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谈使可以没命，不能没活儿 第9章

　　“没错，在这里你没法用‘鳏夫’杀死我，但我却可以轻松折断你的脖子。”邻居睁开无数眼睛，悠然地看着钟邪脸上的慌张，尽情捕捉空气中的恐惧和绝望。

　　她慢慢摇摆着身躯，数张嘴扬起微笑：“我需要一个安静的进食环境来吸收库斯特，感谢你为我提供如此好的时机。”

　　这种场面使她无比兴奋，心火的燥热促使原本白皙的身体变得粉红，进食欲望空前高涨。

　　然而突然间，钟邪乐呵呵地笑出声：“逗逗你的呀，还当真了。”

　　他一边摘下鼠面具一边嘲笑：“勾八库斯特真有这么厉害，杀你还需要大费周章？”

　　与此同时，一直在屋内没有说话的鼠妈做了相同的动作，她只是沉默摘下脸上的鼠妈面具。

　　此时，房间中的角色出现变化。

　　邻居，鼠。

　　钟邪，猫。

　　鼠妈，库斯特先生。

　　“面具？你什么时候拿到这些面具的？”邻居不解，她不明白钟邪想做什么，但隐隐能察觉到房间内的气氛产生了变化。

　　“在你离间6号的时候。”钟邪指了指房间外的6号，“我打通了8、9号房的鼠洞，让9号鼠打洞去10号房为我取来猫面具。”

　　他继续说道：“追你追到3号房的时候，趁你往2楼跑顺便把消息告诉其他小老鼠们，他们帮我取来炸尸的库斯特面具，送到鼠妈的手上。”

　　钟邪走到邻居的身边，手掌轻轻拂过邻居匀称的环形腰肢，饶有兴致地感受着肌肤的细腻。

　　这是他在精神病院里苦修五年也空想不出的感受。

　　院长说过，精神病院外的世界很广阔，很有趣，有无数未曾体验过的感受。

　　现在，他来体验了。

　　惊惧忐忑之下，邻居不再废话，多段手掌抓住钟邪的身体就要将他撕碎，但却发现自己引以为傲的力量尽数消失，她竟撼动不了钟邪的身体。

　　“你不是我们家的人，你当然不知道我们家的规矩。”钟邪冲邻居身上的一张脸伸出手，随心所欲地将其揉捏成怪异的形状。

　　“在他们看见的时候，猫可以、允许、务必捉老鼠。”

　　钟邪说道。

　　现在就是这样。

　　他饶有兴致地从邻居的身上寻找零部件，这里掰下一段大腿，那里摘下两只耳朵，慢慢将其拼成一个美丽女孩的模样。

　　在做这一切的时候，邻居不断反抗挣扎，想要攻击钟邪，但却无能为力。

　　“库斯特”先生面前，鼠永远无法反击猫。

　　这栋别墅中，黑山羊小姐亲自制定的规则凌驾于一切。

　　给予鼠妈食物，鼠获得赐福。

　　这同样是黑山羊小姐的规则之一，触发这个规则后钟邪就明白“猫捉鼠”的规则在游戏中一定成立。

　　接下来就是引诱邻居心甘情愿地成为鼠，并且跑到“库斯特”先生的面前供他杀死。

　　邻居知道他身上有第二怪谈，并且是黑山羊小姐同属性的强大怪谈，但她不可能知道怪谈的详情。

　　“鳏夫”与“事实婚姻”，半真半假却又符合怪谈常理。

　　第二怪谈自然是黑山羊的配偶库斯特先生，而库斯特先生又恰好是“鳏夫”。

　　邻居会对黑山羊小姐留有敬畏之心，她会寻找一个无法被鳏夫规则杀死的地方来反杀钟邪。

　　只有一个地方——鼠妈的房间。

　　鼠妈会被动地保护所有鼠，“鳏夫”是初生的第二怪谈，并不能超越黑山羊意志制定的规则。

　　运气不错，没有拖到第三轮。

　　“不对，你想让我变成鼠，明明可以不让10号住进1号房间，我会直接拿起鼠面具变成鼠。”邻居意识到这一点，“你明明不用赌这一轮游戏的鬼恰巧是‘鼠’，也不用赌鬼鼠会背叛你把面具给我。”

　　她不明白，为什么钟邪要多此一举。

　　想让她当鼠，只需要将1号房空出来就行，为什么要让她去求取6号的鼠面具？

　　“太棒了，你居然能想到这一点。”

　　钟邪很高兴能有人发觉这件事，不然他的多余操作都没有人能看懂。

　　要是真的没有人发现，他一定会辗转反侧睡不着然后把库斯特叫醒再解释七遍的。

　　钟邪微笑：

　　“因为只有这样你才不会杀死这一轮游戏的鬼，也不会顺手杀死会议室里的独眼大叔。你需要向6号证明你的目标纯粹，所以大概率不会胡乱杀戮。”

