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木啊
语罢，张子态的肩膀上浮现出一只虚化的类人型怪谈生物，大约五十厘米高，三头身，短手短脚显得有些Q版，而头部则是一块显示屏。
此刻的显示屏上露出一个“QAQ”的表情，平板小人浑身都干瘪瘪的，看起来是一副深度饥饿的模样。
正常来说，14级的能量系怪谈已经拥有了不俗的输出能力，它们天生自带虚化，拥有高效的能量转化方式和远程进攻手段，在保持一定距离时往往可以打出恐怖的压制效果。
然而现在张子态的平板小人明显不像是有这种能力，就像是他本人一样，他的怪谈也是陷入一种迷茫和踌躇当中。
钟邪看着这丧气的一人一怪谈，他的脑海中倒是对这个怪谈有很多想法。
发送弹幕，收割情绪能量。
这么有趣的怪谈居然玩不来？
实在是太浪费了！
在这种想法的驱使下，钟邪立即开始了自己的提点：“你的思路是对的，在战斗中利用脏话弹幕来侮辱他人从而收取情绪能量，但方式错得太离谱了。”
张子态和平板小人不约而同的眨眨眼，等待钟邪的后话。
“先不说战斗中究竟能不能注意到这些弹幕上究竟写了什么，光是你这些‘侮辱’人的脏话，实在是侮辱了脏话这两个字的意思。”钟邪摇头。
“我没怎么研究过……脏话。”张子态支吾道，从他日常的行为举止中不难看出，他的确是个安分守己懂礼貌的好孩子。
“脏话只是制造负面情绪最低级的手段，顶多生效一两次。”钟邪继续提点，“想要往这条路上发展其实也行，但需要先拿到几个特殊词条，假如词条库没有你就自己找怪谈事件看看能不能凑出来。”
“什么词条？”张子态见钟邪一副学识深厚胸有成竹的模样，心中重燃期待。
钟邪顺手从桌上取来纸笔：“比如‘被动思考’，看见弹幕就会强制性地思考弹幕内容，这样你就可以在战斗中为他实时颁布‘一站到底’挑战任务，问一问他喜欢爸爸还是喜欢妈妈。”
张子态：“？”
“嗯？不喜欢这种问题？”钟邪耸耸肩，“那问他一些小学奥数题也行，反正就是要起到一个‘打断思维’的作用。”
他一边思考一边输出：“再比如‘望文生义’词条，就是看见弹幕脑海中就会浮现相应画面，你发个草泥马的弹幕他就会联想到你是怎么草的。”
张子态：“啊？”
“前一个的话还行，后面的‘望文生义’的用法是不是有些……”他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你看你，又不想进步了。”钟邪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要把自己真实的一面展现出来，不要拘泥于过去那二十年的矜持和礼貌。”
张子态闻言便是一愣，脸色逐渐变得严肃起来，他觉得钟邪说得对。
“你想要变强，难的不是方法，难的是你的心态，你压根拉不下脸去恶心别人，那又该怎么收割负面情绪呢？”钟邪通过短短一天不到的观察就分析出张子态的症结所在，“你要更高效地恶心别人，并且享受这个过程，否则一辈子都发挥不出它的真实实力。”
他指着张子态肩膀上的平板小人：“你不觉得这对它来说很不公平吗？”
张子态与“QAQ”对视一眼，陷入长久的沉默中。
“给你指一条明路。”钟邪的身上沐浴阳光，如圣人般指点迷津。
“下载三个软件，贴吧，某书和微博。贴吧关注孙吧、抗吧和米线山吧，某书关注两性话题，微博关注各大超话，这一个月里尽可能地参与进去。闲暇之余，你还可以进入弱智吧感受一下哲学的思辨气息。”
张子态频频点头，快速下载并关注这些他以前从未接触过的东西。
不过他也有所疑问：“这些社交软件现在还能用吗？”
“你这不是下载上了吗？”钟邪瞥了眼张子态的手机，他倒是没想到这一茬。
