸首。
她很讨厌这种不负责任的大小姐心态。
组乐队是你带头，大家已经融入进来了，你一句话不解释就离开，你将过去的那些欢声笑语当做了什么？
你丰川祥子……真的有在乎过别人的想法吗？
再加上素世知道自己可能以后就要永远离开霓虹，去到一个陌生的国家，一切回忆再也没有了意义，在这种崩溃的情况下分裂出一个坚强的假象的自己来保护她的怯懦……
太合理了。
立希感觉，自己已经掌握了答案，她知晓了围绕cyrchic和丰川祥子这两个存在，这段时间里发生了多少让人无奈的悲剧。
“素世……其实你不用勉强的。”
“我没有在勉强。”素世压根不知道面前的立希心里戏居然这么丰富，她只是在按照军师千寻的锦囊妙计，继续坚定地走着她的道路，“我希望LIVE越早越好，不能一直拖下去。”
“好，我明白了。”
是啊，不能拖下去。
对于今后可能都无法再霓虹和大家继续创造记忆的素世来说，此刻的每一分每一秒，都不应该浪费！
第68章 素世：让我给压力怪再上点压力（还14）
去往RiNG的路上，就好像是奔赴一个过去打了败仗的古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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