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洛书
身着金色重型铠甲的男人随意的从鼻腔里挤出一声,轻蔑之情溢于言表。
但远坂时辰感受到无言的蔑视后,他反而更加放低了自己的姿态。
“王啊,不知您今天的巡游,有没有发现乐趣呢?”
“不,完全没有。”
金色的从者无聊的吐出感受,懒散的眼神诉说着他的无聊。
“这个时代有可取之处,但是碌碌无为、尸位素餐的杂种相比起本王统治的时期多上太多了,简直是在珍馐上涂抹污泥,让人不快。”
“非常抱歉让您不快,但圣杯战争非同等闲,权请您暂且忍耐。”
“忍耐?时臣,本王的想法还轮不到你这个杂种来约束,认清自己的位置。”
被自己从者蛇般危险的瞳孔盯着,远坂家主的额头上立马渗出冷汗,他只能将腰弯的更深。
“是,是臣下逾越了,请您原谅,吉尔伽美什王。”
“哼,下不为例。”
舒出一口气,擦了擦冷汗,远坂时臣庆幸自己的机智,看来不需要用令咒让吉尔伽美什冷静下来了。
是的,他的从者竟和爱温的从者名字相同,而且仔细端详的话,连外貌都看不出区别。
英灵座位于高纬度,时间在那并不存在,因此召唤出同一人的可能性是有的,但几率小的可怜。
这场圣杯战争竟然召唤出了不同职阶的同一英灵,实在是天大的巧合。
“不过王啊,今天您在漫步途中,是否有见到其他的参战者呢?”
“愚蠢的问题,那些杂种可没有资格让本王的注意力从散步中挪开。”
时臣无奈的叹息,自己从者的意思就是没有新的消息,对于这位大爷,他也是没有任何办法。
‘也就是说,除了昨天在码头短暂出现过、试图挑衅却没人理会的lancer外,别的从者丝毫信息都没有吗?’
深感战况焦灼的时臣有些不安,要知道表面上越是风平浪静,其下的暗流越是汹涌,暗地里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他这个御三家之一呢。
他感觉不能再这样干等下去了。
自己的从者英雄王虽然强大无匹,但没有办法运用,只能指挥他在战斗**手,情报方面指望不了一点。
“幸好,我的弟子绮礼是召唤的assassin,作为隐匿大师,想必现在已经探查到不少消息了吧。”
念及于此,时臣立马告退,他要马上联系言峰绮礼。
对于自己御主的心思,吉尔伽美什清清楚楚,他默许了时臣的离去,孤身一人坐在主位上品尝着红酒。
那张英气俊美的脸上无悲无喜,冷漠的让人胆寒。
你以为吉尔伽美什会赞扬远坂时臣的缜密心思吗?
不,他只觉得无聊,并且越发难以忍受。
“时臣啊,执着于搜集情报这件事本身,就代表着你对王之力量的不信任,这是臣子不该有的亵渎之罪。”
“看在你对本王行臣子礼的面子上,我才给予你如此优待,但这份宽容也快要消磨殆尽了,到那时,苦果可就要你自己吞下了。”
摇晃着红酒杯,冷厉的视线穿过深红的酒水,香醇的就像人的鲜血,被吉尔伽美什一饮而尽。
接着玻璃杯被随手扔出,破裂的脆响于房屋内回荡。
“难喝。”
留下这么一句话,吉尔伽美什站起身来,他打算今晚再出去闲逛一会,至少今晚他不打算看见时臣无趣的脸了。
“如果有让本王感兴趣的杂种就好了,那样多少能带给本王一点愉悦吧。”
想法一闪而逝,吉尔伽美什的身影逐渐化为灵子散去。
但是就在这一瞬间,在他产生离去的打算时,一种被人剥去衣物,浑身上下没有一点秘密的被窥视感陡然从心底产生。
王的肉体没有瑕疵,赤果示人也无需羞耻,但是不经允许便直视王之体,那就是无可饶恕的僭越!
“呵呵,哈哈哈哈!”