他是在怪谈复苏初期就进入黑山羊区域的，思维还停留在那一刻。
“哦，现在是地区特供版，并且把以前的数据都恢复了。”张子态找到了这些软件的更新说明，“今年上半年的事情，现在官方已经有余力做这种事情了吗？”
钟邪在思索中给出答案：“大概是需要一个地方给普通人宣泄精神压力吧，现在城市里普通人没怎么收到怪谈威胁，但情绪上还是非常压抑的。”
“好像是有这种说法，精神始终处于高压状态就容易受怪谈影响。”张子态点头赞同。
把互联网战争三件套搞出来，让普通人网上打架总比线下打架好，这样也有利于减少普通人出门撞怪谈的概率。
这么看来，现在估计还没出现过以网络为载体的怪谈。
钟邪莫名地想到了一张天皇尸体脸，出现别的网络怪谈还没什么，要是把孙某精神给具象化了，那就有些糟糕了。
回神时，张子态已然开始用那双天真纯洁的眼睛扫贴，钟邪便露出了“孺子可教也”的笑容。
过去在精神病院时他是少有的单人病房，更是唯一拥有玩手机权限的家伙，因为护士们发现只要给手机玩他就会快速镇定下来，不吵不闹，也不绞尽脑汁地逃跑。
给手机=安静，这样的现象被护士私底下归结为“巴甫洛夫的狗”，而钟邪则更愿意称之为“狗的巴甫洛夫”。
在这种情况下，他对互联网的了解甚至比普通人更深，毕竟不是每个人都像精神病一样有这么多空闲时间。
“当然，这些东西对你成长的影响是长远的，短时间内提升能力的方法也有，并且立马就能用上。”钟邪在b站上打开几个老视频，“诺，这种清屏弹幕会发吗？等会儿对练的时候拿来糊锤女的脸。”
他认真地看着张子态：“她包生气的。”
警报解除，q阅看不了貌似是特殊的保护机制……现在这本书变成起点独家了，乐。等会我思考一下加更规则，请多多追读铁子们！
第15章 没时间解释了，嫁给我吧！
“清屏弹幕？”
张子态看着屏幕上遮挡住视频全部画面的弹幕，甚至还有能够拼接出烟花、大炮图案的弹幕，看起来极有意思。
如此一来，他基本明白钟邪究竟是什么意思，怪谈弹幕实际上与眼睛没有关系，它更像是直接在其他生物的脑海中植入视觉信号，产生弹幕效果。
而这种清屏弹幕无疑是短暂地剥夺目标视觉，达到致盲效果。
在战斗的关键时刻进行干扰，造成的负面情绪远远大于骂一句“蠢猪”，就像是你玩个游戏下回合都能斩杀了，突然间网卡了功亏一篑。
很难绷得住吧？
就算绷住了，当你和队友解释网卡的时候队友再来一句“菜就是菜，别装”，一口气把情绪价值拉满。
“暂时当成致盲术来使用，把握好使用时机的话足够收获负面情绪能量了。”钟邪点头，“其次你还可以尝试制造3D效果的弹幕。”
“3D效果？什么意思？”张子态没听明白。
钟邪先行询问：“你的弹幕范围是什么？仅限文字还是什么图案都能发？弹幕颜色有要求吗？”
“基本上就是你刚刚那个视频软件里能发的弹幕都能发，但不能像画画一样随心所欲，想要弄出特定图案的话就需要拼合，这一点对它来说不是很难。”张子态指指平板小人，“颜色的话倒是没有要求，什么颜色都可以，制定弹幕颜色是直接靠RGB输入数值的。”
“那就好。”钟邪明白了平板小人弹幕能够做到的范围，于是他走到张子态的面前，两指猛地向着对方的眼睛插去。
张子态下意识地偏头，想要躲开突然的攻击，但钟邪的手指只是停留在他的眼睛前一寸，并未触碰。
“懂了吗？用弹幕的色差制造出动态3D效果，给对手一种什么东西刺他眼睛的错觉，正常生物都很难抗衡这种本能，当身体先大脑一步做出反应，战斗中往往就是一个大失误。”
钟邪重在理念的传递：“这些招数对怪谈使的威胁更大，宝可梦战斗中最重要的胜利方法就是打倒训练家，你要勤加练习。”
有些怪谈生物可以将其当成“兽”来看，它们会受致盲影响，而且影响很大，但有些怪谈生物会完全无视这些伎俩，比如邻居。
