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木啊
转而就回神了,鼠大眼神里的求知欲好像是拆开来算的啊。
除了求知就是欲,你不是个人类吗?
人类为什么会喜欢这么一个触手羊头怪物,而且祂好歹是我的妻子啊,你有病吧?
一时间库斯特有点绷不住,但转念一想他就恢复了理智。
不,这只是打乱我情绪掌控谈话节奏的小伎俩而已,只有这样才能解释得通。
于是库斯特决定转换方式:“算了,我来问你。提到‘鳏夫’你会想到什么?你需要发散思维。”
怪谈使接触到怪谈时的信息是以标准格式出现在脑海中的,说是“鳏夫”,那就一定是人类社会中可以理解的“鳏夫”含义,而发散思维可以迅速找到“解释”怪谈的灵感。
于是钟邪很自然地发散思维:“升官发财,钓鱼棋牌。消失的她,快乐大巴,呜叭叭叭,出发!”
库斯特再次无语。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不,你的思维过于发散了。解读怪谈时词条配置是重中之重,同时还关系到怪谈实战的效果。”库斯特表情严肃,心里却是庆幸,“你这些想法是错误的。”
这鼠大对怪谈一知半解,这就再好不过。
因此他同样很自然地提出收回怪谈的抚养权:“如果你没有思路的话,我可以为你……”
“哦你说配置词条啊,那我倒是可以给你简单讲两句。”钟邪作出恍然模样,为其解释道,“你是规则系怪谈,源词条是【妻丧】,有这个词条后‘鳏夫’的定义就很明确了。实际效果就是死老婆,勉强算致死规则。”
而他的思路异常清晰:
“首先需要简化流程类的词条,让‘缔结婚约’尽可能地简单快速,由‘致死’转变为‘即死’,增强即时战斗的能力。”
“其次就是施法范围,最好能有一个【性别认知障碍】的词条,你需要可控地扭曲性别概念,看谁都是雌性,否则限制条件太多。”
“然后最好再整一个亚撒西的【后宫王】的词条,让点杀变群杀,懂我意思吗?”
“批量结婚,无差别咒杀,要是能够【行殇】收女方遗产就更好了啧啧。”
库斯特听得愣神,它没想到钟邪几秒钟就能想出如此美妙的方案,它一时间揪不出一点毛病。
合理,实在是太合理了。
追求理性的它都忍不住为钟邪欢呼,为钟邪喝、喝彩。
不行,再这么想下去就落入下风了。
这只是发散思维而已,词条配置还是要落到实处。
“你说的这些词条未免异想天开,如何才能获得?”库斯特挑出毛病,它了解过人类掌握的怪谈词条库,并不能满足钟邪的要求。
常态化词条里哪有【后宫王】之类的词条?
“流程简化的词条不难找,入门册上给过案例,比如【仪式简化】【差强人意】,至于后面两个词条……”钟邪顿一下,背诵原文,“在触发怪谈事件的区域进行‘特殊活动’易触发相应词条诞生,此举也被称为‘定制词条’。”
案例表明,定制词条的自由度极高,几乎不可复制,因为它常常带有“俺寻思之力”的特征,与怪谈使的精神思维息息相关。
他耸耸肩:“这意思不就是整活儿吗?很难?”
比如在怪谈沦陷区搞LGBT运动,扭曲所有生物的认知,把他们统统变成小楠娘,创造一个只有“雌性生物”的世界。
这样库斯特就能达到眼中只有“雌性生物”的高超境界。
艰难,但勉强能冲。
再比如主办恋爱综艺和开发恋爱游戏,诸如《后宫大作战》《完蛋我被鼠娘包围了》,轻松达成“后宫王”的成就。
这不是非常合理的词条获取方式吗?
上课的时候有没有认真听讲?
“这……”库斯特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它的确没想到钟邪仅靠一本怪谈入门手册就能精通怪谈设定,支支吾吾起来,“这样的词条配置……会不会有些危险?”