愤怒和兴趣交织,难以自制的高昂笑声传遍了整个别墅,惊得远坂时臣连忙从自己的地下室里跑出。
“看来今晚不会无聊了,胆敢侮辱本王的罪人,真希望你多少有点实力,不然这份愤怒可没法尽情发泄。”
原本消散到一半的身体瞬间凝实,吉尔伽美什破例解封了自身的千里眼。
既然敌人敢肆无忌惮的乱看,那就该做好被反制的准备。
况且他对视线的主人确实存在几分好奇,能拥有千里眼EX的对象寥寥无几,到底是哪位恰巧和他对上。
之后就是那沉默的对视,简直就是爱温那边状况的镜像。
两双一模一样的眼睛里连蕴含的情绪都是那么相近:惊愕、明了、狂喜、战意。
“没想到本王的对手竟然是自己,真让人愉快,简直是无法预测的命运之体现啊。”
“很好,这份乐趣正是本王所追求的,以自己为对手,才有解放全力的价值。”
说完,不顾赶来的时臣的劝阻,吉尔伽美什一个跳跃来到屋檐顶端,将自身的魔力混杂着气息全部放出。
刹那间,远坂宅邸在从者们的感知里变得如同灯泡般明亮,那狂妄的姿态简直是在挑衅着所有人。
一时间,风云涌动,数位英雄从各自的驻扎处离开,直奔远坂宅而来。
圣杯战争的第一场战斗,将在今晚拉开大幕。
……
“来了吗?”
睁开双眼,archer职阶的吉尔伽美什(以后简称a闪)扭头看向后方的花园,那里传来了魔力的气息。
“当然,既然视线相交了,那自然没有不战斗的道理。”
由灵子转化为实体,caster职阶的吉尔伽美什(简称c闪)大大咧咧的漫步在草地上,就像在自己家一样随意。
惊人的气势对撞着,即便年纪不同,但两人最为核心的本质依旧不变,为此就算是同一个人,也非得分出胜负不可。
屋顶上,身着金甲的弓骑士满脸杀意;
草地中,服饰清爽的魔术师面露嘲讽的笑容。
“!”
“!”
分毫不差的刹那间,一把长枪飞射而出,和闪电碰撞于半空,海量的魔力被引爆,炸响声惊醒了无数沉眠的居民。
长枪打着旋飞向一旁,余波轻而易举的将远坂家的花园轰出一个小坑。
a闪发出“霍”的惊叹,看着对方身后露出的神代魔杖,耀目的电光此刻正在尖端处聚集。
“虽然我刚才射出的不过是c级别的开胃小菜,但是只靠魔术就将其击飞,真是精妙的操控。”
“当然了,年龄的差距就是经验的差距,尚且年轻,只会肆意挥舞暴力的你当然不明白细致的奥妙。”
c闪骄傲的仰起头,身后魔杖的波动仿佛也在证明他的说法。
对此,a闪嗤之以鼻:“少刷嘴皮子了,力量就是力量,技巧那是弱者考虑的事,本王只需要用绝对的实力碾碎对手。”
“打招呼就到此为止,老东西,可别连热身的攻势都接不下啊。”
脸上露出兴奋到扭曲的笑容,a闪的身后接连荡漾起大片的波光,金色的宝库大门如同繁星点点,其数跨越两位,达到了极限的一百二十八门。
各式各样的神兵利器在门中探出,寒刃的锐利甚至让旁观者产生了眼睛流血的错觉。
暗处偷看的众人无一不神魂震颤,他们的目光全数被夺取,只允许注视着包罗万象的宝库。
那是格调的差距,众英雄为之自豪的宝具在那个金色英灵面前不值一提,不过是随手抛出的弹药。
就连天空都遮蔽在了如此荣光之后。
“以caster职阶降临只能使用魔杖吧,相比起我发射的宝具,毫无疑问是你吃亏,但本王可不会手下留情。”
确实如此,宝具堪称神秘的结晶,与之相比,魔术就会逊色一筹,即便是神代魔术也只能将这个差距缩小而已。
如果单纯比拼威力,只会操纵魔杖、本身不是魔术师的c闪会占下风,两者的性能一开始就不平等。
只是虽然嘴上像是抱怨不公平的样子,但实际上a闪丝毫不曾有过留手的念头。
正相反,他一开始就在全力以赴,因为他相信着另一个自己的【价值】。
“是英雄的话,就该跨越这点不利来争取胜利!”