　　他拼接好少女躯壳的全身，看着面前的真实人偶露出满意的笑容。

　　他继续为邻居解释：

　　“我不是一开始就保证过，我会让所有人活下来吗？这包括背叛的6号，只有选择他背叛，才能保全‘鼠鬼’和独眼大叔的命。”

　　邻居瞪大了眼睛，突然就变得歇斯底里，开始疯狂地咒骂钟邪和黑山羊小姐：

　　“为了这种缥缈的承诺去冒满盘皆输的风险？你简直和黑山羊一样愚蠢一样伪善，难道你还要原谅6号让他活下来？你们这些该死的圣母，早晚会落入一样的命运，黑山羊会被人类杀死，你也会！”

　　而钟邪摇摇头：

　　“不是因为善良去拯救，也不是因为利益去拯救，只是因为我想。”

　　“遇见篮筐的时候我就想跳起来摸摸看，摸到的话会有人给我奖励吗？”

　　“不会。”

　　“要记得院长的教诲，想到什么就去做。”

　　“这在你们怪谈眼里很奇怪吗？”

　　钟邪认真地看着邻居的脸，这张脸上同时带着不甘、幽愤和些许恐惧，终于和他记忆中的模样重合起来。

　　于是他温柔又开心地捧起邻居的这张脸，缓缓将其组装到少女人偶的头颅。

　　啊，这就和死掉的猫猫少女完全一样了嘛。

　　腿一样，腰一样，神态也一样，就是皮肤太白了。

　　对嘛，我就知道我擅长拼图。

　　受限于主角实力，第一个副本没有整活。明天开始入库，每一个追读对我来说都会重要，球球大家多来看看QAQ

第10章 让我们的思维怪谈起来好吗？）

　　【8号参与者杀死邻居，游戏结束。】

　　脑中播报游戏结果，怪谈事件的屏障消失，幸存的参与者都回归原位，钟邪也重回地下室中。

　　不同的是，回归后的他面前漂浮着两颗小球，一灰一黑，数道气流环绕其旋转。

　　词条。

　　这是完成怪谈事件的奖励，从颜色来看分别是灰色词条和黑色词条。

　　词条的等级划分与怪谈蛋一致，都是金银黑灰白，灰词条的表现就算是优秀，而黑词条更是可遇不可求的精品，寻常怪谈使即便一身怪谈可能也凑不出两个黑词条。

　　【灰·激荡（巨物系）】：怪谈力激荡，以自身为中心释放冲击波，消融并抵消沿途的怪谈力。完全形态下额外增幅20%。

　　“对巨物系来说算是不错的输出手段，直接配置吧，这样我就没有被其他怪谈吞噬的风险了。”库斯特简单地点评。

　　严格来说，【激荡】的词条不会涉及“20%”这样的数据，它的实际叙述只有“你的怪谈力将会产生消融性质的波”，这才符合“词条解释怪谈”的含义。

　　不过人脑是怪谈信息的自动解码器，与人类接触后词条的关键信息点将会一起浮现，翻译成更易理解的字面描述，观感上类似于游戏技能。

　　【黑·悖论共存（规则系）】：主体怪谈可容纳相似的互斥词条。

　　注：纪念怪谈事件【捉鬼过家家】中达成的成就——“家和万事兴，保护家庭中绝大部分成员存活”。

　　相似的互斥词条？

　　钟邪捉摸着其中的含义，最终还是受限于知识量不足而放弃。

　　不过他不觉得这个词条鸡肋，他抱有非常高的期待值。

　　这并非是卡牌游戏中任何卡组都要带的万金油高质量单卡（奇利亚斯），而是构成特定强大卡组的核心组件（沙德沃克）。

　　“这应该是你的额外收获。”库斯特道，“因为你在怪谈事件中的特殊表现，你让参与者中的人与怪谈‘共存’了，这大概也是黑山羊的意志。不过我不太懂规则系，感觉这词条和‘鳏夫’适配度不高，你自己决定是否配置。”

　　怪谈事件产出的词条若是不吸收，很快就会消散，就在钟邪想着不能暴殄天物决定强行吸收的时候，地下室的大门被一个熟悉的人推开。

　　“还好你在这里。”军刀男走进地下室，他看着钟邪面前的黑色小球，大概能明白发生了什么，于是朝钟邪丢过去一个大拇指大小的胶囊，“这词条应该和你不适配吧？你可以先用怪谈胶囊收起来。”

　　“哦？”钟邪好奇地接过胶囊，这倒是小册子上未提及的高级知识。

　　他能感觉到军刀男没有恶意，所以在其示意下用胶囊触碰黑色小球，将其收入胶囊中。

　　再触碰胶囊时，脑海中便浮现出更多信息。

　　【怪谈事件：捉鬼过家家】

　　【词条：悖论共存】

　　【属性：规则系】

　　【品质：黑】

　　“你是新晋怪谈使？”军刀男问道，然后向钟邪解释，“并不是每一次怪谈事件都能拿到心仪的词条，所以我们基本上都会带点怪谈胶囊，可以将攻克的怪谈事件收进去。”