作为追求理性的怪谈生物,库斯特不会胡搅蛮缠强词夺理,也无法因此做出伤害怪谈使的举动。
现在钟邪的方案过于合理,连带着它的反驳都有些无力。
“为了强大配置过多相悖的词条,这是愚蠢的表现。”
这是入门册上的原话,钟邪为作者补上了后一句。
“为了安全配置大量低效的词条,这就近乎懦弱了。”
培育怪谈的目标是为了强大,仅此而已。
喜欢安逸为什么不老老实实待在精神病院里?
钟邪明显不想和它多说什么,只是站起身来温柔地拍拍库斯特的肩膀:
“这些东西都和你没什么关系,了解一下差不多得了。”
“宝可梦只需要努力变强就行了,而训练家考虑的事情就很多了。”
“这都是我作为训练家的责任所在。”
“共勉吧,小库斯特先生。”
库斯特无语凝噎。
不要随便把怪谈当成工具啊!
追读一哈球球了QAQ这真的很重要
第5章 【捉鬼过家家】
钟邪没有和库斯特多说什么,转而就退出了意识海。
怪谈使对意识海的控制是一种本能,试过就不会再忘记。
回到现实中,他环顾四周确认还在杂物间中,然后便压低脚步来到货架边望一眼。
货架上随意地摆着一些螺丝刀起子之类的工具,还有一些洗涤剂,上面落满灰尘,而钟邪并没有找到自己想要的“杀人剂”,只能作罢。
杀人剂应该是黑山羊小姐规则能力的产物,祂被收容后估计就彻底失效了。
等会儿,这个味道……
钟邪站在门后轻嗅两下,透过门缝他闻到了一抹熟悉,走廊上的这个家伙他认识。
那是一种令他隐隐头皮发麻的气息,脑海深处的本能正不断提醒他危险到来。
而钟邪却是尾巴轻扫,露出一个惊喜的笑容。
是猫!
他兴奋地打开大门,探头去看隔壁门口。
同一时间,隔壁门口的“猫咪”一斧头劈开小杂物间的门,她听见钟邪这边的动静,于是惊讶地望过来,与露头的钟邪长久地对视。
借着屋内倾洒而出的光,出现在钟邪眼前的是一个拥有精致小虎牙的运动装少女,身材高挑玲珑,皮肤呈健康的小麦色。
她保持着举起手斧的动作,胳膊上的肌肉微微隆起,并非是厚实沉重的大块肌肉,而是流畅轻浅型的超绝肌肉细条,颇有几分韵味。
而猫猫脑袋上的两团头发还特意扎成小巧的猫耳形状,整体看起来更显可爱。
“真的是你呀猫猫,你居然没有死。”钟邪惊喜出声,原先在管道里的时候他还以为自己勒死了这只猫,没想到她福大命大,留着一口气被救援队救活了。
那就说得通了,成为怪谈幸存者的猫猫肯定也联想到库斯特的下落,所以才会在这里和钟邪相遇。
“你!”猫猫少女看清钟邪的模样,顿时汗毛直立,就像是猫见了老鼠一般恐惧,身体骤然僵硬起来,脑海中只剩下“逃跑”二字循环往复。
理智消散,危机本能驱使她的身体尽可能地远离钟邪,于是她慌不择路地从走廊闯入小杂物间中,似是想要借助鼠道逃离此处。
“诶,等等!”