这句话成为了被扣下的扳机,数百柄b级以上的宝具倾泄而出,灿金色的光辉于夜色中续接成锦缎,横隔与天地之间。
如此强大,一人成军的究极暴力,这就是这次战争的archer,英雄王·吉尔伽美什。
只需要这一轮轰击就足以消灭寻常英灵,光是目睹如此光景,剩下的参与者就心神不宁。
他们有能力击败拥有如此之多宝具的archer吗?谁都不敢保证。
但是有些从者或许会陷入消沉,其中绝不会包括caster,因为他的反击同样也非常人所能理解。
完全相同的金色大门出现在身后,里面探出撰写各式各样魔术式的魔杖,c闪精准操控着它们,发出光束、闪电和火雨等将飞来的宝具一一击落。
刀锋削去空气的锐利音调,闪电释放造成的炸响,两者相撞击后引爆,膨胀的空气携带着漫天的灰尘飞溅。
依靠精湛的魔杖使用技巧,c闪将不同的术式组合,引导着它们打乱飞来宝具的进攻轨迹,时不时还将魔杖射出,以被摧毁为代价拦截武器。
一时间,远坂家的地皮都被掀翻,被击飞的宝具、魔术散逸出的能量,毫不留情的耕犁着周围的一切。
远坂时臣费力的从屋子里爬出,秉持优雅的祖训已经被抛到九霄云外而去,现在的他浑身都是灰尘和木屑。
一丝不苟的服饰成为了破洞抹布,整齐的秀短发现在秃一截长一截,就连苦心积攒的大量宝石也毁在了余波之中。
抬头望去,两人没有停手的打算,再这样下去他就要被钉在远坂家的耻辱柱上了。
“怎么办,要动用令咒吗?”
看着自己手背上的三道令咒,时臣举棋不定。
第129章 御主位格的差距(4k)
没有人想到,仅仅是圣杯战争的第一场战斗,就激烈到了如此境地。
archer和caster的争斗造就了席卷全市的恐慌,天与地的境界在此刻显得模糊不清。
于大地上轰鸣的雷雨云,闪电和雷火违反常识的向天空生长,其为神明裁决魔术所引发的大雷电。
于天空中起伏的黄金浪涛,沉重的魔力如大海般深邃,真身则是首尾紧密相接、刻画出惊骇画卷的宝具之箭矢。
清越的刀剑嗡鸣,各式魔术现象的炸响,纯粹的力量如同灾害般在此显现。
远坂时臣和教堂内的言峰璃正双目无神的看着这一幕,心中一片茫然,感觉神志迷思,一种担忧到极致后的愉悦反而促使他们笑了出来。
该说是虱子多了不愁,还是物极必反呢?
一想到明天该怎么解释这份光景,对民众进行掩饰,他们就压力达到脑血管都在咕咕的跳动。
“明天用煤气爆炸的借口还能行吗?而且再这样下去,冬木市就快要没有煤气公司敢来这里经营了。”
璃正虚浮的走了几步,感觉自己脚下的木板都变成了棉花般柔软,在他身边的儿子言峰绮礼连忙上前扶住了自己的父亲。
“父亲不必如此烦神,只要媒体愿意听从我们,一早一晚进行洗脑式报道,顺带发布一些明星的八卦,人们的注意力就会被转移,一天后他们就什么也不会记得了。”
“希望如此吧,不然组织上不好交代,会有大麻烦的。”
心神劳累的老神父哀叹,或许是主的眷顾,他最近总是有不详的预感,但却不知来源。
不过在感受到儿子搀扶的有力臂膀后,父亲独有的骄傲和温情让他心神安定。
作为教会的信徒,言峰璃正并没有太大的成就,但是他一生最为自豪的,就是培养出了一位圣人般的儿子——言峰绮礼。
自小绮礼便遵循教义,不犯罪孽、广修美德、清心寡欲、天赋优异,给他这个父亲与莫大的慰藉。
他的妻子早死,今后的一切心血都关注在了自己儿子身上,要不是最近绮礼因为妻子自杀而亡的事郁郁寡欢,再加上老朋友远坂家的请求,他也不会让儿子参与圣杯战争。
老神父想,也许经过这场历练,他的儿子能从丧妻之痛中走出吧。
话虽如此,他此刻还是担忧着儿子,老人一边四处打量着窗外有没有人经过,一边赶紧推搡着。
“绮礼啊,快回去地下室去,在外面万一让别人看见了就糟了,要是让他们认为教会不中立,为父以后就很难给你庇护了。”