因此张子态的能力说是对怪谈使特攻也没什么问题，反正这个世界上邪恶怪谈使不在少数，而且进入怪谈事件后很容易碰见利益相悖的怪谈使。
钟邪一向好为人师，顺手就给他布置了课后作业：“等会儿对练至少要用出‘致盲术’，另外一个能力勤加练习。战斗中保持冷静抓准时机，做好这几点你基本就是一个合格的能量系怪谈使了，我说的那几个词条可以慢慢来。”
短短几分钟的教学，张子态受益匪浅，他激动地抓住钟邪的手连连道谢，不断表示钟邪的教诲为他打开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门，从此脱胎换骨。
“不，你只需要做回真实的你自己就好。”钟邪严肃道，“没事多刷刷我给你推荐的那些软件。”
“做回自己”倒不是一句客套话，作为一个深谙人类心理学的精神病，钟邪总结出一个规律——
男人只有两种类型，外骚型和内骚型，如果你觉得一个男人老实本分，那一定是还没有挖掘出真实的他。
（此乃暴论）
钟邪又是拍拍这个后辈的肩膀，语重心长地嘱咐：“孩子，遇到事情不要慌，多想想米线山会怎么做。”
“好。”张子态连连点头。
他暂时还不知道这个“米线山”究竟是何许人，但能够得到钟邪的多次肯定，想必在某些领域是个大神吧？
简单交流后，钟邪带着张子态来到客厅，梳洗完毕的姜姝然入座等待，而林幼岚则是早就开始吃了。
“吃完饭我们就去训练馆对练，我看看你们水平怎么样。”她吃完最后一口包子，打了个饱嗝就起身回楼上自己的房间，“你们吃，也可以商量一下等会儿怎么配合。”
剩下三人对视一眼，姜姝然率先笑道：“她还真是一个很纯粹的人啊。”
“挺好的，我喜欢这样，毕竟培训就五个月时间。”张子态的面色稍显沉重。
对他们这样的预备役来说，这五个月算是最后的“安全期”，不说社会至少学校会保护他们的生命安全，而在正式成为怪谈使后就不是这样了，他们需要反过来去保护这个社会。
“你的怪谈是什么？”钟邪看向姜姝然。
姜姝然刚夹起一个小笼包，闻言便伸出手指轻轻一点，一张写实的嗜血小嘴出现在小笼包边上，啊呜一口咬下，然后又凭空消失不见。
她的背后浮现出三张嘴，并非只有嘴唇，而是带着下巴、牙齿和舌头的嘴，严格来说算是下半张脸。
三张半脸分别是男人、女人和儿童，它们保持着相似的微笑在姜姝然背后悬浮，自由飘动，看起来异常诡异。
“它们可以随我的心念出现或消失，主要攻击手段是撕咬，可以快速分解消化多数物质并为我提供能量，但需要控制好吞噬量。”姜姝然解释。
钟邪看着她背后的三张嘴，有些疑惑：“这是血腥系吗？怎么从用法上来看更像是能量系？”
血腥系怪谈的最大特点就是用怪谈力来塑造实体，符合怪谈名称的话你可以选择性地构造怪谈躯体，
比如改变肌肉密度和分布，使其拥有更强的爆发力；再比如组装复眼，使视野上盲区尽可能减少。
如果你实在忍受不了血腥系的“手短”，你甚至可以模仿电鳗的身体结构排列出发电细胞，拥有放电能力。
构造特殊的身体器官，协调稳定自身，练习到正常使用的范畴，至少不能一放电就先把自己电死。
如此一来，你的血腥系怪谈才能获得相应词条【放电】，这也是血腥系获取词条的重要方式。
正是因此，不少血腥系怪谈使在日常生活中还是动物学家或生物学家，因为他们需要对血腥系怪谈的实体进行更科学精确的构造。
假如你抱着玩橡皮泥的随便心态捏血腥系实体，同等条件下肯定没有“科学造物”法强大，这一点毋庸置疑。
像是钟邪逛论坛听说过的血腥系构造类词条就有【丝囊】【发电细胞】【毒囊】【火油腺体】等等，可以使血腥系怪谈获得“吐丝”“放电”“喷毒”“喷火”等特殊进攻方式。
当然，有不少构造方式属于独家秘传，近乎于知识专利，由于每种血腥系怪谈的个体情况不同，即便你了解放电过程和身体构造也需要钻研好久才能让怪谈学会放电。