　　“怪谈事件？”钟邪注意到军刀男说的并非是“词条”而是“怪谈事件”。

　　“对，如果是你打开胶囊就会直接吸收，但别人打开就会在意识海中经历这场怪谈事件，必须完成怪谈事件才能获取词条。失败的话胶囊损毁倒是小事，丢掉小命的怪谈使也不在少数。”军刀男道。

　　他进一步说明：“这种内含词条的怪谈胶囊在黑市上价值不菲，但想要卖出去还需要配套攻略，就是你完成怪谈事件的具体步骤和思路，凭借你的攻略买家才能从胶囊中获取词条。”

　　钟邪点头，大致明白词条市场的交易方式。

　　除了规范的教学训练得到词条外，还可以通过怪谈胶囊得到相应词条。

　　当然，这种方法只限有钱人，优质词条的售价必然是天价。

　　【悖论共存】就算自己用不到也可以卖钱，毕竟黑色词条想必不便宜，这场游戏本就是他主导的，他的攻略自然无比详细。

　　现在想来，钟邪怀疑游戏里还有另一种解法，既然黑山羊小姐制定的规则在游戏中奏效，那就意味着地下室中的杀人剂也会出现。

　　只需要找三只老鼠打洞到地下室中就能拿到这规则级武器，如果拖到第三轮游戏他就会尝试获取，因为那个时候邻居可能会同时携带人鼠两张面具。

　　用“杀人剂”杀死“人类”，用“猫”面具杀死“鼠”，这便是两个最优解。

　　“有什么想问的，直接说吧。”钟邪清楚军刀男找过来一定有事。

　　“我想知道你是怎么杀死邻居的。”军刀男见状便问出这个问题，“我后来意识到，会议室里你说的‘鳏夫’怪谈纯粹是哄骗邻居的吧？你猜到邻居能听见我们的谈话内容。”

　　钟邪答：“走廊上找一圈都没邻居的踪迹，她不是有隐藏房间就是能隐身，总之偷听的概率很大，况且她还能从6号那里逼问出来。”

　　他顿了一下：“怪谈内容当然是假的，有这么强的怪谈，第一轮熄灯我就会尝试弄死邻居，杀死邻居的是‘猫捉鼠’的规则。”

　　“什么？”军刀男没听明白。

　　“黑山羊小姐亲自制定的规则，在她和库斯特先生面前鼠无法反抗猫。”钟邪简单解释，“至于我是怎么知道的，这就没必要告诉你了，总之有这条规则你应该就能想明白7号房里发生了什么。”

　　军刀男稍加思索，转而笑着从口袋里取出一张名片，“说了这么多还没有自我介绍，我叫韩栋，现役怪谈使，你应该还没有参加过‘五月计划’的培训吧？这么好的天赋，不去系统学习一番实在是可惜了。”

　　韩栋看得出钟邪并不排斥，于是接着介绍起来。

　　两人走出地下室，朝营地方向而去。

　　怪谈使作为对抗怪谈收复失地的中坚力量，自然会受到官方的绝对重视。

　　“五月计划”的成立距今已两年，旨在快速培训可用的怪谈使，每座收复的城市在安定后都会成立培训基地，收纳优质的怪谈预备役，进行为期“五个月”的培训。

　　培训内容包括怪谈的方方面面，而且是理论和实战兼备。

　　即便是已经安定的城市中仍旧会源源不断地滋生怪谈，它们往往不如沦陷区域那么凶险，但对普通人来说还是致命的存在，这就需要预备役帮忙清理。

　　此后怪谈使可以进入军队，也可以在培训基地继续深造，又或者是成为听调不听宣的自由人，这份“五月计划”的履历都会增色不少。

　　简单来说，这就是怪谈界的黄埔军校，并非每个怪谈使都有机会进入。

　　“五月计划在每年的3月和9月正式入学，现在是8月，你可以带着名片到海城的培训基地找蒋校长，有我为你举荐，入学自然没问题。”

　　与刚刚游戏中的冷淡形象不同，现在的韩栋要显得热情不少，这给钟邪的感觉就是——

　　你是一个小众游戏的老手，突然有一天有人想入坑，还是个玩得很不错的新手，一种爱才的本能驱使你帮他解决入坑的一切困难。

　　仔细想想，负责人丁利海打算推荐的地方大概就是这个培训基地吧。

　　钟邪心里并不排斥系统培训，这“五月计划”并非是想造就一批学院派，培训期间有大量实战的机会，还会有组织地进入沦陷区获取强力词条，对任何一个怪谈使来说都大有裨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