钟邪连忙伸手想要阻止,连追几步,但随后就看见一具尸体怪叫着从天而降,紧紧拥抱住来不及躲开的猫猫少女。
“嘶——”
热油迸溅出来,均匀裹住猫猫的身体,噼里啪啦的油炸声伴随着令人垂涎的香味传开来,将钟邪的熟人变成了九十多度的熟人。
呃。
钟邪看着身上泛起油泡的猫咪少女,伸出的手又默默缩了回来。
该说不说,小麦皮肤炸完后就是要比白皮看起来更金黄酥脆。
而炸尸空洞的眼睛中少有地露出人性化的笑意,然后便冲着钟邪竖起风干鸡爪一样的大拇指。
钟邪耸耸肩,回一个大拇指。
没帮到人也算是帮到了怪谈,好歹是将院长所说的“日行一善”执行到位。
“嚯。”
就在怪谈与人和谐共存之际,一股极度阴寒的气息从上方渗透下来,使得钟邪情不自禁打个冷战,发出小声的惊呼。
一旁的炸尸凭借一身热油自然是不怕冷的,但它依旧是学着钟邪的模样冻得浑身振擞,保持人怪协同。
不过在寒意骤然加剧后炸尸就没这么自在了,它歪过头思考一阵,后知后觉地公主抱起炸猫猫,撒丫子往杂物间里面跑,冲鼠洞一个猛子扎下去,却是被无形的屏障拦回来,抱起脑袋头疼得很。
这一幕自然被钟邪注意到,他顿时联想到了册子上的内容。
屏障……
意味着怪谈事件。
关于“怪谈事件”的内容随之浮现于脑海:
这是发生在特定区域中的诡异事件,有时是一场游戏,有时是一个难题,有时是秘境逃脱,表现形式不一。
怪谈事件常在怪谈力浓郁的区域出现,促成因素有“强烈的情绪波动”“特殊场景”“怪谈本身意愿”等。
完全成型后区域封闭,事件解决前可进不可出,但每个怪谈事件都有承载量上限,超过上限后将无法被感知。
至于怪谈事件如何解决,这并没有定数,册子上也只是给出三条建议。
1.小心假设,大胆求证。
2.灵活立场,保存自身。
3.不存在无解的怪谈事件,死亡有迹可循,不要犯错。
无论参与者的实力如何,怪谈事件都不存在绝对死局,弱者自然不容易被怪谈针对,因此每一次“死亡”本质上有迹可循。
简单来说,多动脑子。
钟邪感受着不断从上方渗透下来的阴寒气息,心中做出判断。
怪谈事件的笼罩范围大概率包含整栋黑山羊小姐的别墅,根据时间点来说,触发怪谈事件的起因可能是“死亡”。
猫猫少女的死亡。
“死亡的气息惊动了她,她寻迹而来,触发怪谈事件。”
心底深处,库斯特先生的声音肃然。
钟邪感受一下尾巴尖尖寄存的怪谈,询问道:“说得清楚点吧库斯特。”
“是邻居。”库斯特简明扼要地解释,“黑山羊小姐离开后,这座城市里的怪谈会有三种变化。”
“完全依附于黑山羊的怪谈会消散;部分依附于黑山羊的怪谈转化为‘蛋’;独立于黑山羊的怪谈会受到削弱,但保留自我意识,具备行动能力。”
正常怪谈蛋并无前世的怪谈记忆,现在的库斯特保有意识纯粹是“第二怪谈”的优越性。
“邻居”则属于第三种情况。
的确受到削弱,但依旧有极强的怪谈力量,她的介入促成怪谈事件的诞生。
库斯特语气凝重:“在获取第一个外来词条前我就是个香馍馍,吞噬我即可获得‘第二怪谈’同等的潜质,她必然是因此而来。”
钟邪给出处理方式:“帮你获取一个词条能让她对你失去兴趣?”
“设法让强盗无利可图并不能驱逐强盗,只会激怒强盗。”库斯特否决,“现在我们和她都被困在这片区域,要么凭借武力击碎怪谈屏障,要么就在她杀死我们前完成怪谈事件逃离。”
“明白,先离开地下室再说。”钟邪点头,地下室的鼠洞被堵住后就死胡同了,要是邻居拦在地下室门口,那他只有束手就擒。
地下室中逐渐阴冷,腐朽的气味在怪谈力的作用下被催发出来,钟邪回头看一眼叼着炸猫猫躲在角落里的炸尸,挥挥手告别。
炸尸没有动弹,眼神黯淡,只用猫猫的脆皮酥手轻轻挥舞一下,表示告别。
现在它要继续装尸体了。
钟邪快步穿过地下室走廊,沿着楼梯来到地下室门口,一把推开锈迹斑斑的铁门。
出门的第一个瞬间钟邪就意识到了不对,因为方才地下室里的腐朽味道一扫而空,使得他吸入鼻腔的空气都为之一新。
门后是另一条走廊,拥有光滑的大理石地板,每隔一段距离都点着一盏古董壁灯,每两盏壁灯间都有一副色彩艳丽的油画,油画的内容没有实质意义,只有扭曲混乱的笔触,仿佛在勾勒末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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