而且血腥系的“火”“电”依旧属于物理范畴，与能量系释放的攻击截然不同。
能量系怪谈释放雷电可以做到射程内指哪打哪，而血腥系放电攻击目标需要导体，否则只能电离周围的空气。
眼下姜姝然的血腥系怪谈“嘴”就有些奇怪了，因为它和钟邪了解到的正常案例截然不同。
“也可以构造实体，但仅限于‘嘴’这个概念。”姜姝然解释，那三张嘴鬼魅般闪现，再次出现时就变化成三张长满利齿的血盆大口，冲着她面前的空气狠狠咬下。
嘎吱嘎吱的撞牙声响起在餐桌上，光是听着就令人不安，更何况这三张嘴的体型放大了十倍有余，丝毫不用怀疑它们一口就能咬下人类的头颅。
她悠悠说道：“或许是作为一种能力补偿，我可以实时构造‘嘴’的实体，它们每次进攻时的模样都可以变化。”
就像是在印证她的话语，三张嘴依次在她身侧闪现，时而以狮虎般大口撕咬，时而变幻成拇指大小的小口冷不丁啄一下就走。
“攻击范围有多大？”钟邪见姜姝然没有隐瞒，于是进一步询问。
相较于正常血腥系怪谈的战士定位，姜姝然更像是一个另类的法师，和张子态撞了定位。
哦，暂时不算撞，毕竟张子态还发挥不出一个能量系怪谈使该有的水准，顶多只能在边上骚扰一下。
“大概……十步之内。”姜姝然估计，“你们的怪谈大概怎么样？”
“刚拿到怪谈，没什么词条，常态5级，完全形态45级。”钟邪简单说道，巨物系怪谈的确没什么好介绍的，只需要说出常态和完全形态的等级基本上就知道是什么情况了。
“45级？”姜姝然微张着嘴惊讶片刻，稍显严肃地承诺，“我会尽量保护好你。”
就像是锤女之前说的，巨物系如同“小公主”，特性使然它们天生就是团队的优先保护对象，重要程度在所有怪谈之上。
而正常的血腥系怪谈都是能打能抗的战士，很多时候在团队内都会担当保护巨物系怪谈的职责。
张子态同样惊为天人，但想到刚刚钟邪对自己的教导，又觉得理应如此，毕竟玉小刚又不常见。
“我，我可以制造弹幕，主要是汲取情绪能量进行攻击，但我还不是很熟练，所以多多关照。”张子态作了个抱歉的手势，他清楚现在自己的实力肯定是要拖后腿的，但这感觉并不好受，他已经准备接下来每天不间断训练了。
指学习米线山精神。
三人简单聊聊，收拾完餐桌便给楼上的林幼岚发个消息，准备去训练馆看看什么情况。
“诺，你们的份。”林幼岚从楼上走向来，老远就将几个怪谈胶囊丢给钟邪等人。
“这些胶囊里存的词条倒不是很重要，你们自己看情况要不要配置，有价值的反而是自带的‘怪谈投影’。它们大概都是10级左右的小怪谈，试着战胜它们，对你们怪谈升级很有帮助。”林幼岚如此说道，看起来她上去并不只是简单休息，还帮他们找了一些适用的怪谈胶囊。
不过对林幼岚的做法，三人不约而同地神色有些诡异。
普遍来说，内藏怪谈生物投影的胶囊词条等级会低一些，价格也低一点，但这只是相对于怪谈事件胶囊来说的。
一枚拥有词条的胶囊在黑市上价格不低，就算是再垃圾的词条也是能够卖出去的，对很多怪谈使来说适配度差不多就行，词条的增幅低就低点，能用即可。
而现在这样的胶囊被林幼岚拿来当虚拟投影训练队友的战斗力，稍微懂点行情的姜姝然都有些无语了。
这样练级的速度快是快，但和烧钱没什么两样，因为这种小胶囊基本是一次性的，没能战胜胶囊内的怪谈投影就不会有多少经验，胶囊会立刻损毁。
至于钟邪就更加纳闷了，别人分到了胶囊，他同样有份，而且还比另外两人多。
姜姝然和张子态一人三个，他足足六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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